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大奎聞訊趕來
甦木拄著拐先去了街道辦。
退伍兵回來後，首先是要去街道辦辦理登記手續。
當然還有其他一些手續需要辦。
可這年頭，只要去了街道辦，剩下的就不需要甦木自己操心了。
為人民服務。
可不僅僅是一個口號。
雖然幾年沒見，王姨還是一眼就把甦木給認了出來。
照樣熱情的不像話，話里話外都是把甦木當自家子佷看待的。
最後依舊是委派了當年的那個小青年，現在的成熟青年李衛東，辦理甦木以後的各類手續。
“王姨，剛回來我先拾掇拾掇，過幾天去家里找叔喝酒。”
王主任安排完了正事兒後，簡要的跟甦木說了一下四合院穿堂東屋和東耳房的情況。
甦木虛心受教。
在所有人看來，房子是一輩子的大事，自當最重要的事情去辦。
王姨這也是沒把他當外人，才會直言不諱。
甦木肯定不會表現無所謂，那不是浪費王姨的一番心意嘛。
肯定是表演了一番感激涕零，當親姨那般。
年後趕著最後一批退伍兵政策，辦理房子買斷手續。
“這也就是趕上好時候了。換做三年前，外地進京的人哪能都往樓房上安置，這地兒啊，就算有你那小兄弟佔著也白搭……”
陳大奎爸媽搬走了。
去了當初街道辦給調劑的大雜院。
按道理陳大奎也是要搬的，可如果他搬走，那這房子就必須要騰退回到街道辦。
也就沒辦法給甦木留下了。
畢竟當初是打著甦迎軍的安置房騰出來的。
現在甦迎軍搬走去了山東，如果不是原主依舊住著，哪怕是換個人，也頂不了事。
索性陳大奎就沒搬。
他是原住戶，年齡也夠大，佔著地方也說得過去。
倒是拖累了陳大奎自己。
從街道辦出來，甦木直接去了西城區部隊大院。
沒坐公交車，也沒喊停三輪，就是拄著拐，徒步而行。
反正也是閑來無事，就當重新領略京城風景，感受喜氣洋洋的過年氛圍吧。
大院的房子跟街道辦的處理辦法完全不一樣。
分給了甦川柏，就相當于一輩子都是甦川柏的。
即便他常駐福建軍區，依舊在京城有個家。
在外當兵打仗，哪能出現後方老窩被自己人‘端’了的齷齪事呢。
甦木回到樓道時，也才10點多點。
開門進屋，里面都被一層白蒙蒙的塑料布遮蓋著。
上面浮土好幾層了。
看著就比四合院的屋子里還多。
甦木索性也就沒了收拾的念頭。
現在他腿腳確實有點不方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去自個兒屋里拿了大哥留下的東廂房鑰匙。
想了一下，又把自己屋里的被褥和大哥屋里的褥子打了個包。
即便今天點了爐子，房子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烤透，褥子多鋪兩層，對甦木膝蓋和小腿的傷勢好一點。
依舊習慣性的打三橫兩豎的經典背囊。
又去了一趟大院後勤，辦理了一些手續，拿了一份物資購買證明。
像這樣的證明，街道辦也給開了一個。
拿著這份證明，可以從百貨商店買日常用品當通票使用。
而甦木是甦川柏的兒子，大院子弟身份，退伍回來也是有資格在大院後勤領一份。
方便他去軍需采購部買用品。
還有一定的折扣。
今時不同往日，甦木沒了金手指。
生活所需也沒法變出來。
現在兜里揣著的，也就是撫恤金+轉業費，以及離開時老領導和戰友們給湊的份子錢。
多年積攢下的財富，和踏遍半個地球二十多個國家‘順手牽羊’的物資，都隨著金手指空間一起跟甦木斷了聯系。
甦木坐上公交車，回去的路上，心里默默盤算著。
這兩天把屋子收拾出來，就再去曉市逛逛。
過去的營生總要再拾起來。
萬一以後沒了金手指，總也要過日子。
何雨水這邊生了變故，讓他對陳雪茹那邊也不是很踏實了。
畢竟真的是好久好久斷了聯系。
感情變心不至于，甦木對陳雪茹這一點還是有信心的。
但如果對方認為自己犧牲了，不在了呢？
沒準就又另外遇到合適的人……
都是說不準的。
再者說，甦木也沒打算就真的要完全靠女人。
有手有腳的，過去能從零開始慢慢積攢，現在起碼沒有扯後腿的家人拖累，比剛穿越過來時的條件，可好得多了。
東山再起，幾個月之後，保準又是一條好漢。
北新橋附近下了車。
甦木直接去了對面的北新橋百貨商店。
有街道辦的采購證明，甦木可以購買一套床鋪被窩、兩副枕巾、一套鍋碗瓢盆、兩個藤編暖壺……
東西都是固定範圍內的，想多加也不可能，好處是無需票，只用錢即可。
但也是一次性的，用完就作廢。
結婚有采購證明，遷家落戶有證明，離婚分家也都有相應的采購證明，只是種類和數量的多寡不同。
等甦木從北新橋百貨商店出來，兩只手已經被佔滿了。
背囊也厚了好幾層。
沒辦法，采購證明是一次性的。
只要甦木出了這個門，票據就作廢。
逼著甦木只能一口氣把上面的東西都買全了。
送貨服務那是絕對沒有的。
要不是看在甦木穿著轉業的橄欖綠軍裝，站櫃台的大姨才不會那麼好脾氣呢。
八大員之首，鬧著玩啊，人家傲嬌著呢。
倆網兜還要了5分錢。
一手鍋碗瓢盆，一手牙膏、牙刷、藤編的暖壺、印著大牡丹的搪瓷盤子……
甦木拐杖還夾在腋下，每一步都 當 當的。
徒增幾倍的不便。
好不容易才挪騰回了四合院。
剛拐過金柱大門，就看到垂門一側停著輛鳳頭兒牌平板三輪。
眼熟。
再看車牌︰京城330630
下一刻才反應過來。
這不就是自己的那輛車嘛。
“大奎，是你嗎？”
甦木站在原地喊了一聲。
然後就听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陳大奎熟悉的大臉盤子就出現了。
看他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笑，甦木覺得當初自己給他臉上咬出來的疤，都看著那麼順眼。
就像是雕琢過似的。
只是，陳大奎臉上的笑容，在看到甦木拄著拐的瞬間，就淡了下去。
.
“哥，你，你這是咋了？”
甦木听得出來，陳大奎的擔憂是發自內心的。
“沒事，受了點傷，養一段時間就能好。”
陳大奎不疑有他，接過甦木手里的東西，快步往院里跑。
他是想著先去屋里把東西放下，再回來幫甦木卸下背囊。
實際上甦木沒那麼脆弱。
可也能感受到陳大奎一如既往的那份心。
等甦木回了屋，發現屋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擦拭了一遍。
倒是省了他再動手了。
說實話，比昨晚秦淮茹拾掇的可仔細多了。
昨個兒秦淮茹馬馬虎虎的，一點不像個當家過日子的娘們。
擦窗台時，邊邊角角的灰都沒顧上。
現在，可都是干干淨淨的了。
“ ，大奎你過來多久了？我要再晚回來會兒，這屋還不得被你撮禿嚕皮了呀。”
“哪能啊，早上去糧站送貨，听人說有個退伍回來的，我一猜就是你……哥，你坐著，我來，我來……”
陳大奎一邊跟甦木聊天，一邊忙著拾掇甦木買回來的東西。
鍋碗瓢盆放廚房，暖壺放六斗櫃上。
“大奎，別的先不著急，跟我去我哥那邊把爐子抬過來按上先。”
甦木起身，一邊掏鑰匙，一邊跟大奎說。
“你坐著就行，我去拿，又不沉，沒必要倆人。”
“我又不是下肢癱瘓，要不走急路，拐杖也用不著。”
看著甦木一瘸一拐的出了門，身後的陳大奎神色復雜，暗嘆一聲，趕緊追了上去。
甦木屋的爐子計劃得有兩個，一個大號的鋼爐子，一個普通的蜂窩煤爐子。
大號的鋼爐子按理是要放在陽台東側牆角的。
當時裝修的時候就打了孔，留了接暖氣片的位置。
只是後來事發突然，沒來得及淘換就被拐了去當兵。
普通的蜂窩煤爐子則是擱廚房里，做飯不用柴火灶的時候用。
現在呢，也只有暫且把大哥和嫂子家的爐子暫時搬過來用了。
反正大哥也用不到。
而且大哥大嫂都不是摳搜的人。
這點小事，即便不說，也知道絕對沒問題的。
安裝煙囪的時候，甦木給陳大奎打下手，遞各種配件時才發現，門口陽台的玻璃竟然被修好了。
“大奎，玻璃是你去割的？”
“嗯，一來我就看到了，問了三大媽確定是你回來，我想著晚上住太冷，就先給你換上了一塊。”
陳大奎一邊干活，一邊說︰“哥，屋里丟了那麼多東西，找一大爺說了嗎？”
“昨個兒讓二大爺和三大爺陪著開的門，大奎你最後呆在院子里是什麼時候？”
陳大奎是入了冬才暫時搬回去住的。
因為陳國榮身體不太好，一入冬就病了，他搬回去幫著照看，熬藥。
想著是過完年打了春再回來的。
京城的冬天來的很快，11月就很冷了。
陳大奎12月初搬走，至今已經一個多月了。
沒幾天就到四九天了呢。
“實在不行，哥你就報警。小偷小摸的事兒，老易頂多就是和稀泥……”
陳大奎嘴里對易中海的做法挺瞧不上的感覺。
“哦？怎麼說？”
“過去咱這院子里丟東西，甭問，指定是棒梗那小子，一大爺偏袒賈家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反正最後就是不了了事。不過哥，你這個跟往常那些可不一樣，被窩、鐵鍋，這可都值不少錢，要我說，干脆報警得了。”
“嗯，我心里有數了。”
安裝完了爐子，陳大奎又和了泥。
爐子內壁每次用前都要用泥巴刮一層內爐璧，既能省煤，又能抽風，防止煙霧滿屋子跑。
坐著弄爐子這事兒，交給甦木。
陳大奎則拿了甦木剛換的煤本，騎了板車去買煤。
甦木要給他錢，陳大奎死活不要。
“大娘那邊用不了多少，哥，真不是跟您客氣，這幾年賺了不少，你那份我都攢著呢。”
陳大奎壓低了聲音跟甦木說道。
甦木心里一動。
但沒有再說什麼。
倒不是貪婪陳大奎說的那筆錢，而是大娘還活著的消息，給了他觸動。
那本伽楞經夾縫的秘籍，一年左右的功夫就練了個通透。
依著內容的循序漸進模式，後續還應該有至少兩本。
沒想到李大娘經過那一次‘折騰’，現在依然健在。
話說，這是要奔著百歲老人的方向狂奔了啊。
陳大奎先是買回來了煤，最上等的大同塊。
耐燒，煙少。
可也貴。
卸了車後，又馬不停蹄的問甦木要了副食本和糧本，一股腦的把所有東西都給置辦了回來。
“哥，肉鋪那邊太晚了，沒買著好肉，明個兒我去曉市給你買些年貨……”
“大奎，明天你過來喊著我，咱一塊去。”
“成。”
剛才拿副食本的時候，甦木就問了。
陳大奎沒跟家里說呢，听到風聲就直接來了。
晚上得給陳國榮熬藥，所以沒辦法陪甦木吃飯。
不過也說了後天他娘陳劉氏早回家替他，就能過來一起吃飯。
但看今天陳大奎對甦木的做派，甦木就很欣慰。
既然是兄弟，也就沒什麼客套話。
都記在心里了。
甦木很有底氣。
哪怕沒有金手指，自己也依舊可以指點陳大奎，讓他過得比現在更好。
所以，先默默受著，再加倍回報就是了。
有陳大奎幫襯，屋子里早早的就生了火。
經過半個下午的炙烤，屋里逐漸恢復了熱度。
甦木都可以脫下外套了。
天色漸黑，四合院各家也都開始忙碌起來。
甦木也有點餓了，便去廚房開始做飯。
新的鍋碗瓢盆，陳大奎給洗了一遍。
看似莽撞的漢子，真認真起來也蠻細膩的。
倒是忘記問大奎感情問題了，明個兒問一嘴。
甦木想著。
雖然沒買著肉，可也買了點白菜和胡蘿卜。
這年頭，過冬也就只剩這個好買了。
不過也會有青菜。
都是郊區農戶家自個兒種的，曉市里倒是能買到，但也要憑運氣。
現在年景比過去好多了，有錢的主兒不少。
遇到這種新鮮蔬菜，都會搶。
嗯，明天逛了曉市，再讓大奎陪著去軍需站拉兩趟，這個冬天就能暖和的過去了。
還得再置辦個簾子掛上，不然陽台玻璃多，透風撒氣的，浪費煤炭。
昏黃的燈光下，甦木一邊吃飯，一邊在心里做著明個兒的規劃。
過久了刀光劍影，伴隨著血腥和子彈橫飛的拼殺，終于又回來過普通人的小日子了。
甦木突然就期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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