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倆人便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只見凝雨帶著韓大帝師剛好準備入殿。
此刻,只見冷黎月俯身施禮道︰“悉聞聖人言,為人師者,當誨人不倦,黎月粗陋,還望韓大人不吝賜教。”
冷黎月這禮行的,嚇得韓大帝師即刻跪俯在地上,出言回道︰“陛下,言重了,臣為陛下之臣,自當為陛下解憂,豈敢受陛下此禮,這豈不折煞微臣!”
可冷黎月既已舍口道︰“韓大人,見外了,素聞韓大人有鯤鵬之志,今日一見,果然不假,身居我蒼月廟堂之地,受聘于我為帝王之師,還處處以微臣自居,你若是微臣,那我蒼月滿朝文武該如何自居呢?自謙不錯,然自謙到旁人無可自居,不免是有些過了吧!所以韓大人還是請起吧!”
她這席話無疑是完全出乎韓大帝師的意料的,讓他听了不免惶恐的回道︰“臣下疏忽,望陛下見諒,然陛下之禮,臣下萬萬受不起!”
不料冷黎月是一點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的回了句︰“吾既臨君位,當為天下表率,尊師重道之風古來有之,豈可擅改?難不成韓大人要吾為了你的君臣之禮,讓吾有失帝德不成?”
她這話問的韓大人哪敢說是嘛?可他這要是受了冷黎月的禮,就算冷黎月不計較這必然的借越之罪,可自己的政敵難到還會對此無視嗎?雖然這借越之罪的確是個可大可小之事,然自己和冷黎月的關系又豈會好到能讓她來維護自己,畢竟自己和這位女君既無過命的交情,又對蒼月也無開國之功,要她出面維護自己,自己也無什麼讓她出手的資本,可君王意有豈可逆,除非自己是活膩了。
這般在心里盤算片刻後的韓大人回了句︰“臣下愚鈍,為陛下添憂了,陛下聖慧,望陛下給臣指條明路。”
聞言冷黎月這才不算太滿意可也有自己的進退的重新恢復到不曲身時的樣子後,開口說︰“禮不能廢自是不錯,然似乎也不宜太過執著,不然自是難以次次都能得善果,不過言歸正傳,帝師帝師,乃帝王之師,故韓大人自然有為吾釋疑解惑之責,我雖雜獵百家,但並非精通百家,多數不過泛知些皮毛罷了,故以後還望韓大人能不吝賜教可好?”
她這話下,得了冷黎月給的這個台階,韓大人自然是連忙順勢而下的忙說著︰“陛下所言甚是,陛下好學是社稷之福,兼修百家而不傲,貫通諸子之長,實為世間之少有,故作為臣下,臣雖有為陛下釋疑解惑之心,但實無釋疑解惑之能,故臣乞請陛下另覓良師,臣實在是不敢有誤陛下,進而誤了社稷,還請陛下見諒。”
他這現在才想打退堂鼓的樣子,和他如此這般的行為無疑是晚了的,只聞冷黎月說了句︰“韓大人,謹慎些也是合理的,事關天下,自當謹慎,然聖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也是出自《論語?述而》的原文,韓大人師從儒家,對此不會不知吧?自然師者也不必凡事都優于其徒,徒者也不必事事皆遜于其師不是?故韓大人又何必自謙自己斷無帝師之才呢?難到是想借此影射吾無識人之明,還是因我陋質,實不配為韓大人之徒啊?”
說著這話的冷黎月面上依舊是那般的淺笑悠然,卻把跪在地上的韓大人給嚇的夠嗆。這樣智商的徒弟,無疑是不易教的,可自己又辭不去這帝師的身份,一時難免有些無計可施的回了句︰“陛下錯意了,臣並非不想為帝師,只是臣為官數年,昔日所學的儒家典集也生疏了不少,故不敢受帝師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