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
再次從泉城歸來，甦木也隨大流，短袖體恤衫外加了一件外衫。
雪茹裁縫鋪董大裁縫親自操刀，無論是布料還是做工，都是京城數得著的。
樣式，則是按照婁曉娥從香港送來的新潮時髦款式一比一裁制。
加上偏英倫風的純牛皮三節尖頭黑皮鞋。
從福特烈馬車上一躍而下的姿態，簡直可以說是帥呆了。
四合院門口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被這一幕‘震撼’的眸子直勾勾的，都忘記動彈了。
隨著甦木大踏步往四合院門口走來，那雙柳葉眉瞬間就有了往桃兒形狀轉化的趨勢……
唐艷玲是頭一次來南鑼鼓巷四合院。
她是經媒人介紹來跟賈梗同志相親。
家里是挺滿意的。
她本沒什麼主意，可見著這個帥青年，唐艷玲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又有主意了。
甦木跟唐艷玲擦身而過時，客氣的點了點頭。
有一股皂香和獨屬于甦木的清香氣息拂過唐艷玲臉頰。
含苞待放的小姑娘瞬間就有種發現生活方向的篤定。
芳心亂撞。
甦木並沒放在心上。
四合院里人來人往的，甦木又不是天天在這邊住，很多人確實都認不過來。
既然站在院門口，那就是鄰居的親朋，點頭示好罷了。
過垂花門，進院子就瞧見三大爺閻埠貴正跟二大爺劉海中在下象棋。
劉海中念念道叨的，跟閻埠貴在爭執沒瞧見一不小心就給吃了一個馬，是不是多走了一步……
何雨柱在旁邊樂呵呵的瞧熱鬧。
退休的老同志了，肉眼可見的衰老，即便是何雨柱，不也兩鬢多了很多白頭發了麼。
現在跟甦木比，就像是差著兩輩似的。
“嘿嘿，晚上去哥哥那邊喝兩盅？”
何雨柱瞧見甦木，樂呵呵的打招呼。
他現在是軋鋼廠後勤主任，小日子過得別提多悠閑。
劉嵐又是個持家能干的，更讓何雨柱得享生活的樂趣。
“剛回來，下回，下回我整瓶酒跟你喝一頓。”
甦木敷衍著，推門進了東廂房。
鄭娟已經听到動靜了，迎出來時，嘴角還掛著笑。
“猜著你今兒就來，我做了炸咸魚，還炖了一只蘆花雞。”
“這麼豐盛啊，那咱晚上不得高低整兩口了？”
“百貨大樓買的紅酒，于莉待會兒過來。”
“怎麼，你們倆這是要灌我酒？”
甦木不以為意，親了鄭娟一口，笑著道。
“她有事兒想跟你商量。”
除了商量事兒，估計也是想男人了。
上次最後一晚是在倒座房陪于莉，結果于莉來情況了，結果甦木躺平，于莉就只能動動嘴。
這回，于莉打算好好追回來，補上上輪缺失的量。
唐艷玲等東廂房屋門關上後才重新轉身往四合院外面走。
是的。
唐艷玲這個小姑娘沒忍住雙腿獨立的想法，下意識就跟著回了一進院，在垂花門听了甦木跟何雨柱以及兩個下棋的大爺打招呼後，才重新準備去茅房。
小姑娘平靜無波的心被一道身影攪動的波濤洶涌，這門婚事兒，唐艷玲覺得大可不必。
中院西廂房。
賈家此時挺熱鬧的。
不知哪天開始，秦京茹跟秦淮茹這對姐妹花又貼乎上了。
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勁兒突然之間就沒了。
今天棒梗相親，秦淮茹置辦了一桌子菜，她跟甦木的關系很穩，兜里鼓鼓的，弄一桌子硬菜一點都不怵。
秦京茹這個小姨也掏腰包給張羅了兩份熟食。
沒三十塊錢下不來的闊氣。
物資局上班的秦京茹，脫離了許大茂後，也倒不是摳摳搜搜。
其實許大茂一家並不摳搜，只不過挨上何雨柱這個冤家對頭後，許大茂就會天然犯渾。
不一會兒，唐艷玲回來了。
“賈奶奶，前院東廂房住著的是誰家呀？”
“哦，估計是你們甦木叔回來了，他可是咱院子里的大干部……”
半個月前，許大茂放映員的工作又被擼下來了。
都是當年做副主任時的後遺癥鬧的。
棒梗臨時工的工作也就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掃了兩天大街，後來是秦淮茹找了何雨柱幫忙，才給棒梗找了個單位開車的差事。
目前棒梗還沒正式上崗，屬于培訓學習期。
等拿了駕照，就能正式上崗了。
何雨柱還跟秦淮茹說，讓棒梗抓緊好好學，盡快把駕照拿出來。
他那個大領導年歲大了，這兩年就一定會徹底退下來。
別趕不上末班車。
賈張氏覺得棒梗工作穩定了，後院也有房子住著，就開始為賈家傳宗接代的大事情張羅忙碌。
今兒不是棒梗頭一次相親。
擺著手指頭數，起碼得第四個了。
不過還是第一次宴請女方。
前幾個棒梗都沒看上，就瞧上這個唐艷玲了。
可謂是一見鐘情。
“哦。”
唐艷玲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心里卻是腹誹不已。
估計是跟棒梗差不多的青年，瞅著人家比他優秀，所以就不怎麼解釋。
這是拿那個人的父親充數胡說呢。
“艷玲，來，吃塊魚，嘗嘗大廚的手藝。”
這桌子飯菜都是出自何雨柱的手藝。
十塊錢的紅包何雨柱沒收，就收了2塊錢意思意思。
鄰里鄰居的，不收破壞規矩，收的話，也就不能跟外面價格一樣，得體現出鄰里感情來。
費用打了折扣，可手藝是實打實的。
為了這次棒梗相親，賈家算是重拳出擊，下老本了。
可見賈家對棒梗這個獨苗的重視。
秦淮茹對唐艷玲很滿意。
小姑娘很漂亮，也很有禮貌，一看就是個很優秀的姑娘。
秦淮茹可不知道唐艷玲看上了某人。
賈家之所以不喜歡提甦木，也是因為甦木跟棒梗媽的關系……
兩下弄岔劈了。
小姑娘挽著自家媽媽的胳膊，偶爾竊竊私語幾句。
一頓飯沒多久就結束了。
至于兩個孩子的婚事……
唐家意思是讓孩子們先處處看，要是看上了眼他們也不反對。
賈張氏和秦淮茹互相看了一眼，也覺得沒毛病。
送走了唐家一行人。
回到院子里。
“淮茹，你說他們家最後那是什麼意思，我這心里怎麼總覺得不踏實呢。”
“奶奶，您不用擔心，估計就是等我哥工作穩定呢。”
小當接話道。
“是啊，現在哥剛去學，還沒拿到駕照呢，等大哥正式上了崗，成了小車班司機，就不信他們不樂意。”
.
秦淮茹听槐花的補充，也是連連點頭。
賈張氏欲言又止，看了看秦淮茹，又瞧了兩眼大孫子棒梗，最終還是沒說什麼掃興的話。
老虔婆後來覺得小丫頭不太對勁，站在穿堂看她們走的時候，小丫頭還抻著脖子往東廂房瞅來著……
可別是瞧上甦木了！
只不過年歲擺著呢，賈張氏怕自己這麼說了會被人打死。
顯得她心思忒髒。
實在是難以理解，也無法接受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賈張氏自己都不太相信。
賈家回屋了。
剩菜剩飯收拾一下，還能多吃兩頓。
小當和槐花去了後院。
棒梗去收拾東廂房北戶，也就是雨水姑的屋子。
為了相親，賈家暫借了何雨水的屋子裝棒梗的‘新房’。
表示工作、房子都有的意思。
不用問，這肯定是賈張氏的主意。
她其實還想多‘霸佔’一段時間，期望潛移默化就真的讓棒梗住那兒呢。
只不過何雨水肯定不同意。
她還要隔三差五回來住呢。
姐妹關系得維護，還能偶爾蹭一夜大被同眠……
于莉邁著輕快的步伐穿過垂花門，進了東廂房。
外面下象棋的三大爺閻埠貴肉眼可見的臉色不舒服起來。
雖然時過境遷，但他依舊不舒坦。
平日里都是躲著，最鬧心的就是看到于莉肆無忌憚的送上門跟甦木那啥那啥。
簡直煩心死了。
閻解成倒是又成親了，老二也成了家搬出去了。
76年那會兒地震余波影響了京城，三大爺閻埠貴算計得當，帶領四合院眾人加蓋地震棚圈地，家里多了房子，可也沒引得兒子閨女回來。
算計來算計去，親情都算計沒了。
“老閻，你說說，別看你下象棋能贏我，但要說這養老，你可就比不上我了。”
二大爺象棋功底略差，畢竟大咧咧的性格跟會算計的閻埠貴還是有些差距。
但他得理不饒人，象棋上比不過，就從別處找補。
整個院子里的管事大爺們，一大爺無兒無女，三大爺兒女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有機會就往外搬。
除了逢年過節來應付一二，平日里連影子都見不著。
只有他二大爺，老二劉光天、老三劉光福常伴身邊。
話說，也還多虧了蓋起來的兩間地震棚。
“哼。”
閻埠貴一點好心情都沒了。
特別是看到對面沒關上的半扇門里抱在一起啃的兩個人，就更氣不打一處來。
“不下了，不下了，過會兒就要吃飯了，得回屋歇著去。”
閻埠貴起身，拿著馬扎和水杯扭頭回屋。
二大爺劉海中得勝將軍似的，哼著小曲也拎著馬扎水杯回屋。
象棋就那麼擺著，西廂房家門口呢，也不怕丟。
呱噠。
一陣風吹過，東廂房的屋門關上。
劉海中瞥見了一絲左擁右抱的場景。
他不太理解一個男的怎麼同時跟兩個女的親嘴，卻也不耽誤他打心眼里羨慕甦木的艷福。
當然了，也只是羨慕一下子。
他老了，不中用了。
年輕那會兒一心撲在官迷上，錯過了很多的風景。
再回頭，已經成了糟老頭子。
東廂房里。
于莉也拎了兩盤熟食。
京城老字號的醬肘子和豬頭肉。
還有鄭娟提前準備好的兩葷兩素，一共六道菜。
紅酒起開了，但是要醒酒。
一般醒酒一個多小時就有點過了。
不過沒人在意。
鄭娟和于莉也顧不上在意那些。
忙忙碌碌尋寶藏，一刻也不得閑。
傍晚坐在堂前吃飯時，于莉還時不時揉一揉腰。
不是坐的太深，就是被掐的太狠。
她終歸比鄭娟要大好幾歲，天生骨架子也比鄭娟要硬。
“以後你得多練練那些瑜伽動作。”
鄭娟抿著嘴，跟時不時抻腰挺胸的于莉逗趣兒。
鄭娟有這個底氣。
她現在一字馬都不用借助雙手輔助，自然一出溜就下去了。
如果不是單腿穩定性略差，下一步攻克的方向是站著把腿掰到後腦勺去。
“可算了吧，我天生腿硬筋短，再掰折嘍……”
于莉是相當有自知之明的。
她寧可當一個倒著躺在最底層的舌尖上的達人，也沒法做那些一個人獨立完成的優秀軟體動作。
“說吧，剛才不就喊著要跟我談正事兒嗎？”
甦木夾了一口紅燒肉，嚼的滿嘴流油，笑問道。
于莉翻了個白眼。
又惹得鄭娟咯咯笑。
剛才戰況激烈的時候，于莉為了多喘一口氣，可是什麼絕招和借口都用上了。
可惜白搭。
依舊愛到窒息，緩了好一陣子才甦醒過來。
“我想開個飯店，你覺得咋樣？”
于莉眨了眨眼，問甦木。
距離人均萬元戶已經過去一個來月了。
總會有人想要當守財奴，把錢存自個家里，就像是賀紅玲之流。
也有存銀行的，像是冉秋葉、鄭娟一類。
當然，也有不太在意的，類似高燕、顏青她們……
還有就是趙小惠和于莉這種。
趙小惠想要倒賣服裝，她喜歡花枝招展的時髦衣服。
這次回來，于莉又提出開店。
“開飯店，一萬塊錢不夠吧？”
甦木抹挲著下巴，考慮要不要順著于莉的想法，弄個大飯店之類。
“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錢，再加上海棠也能支援我兩三千，足夠了。”
于海棠能支援兩三千已經出乎甦木意料了。
這群女人里，除了上述幾種情況外，還有大手大腳花銷花銷的，買買買，儼然成了于海棠的座右銘。
能擠出三千塊錢支援于莉，甦木只能說，不愧是親姐妹。
“我就打算開個小飯館，怎麼也比在工廠里賺得多。”
“賺錢也不是主要的，既然你想做，那就大膽去做吧，海棠的錢你就別拿了，耽誤她支持小惠兒。”
甦木提議。
噗嗤。
鄭娟沒忍住，于莉也笑開了花。
趙小惠的服裝生意，最忠實和頻繁的粉絲客戶就是于海棠了。
一個大姑娘，一個小姑娘，倒是熟絡默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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