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許敬將這兩樣法器都送給了沐顏。
秦安可是稍微比陸巳窮了一些,但有一枚燃燒精血拼命時用以再強化玄力的——“化玄丹”。
許敬則是將它留了下來,憑自己的醫道造詣將其進行改良和再煉制,或許在以後也能成為他日後的搏命底牌。
“嗯,怪不得匪徒一般都比較富有呢。”許敬的思緒只略微想了一下他這次打劫的收獲,然後,竟有了一瞬多行劫事的念頭,可是馬上熄滅,這並不道德。
很快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桌面上的這堆藥材之上,許敬雙手皆燃離火,一株株靈藥像是有生命似的跑到了他手中火焰里,接受著灼燒和炙烤。
許敬觀察這些藥材而思考良久才完全通透念頭,這些林林總總的藥材,是足以讓他煉制出一副有極大恢復和淬煉身體效力的藥劑的。
夜幕很快落下,而許敬也終于將所有的藥材全部淬煉完畢。
雜質既除,許敬的工作卻尚未完全,以天方鼎為爐,一份份的藥方投入其中進行燒制……甚至他投入了許多的千寒石乳、熔煉了十多塊雷晶神髓的液體。
半夜過去,許敬方才熬出了一大鼎的通紅且濃郁似血的藥液。
自此,許敬褪去衣物泡了進去,這一次,他刻意不去運轉太初原晶的力量,而只以“天衍真訣”恢復。
一年多的時間以來,許敬每每運功療傷都必定運轉和修煉天衍真訣,而也是如此,長久且不知多少次地運轉天衍真訣療傷,導致了他對天衍真訣也就越發的熟悉起來,運轉也便越發嫻熟。
無形之中,他總算是沒日沒夜地修煉天衍真訣,及至于現在,他開始觸踫到了天衍真訣的另外一個層次,那種感覺便是在一個狹小的通道里走到了盡頭,可是這盡頭卻是一層薄玻璃在阻隔的盡頭,隱約之中,他能看見通道之後的另外一個闊然的世界。
所以,再一次的淬體,許敬便是嘗試突破這天衍真訣的那層屏障與桎梏,以此去窺探那桎梏之後的世界。
淬體必須淬煉到身體的每一寸骨骼、肌肉、筋脈,甚至是每一條血管,如同鍛造玄器必須的捶打,這毫無疑問是極痛苦的過程。
許敬五官有些猙獰的扭曲,臉龐和脖頸的青筋、血管極明顯地凸起,可是他必定要承受住這份痛苦。
身上,因運轉天衍真訣而浮現的那古鐘緩緩旋轉,所散發的古銅色玄氣若一條溪流繚繞在周圍……
如此,連續兩天的時間許敬都在房內淬煉肉身。
此期間,沐家族人並沒有打擾……沐顏可是來過一次,但感受到房間內的氣息流轉後她知道許敬是在修煉,便悄然退去。
而因為他先前的震懾,雖然沐家府邸的大門都有大量的玄者聚集,可是暫時無一人敢出言挑釁。
兩天無喧囂事,許敬也自然更專心于淬體。
夜幕,又一次降下。
房屋之內,一直保持著一個修煉動作的許敬的許敬終于動了。
只見他手勢連續變幻,一道道的繁奧的玄紋斌不斷地刻印在身體周圍流轉的那個古鐘上。
某一刻,“嗡”的一聲鐘鳴兀然發出,而這時,那半虛幻的古鐘遭了重擊的脆玻璃一般出現了大量的裂痕,且是瘋狂而迅速地蔓延至各處……于此同時,許敬的身體皮膚竟也是有了一模一樣的血色裂痕,絲絲縷縷的鮮血自其中溢出!
砰!!
突然,古鐘炸裂,散出萬千碎片!
不過是在古鐘崩碎成碎片後的下一秒,許敬身上的那些溢血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而那古鐘的碎片竟是在徹底凝實的下一瞬,如受了什麼不可抗拒的吸引一般聚在了一塊……刺眼的玄芒迸發,古銅色的芒光將整間房屋照亮如白晝!
很快,伴隨著一陣嗡鳴的再現,那些刺目的芒光黯淡,而聚合在一起的古鐘碎片竟在此刻熔鑄成了一個成人巴掌大小的,一尺高的古銅色三層之塔!
此小塔全身散發著古樸的氤氳氣息,有一種來自混沌的渾濁之感。
古銅色的小塔急速自轉,很快懸浮在許敬頭頂之上。
也即是這時,許敬身上的那些裂痕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異樣,是不斷匯聚的天地靈氣!
小塔急速旋轉,房屋內外,天地靈氣已如漩渦一般匯聚而來!
百川歸海,靈氣瘋狂地遁入許敬體內,很快便被煉化為玄氣。
不過這樣的動靜並沒有很快消失,不多時,反而是整個沐家府邸上空的天地靈氣都似颶風一般朝著許敬所在匯聚而去……其氣勢之大堪稱震撼,宛若海鯨吞潮!
“這是……發生了什麼,有誰在突破嗎?”
“怎麼回事?竟能引發如此異象!難道是我沐家的哪一位少年……”
沐家之人皆被驚動,而都滿眼驚詫和不可思議,境界突破通常會引發天地間的一些異象,可是這不僅不向突破時的異象反而像是尋常修煉吸收天地靈氣煉化的景象,但為何會有如此規模,簡直是要把方圓十里的天地靈氣都給吸過去了!
“不對啊,靈氣匯集之處是我們沐家所在,可並非是……對,那正是許敬公子所在的客房啊!想來這定然是許公子的突破征兆了!”
很快的,沐家之人就略微地猜測到了原因。
而說沐顏,立于房屋窗前望著那靈氣漩渦則有些出了神,眼神略顯迷離,思緒應當是極雜亂的。
沐辰,必不可免的,他是最先注意到府邸內的靈氣異動的,而他也自然猜到了這是許敬所弄出的動靜。
“這熊小子果然……可是……”沐辰感慨良久,不知為何,他又重重嘆息,“既非池中之物便注定不會在這一隅偏安的……唉,丫頭啊,爺爺已然不知你將如何思慮了……”
……
大約過了半刻鐘,許敬頭頂的小塔停止了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