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夫人傻眼了,她身邊的老者趕緊喊住兩人,“獸神大人請留步,老朽夫婦二人都听獸神的,您說什麼是什麼!”
“家夫人只是一時間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她其實是相信您的!”
老人的解釋得很快,但是也因為語速過于快,一時間,呼吸沒有倒騰過來,開始猛烈地咳嗽起來。
要不是顧忌著青冥的身份,他都要上前去拉著她不松手了。
白鶴夫人也跟著附和,“誒呦,大人您別跟我計較,人老了,活得不清醒!”
她你不說話還好,越說,青冥的臉色越黑。
年紀大?膈應誰呢?
他們四個里面,按資排輩她最大好吧!
青冥本沒有惡意,嚇唬他們而已。
自然不會為難他們太久。
她讓意言酌站遠點。
“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開始吧!”不等兩人反應,起手。
手指掐訣,憑空畫下陣法,金色的大陣籠罩在二人上方,緩緩沉下,降入腳底。
契約法陣運轉時散發出的金光,籠罩著二人,折射出無數的光芒,叫人看不出來里面的情景。
意言酌不是第一次看青冥施展陣法之力了,但是每一次看,都覺得她神聖的好像是悲憫天下的神 。
不,不是好像!
她就是神 !
金光散去,法陣里的兩人露出身形,白鶴夫人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眼角沁著淚花,看著站在她對面的男人身影。
額頭間代表契約的花紋一閃,消失無蹤。
她的對面站在一位中年男人,面容青雅,周身儒氣沁體,笑容慈愛和緩。
他對著青冥的方向拱手一禮,筆直的背脊彎下,誠心誠意,恭敬有加。
“多謝獸神大恩,萬詔沒齒難忘!”
男人不再自稱老朽,原本身上環繞的死氣也被那些金光灼燒得一干二淨,通體都煥發著新生。
他身上穿著的那身暗灰色的長袍,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不影響他的風華氣度。
成熟的男人還是很有魅力的,他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個很好看的人!
青冥想!
一雙縴長寬大的手掌擋在她眼前,“你干嘛?”青冥不解地看向忽然伸手的意言酌!
“他不在,你也不能看別人,熙魘交代了,讓我照顧好你!”
意言酌越說越氣,直接拉著她的袖轉身就走。
青冥回身對著那雙眼泛著淚花的夫妻喊道,“你倆趕緊感慨一會兒,我回來還有事情要問!”
然後任由意言酌將她拉走。
兩人一路前行,遇見了無數瘋癲的白鶴噗噗亂飛,但是他們卻不像是外面的幻獸那樣見人就攻擊。
最後在一處山頂上停下,青冥甩了甩袖子,“松開!”
語氣不善,想打人。
意言酌悻悻的松開手,一言不發地站在她身邊。
“你發現了什麼?說!”
青冥淡然開口,意言酌剛剛的行為很奇怪,或許在外人面前來看不覺得,但是青冥跟他相處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不是那種行事不規矩的人。
意言酌臉上氣急敗壞的神色散去,淡然的附手站在她身邊,“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
青冥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顯,別賣關子,趕緊說!
意言酌走到她身旁,與她並肩站著。
“今早我去給你做飯的時候,見到一個人,那人自稱是金夫人的婢女,端了做好的吃食,要送去給你,我稱你不習慣他人做東西的口味拒絕了!”
“她還要去服侍你,我告知她,你不喜歡身邊陌生人出現,才將她請走。”
“在你院子里守著了一夜,她總共來了五十六趟,以各種借口!”
青冥看了他一眼,眼珠子轉了轉,溜向一邊,心中暗自吐槽,守著她一夜?這怕不是有什麼毛病吧!
貓兒都沒他這麼黏人。
不過,他口中的那個婢女倒是有意思,傻子都能看出來她有問題。
那個婢女那麼急切地靠近她的目的是什麼!
意言酌伸手遞過來一件東西,青冥抬手接過,是一塊玉佩,常用來壓著衣擺的那種。
上面的花紋很獨特,清雅的白梅!
“哪來的?”青冥問。
意言酌看了她一眼,他猜,她定是認識這個玉佩上圖案。
“那個婢女身上順來的!”
“你用了美男計?”
青冥的話讓意言酌面上的表情崩了,繃得徹徹底底,他一步步逼向青冥,“我倒是想對你用美男計呢!在城主府用了那麼久,好使嗎?”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青冥後退兩步,笑彎了腰,她想起之前,意言酌站在涼亭里,一站就是一宿,她還以為他是在吸收日月精華,原來竟然是打著這個主意。
意言酌見她笑成這副樣子,沒好氣地說道,“別笑了,說正事!”
青冥笑夠了,直起身子,拿著手里的玉佩,說道,“這圖案,我確實認識!”
“它的主人,你也認識!”
意言酌瞧了她手里的玉佩一眼,目光微冷,“又是那個鸞幽?”
但凡是壞事和反常的事都和那個女人有關。
“你對她印象深刻啊!”
青冥自嘲的調侃,活了億萬年,就被這麼個東西給耍得團團轉,她現在還沒有完全看出來鸞幽在搞什麼名堂,真是,活了這麼多年,都活到狗肚子里的。
但是可以猜測的是,鸞幽所圖不小。
或許,當年她被萬神追殺,只是她的第一步,畢竟那時候,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想要她手里的五獸掌控權。
想明白其中關竅,青冥從儲物戒中取出之前給白鶴夫人看的那張紙,遞給他,“這個東西也是她弄出來的!”
意言酌接過,“就這麼確定?”他只看了一眼,就頭痛的快要瘋了,半蹲在地上,捂著腦袋皺眉大口喘息,痛苦的呻吟從他口中傳出!
這番變故,把青冥嚇壞了,她之所以敢把這個給白鶴看,是因為需要確定心中想法。
給意言酌看,是一個因為他是人族,這個東西對他不會有任何影響。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青冥趕緊蹲下身,收起那張紙,銀白色的精神力探出,小心地梳理意言酌換亂的精神力。
幸好那個法陣她只是畫了出來,沒有施加任何東西,也沒有附著東西,否則詛咒之力一旦生效,看意言酌的這麼樣子,就算是解開,也要拔下一層皮來。
“你祖上有幻獸血脈?”
青冥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