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粟粟听到了別墅外面的汽車引擎聲,頓時迫不及待的沖了出去,想要去迎接戰勛。
可就在她帶著笑容即將迎上去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戰勛接了一個電話,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狂喜,甚至都來不及跟她打一聲招呼,轉身就跳上車,瘋了一樣的沖了出去。
宋粟粟依稀听到,戰勛用戰栗的聲音,對秋盛秋影說道︰“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
秋盛秋影也是一臉的喜色和激動。
他們全都忽略了宋粟粟。
宋粟粟站在原地,低垂著眉眼,投下一片暗影,掩藏住了她已經紅潤的眼眶。
胸口撕裂的疼,讓她回神。
“少奶奶……”門口的女佣關切的開口︰“您沒事吧?”
“我沒事。”宋粟粟慢慢抬頭,輕輕擦去眼角的一片淚痕,轉身默默的走回了餐廳。
“你不是去迎接戰勛了嗎?人呢?”謝靈素看到只有宋粟粟一個人回來,頓時好奇的問道。
宋粟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開口說道︰“媽,我在隔壁市看中一套小別墅,價格不貴,也就二百萬左右。交通方便,四周有市場和醫院。”
“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麼?”謝靈素不解的看著她。
“媽
,我最近可能會挺忙的,我要跟戰勛去處理很多的事情,可能就沒時間照顧好您。”宋粟粟死死的抓著餐巾,掩飾自己的心緒︰“所以,您要不先搬過去住兩天?”
謝靈素定定的看著宋粟粟,卻並沒有往戰勛的身上想,而是試探性的問道︰“你故意支開我,是為了對宋至行下手?”
宋粟粟一愣,隨即含糊的接受了媽媽的理由︰“對。雖然包月彤已經死了,可我還是恨著宋至行。所以,我要親眼看著他受到應有的懲罰,才會放心!”
“你是怕我心軟,怕我阻攔你出氣?”謝靈素沒好氣的說道︰“罷了罷了,由著你吧!你呀,你這個小心眼,那麼記仇。這一點可不隨我。”
宋粟粟艱難的扯扯嘴角。
是啊。
她很記仇。
五歲那年的噩夢,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們吃飯吧,不用等他了。”宋粟粟對謝靈素說道︰“他今晚大概是不回來了。”
謝靈素也沒多問,只是慢慢的吃了起來。
宋粟粟機械的往嘴里填著食物,可是吃了什麼,什麼味道,她統統都不知道。
她滿腦子都在計算這些日子,她花了戰勛多少錢,準備一筆一筆的計算表清楚,
還給他。
既然他的心上人回來了,那麼自己也該識相一點,主動讓位。
絕對不能淪落到被人趕出家門的境地!
等謝靈素吃完,宋粟粟也放下了筷子,隨便找了個理由,就回到了房間。
她打開行李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原以為她在這個家也沒留下什麼東西,可是一收拾,才發現,這里已經留下了太多屬于她的痕跡。
可惜,就算再多痕跡,也是要消失的干干淨淨。
畢竟,哪個女主人,願意自己的家里,還殘留著別的女人留下的痕跡呢?
宋粟粟將戰元庭和戰老夫人送的禮物,全都收拾好,放進了抽屜之中。
戰家給她準備的那些禮服,她一件都沒有拿走。
她只帶走了自己來的時候,帶來的那些東西。
既然要分,那就分的清清楚楚吧!
收拾完了這一切,宋粟粟頹然坐在沙發上出神。
她想起來,越 曾經跟她說過的話。
越 說,這個世界上,恐怕沒人能越過這個人在戰勛心里的位置。
沒有人。
她也不例外。
“我真傻。明明早就告誡過自己了,不要動心不要動心,怎麼還是沒控制好自己的心呢?”宋粟粟自言自語的說道︰“
如今,也該醒過來了。她回來了,戰勛的心,也甦醒了。”
真是丟人啊!
她竟然滿懷不舍。
另一邊,戰勛急匆匆的開車沖到了地方。
他迫不及待的就要去見她,卻被人攔在了外面。
“抱歉,甦女士不見任何人。”保鏢攔住了戰勛的腳步︰“您請回。”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見她一面。”戰勛第一次放下冷酷,把自己放的很低很低,近乎在哀求了︰“麻煩您轉告一聲,可以嗎?”
“甦女士說了,她剛剛下飛機,很累,所以不想見任何人。”保鏢不為所動︰“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戰勛馬上緊張的不行︰“她的身體還好嗎?需要醫生嗎?我可以現在馬上安排我家私立醫院的全科大夫,過來給她診治身體!”
“如果需要的話,我們會聯系您的。”保鏢繼續冷漠的說道︰“您請回。”
戰勛滿臉失望︰“她連我也不肯見了嗎?”
保鏢沉默的看著他。
“好吧,那我明天再來。”戰勛一步三回頭,一臉的小心翼翼。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樣子。
卑微、謹慎 、惟恐惹對方不悅。
戰勛一出來,就看到父親一臉緊張的站在那,手里的煙
並沒有點著,手指微微發抖,顯然心情極度不平靜。
“她肯見你了嗎?”戰元庭問道。
戰勛搖搖頭。
戰元庭眼底透過一絲的失望;“連你也不肯見嗎?”
戰勛默默的點頭。
戰元庭懊悔的將手里的煙,揉爛,扔進了垃圾箱。
“爸,我們先回去吧。”戰勛低聲說道︰“我會等到她願意見我的那天為止。”
“好。”戰元庭抬手拍拍戰勛的肩膀︰“是我害了你。”
戰勛苦笑著搖頭,眼圈卻是有些濕潤。
戰勛回到家。
沒有意料中的溫暖懷抱,也沒有想象中的甜蜜笑容。
只有冷冰冰的宵夜,孤獨的放在了餐桌上。
“少奶奶呢?”戰勛問道。
“身體有些不舒服,已經早早休息了。”木管家回答說道。
戰勛眉頭一皺︰“身體不舒服?怎麼沒听她說起?看過醫生了嗎?”
“沒有。”木管家回答︰“少奶奶沒有同意叫醫生,只是說,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戰勛心思有些亂,因此也沒多想,只是頷首,便離開了。
“少爺,您的宵夜——”
“不吃了,沒胃口。”
木管家看著戰勛的背影,總覺得少爺和少奶奶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