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落紫鳶像個牛皮糖似的纏在他身上,泫然若泣,"王爺陪陪鳶兒好不好,外面打雷了,鳶兒好怕,不敢獨自回去。”
楚夜寒心生猶豫,片刻後,嘆了口氣,“好,本王送你回房。”
落紫鳶本來暗自竊喜,以為楚夜寒終究是舍不得她,卻沒想到楚夜寒竟然真的僅僅是依言將她送回房間後,毫不停留地匆匆轉身就走,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原本想著趁機勾引的落紫鳶眼睜睜看著那抹黑色身影消失在雨幕里,原本溫柔的臉色只剩下一片陰郁。
房門關閉的剎那,落紫鳶眼神猙獰,雙手握拳捶向床榻,指甲狠狠嵌進肉里,鮮血頓時浸染了潔白的錦緞。
“夫人,夜深了,您.....”
侍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一巴掌甩在臉上。
"滾!都給我滾!"
落紫鳶的聲音尖銳嘶啞,像是從喉嚨深
處嘶吼出來的一般。
侍女渾身打了個顫抖,連疼都忘記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一貫溫柔的夫人……好可怕!
郊外,塔尖。
慕容荻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澆成了落湯雞。
塔尖淋了雨更加濕滑,她腳下一步都不敢動,身上只披著一件單衣,濕漉漉的頭發垂在臉頰旁,狼狽又可憐。
該死的楚夜寒!
轟隆隆的雷聲不斷在耳邊炸響,慕容荻心中早已經把楚夜寒罵得體無完膚。
打雷也就算了,她一個現代醫學天才、獨立女性,自然不可能害怕打雷。
問題是高塔引雷!
而她正站在參天的塔尖之上!
誰知道下一道驚雷會不會直接劈過來,把整座塔連同她一起劈成渣渣?
高處不勝寒,容易被雷劈。
慕容荻正暗自腹誹,忽然覺得雨點小了許多,她抬頭看了
看,濃黑的雲層隱隱有散開的趨勢。
太好了,要放晴了!
慕容荻正為自己撿回小命而暗自竊喜,然而下一秒,閃電撕裂天際,一陣強烈的白光從天空中劃破長空,轟隆巨雷直奔塔尖劈來!
臥槽!
不是吧……
"啊!"
碎裂聲穿雲裂石,慕容荻只覺得腳下一滑,腦海里嗡的一聲,隨即身體極速下落——
完蛋了!
小命看來要交代在這兒了。
然而,預想之中粉身碎骨的疼痛並沒有降臨,反而一雙溫暖有力的臂膀將她緊緊抱住,有人在空中接住了她,踏著樹梢御輕功而去,轉眼之間風雨聲都被隔絕在牆壁之外。
等慕容狄再睜開眼,她已經站在一座破廟之內。
而眼前的蒙面男人,手持古樸長劍,身材修長挺拔,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狹長冷漠的眼眸,正散發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幽暗戾氣。
慕容荻驚魂未定猛地拍胸口順氣。
好險好險!
原本以為自己肯定會摔死在荒郊野嶺,沒想到竟然會有貴人從天而降出手救了自己。
她努力平靜下來,上前一步感謝道,"少俠,太感謝了,謝謝你救了我小——”
‘命’字話音未說,劍光已經抵在她的脖頸上。
“近我者,死。”
黑衣人開口,聲音听起來不過少年之齡,卻透著一股凜冽的陰郁之氣。
慕容荻心理臥槽一聲,當即退後三步擺手,“少俠別誤會,我只是想感謝少俠的救命之恩!”
她舉起雙手,示意自己完全無害。
長劍這才堪堪收回,黑衣人目光沉沉地盯著她,"你為何站得那麼高,找死?"
說到這個,慕容荻剛平息下來的怒火又躥騰起來,咬牙切齒道︰“這就要從一個蠻不講理、腦xx病的禽獸說起
了!”
她心中怒不可遏,直接用渣男代指楚夜寒,將他從頭到腳罵了個遍,從偏听偏信綠茶落紫鳶,到幾次三番發脾氣冤枉磋磨她,罵得慷慨激昂,口水橫飛。
種種行徑,令人發指,罄竹難書!
最後,她咬牙總結道︰“總而言之,就是我那狼心狗肺的丈夫天天和小三廝混,不僅不同意和我離婚,還故意把我丟到塔尖上淋雨!簡直是個腦子進水的神經病!”
她兀自說得激動,黑衣人雖然听不懂那些“小三”、“離婚”等現代詞語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她那憤懣不平的樣子,也能猜到幾分。
半晌,他擰眉冷聲簡短的總結道︰“負心漢?”
“對對對,你說的非常對!”慕容荻眼楮一亮,附和道︰“他就是一個人品低劣、禽獸不如的負心漢。”
"……"
黑衣人不置可否,只道,"既然這樣,我可以幫你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