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驥當然知道朱見深此話的意思,當下趕忙回復道︰”陛下,徐都御史听完楚庵對于寧波應寧天成的講述後,一臉輕松,臣想著此事應該與他關系不大。”
“當真。”朱見深听完之後眼前一亮。
“臣怎敢欺君,只怕現在的徐都御史正在宮門外等著陛下的召見。”朱驥趕忙說道。
于謙听完朱驥的話後,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臉不善的看著自己的女婿︰“朱驥,你審問徐有貞了嗎,怎敢為徐有貞作保。“
自己的這個女婿現在越來越不走正道了。
在于謙看來,朱驥說的話,完全就是順著皇帝的心思往下延續的,皇帝不希望徐有貞真的出問題,可徐有貞有沒有問題,不能憑借著他的面部表情做出判斷,要有證據。
即便這件事情牽扯到了江南新稅制的正常推行,于謙也不願意後退半步。
這就是眼中揉不得半點沙子的于謙。
而朱見深在听完朱驥的話後,就做了思考,錦衣衛的人一直跟著監督,徐有貞又是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那麼多官員巴不得徐有貞出問題,他在這個關頭怎麼敢貪了那麼多的銀子,而且朱驥說這些話的意思,可不是簡單的通過神情的判斷,而是對錦衣衛系統有著信心。
徐有貞不可能在錦衣衛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出這麼多的事情。
若真的做到了,那就證明錦衣衛派過去的人,都被收買了,這可就是關系到了朱驥本身了。
對于朱驥來說,在這種情況下保住徐有貞,就是保住自己。,
而此時的徐有貞還真的就在宮門口,氣定神閑。
不遠處幾個錦衣衛的人正在盯著他,想來是怕他畏罪潛逃,或是畏罪自殺。
不一會兒,朱驥從宮城里面出來,正看到徐有貞。
“本官就知道徐都御史在皇宮之外,果不其然啊,快,快入宮,陛下召見。”
徐有貞呵呵一笑,甩了甩衣袖︰“今日不見到陛下,本官怎能入睡。”說完之後,徐有貞便直接朝宮內走去。
不一會兒,就到了乾清宮中。
看著一臉平靜的朱見深,面有不善的于謙,徐有貞面上雖表現的有些慌張,但心里面卻是風平浪靜,穩如老苟。
“徐都御史,有人告你……”朱見深直接說道。
“陛下,臣已經知道。”徐有貞的聲音很是低沉,委屈的情感不僅表現在臉上,還表現在言語之中。
這讓一旁站著的朱驥,默默搖頭,徐有貞跟著自己在進入乾清宮的路上,那是一臉輕松,落落大方,甚至還有少許的興奮,現在真的到了皇帝陛下的面前,直接就轉換情緒,而且還沒有一絲表演的痕跡。
如此惺惺作態的模樣,讓朱驥看著頗為不爽,真的想老虎凳,辣椒水先伺候他一番…………
“你有什麼要辯解的?”朱見深看著徐有貞如此委屈,語氣竟也是柔和了一些。
在他看來,徐有貞對自己忠誠,又能干事,而且現在因為自己的推動,讓他成為這個時代站在風口浪尖的人,這種惡意的中傷,一直都沒有斷過。
唯一一次不同,這次中傷,是來自與民間……
徐有貞臉上的肉在顫抖,他跪下身去,低著頭說道︰“陛下,臣並無做過這種事情,懇請陛下著錦衣衛朱指揮使親赴江南,調查此案,還臣一個清白之軀。在此之前,臣願暫緩離京,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離開京師,若是朱指揮使需要臣脫下官袍,前往北鎮撫司,協助錦衣衛調查審訊,臣也願往。”
朱見深听到徐有貞的話後,臉有動容。
自己明明知道徐有貞這是以退為進,可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為什麼會冒出來……
首先朱見深對這件事情也有著自己的判斷。
徐有貞有沒有事,貪了沒有,這個說不準,但可能性卻很小。ね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