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季听瀾嘆了口氣,輕輕拿開葉挽星的手。
目光不經意落到她凌亂的領口,半露的鎖骨處有一枚漂亮的紅色蝴蝶胎記。
這也是他第一次救她的原因……
他幫她拉好衣領,長長舒了一口氣。
窗外,季行川剛好走過來,看見季听瀾半俯著身子,一只手還在葉挽星的領口,眼神里都是憤怒。
“季听瀾,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從來不知道你這麼禽獸的。”
季听瀾朝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噓什麼噓,你還沒追到人家呢,你給我下來!”季行川的聲音越來越大。
副駕上還在沉睡的女孩兒微微張開眼,看見身上的季听瀾,又使勁兒揉了揉眼楮。
驀地,淺笑盈盈,“季老師,夢里的你真好看。”
說著,她竟然主動吻上他的唇。
冰冰涼涼的唇瓣,和他滾燙的身體溫度,天差地別。
窗外的季行川,嘴巴張得都能吞下一個雞蛋了,一聲不吭開車走了。
他以為是自己弟弟餓狼撲食,霸王硬上弓。
沒想到是兩情相悅了,自己不會長針眼吧。
季听瀾的眼楮睨著眼前的人,滿是笑意,像是思索,又像是攜了無邊的眷戀。
……
葉挽星醒來的時候,是在滿是粉色蕾絲的房間里。
空氣里有清甜的花果香,是香薰的味道。
昨晚她是怎麼回到季家的?
記憶里,她在車里等季听瀾,之後就睡著了,再然後就夢見季老師了。
她還主動吻了他……
想到這個,她的臉就不由得發燙起來。
季老師的唇,真的好軟好涼,吻上去的感覺像是吃了一顆冰冰涼涼的果凍。
她給自己洗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一下。
昨天的衣服找不到了,衣櫥里滿滿當當的粉色系,都帶著吊牌,她沒有踫。
于是只穿了睡裙出去了。
她的房間正對著一樓的客廳,此刻季听瀾正喝著黑咖啡,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書。
這個角度,畫面唯美,像極了莫奈筆下的油畫。
葉挽星偷偷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想要再拍幾張時,沙發上的男人卻突然抬頭望向她。
鏡頭里,他的唇微微上揚,目光溫柔,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映得他矜貴優雅。
“ 擦。”
樓梯口的大伯母,用一種極其復雜的姿勢,給兩個人拍下了這個同框畫面。
葉挽星不好意思,朝著大伯母走了過去。
大伯母遞上相機,“怎麼樣?這張照片是不是特別有感覺?像不像騎士在等公主。”
葉挽星沒說話,只是臉悄悄紅了。
“走吧,下樓吃飯。”
大伯母自然地牽過她的手,下了樓。
葉挽星總覺得今天季听瀾看她的時候,和平時不太一樣。
大伯母獻寶似的把照片給季听瀾看,“怎麼樣,听瀾,我的技術還不錯吧,我最近在學攝影。”
磕cp她是認真的。
“這張照片給我一份。”季听瀾薄唇微微翹起。
大伯母自然是很高興,把照片送微信發給他。
“你的手機給我。”季听瀾對葉挽星說道。
葉挽星交出手機。
季听瀾看著她的屏保皺眉,竟然不是自己,直接換成了剛剛的照片,順便還把那張照片刪除了。
大伯母在一旁偷笑,磕到了磕到了。
“那個屏保…是系統自動給的。”葉挽星小心地解釋。
季听瀾抬眼,眉眼溫柔。
他喜歡葉挽星的答案。
葉挽星以為自己說錯話了,也對,她為什麼要對他解釋?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擺明了告訴季听瀾,我喜歡你……
大伯母在旁邊仿佛看了一場偶像劇,臉都樂開花了。
“葉小姐剛起床嗎?怎麼穿著睡衣就下樓了?”晨練剛回來的季曜靈,不適時宜地出現。
“我沒有找到衣服,所以……”葉挽星有些不好意思。
“張媽,去軟軟的房間找件衣服給她,不要亂動她的東西,軟軟會生氣的。”
看似好心的一句話,實則是在告訴葉挽星不要踫林軟軟的東西,她只配穿林軟軟不要的。
在季家,她連個客人都不算。
“張媽,你去綰綰的房間拿件披肩出來,衣櫥里那些衣服都是我給綰綰買的,不用穿軟軟的,軟軟心眼兒小。”
大伯母是懂得怎麼回懟的,果然季曜靈的臉色都難看起來,卻還要維持自己的季氏總裁的人設。
“大嫂你好像很喜歡葉小姐。”
“這東西就是緣分,就像你喜歡軟軟一樣。”大伯母一點兒也不客氣,拉著葉挽星去了餐廳。
季曜靈嘴角的笑容都消失了,她這是擺明了要扶正葉挽星。
如果季听瀾真的跟葉挽星結婚了,那季氏總裁的位置她怕是坐不穩了。
假如他們再有了孩子,那麼季氏的那幫老家伙,一定會聯合起來把她趕下台。
她這麼多年的心血豈不是都會拱手讓人?
季曜靈越想越覺得生氣,她不懂,這麼多年她幾乎半條命都給了季氏,卻始終得不到那些股東們的認可。
難道僅僅因為她是一個女人?
可是她為了季氏,終生不嫁,不生孩子,就是為了讓股東們相信她可以經營好季氏,為什麼還是要針對她。
她的手攢成拳頭,努力克制著情緒走進餐廳。
餐廳里,大伯母幫葉挽星披上披肩坐在那里喝粥,季听瀾坐在旁邊,幾個人不知道在聊著什麼,看上去很開心。
季曜靈冷笑了一聲走過去,“張媽,給我一杯牛奶,兩片吐司。”
大伯母知道她是來找茬的,“曜靈出個差,回來還有吃早餐的習慣了。”
“沒有,就是覺得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很幸福,大嫂,你記不記得,以前你也是這樣疼我的。”
季曜靈換了戰術。
大伯母回憶了下,“是啊,你像挽星這個年紀的時候,我剛嫁進來,媽過世得早,爸又忙,都是我帶著你的。”
“是啊,長嫂如母,後來我出去讀書,就很少回家了,如果不是臨危受命,真不想回來接季氏的爛攤子。”
她把自己說得很悲慘一樣,當年明明是她自己找父親要求進季氏的。
“對了,我記得葉小姐只有高中學歷,哪個高中的?京北附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