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一個女人說話的地方，氣死老夫了。”
“天下都是男人的。”
“什麼佘太君，竇太後，都是話本里的人，假的，全都是假的。”肥胖的一個老頭，在席間氣的跳腳，反正那個朝代，他沒生活過，就一口咬死是假的。
至于史書，上面寫的都是狗∼屁。他不承認！
女人就該在家里繡花，上什麼戰場，戰場是他們男人的天下。
“十幾年的官家飯還把你燻成如此粗俗不堪的人！！！沒救了！”
“要我有這樣的女兒，一出生就把她扔茅坑里溺死。”
“顧尚書還養了十幾年，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可惡可惡，老夫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粗俗不看的女子。看一眼就心生厭惡。”
“果然活久見，林子大了什麼破∼鳥都有。”
“弱弱說一句，佘太君是我家老祖。宗祠里至今還供奉著太君的那柄龍∼頭權杖。”
席間一個男子目光坦率真誠，抿了一口茶沖掉口腔里的酒味，才淡淡開口。
他的聲線，介于男人與少年的明朗，略帶一絲沙啞，听起來也甚是好听。
當然，講出來的話的內容，更是好听。
“大家惱羞成怒，不過是被人講了事實，心虛害怕了吧。”
”宋大人家的夫人，還未嫁與宋大人時，一副丹青萬金難求。”
“祈大人家的大小姐，一支曲子，傳頌四國
。”
“林大人家的四小姐，幫林大公子寫的治水策論，在霞光書院被夫子大為贊賞，並收為弟子。”
當然，被發現作∼弊之後，林大公子被趕出了書院。 趣� br />
“葉將軍的夫人，曾一人帶府上護衛，解葉將軍，鄴城被困之危。”
“。。。。。。”
被點到名字的幾位大人，目光里的怒火，快要化成了實質，想要灼燒那開口的男子。
這些事情，都曾發生在時光的長河里。
為之驚艷之人，落到好處之人，當時是感動的。
只是過後，人性的貪婪與惡念，使得他們把那些多年苦練，積累才有的女子的成就。
當做了偶然，因為天下女子千千萬，女子不過是他們的附屬品而已。
誰會在意一個物品的感受與成績。
身著青竹 袍的男子，挺拔修長的身姿如修竹，他端坐在一個不怎麼餓引人注意的角落。
自己為自己續上了濃茶，其實他是想喝酒的，伏家的酒果然甘醇清香。
很是不錯。
只不過，酒味太重，免得被這群偽君子，污蔑自己在說瘋話。
他神色自若，對于眾人射過來的目光，完全不放在心上。
“人之初，性本惡。”
“十幾年寒窗苦讀聖賢書，孔夫子留下的聖賢書，也不過是教出來你們這一群薄情寡義，虛偽的人罷了。”
“金榜題名，功成名就之後便是嬌妻美妾，中飽私囊，
拋棄糟糠。”
“別人說了真話，還听不進去。”
“虛偽可悲！”
“你——說什麼————”
“你哪里來的————”
“黃口小兒——”
“別讓我看見你——”
被自己陣營的人，指責，更多的人氣的跳腳，局面一時之間更亂了些。
讀那麼多年書，吃了那麼多苦，有能力了，干嘛不享受。
誰傻！
嬌妻美妾怎麼了，那都是他們自己賺回來的。
有些人，甚至明晃晃的開始威脅青衣男子了。
陸湛輕輕的拍了拍，顧暖的手，以示安撫。
目光這才從她的身上移開。
“說完了沒有？”
陸湛嗓音淡漠，不大不小的聲音，卻清晰清楚的傳進了在場的所有人的耳朵里。
短短的不帶任何感情的五個字，只讓在場叫囂的諸人脊背緊繃了許多。
所有人默契的閉緊了嘴。
沒有說完的話，沒有罵完的人，他們直接咽了下去。
畢竟來日方長，改天也可以罵。
要是今天罵爽了，丟了小命，就沒有來日了。
即使再不服氣，就算是皇室眾人，自覺血脈高貴之人，也再也不敢開口了。
首輔大人一直安靜的坐在顧暖的旁邊，溫柔的給顧暖夾菜，剝荔枝皮的。
一句話都沒有說，以至于他們都以為這個煞神轉了性子。
任由他們欺負伏明珠和顧暖時，他都沒說話。
眾人直接把他忘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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