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房管所退還的房子，絕大多數都是被其他承租人佔用的，只有房屋的產權和使用權都在手里的私產房子才有人敢花錢買。
如果像是這種只有產權證，使用權在其他承租人的手里的，房子再便宜也沒有人敢買。
因為你買了之後也就只是個產權人，你的權利就只能收房租，義務卻很多，不僅必須要維修房子，還得保障承租人住房安全，
就你收的那點租金跟修繕房屋的成本壓根不成比例。
這就是一個坑……
這樣的房子再便宜也沒有人敢買的。除非你有能耐，去承租人的單位協商，讓承租人的單位給他找房然後搬走……”
相比較王凱旋的一知半解，甦木的全然不知，顏青明顯對于現階段房管局和私房發還政策的了解，更高一籌。
明顯是做過一定功課的。
只不過——
甦木可不這麼想。
還有這麼好的事兒？
送到嘴邊的肉，咋能不吃呢。
要是再過個六七年，想要買合適的私宅四合院，房管局關系不夠硬都毛都撈不著。
現在竟然被當做了負擔，上桿子想往私產業主手里遞……
“找你的都是什麼關系呀，近的話，明天抽空就去辦一下手續。”
顏青抿抿嘴︰“那今晚你可得好好搗騰一下那些房契、地契，先盤算一下接手那些……”
甦木︰……
“哥，你祖上是做啥的啊？”
王胖子听的有些迷。
要是辣麼有錢，甦木大哥是怎麼逃脫運動會選拔賽的呢？
“三代藥農。”
甦木隨口敷衍，如果從這一世親爹那輩兒論，倒也不算錯。
甦木這兩個字，本就是一種藥材。
權當是棄醫從軍吧。
听上去更有內容，形象也更上檔次。
“媳婦，甭那麼費勁，明天陪你去單位簽個到，咱就去房管局辦手續，房產是根本，咱全盤都收，可不能丟嘍。”
要是踫到合適的，還能幫著房管局多負擔一些，也不是不行。
甦木覺得自己雖然從位置上退下來了，可愛國的拳拳之心並沒有減弱。
房管局現在內憂外患壓力這麼大，作為一名光榮的革命軍人退役干部，豈能不幫著分憂解難呢？
顏青張羅著又繼續點了兩盤肉。
王凱旋︰“嫂子，初次跟您坐一桌吃飯，多點兩盤，甭客氣。”
“凱旋你也多吃點，要是需要幫忙找不到你哥就來找我，嫂子上班穩定，不到處跑……”
“哎哎哎，謝謝嫂子。”
王凱旋下意識的點頭，舉杯。
杯到酒干之後，咂摸著剛才新嫂子的話貌似不太對味兒。
說實話，王凱旋現在沒什麼身家。
但能賺錢的營生不是有了嘛。
而且他本就不是吝嗇的人。
十盤八盤羊肉雖然確實不老少，可肉疼歸肉疼，點餐吃喝，場面上王凱旋可是一點都拉胯。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瞅就是敞亮人。
只不過，如果僅僅是甦木，一開始想請王凱旋吃喝，要是掰扯幾下，或許還真打算讓王凱旋請了。
甦木不計較這麼多，王凱旋以後跟著他有的是錢賺，也不差這一星半點。
可顏青來了。
性質就變了。
這頓飯，怎麼都輪不到王胖子埋單。
只不過王胖子喝了半斤酒下肚，反應慢了些。
顏青可是一直都在跟甦木身邊的人示好，表現一副平妻應該做出的表率。
她跟鄭娟雖然沒什麼矛盾，可誰嫌自己聚攏的自家男人身邊朋友更多呢？
名譽這方面，還是隱隱的想要爭一爭的。
良性競爭很有必要。
甦木也樂見其成。
一頓飯的時間，甦木對京城目前的房產窘境有了些許了解。
這也算是商機。
甦木覺得近三十年，投資房地產是最穩妥，也是收益最高的項目。
嘎嘎亂殺，先競走幾年，再小跑幾年，等九十年代中後期，就開始小跑，過了千禧年就是不斷騰挪、還會大跳……
不比其他的利潤豐厚？
至于古玩字畫那些……
現在整個京城的市場里，都不見得比甦木空間里的多。
運動會那會兒，他可是沒少制造靈異事件，被人家辛苦匯聚的文玩古董，他從來都是一倉庫一倉庫端的。
低端局，甦木沒有興趣。
酒足飯飽，王凱旋識趣的在東來順館子門口與甦木、顏青兩口子分別。
第二天上午。
顏青陪甦木去了一趟房管局。
“前門大街那邊，下午你自己過去吧，我不能一整天都不去單位。”
顏青趁空偷偷跟甦木解釋。
“行，一會兒吃中午飯。”
“我不去了，還是去單位食堂，正好還有點事要趁著午飯的功夫跟人談談。”
“好吧，我自己找地方解決。”
顏青翻了個白眼。
自家男人想解決中午飯還不容易？
那麼多地方，想去哪兒去不了。
“說的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你可以去找雪茹姐啊，房管局離她那邊也不遠……”
何止不遠，甦木不用問也能知道陳雪茹肯定也被她酒館老板娘閨蜜給騷擾過。
保不齊，陳雪茹已經自掏腰包幫甦木把事兒給辦了。
西邊這一大片區域，橫跨三個區間，甦木有62套私宅地契。
有一進院，二進院，也有幾套地上地下錯層的大號四合院，三進、四進的……
每年需要折進去的錢算下來要大五位數起步。
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房管局負責人姓劉，走的渠道是顏母的關系，他本身年富力強，才是中年，可他的母親跟顏母屬于私交甚好的老革命同志。
現如今還隔三差五約了一起聊天談心呢。
“劉主任，不用客氣，既然你跟顏青也熟悉，不妨我就好人做到底，湊個整？”
湊整？
湊什麼整？
劉主任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旁邊的左膀右臂眼楮卻亮了。
她是旁觀者清，而且也有分攤的壓力，于是……
“甦老師，您的意思是可以再買下8套私宅？”
一語驚醒夢中人。
劉主任欣喜之余，也略有汗顏。
六十多套宅子推出手去，這要是再一股腦賣給人家幾套宅子，甩鍋甩成這樣，不是跟照著一只羊薅毛沒兩樣了嗎？
劉主任是個心善的。
跟顏家又是通家之好，不太好意思做這個決定。
“不是8套，要是有合適的，先來38套湊個整，要是還有合適的，再來個十幾二十多套也不是不行……”
呃……
咳咳！
.
顏青都愣了一下。
劉主任和負責協調的街道辦干事以及房管局的具體負責手續交接的崔玲玲同志，都是呆愣了一下。
是這麼個湊整嗎？
最大膽的崔玲玲同志都保守了呀。
“這個……”
“劉主任，大小都隨意，合適就好。當然了，盡量在比較好的地段兒，大一點的院子。”
甦木像是一點都沒察覺到對方的驚嚇狀態，隨口說著，跟顏青眼神示意，起身往外走。
“啊，那個，我送您，我送您。”
崔玲玲趕緊上前，熱情的幫甦木和顏青兩口子掀開紗窗簾子。
從房管局出來，顏青神色很凝重的問甦木︰“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還是隨口表現表現？”
“當然是真的。”
“那可是需要不少錢呢。”
“你家男人不差錢，再說了，現在形勢越來越好了，以後缺錢的機會也不會再有了，珍惜吧，媳婦。”
珍惜什麼。
顏青壓根就沒缺過錢，沒受過那種窘迫的罪。
最難的時候顏父顏母也沒短了寶貝女兒的吃喝用，受罪的活兒，在他們那個階段就幫女兒給扛住，屏蔽了。
後來有了甦木，更是啥啥都不缺。
嗯，嚴格算起來，顏青缺的還真有。
就是甦木不是時光流速三年悄然而過，就是昏迷裝死，顏青最缺的是跟丈夫在一起的甜蜜時光。
甦木把顏青送上公交車。
顏青坐公交去單位。
她有配車，在單位一直沒開，今天公交去單位，晚上回家可以再開回去。
甦木則是 著，本就是在西城這邊，正好回大院。
比預計的時間早了些，但想必趙小惠肯定是起來了的。
甦木隱隱有點期待。
他跟顏青的單打獨斗自然是沒法盡興。
就像是喝酒堪稱海量的男人，端著一杯二兩半的高腳杯，淺淺的用嘴唇抿一樣。
淺嘗輒止。
正好拿趙小惠出出氣。
甦木推門進屋的時候，剛剛又吃了一頓飽飯的趙小惠正撅著屁股在翻箱倒櫃。
她想要查找一點線索，推測推測把自己整來的究竟是誰。
趙小惠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死心。
她大高個，大長腿，動作是拱著身子，恰好讓本就緊繃的褲線更加緊繃著，勾勒出一副誘人犯罪的弧線。
qq彈。
無極限。
甦木雙手一掐。
趙小惠‘啊呀’一聲就想要起身。
但為時已晚。
一雙大手掐住了她的腰，趙小惠想要直起身子的渴望只成為了渴望。
炮火驟響。
趙小惠是快斷了氣閃了腰的時候，才在床側翻身的同時，第一次看到了背後男人的模樣。
“啊，是，是你……”
趙小惠驚掉了下巴。
怎麼也沒想到會是甦木。
心頭說不出的感覺，一不小心就又劃了一橫，補充了一個完整的‘正’字。
“你以為是誰？”
甦木饒有興致的邊動邊問。
卻已經得不到趙小惠的答案了。
她在嘗試修仙，玩一出靈魂出竅，打算俯瞰一下部隊大院的晌午景色。
趙小惠不出意外今晚又要在甦木的屋子里‘借宿’了。
她好糾結。
動久了食髓知味，剛動的時候又撕心裂肺。
甦木喂了一頓趙小惠，又去廚房里打掃了一番剩菜剩飯，才又漫不經心的離開戰場。
前門這一片的房管局自然又是一個多小時的雞飛狗跳。
等甦木辦完了自己的手續，表達了可以交易排隊的私宅後，是被笑的跟花一樣的房管局大主任親自恭送出去的。
甦木坦然接受。
無論是自己的行政級別，還是現在以一己之力做的‘貢獻’，都擋得住對方的恭敬。
甦木晚上其實打算回部隊大院睡的。
趙小惠此時在甦木的心中，是剛出爐的一盤菜，還透著新鮮勁兒呢。
但是吧，可能是甦木確實解了房管局的當務之急，對方也跟甦木掏心窩子的說了不少本不該是他們的職責可以透露的消息。
有些住戶並不是沒有單位分配房子，甚至有的住戶都分配了樓房早幾年前就住進去了。
但是四合院的老房間，他們都安排老人或者晚輩佔著。
純屬沾便宜沒夠。
當然了，也是有零星真困難的，可實在太少。
這個年代的人們，只要踏實干活工作，就不愁沒飯吃。
所以甦木臨時決定先去小院那邊待會兒。
過去的路上，經過軋鋼廠，甦木在軋鋼廠大門讓門衛進去叫出來了秦淮茹。
“下了班去小院那邊。”
“哎，知道了，我要不要喊于莉？”
“不用，就你跟海棠就行。”
秦淮茹應了一聲，美滋滋的扭著胯骨軸子回去了。
她琢磨就憑自己和于海棠兩個，指不定能痛快的睡個安穩覺，明個兒上午就請假不過來了吧……
想一想就美滋滋。
秦淮茹這幾日挺小心翼翼的。
易中海易大爺把後院聾老太太留給他的房子賣掉了。
估計也是不想付修繕的費用和房產稅。
買家是甦木。
自己兒子和兩個閨女‘霸佔’了東耳房和穿堂東戶，八成是惹他不高興了。
秦淮茹最初也很猶豫，但架不住賈張氏在幕後慫恿。
再加上當時甦木昏迷，誰知道會不會大勢已去。
秦淮茹一直都沒再接觸別的男人，一心一意抱甦木大腿，現在眼瞅著青春不再，別人也不敢踫不願意踫自己……
索性就順了賈張氏的意，打算先通過‘借住’，把甦木的一塊房產‘霸佔’下來。
免得以後雞飛蛋打真的一無所得。
可誰曾想甦木醒了。
還趕在秦淮茹小半個月沒過去的時間段醒了。
秦淮茹一直有做表面功夫的，該伺候伺候，該服侍也去服侍。
甚至有那麼一段時間，她都還打算嘗試給甦木生個娃呢。
想要光明正大繼承甦木的遺產。
可惜事與願違。
除了何雨水那個沒姓甦的孩子，也就是後來從婁曉娥回來才得知甦曉的存在。
所有在甦木昏迷時間段里有過這種心思的，都一無所獲。
沒有一個能夠被種植上，更別提生根發芽了。
甦木繼續去小院那邊。
他考慮可以先戰斗一波，再找齊天談個買賣。
特別適合齊天經營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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