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挽星抿著唇,她該怎麼解釋,自己是因為他沒有主動聯系她,所以以為他在刻意跟她保持距離。
一個男人對你不主動,那說明你根本沒有那麼重要。
既然不重要,又為什麼要自我作踐。
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但是喜歡也不能失去尊嚴。
原生家庭不幸福的孩子,往往看事情的本質更透徹。
“葉子約你吃飯,是我的意思。”季听瀾自然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葉挽星訝然,張了張唇,卻又沉默了。
她其實想問,那為什麼不聯系我?
想了想,自己根本沒有那個資格。
季听瀾倒是也沒有解釋,這件事太過復雜,他不想她摻和進來。
葉子跟林軟軟是好朋友,他想借著機會讓葉子把話傳回去,卻沒想到女主角臨陣脫逃了。
他忙完的時候,葉子說她拒絕邀請,已經回了京北。
所以他暫停了工作,提前趕了回來。
季听瀾把車又開去了季行川的餐廳。
這個時間餐廳已經歇業了,但是看見季听瀾,季行川又把卷簾門升了上去。
“我一猜就知道你會來我這兒蹭飯,找了個借口出來了。”
“知我者莫若季行川。”季听瀾揚起唇角。
季行川提前準備好了小龍蝦,三個人邊吃邊聊,一直到了後半夜。
臨走的時候,葉挽星先上了車。
季行川把季听瀾拉到一旁,“二姑今天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她是非要軟軟做季家的當家主母。”
季听瀾余光落在副駕上的女孩兒身上,目光繾綣,“嗯。”
“我听爺爺說,軟軟要休學,春節回來之後就不打算走了,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好。”季听瀾的態度依舊淡淡的。
季行川皺眉,“我說你到底心里怎麼想的?今天二姑擺明了就是挑明立場給你看,讓你二選一。”
“她讓我的選的,從來都不是人,而是季氏的繼承權,如果我選了林軟軟,就等于選擇了季氏。”
季听瀾慢條斯理的解釋道。
季行川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說呢,二姑怎麼這麼護著林軟軟,原來也只是她手里的一顆棋子。”
他想了想,又覺得哪里不對,“但是她用盡心思培養了這麼多年的棋子,如果你放棄季氏她不就輸了?”
季曜靈一向聰明,絕不會把賭注都放在一個盤子里的。
“所以她下了兩盤棋,一盤棋賭我會跟她爭季氏,那我就必須娶林軟軟,季氏她就可以垂簾听政。”
“那另一盤呢?”
“另一盤是我不娶林軟軟,憑著她多年對我的照顧,我也應該放棄季氏。”季听瀾扯唇。
季行川都听懵了,“我其實不太理解二姑的想法,她不結婚,也沒孩子,到底在爭什麼?”
“爭一口氣吧,畢竟當初她明明最有資格坐上季氏總裁的位置,只是因為是個女人,就被股東們全盤否定。”
在這一點上,季听瀾也是無法認同的。
商場,從來都不應該看性別,而是應該看能力。
格局小的人,早晚都要被踢出局。
“按理說淋過雨的人,是會想要給其他人撐傘的,但是自從她上任之後,就開除了所有女性職員。”
季行川想不通。
季听瀾蹙眉。
“听說是因為會計部有個女同事,生理期上班時間多休息了一會兒,她就覺得女性職員拖累進度。”
季听瀾越听眉頭皺得越緊。
“所以我覺得二姑針對挽星,可能純屬是因為心理變態。”季行川說出自己的想法。
季听瀾緘默。
“還有啊,你之前一直挺淡定的,今天晚上二姑刁難挽星,差點就原形畢露了。”
想到這個季行川就替他捏一把汗。
季听瀾疑惑地問道︰“很明顯嗎?我已經在盡量克制了。”
“還明顯嗎?二姑臉色都變了,你當時的眼神都要殺人了,你追老婆我不反對,但是不能眼里只有老婆啊。”
季听瀾挑眉,“你嫉妒?”
季行川都快氣冒煙了,“我嫉妒個屁,你追老婆,天天把我的西餐廳當川菜館,還有我媽,天天精神摧殘我。”
“需不需要我幫你介紹個女朋友?”季听瀾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你還是先把你自己的老婆追到手吧。”
季听瀾眼底泛著波光,“不急。”
“還不急呢?今天在咖啡廳,你知道我看見她從誰的車上下來的?”
季听瀾沒說話,只是睨著他。
“文先生!”季行川都要急瘋了。
“文先生你知不知道,京北最大的資本,娛樂圈是最容易接觸到資本的,你听過他跟哪個女藝人傳過緋聞?”
“哦?是嗎?他們之間有什麼緋聞。”他自己怎麼沒听說。
“誰敢傳?第二天還有活口嗎?我是親眼所見,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才懶得管呢,再搭上我的命。”
季行川嘆了口氣。
又幽幽地說道︰“也不知道這個文先生到底多大年紀,也沒人見過他長什麼樣子,你這個情敵那簡直是核武器。”
季听瀾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一點也不著急。
“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到底什麼打算?”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季听瀾眉眼含笑,薄唇翕動,“她喜歡我,所以就不能再喜歡別人了。”
季听瀾邁開大步朝著車子走過去。
季行川恨得牙癢,如果季听瀾不是他弟,他一定把他按在地上暴揍一頓,就算打不過也要打!
葉挽星已經歪著頭坐在副駕上睡著了。
他伸手,拿出毛毯幫她蓋起來。
葉挽星睡眠一向很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近在咫尺的俊顏,笑顏如花。
“季老師…我又夢見你了。”
季听瀾笑容清潤,誘哄著她,“上一次你夢見我是什麼時候?”
“在葉子的工作室,我夢見…你牽著我的手,揉了揉我的頭…好幸福。”
葉挽星咕噥了一聲,雙手自然地摟住男人的脖子。
季听瀾倒是不介意她以為是夢境,凝著她巴掌大的一張臉,薄唇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上。
“綰綰,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開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