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李老黑縮小了一半的身體，以及尖銳的慘叫聲，整個人依舊是神情恍惚。
因為他剛才的話，對我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我不想相信，可他身上觸發的反噬，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
終于，我被李老黑淒厲的慘叫聲拉回了現實。
此時的李老黑，整個人已經縮成了籃球大小，完全看不出人樣。
這種情況別說是普通人，就是修士也早該斷氣了。
但那團肉球里，依舊傳來他的慘叫。
可見那印記有懲罰性，能讓他生不如死，而這也佐證了他剛才的話都是真的。
我有些失神，听著不斷傳來的慘叫聲，急忙對黃九道︰“黃哥，給他個痛快。”
叮囑完黃九，我又對李老黑道︰“你給我的信息，很夠分量。”
李老黑還能听到外界的聲音，我的話音一落，他的心靈仿佛得到了安撫，慘叫聲小了不少。
黃九這時口吐錕 刀，斬向李老黑變成的肉球。
一刀下去，肉球被一分為二。
然而即便如此，李老黑依舊慘叫不止。
黃九面色微變，連續出刀。
可就算是大卸八塊，李老黑的叫聲依舊在。
嘶！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
終于明白他為了保安雨桐，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和勇氣。
如此折磨，任何人只是想想都會害怕。
可李老黑依舊選擇了承受。
黃九出手不行後，我嘗試抹除那道印記。
但不管用什麼方法，全都是沒有效果。
李老黑就這樣被折磨了兩個多小時，聲音才漸漸微弱，數分鐘後，肉塊化為飛灰，他也跟著神魂俱滅。
“呼！”
“終于解脫了！”
這一刻，黃九和我都為他感到輕松。
但可能是小空間的緣故，又或者是他的丹田被我摧毀的緣故。
他的死亡異常的平靜，沒有引發任何異象。
良久，黃九才問我道︰“李老黑剛才說的人，是張懷靈嗎？”
我急忙道︰“別問，別猜，也別說出去。”
黃九一問，我的心就亂了，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把情緒壓了下來。
調整了一下，我對黃九道︰“等會我跟師父說，讓你去龍虎山幫師伯處理彈劾的事，然後你去一趟葛家，借他們宗祠里的葛玄畫像一用。”
“借到之後，你不要耽擱，帶著畫像速回山里。”
黃九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問道︰“你什麼意思？”
“你懷疑師父他老人家？”
我拜師葛懷安，黃九死皮賴臉也跟著我一起叫師父，叫來叫去，師父也是默許了。
見我不說話，黃九頓時怒了，橫眉怒視著我道︰“李陽，你怕是腦子進水了。”
“你想想，師父他老人家要是三陰教的人，能教出來大師兄那樣的弟子嗎？”
“我可提前跟你打個招呼，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類，誰死我都不在乎。”
“但我九爺認定的人，死一個都不行。”
李老黑的話，本就讓我接近崩潰，黃九的指責，更是徹底摧毀了我內心最後的防線，我大吼道︰“就你孝順，就你大義。”
“我李陽什麼都不是。”
幾句話吼出來，我心口一陣劇痛，無法繼續開口，吐出一大口血水。
黃九見狀，才急忙放下指責的嘴臉，安撫我道︰“小李子，李老黑的三言兩語，你怎麼就確定是師父？”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水，心神憔悴的道︰“殺神使的時候，師父顯露了上古至尊異像。”
黃九听到這話，臉色也是一下就變了，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我也想問。
怎麼會這樣！
往事歷歷在目。
對我來說，這個打擊太大了。
良久，我抹掉眼角的淚痕道︰“你按我的要求，立馬去做。”
“我把師父請回山里。”
黃九也不再指責我，問道︰“如果是真的，你要如何處理？”
我心亂的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
這一刻，我只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醒來，只要師父、小翠，所有的親人朋友都在，不論是貧窮或是富貴，我都心滿意足。
可惜，這不是夢。
黃九心情沉重，跳到我肩上道︰“此事千萬別讓仙皇知曉，否則師父只有死路一條。”
不告訴小翠，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黃九也不了解小翠。
為了我，小翠絕不會擅做主張的擊殺師父。
但我現在不願想太多，也不願說太多話，難過的道︰“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
“我要開啟小空間了。”
黃九急忙跳到我肩上道︰“咱們男人要堅強點。”
“奧利給！”
黃九的搞怪，讓我沉重的心稍微輕松了一點。
可心里，依舊是扎著一根針，懸著一把劍。
我沒有再說話，開啟了小空間。
小空間一消失，柔柔和師父就趕了過來。
我強行控制情緒，裝作什麼事都沒的樣子。
師父過來就問︰“陽陽，怎麼樣，問出什麼了嗎？”
我把巫族和神庭的事說了，接著就道︰“就問出這些，而且還是我和他之前打了個賭。其余的什麼都沒問出來。”
師父掃了一眼車攆周圍，不見李老黑，問道︰“人你殺了？”
我點點頭道︰“安雨桐留了活口，她只是一枚棋子，什麼都不知道。”
“殺與不殺沒有區別。”
師父道︰“安雨桐幫過你，沒有大錯的話，不殺也好。”
“好了，不說已經過去的事了，為師跟你說說龍虎山現在的情況。”
師父說著，就要開始講述，但我疲憊的道︰“師父，我今天有些累了。”
“玄世界現在正準備彈劾你我，我擔心潛伏的三陰教高手會對你下手，不如這樣，你陪我進山待幾天，我讓黃九去龍虎山，幫著師伯處理這事？”
師父一听就猶豫了起來。
我心里一緊，想著應對的話語。
結果師父一開口就道︰“這樣也好，黃九也算是我名義上的弟子，而且還是茅山名譽長老，輔助你師伯做這事也順理成章。”
我行了一禮道︰“那就有勞師父了。”
我明面上交代了黃九幾句，叫來八個車夫跟著他一起去龍虎山。
葛羽等人，也搭了個便車，由車夫一起帶回。
黃九走後，我把安雨桐安置在車攆外面，跟柔柔上了車攆。
一路上，師父跟隨一旁，我透過車窗看去，見他仙風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