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貨郎靠著大樹休息根本不知道背後出現了多麼恐怖的眼楮。
“馮貨郎,你說像人啊,還是像神啊?”
這個貨郎轉悠了半天都困得要死了,听到這聲音,如同垂死病中驚坐起,直接跳到了一邊。
他這才發現身後出現了,一只直立著身體的黃鼠狼。
這個黃皮子,不知活了多少歲了。
頭頂上一撮白毛,嘴巴上也是長長的白毛。
或許是山里條件不好。
這玩意沒有村里的黃皮子皮毛那麼油滑,而是有著山的狂野。
身上的毛炸起來就跟刺一樣。
這麼丑的玩意,再加上那雙綠油油的眼楮,嚇得貨郎魂都快飛起來了。
而且這東西自己姓什麼。
他脫口而出︰“你像個……”
他原本想說。
你像個鬼啊!
幸虧,他走南闖北,也算見過世面。
腦子最後那根弦繃住了。
他記得有人講過,那種成了精的黃皮子,會向人討封。
回答像神,它會修行大增。
回答像人,它的修行會停止。
回答其他玩意,那就不好說了,說不定修休都會毀掉。
這種東西又小心眼,回答不好,忌恨在心,還會找人的麻煩。
剛才自己一句你像個鬼啊,說不定一下把這個黃鼠狼給整死過去。
所以,馮貨郎硬生生把自己的後半句話給咽了回去。
然後,調整了一下呼吸說道︰“我看你像個山神!”
那個黃皮子剛才差點被馮貨郎嚇得掉毛。
好在,最後貨郎那句賞封的話,說得特別好。
自己不僅像神,而且說是山神。
他這一句話,不僅讓這個黃皮子修行大增,而且還成了這一山之主。
這個黃皮子樂得毛都要掉了。
“馮貨郎。
承你吉言!
我黃家也自然承你的情。
你以後你不必,東奔西跑了。
就在這個山凹里修間屋,弄個院。
把一家老小都搬來。
我保你後代衣食無憂!”
說完,這個黃皮子眉開眼笑地離開了。
真到它消失在叢林之中,馮貨郎才回過神來。
他扇了自己兩巴掌,確定這不是夢。
這才心有余悸地走出了林子。
下了山之後,馮貨郎漸漸把這事給忘了。
他走南闖北,繼續做生意。
但是年齡越來越大,生意卻越做越差。
養活自己都有些困難。
這個時候,他想到那夜在山里的奇遇。
思前想後,他決定一試。
他重新來到這山頭,對著山頭磕頭︰
“黃大仙兒,我來找您了。。
希望您沒忘當初的承諾。
讓我老馮過上好日子啊。”
之後,馮貨郎便找了一個平坦的山坡,修了一間草房,然後住了過去。
在搬進房子的第一天,馮貨郎就听到屋外有動靜。
第二天早上一看,屋門外多了很多山珍海味。
這些山珍海味,馮貨郎吃了一部分,賣了一部分。
賣來的錢買了種田的工具,準備開始在這片山上開荒種田。
又過了幾天,馮貨郎開始在山上干活。
雖然身體還算強健,但時間長了,還是會累。
這天,他在田間地頭,休息的時候,他打了盹睡著了。
睡夢中一個白胡子老頭站在他身邊對他指點。
告訴他哪片土地肥沃,哪片山邊有水。
夢醒之後,馮貨郎依稀記得夢中老頭的話。
他將信將疑對著那老頭指點的位置開挖。
果然掘出了山泉。
有了山泉,田地也有了水源。
他自然知道那個白胡子老頭應該就是那個報恩的黃皮子。
之後,自然是對那個老頭的話言听計從。
接下來,他又按照那個老頭的建議開掘出了一片田地。
果然土地肥沃,種的莊稼很是茂盛,年年豐收。
馮貨郎農忙時打理莊稼,農閑時打獵。
再加上踏實能干,很快就富裕起來。
富起來的馮貨郎娶了老婆,生了後代。
又開始置辦更多的房產和田地。
馮貨郎最後壽終正寢,死時床前五世同堂,床前子孫無數,家業豐厚。
從馮貨郎開始,馮家就在這個山頭上開始發展壯大。
後代聚集在這里形成這個村莊叫馮家村。
馮家村的後人,也都感念那個幫助自己祖先的黃大仙兒。
于是,就把這個山叫做黃仙山。
“不是吧,二大爺。
這個故事我怎麼沒有听過呢?”
馮三听了,二大爺的這個故事,根本不信。
“再說了,咱們村子都窮成啥樣了?
真有那黃仙兒幫忙,我們還能過得這麼苦?
我看這個山叫荒閑山,就是因為它山荒涼,水苦閑!”
二大爺見他不信嘆了一口氣說︰
“唉,這個故事,也是我很小的時候,听我爺爺喝多時給我講的啦!
我爺爺酒醒之後,我再問他這件事。
他就裝著不知道,沒听過。
只是警告我說,以後不要惹這山里的黃鼠狼,也不要提這黃鼠狼。
所以,我們村里的後代大都不知道這件事。”
我听了二大爺的話,不由得起疑。
因為他的故事,與那死掉的黃皮子說的話差不多。
那個黃皮子說這個山頭都是它們黃家的。
倒像是他家真的如同這山的山神似的。
只是馮家村如果真如二大爺所講,與這黃皮子這麼深的淵源。
那按理說,每家應該都會知道這件事。
甚至村里面應該會有供奉著黃大仙的遺跡。
但現在不僅沒有這些痕跡。
而且馮家村目前還健在的後人們,好像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多。
那馮家與那個黃仙兒的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或者說馮有後來與山里的黃家應該也有了什麼變故。
“二大爺,你可別在這個時候嚇我啊。
這個地方真有那麼厲害的一窩黃皮子?”
馮三此時已經從自己老婆被黃皮子侮辱的憤怒中清醒過來。
語氣上也開始慫了。
我見馮三沒了底氣變得憂心忡忡,趕緊對他說︰
“沒事,馮先生。
這件事的是非曲直很明白,就算有二大爺說那一家子黃大仙兒。
我幫你頂著!”
我這樣說,從仁義上說,是自己遇到的不平事,不能不管。
從利己的角度來講,我也是在安撫馮三的心,讓他安心地幫我去找木料。
馮三見我答應幫他。
都激動得差點跟我跪下了。
“丁老板!
我求您在我們家住兩天。
那個黃皮子已經撂下狠話啦。
我害怕它那幫崽子,真的回來禍害我們一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