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鋒,付剛,高石那三人去哪里去了。”林君漢問道。
這個人的狀態已經平靜下來,可以問一些問題了。
陳小年道︰“付剛,趙鋒兩人把我當做累贅扔下了。高石是普通人,他哀求我,但是他是普通人,跑不了多遠。沒有帶他走。”不好意思說只有自己被丟下,扯了一個無謂的謊。
“那趙鋒兩人呢?”林君漢問道。
風曉遇到問訊的時候非常乖巧,不插話。兩人一前一後的從林子草地中轉出來,踩在鄉間逶迤的土路上,因為沒有多少人走馬踏去固定,所以每一腳都能蕩起土塵。
“不知道,我好像在這里過了兩三個時辰。”倉皇逃亡,他把手表掉了,因為煎熬感覺時間長。
此條回答沒有任何價值,風曉兩人自動略過。
終于看到一戶人家,在這個時代,這戶人家少見地點著燈。透著燈光,隱約看到一個男人在打鞋,窗台還載著很高的蒜苗盆栽。
“要不我把你扔在這里吧,我還要找逃跑幾人的蹤跡,他們也很危險。”林君漢指著那戶人家道。
不,這可憐人瘋狂哀求。
“不要的話,那就請講講吧。據我所知,凶手好像跟你們有深仇大恨。不說明白,武都府對你的保護也是徒勞。”林君漢說出本意,他也翻過這幾個人幾個人的共同點,一些履歷,只是更早的檔案是沒有的。看不出什麼隱事能超過二十幾年,一定要費勁心機,殺死方休?
陳小年想了想,想說又不敢說。
“找到一個人了?”路側有粗獷聲音打斷道,那人頭發雜亂,胡子拉碴,體格很是健碩。輝煌銀河,燦爛星漢的美工銅釘,迎著光線反射出亮光,這是武都府的標志。
“找到失蹤的陳小年了,他現在腿腳不便。離過去的路還遠,垃圾路輪椅不好用,有沒有擔架用一下。”
“現在還沒有,到鎮子里才有。你們不用介紹了,我叫翟伐木。”那武者說道。失陷血手印安全脫身,切磋小試牛刀,這林君漢,風曉兩人算是名人了。
“我不用擔架,離開……這個鬼地方就好!”
“林君漢你看。”風曉提醒道。
陳小年突然一陣陣的胸悶壓上來,砸的他喘不上來氣,沉下來呼吸困難,意識空無。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只有劇烈咳嗽,才能得到自己的一點點存在。
“他喂我吃的是毒藥。”腦袋里蹦出來這麼一句話,眼前一黑,再無知覺。林君漢能通過觸感察覺到皮膚濕冷,是涼下來的汗液。
翟伐木看過來這人嘴唇青紫,臉色蒼白,七竅流血。
“他死了!”翟伐木將陳小年接過來,目光正好觸及瞳孔放大,反復探查呼吸、心髒,脈搏狀態。確認死亡,半晌才道。
“這個人被下了神經性的毒藥,凶手一直在不遠處觀察。我們發現了他,交戰中還爆出了一瓶口服毒藥,現在看來這是證據了。他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速度也不快。”那位武安員道。
“只要抓到凶手,暫時不管逃人也好。”
“說得是。”
……
翟伐木離去,通知負責善後。
運輸傷員的行動變成了抗尸體,這真不是什麼好事情,無論對于生者,還是曾經的生者來說。原本這人只是哀求著快走,離開這個鬼地方,情緒激動,血液流動加快害了他。現在一覺長眠,可以躺下來好好歇歇了。
將死者平整放在地上,掉下小本印刷精致的聖經,天主終究還是沒保佑了他。塞回原處,衣內正是縫著幾道道士開過光的符 ,下面一行小字為︰什麼什麼道觀叉叉道士的落款,商標注冊,其他道觀不可盜用。脖子上掛著救苦救難的觀音玉墜,免責聲明備注︰心誠則靈,血光之災包退。
這個人信的有點雜呀,在查看有沒有外傷口的時候,又掉出來不少新的宗教信物:塔木德、十字架、天房黑石、符 、開光手串……各個宗教場所的捐款記錄。點了點,除了大教派,還有小分宗,除了主流教旨,還信了多靈教,薩滿有,連長生天都有。
“風曉,還好吧?”
“還好。”風曉沉默寡言,目光沒有停留在好奇的宗教大雜燴。自認為承受能力還好,但是親眼目睹一個生命逝去的震驚,是很難壓下的。
風曉平息一下,說道:“那,這個已經。現在是不是趕緊回到鎮子上,通知劉亭長,立交送法醫鑒定處的為好。”
“對。”
“我們去向那戶人家借一個門板,暫且受害者不露尸野外。”林君漢想到什麼,是之前條件設置復雜了。
“好。”風曉點頭道。
林君漢踩著依稀路跡,敲門出示證件,說明情況。
這家的男人是個鞋匠,開門看到他還一手捏著皮子和鞋幫,這明顯正做著活。屋子里家具很齊全,爐子上煮著熱水,水開女人倒了熱茶。
在這個交通基本靠走,而且路況也不好的時代,他優秀的手藝使他有個三個臉蛋光澤圓潤的孩子,除了年紀稍大的正在寫作業,兩個孩子都圍繞在女人身邊要糖塊和紅糖水吃。
他狐疑地看了四周,幾十米距離的土路邊果然躺著一個男人,嚇了一跳。見到林君漢證件,又熱情起來,不明白敲門何事,林君漢說明來意。
鞋匠親自帶指到柴房,從木柴堆中掀出一道門板。說這是曾經破房子被冰雹壓塌拆下來的門板,反正也是要燒的,能派上用場就好。
林君漢道謝,帶上門去了。借拿了人家的東西,就把亡者抬到別處去。抬尸走了一段距離,人家逐漸化為背景縮小遠去。
虛空中降下一個人影,緩緩道︰“終于把這些人都調離,我可以再檢驗一下你的修煉進度了。”瞟到新角色︰“呦,當日的小美女也在啊,有沒有心情觀戰甚至參戰?”
我的老天爺,這個哥怎麼來了。
林君漢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風曉已經全身僵硬,嘴唇緊抿,跟布羅利劇場版里的貝殿也差不了多少。強支撐著不使自己身體有大動作暴露心態。
“真是適逢其會,你來干什麼?”林君漢眼神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