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甦小姐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但這笑聲此刻听起來卻無比的刺耳和暢快。
“陳陽啊陳陽……”她輕柔地呼喚著這個名字,語調里帶著一種貓戲老鼠般的慵懶,“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甦小姐邊笑邊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品味著即將到來的勝利,“是勇氣可嘉?”
隨後,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還是……蠢不可及?”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充滿了嘲諷和輕蔑。
甦小姐搖著頭,那動作優雅得如同古典芭蕾舞者,卻帶著一種致命的美感。每一步都踏得那麼從容不迫,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仿佛在為她的勝利奏響凱歌。
她一步步向陳陽走近,每走一步,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她的姿態優雅得無可挑剔,腰身挺直,步伐輕盈,卻帶著勝利者居高臨下的審判意味。那種感覺就像是一位女王正在走向她的囚徒,準備宣讀最終的判決書。
“你以為你贏了?”甦小姐聲音帶著一種戲謔的輕松,“你以為你用一百二十萬,就壓過了我們听雨閣,爭回了這口氣,拿到了這處所謂的寶藏老宅?
她在寶藏兩個字上用了夸張的語調,仿佛在講述一個荒誕的笑話。
說著,甦小姐停下了腳步,優雅地轉身面對眾人。
甦小姐的聲音陡然拔高,那種音調的變化如同戲劇中的高潮,帶著一種揭露真相的殘忍快感。
她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就像一個即將揭開謎底的魔術師,“你錯了,簡直是大錯特錯!”
她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每個字都帶著勝利的狂歡,“你中了我的計了!”
說著,甦小姐抬手指著陳陽的的鼻子,手指顫抖著,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過度的興奮,“你徹頭徹尾地掉進了我為你精心準備的陷阱里!”
此話一出,如同重錘,敲在錢會長和孫強的心上。
錢會長的臉色從紅潤瞬間變得煞白,仿佛剛才的血色被人一下子抽干了。他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著,眼中閃過一絲恐慌。
孫強更是直接被嚇得閉上了眼楮,身體微微發抖,不敢看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連剛才還沉浸在狂喜中的韓大寶都愣了一下,原本興奮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他疑惑地看向甦小姐,眼中的喜悅正在一點點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和不安。
甦小姐享受著這種掌控一切、揭露真相的快感,這種感覺讓她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顫栗。
她慢慢環視四周,目光如同聚光燈一樣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龐,欣賞著他們臉上恐懼、困惑、絕望的表情。
這些表情在她眼中就像是最美的藝術品,讓她心中涌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最後,她的目光死死鎖定陳陽,那眼神如同毒蛇盯住了獵物,充滿了致命的危險。她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每個字都帶著勝利者的傲慢︰“沒錯,這韓家老宅里,確實曾經有過不少好物件,甚至不乏精品。但是——”
她故意拉長了音調,那聲音在空氣中悠長地回蕩著,如同古鐘的余韻。
她的眼神貪婪地欣賞著陳陽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期待著看到陳陽恐懼、絕望、後悔等等她想要看到的情緒。
可惜,陳陽依舊平靜,那張臉如同古井無波的湖面,沒有一絲漣漪。這讓她感到一絲失望,但更多的是挑戰的興奮。
“但是,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聲音如同宣判死刑的法官,每個字都帶著不可逆轉的絕望。
甦小姐紅唇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那笑容美麗得如同罌粟花,卻帶著致命的毒性︰“我呸不妨告訴你,就在半個月前,我們"听雨閣"已經以另外的方式,從韓先生這里,"分批"買走了這宅子里真正最核心、最值錢的那一部分藏品!”
甦小姐的聲音里帶著炫耀般的得意,“那三幅明清名家字畫,其中一幅是沈周的山水長卷,一幅是文征明的行書立軸,還有一幅是唐寅的仕女圖,單是這三幅畫,市場價就超過了五百萬!”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欣賞著在場眾人震驚的表情︰“還有那套完整的明代黃花梨家具——太師椅、八仙桌、博古架、床榻,整整十三件套,工藝精湛,包漿醇厚,在拍賣行至少能拍出上百萬的天價!”
“更別說那幾件堪稱鎮宅之寶的宋元瓷器了!”甦小姐的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一件元代青花梅瓶,一對宋代哥窯花瓶,還有一個完整無缺的宋代定窯白瓷碗,任何一件拿出去都是古董圈內的珍品!”
“我們總共只花了不到三十萬,就把這座宅子里最精華的部分全部搬走了!”甦小姐張開雙臂,做了一個夸張的手勢,“三十萬買到價值兩千萬的古董,這就是我們"听雨閣"的手段!”
說完,甦小姐一臉得意地指了指這院子,指了指那些房屋,語氣充滿了輕蔑︰“現在這宅子里剩下的這些……”
她故意掃視了一圈那些看起來還算精美的擺設和家具︰“呵呵,不過是我們挑剩下的、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殘羹剩飯罷了!”
甦小姐輕蔑地看著陳陽笑著,“這些二流的明清家具,幾個有殘缺的瓷器,還有那些年代不夠久遠的字畫,或許還能值個幾十萬,但絕對遠遠不值你這一百二十萬!”
“說白了,這些東西放在古玩市場上,撐死了也就是幾十萬的水平!”甦小姐毫不留情地貶低著,“任何一個稍微懂行的人,都不會花超過五十萬去買這一堆破爛!”
“我們之前之所以還願意出八十萬連宅子一起買,就是為了讓你上鉤,用你陳老板的名聲,來幫我們清理這些垃圾而已!”甦小姐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
甦小姐的聲音充滿了戲謔和報復的快意︰“陳陽,你還記得古林省嗎?還記得你帶著人,端掉我們辛苦建立起來的黑市,讓我們損失慘重嗎?”
“那一次,我們"听雨閣"損失了幾百萬,還被你搞得聲名狼藉,差點在這個圈子里混不下去!”甦小姐的聲音變得陰森起來,“你以為這筆賬能輕易算了嗎?”
“我們有仇必報!”甦小姐冷冷地說道,“這筆賬,我們听雨閣可一直給你記著呢!今天,就是你還債的時候!”
甦小姐的聲音如同夜梟的啼叫,充滿了惡毒的快意,“從我剛一出現時的那副高傲模樣,看似瞧不起你這個外地來的土包子,到故意用最刺耳的話語一遍遍地挑釁你,激怒你那可笑的自尊心!”
“然後呢?”她的眼中閃爍著得逞的光芒,“我又巧妙地編造出那個什麼寶藏的故事,說什麼韓家祖上留下的珍品,什麼傳家寶,什麼價值連城的古董!哈哈哈!那些話,每一個字都是我精心設計的誘餌!”
甦小姐的笑聲越來越尖銳,“你知道嗎?當你說出一百二十萬這個數字的時候,我差點忍不住當場笑出聲來!”
“這一切的一切,每一個環節,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是我和我們"听雨閣"的智囊團精心策劃的!”她得意地環視四周,“就是為了讓你這個自以為聰明的家伙,像一頭被紅布激怒的蠢牛一樣,紅著眼楮,不顧一切地沖進這個價值早已大打折扣的陷阱里!”
“而你,陳陽,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甦小姐的聲音帶著一種變態的滿足感,“你表現得比我預想的還要完美!”
“那種急于證明自己的急躁,那種被人小瞧後的憤怒,那種听到寶藏傳說時眼中的貪婪光芒,簡直就是教科書級別的表演!”
“我根本就沒想過要跟你抬價,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就不是這破宅子,而是你陳大老板!”
她的話語如同利刃,“我就是要看著你,像個天大的傻子一樣,心甘情願地用一百二十萬的天價,買下一堆我們早就挑揀過,剩下的這些連二手貨都算不上的破爛玩意兒!”
甦小姐說到這里,整個人都在顫抖,那是一種極度興奮和報復快感交織的顫抖︰“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像是看著自己的仇人,一步步走向深淵,而他還以為自己佔了大便宜!這種快感,比賺一百萬還要爽!”
“哈哈哈哈哈!”她的笑聲在院子里回蕩,如同厲鬼的狂歡,“陳陽!你這個蠢貨!你徹底完了!徹底完了!”
“明天!不對!”甦小姐突然停住笑聲,眼中閃過一絲更加惡毒的光芒。
說著,甦小姐得意地仰起頭,那張精致的臉上寫滿了勝利者的狂傲,輕輕晃動著涂著鮮紅指甲油的食指,就像是在指揮一場即將落幕的好戲︰“不,就在今天下午!”
“整個泉城,乃至整個北方的古玩圈,所有的收藏家,所有的古董商,都會知道這個天大的笑話!”
“來自江城的、號稱撿漏王的陳大老板,像個冤大頭一樣,在泉城曲水亭街,花了一百二十萬,買下了一處被听雨閣提前掃過貨、只剩下些邊角料的老宅!”甦小姐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嘲諷,“哦,對了,我還要告訴所有人,這位陳大老板當時是多麼的自信滿滿,多麼的胸有成竹!”
“你將會成為整個圈子的笑柄!”甦小姐的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不僅僅是笑柄那麼簡單!我要讓你徹底身敗名裂!”
“到那時候,圈里所有人都會認為,你之前所有的撿漏,只不過是運氣!”甦小姐狠狠地說道。
“所有人都會知道,你陳陽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本事,你不過是個運氣好的暴發戶!”
“你那些傳奇故事,都不過是包裝出來的假象!今天這一單,就是最好的證明!”
甦小姐惡狠狠盯著陳陽,她想看到陳陽慌亂,恐怕,害怕,但陳陽只是平靜的看著她的眼楮,淡淡笑著,什麼都沒有說。
甦小姐又往前走了一步,都快要貼到陳陽臉上了,“一個真正有眼力的行家,怎麼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怎麼可能被我們玩弄于股掌之間?”
“所以,你陳陽,從來就不是什麼撿漏王!你只是個幸運兒,一個被運氣沖昏了頭腦的暴發戶!”
“你的子陽寄當行,你的拍賣行,都會因為你這愚蠢透頂的決定而蒙羞!”甦小姐的聲音越來越尖銳,“我會讓這個消息傳遍整個古玩圈!”
“到時候,誰還敢相信一個連基本判斷力都沒有的人開的當鋪?誰還敢在一個老板是冤大頭的拍賣行競拍?”
“你的客戶會質疑你的專業能力,你的合作伙伴會擔心跟你合作的風險!”
“你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名聲,將會因為你今天這個愚蠢的決定而分崩離析!”
“你在泉城會身敗名裂!”她的笑容變得更加殘忍,“不僅僅在泉城,整個北方的古玩圈都會知道你的糗事!”
“這就是你得罪我們"听雨閣"的下場!”甦小姐惡狠狠地說道,“這就是你陳陽......”她故意停頓了一下,享受著這種掌控全場的快感,“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應該得到的教訓!”
“都會知道那個曾經在古林省橫行霸道的陳陽,是如何像個白痴一樣,被我們"听雨閣"耍得團團轉的!”
“到那時候,你陳陽的名聲就徹底臭了!再也沒有人敢相信你的眼光,再也沒有人願意跟你做生意!你就等著在古玩圈里徹底混不下去吧!”
“這,就是得罪我們"听雨閣"的下場!這,就是古林省那筆賬的利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