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
邱晨上前一步,“今天多謝你幫忙,王金虎順利解救,後續還要麻煩你配合,希望你能理解。”
夏朝雲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好。”
“那我們先走一步。”陸錦安並不打算和陸錦安的人有過多的接觸,但暗衛得了命令還是護著夏朝雲先一步離開。
陸錦安和夏朝雲沒走多遠,秦川就駕著馬車趕來。
“咱們先上車吧。”
全程一言不發的陸錦安幫夏朝雲掀開了車簾子。
“好。”夏朝雲點頭。
兩人坐穩之後,車子掉頭駛出落霞山。
秦川作為陸錦安得力的暗衛頭目,此刻也察覺到陸錦安和夏朝雲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兒。
他從馬車外向後掃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心,主動降低了存在感。
寂靜的車廂里落針可聞,夏朝雲如坐針氈,她其實很想和陸錦安說說話,順便調整一下心態。
她和東旭師承一脈,今日親手用祭靈陣鎮壓對方,生剝靈相,她心里也不好受。
偏偏從祭靈陣出來之後,陸錦安也沒主動和她攀談。
這滋味讓人有些不堪重負,夏朝雲將隔音擋板升上去,主動打破了車廂里過于靜默的氣氛。
她問陸錦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的屬下都在這。”
“你們有單獨的聯系方法?”夏朝雲又問。
“那是自然”
“哦。”夏朝雲揉了揉眉心的位置。
她硬著頭皮問陸錦安,“你沒什麼話要和我說?不問問我為什麼一定要跟著來?”
“還能為了什麼。”陸錦安沉聲說道︰“我能理解你為什麼不想我看到這些。”
“不是我不想你來,是怕你有危險。”夏朝雲解釋,“當時情況緊急,東旭在用禁術掠奪落雁山的生命力,布下了聚靈陣。”
夏朝雲將當時的狀況復述了一遍。
“你能體諒我的,對吧?”
夏朝雲看向陸錦安,“東旭淪落為斗篷人,卻說師門動蕩皆是師父策劃,我不知道究竟該不該相信東旭說的話。”
“我能體諒你的所作所為,否則不會全神貫注完成祭靈陣的結印。”
陸錦安沒有順著夏朝雲的話題評判一二,而是反問她,“可你真的信任過我嗎?”
這下倒是把夏朝雲給問住了。
“我……我當然信任你。”夏朝雲慢半拍的回答。
“那你和邱晨他們來落雁山的事情,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若不是陸錦安早在夏朝雲的身邊安插了人手,有跡可循,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不論夏朝雲是處于什麼理由來找東旭,陸錦安都能可以理解。
夏朝雲冒著生命危險處理這些突發狀況,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在陸錦安的眼里,夏朝雲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存在。
甚至還屢次為他保駕護航。
可夏朝雲是陸錦安放在心尖兒上的人,為什麼就不能完全依賴他呢?
“你已經給我安排了這麼多助手,我想著…”夏朝雲嘆了一口氣,“陸錦安,這種狀況下我怎麼告訴你?”
邱晨那組人和秦川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存在,王牌精銳,說一不二,夏朝雲不希望帶給陸錦安不必要的麻煩。
陸錦安啞口無言。
也對,他確實疏忽了這一點。
“至于東旭……他已經被祭靈陣鎮壓,長生門的線索只能斷在這兒了。”
夏朝雲欲言又止,垂頭倚在車窗上。
陸錦安抬手揉了揉夏朝雲的後腦勺,“這世間事情絕不是‘好壞’、‘對錯’、‘黑白’就能夠定義和評說的。”
夏朝雲無話可說,心道︰東旭師佷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東旭留下的那一縷塵緣喚起了不少前世的回憶。
“不過,陰命體到底有什麼特別的?”陸錦安問。
滅門屠殺只是為了獲取陰命體的話,意味著陰命體有過人之處。
夏朝雲先是一愣,隨後才解釋起來,“陰命體是可以溝通天地之間至陰之物的存在,陰命體的人修習玄術後,若能夠做到斷情絕念,便可成就宗師修為,而且……”
她停頓了一下,眸光冷沉了幾分。
“而且,《詭術錄》記載過一種上古邪術和陰命體有關,據說能不老不死,讓修為一日千里。”
“難怪東旭會盜取《詭術錄》。”
夏朝雲抬手壓在心髒的位置,只覺得刺痛不已。
因為東旭曾說過沒有將《詭術錄》的術法和陣法合二為一,即使回到成生門也一樣要面對懲罰……
夏朝雲回憶了一下,東旭所謂的懲罰不亞于灰飛煙滅的下場。
她皺了皺眉,琢磨了好一會兒,長生門這個組織逆天而為,居然也會‘人性化’的建立賞罰制度。
“真是可笑。”夏朝雲冷嘲︰“長生門居然也想修長生不老修仙之術!”
陸錦安听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欲壑難填。”
車子抵達夏家,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夏朝雲不知道何時睡著了,腦袋壓在陸錦安的肩膀上,姿勢有點別扭。
‘嗡嗡’蜂鳴聲響起,緊接著輕軟的羽毛在她夏朝雲後頸處掃過,讓她心頭一癢,緩緩睜開了眼楮。
馬車拉著簾子,周圍有些晦暗,殊不知那崇明朱雀鳥的尾巴落在夏朝雲的後頸處,又一下沒一下的掃過後頸的皮膚,好在羽毛柔軟。
嘖,哪天非把崇明鳥的毛拔干淨才行,冬天做成圍脖也不錯,溫暖又舒適。
夏朝雲抬手一握,將那為所欲為的朱雀鳥團在掌心,眯著眼楮端詳起來。
啾啾,啾啾,崇明朱雀鳥試著反抗︰可要仔細斟酌,薅毛呢這是……
直到現在,朱雀鳥腦子里還是祭靈陣的畫面,這一路上都不敢細想,結果夏朝雲倒好把它當做小綠茶擼起來了。
關鍵是它掉毛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