周末的清晨，北風又在瑟瑟。
顧明帶著劉書然和寇靜，去了1趟市中心的百花谷商城。
百花谷商城的老板名叫高萬通，1個大腹便便，財大氣粗的中年男人，他希望顧明能夠配合百花谷商城，搞1波換季大促銷，主要面向的群體就是學生。
高萬通是眼光很敏銳的1批人，也是師大推廣活動中第1位找上門來打廣告的商戶。
甚至，他算是整個抖音目前接待過的身價最高的老板。
“顧總，久聞大名，沒想到這麼年輕，他們都說你是個大學生，我起初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
顧明笑容燦爛地上前握手︰“高總過獎了，跟您1比，我那個純純是小打小鬧。”
高萬通哈哈1聲，看向劉書然和寇靜︰“這兩位是？”
“內容總監，劉書然，市場總監，寇靜，我們公司的中流砥柱，平時忙的不行，但為了百花谷的推廣項目，我還是特地讓他們把手里的事情放下，陪我1起過來了。”
“原來是兩個總監啊，這可太榮幸了，快快快，先到會議室里坐。”
劉書然和寇靜對視1眼，心說老板真會吹，我們不是內容組的小組長和市場組的小組長嗎？
好家伙，兩句話的功夫，成總監了。
但你還別說，總監這兩個字就是比組長听著得勁兒。
顧明看兩個人忽然挺胸抬頭，忍不住1樂，他心里其實很明白，總監什麼的，高萬通未必會信，畢竟他們都是年紀在這兒擺著呢，青澀的臉是騙不了人的。
但俗話怎麼說來著？伸手不打笑臉人。
更何況身份這個東西，你要是自己不抬，難道還指望著甲方來幫你抬嗎？
半晌之後，百花谷的營銷經理就跟過來了，是個挺年輕的女人，名叫閻芳。
“顧總，我們是這樣計劃的，整個推廣活動期間，服裝促銷區我們可以給到6折的最低折扣，其他區我們給8折優惠，電影院除外，活動持續1個月，要在你們抖音做全方位的推廣，輪播圖，軟文貼，2級頁，我們都要，顧總你開個價吧。”
顧明伸出手︰“十萬塊。”
話音落下，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閻芳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顧總，您在開玩笑吧？我們整個活動做下來，利潤可能都達不到十萬。”
“閻小姐，這是我們在仔細研究之後給出的1個最合理的報價。”
听到這里，寇靜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說實話，要來百花谷商城的事他們是半個小時前才剛剛知道的。
研究什麼的，純粹老板瞎掰。
不過十萬也太多了，要知道，抖音最貴的廣告位其實才3萬塊。
雖然百花谷的要求確實有點多，但十萬塊不至于的。
“顧總，你們首頁輪播不是才29999？剩下的那些廣告位好像都不太值錢吧？”
“那百花谷這邊的心理價位是多少？”
閻芳看了1眼高萬通，在對方點頭的情況下開口︰“我們經過核算，5萬塊是最合適的。”
顧明點點頭︰“好吧，那就5萬塊。”
“？”
閻芳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顧總還真是爽快人啊，我是頭1次見到這麼談價的……”
顧明擺擺手，從包里掏出1份文件︰“5萬塊可以答應，但是我想請2位先看看我們馬上要上線的新服務。”
高萬通放下2郎腿，湊近看了1下︰“團購網入駐意向書？”
“十2月正式開始試運營，如果百花谷有意願的話，可以嘗試1下，我們正在尋找第1批合作伙伴。”
“團購這個東西……說實話，我不太看好。”高萬通搖搖頭。
顧明往前推了1下︰“入駐是免費的，你們賣1份貨，我們拿1份提成，賣不出去也不會虧，而且，如果我們達成合作，你們的推廣費1下就省了5萬。”
“這倒是啊。”閻芳有些意動，畢竟能省1半。
高萬通眼神怪異地看了1眼顧明︰“顧總，我們哪里省了5萬？”
顧明咳嗽1聲︰“十萬的推廣費，簽個合作意向書就打半折，這不是省5萬嗎？”
“十萬我們又沒答應，怎麼能算我們省了5萬？你這是偷換概念啊！”
話音落下，閻芳表情1愣，才明白自己險些被坑了。
十萬是他的叫價，不是最終成交價格，他們的心理價位本來就是5萬，這也能算是省的？
這大學生年級輕輕的，怎麼1句話1個坑？
顧明被拆穿之後也不尷尬，反而咧嘴1笑︰“反正市場價就是這樣的，咱們要是合作不了，我還是堅持叫價十萬，但免費入駐1下就省5萬塊，難道不香嗎？”
“……”
顧明來之前就算好了，百花谷商城的推廣頂多要7萬，所以他1開始就不是奔著推廣費來的，他最大的目的是為團購找到合作商。
如果正兒8經的談合作，顧明在身份上就矮1截，很容易被對方拿捏。
但如果讓百花谷覺得是自己了佔便宜，那合作可成的幾率就大的多了。
這都是套路，1樣的東西換不同說法，所得結果可能是天差地別。
“5萬哦。”
顧明伸出手，在倆人面前揮了揮︰“1口氣省5萬，還在猶豫什麼呢？說實話，你們給的5萬也是底價，還有往上談的余地，但我不叫價了，5萬就5萬。”
高萬通很少見到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忍不住1笑︰“行，反正我們也不吃虧，我就看顧總怎麼折騰了。”
“謝謝高總支持！”
“不過意向書我們先不簽，我需要讓底下的人集體研究1下。”
顧明咂咂嘴︰“不至于吧？”
高萬通看向閻芳︰“我們閻經理做商城營銷5年了，兩句話就差點被你坑了，這意向書要是不研究1下，我還真不敢簽。”
“高總，我是老實人啊。”
“老實人挖坑最深！”
顧明樂了︰“行，那高總就研究吧，別晚了我們團購上線就行。”
高萬通點點頭，看向自己的秘書︰“小王，你去聚仙居定個桌，我中午請顧總吃個飯。”
“別了高總。飯就算了，我下午還得領獎。”
“領獎？”
“不瞞高總說，我最近榮獲了財經大學首屆全校學習競賽第1名，成為了財經大學歷史上第1位學習之星，下午就要領獎了，實在是沒時間。”
听到這句話，高萬通和閻芳同時抬起了頭，眼神里閃過無窮的驚訝。
財經大學是首都排名靠前的985高校，首屆，全校，學習競賽，第1名，學習之星，好家伙，這得是多大的含金量？
前1秒，高萬通對顧明確實失去了百分之5十的信任感。
1個說話都挖坑的人，他能有多少良心？
但听說顧明是財經大學歷史上首位學習之星，那他對財大的信任感有1部分就轉嫁到了顧明的身上。
老1輩的生意人，學歷1般都不高，對于學校，尤其是重本，總有種莫名的崇尚。
高萬通覺得，顧明的學習成績既然能在財大名列前茅的，那他應該不會是個坑蒙拐騙之徒。
“那確實是領獎更重要，飯什麼時候吃都行，我就不強留了。”
“感謝高總理解，我畢竟是第1，而且還是首屆，我要是缺席了，很多人都會失望的。”
“嗯，大學的獎項都很重要，這個我懂。”
半晌之後，1行3人離開了百花谷商城，到附近的美食街吃了個豬腳面。
寇靜和劉書然這才敢確認，原來推廣根本不是老板的目的，他的目的1開始就是團購合作。
另外，全校首屆學習之星那段也太尬了吧？他們腳指頭都要摳別墅了，老板是怎麼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來的。
“老板，你說學習之星的時候不會覺得心虛嗎？”
顧明眉毛1立︰“心虛個毛線？首屆，第1，全校，我有1個字是假的嗎？”
寇靜愣了1下︰“那倒是沒有。”
“就是嘛，而且高總又不是財經大學的，他怎麼會知道學習之星就是個野雞獎，我把這事兒說出來，就是為了給團購提升幾分信任度，讓財經大學無形中成為我們的信任背書。”
“我以為把韋燕玲坑了就是整個套路的最後1環，沒想到這樣的套路還能拿出來重復使用……”
寇靜剝開1瓣蒜︰“套路在精不在多，管他尷不尷尬，好用就行。”
劉書然伸出手︰“老板，我要瓣蒜。”
“你好囂張啊，你不給老板扒蒜就算了，還要我給你扒蒜？”
顧明罵罵咧咧的，把剝好的蒜拍到劉書然手里，自己則開始在心里盤算起團購上線的事情。
趙菁已經談攏了步行街的商戶，入駐到美食板塊，百花谷入駐到商城板塊，現在最缺的就是生活板塊的0售商家。
說實話，大學生沒有那麼多錢，買個衣服就是頂天了，所以平時的日常開銷基本還是花在吃飯、0食、飲料這種小東小西上。
尤其是團購剛上線，很難獲取足夠的信任感。
說白了，大學生敢在上面買個可樂，但很少有人敢買個手機。
所以，在變現初期，美食和0售其實是團購的業務主打板塊。
“老板，我還要1瓣蒜。”
“？？？”
“不知道為什麼，你剝的蒜有1股資本家的香味。”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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