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摯啟做出反應,魁梧男子腳踩雪地,兩人腳下的地面開始搖晃起摯啟跟著晃動的地面左右搖擺,好像隨時都會摔飛出可廊道上的眾人依舊安靜的喝著酒,連杯中的烈酒都沒有絲毫波
“好手段!”巧妙且控制的極好的土系術法,讓摯啟由衷的贊
魁梧男子再次踩下雙腳,搖晃的地面停止抖摯啟在穩住身形的同時,只覺得腳下一股強大的吸力將自己定在了原地,而四周的地面在方才的晃動下化作萬千土刺浮空,凌厲的尖刺配上落下的雪花,朝著他發出攝人的寒
“去!”
隨著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滿院的土刺好似收到指令一般紛紛啟動,沖著被圍在中間的摯啟直刺而
密不透風的尖刺先後而至,宛如萬千碎片楔成了一道石若是被它們刺中,這道石柱大概就是他體型的樣
見識了摯啟與蒼白男子一戰之後,原本還有些擔心的伏游也算對摯啟此時的實力有了些許認此時見著他隨時都會被扎成刺蝟的境況,不僅沒有絲毫焦急,還一臉輕松的與陸恆喝起了
“這家伙這幾年進步得太快”
“都是在生死之間成長起來不過比起坊間傳聞,少了幾分殺”
“將軍是覺得他應該更狠辣些?”
“我執著于將他拉入軍中,除了他的天賦與實力之外,更看重的是他殺伐果斷的個”
“只是修士之間的切磋而已,何必傷人性”伏游始終不忘仁
“呵呵,不過是顧忌我們這些天子親兵,找了個切磋的借口而你看他們出手便是雷霆之勢,沒有絲毫切磋時的相互試
我相信若沒有我們,此刻他們恐怕已經一擁而上”
“將軍可是看出了他們的來歷?”
“如此年輕的勢境修士,除了少數向摯啟兄弟這樣的怪才,應當都是大宗門的精他這些年得罪的宗門實在太多,若是我們再停留幾日,怕是聞訊而來的挑戰者連這個小院都裝不不過這些大宗門出身之人都會顧及人前的名聲,所以找了個挑戰的借口,車輪戰已經是他們無恥的極限我最擔心的是牆角那個默默喝酒的家”
“他?”
“是啊,進來之後一言不發,甚至對場中的戰斗也充耳不這樣的人若不是嗜酒的醉漢,便是動若雷霆的殺伐之人!”
伏游循著陸恆的目光看向角落的疤面男子,他果然如陸恆所言對周遭的動靜漠不關心,一杯接一杯的喝著軍中烈
若不是他在大雪封路的天氣里毫發無損的來到了驛站,伏游還真以為他是個嗜酒如命的頹廢之
“咚!”
一聲巨大的轟鳴將伏游的目光拉回天井中,摯啟終于掏出了腰間的桃只見他舉起桃枝在頭頂旋轉不停,四周襲來的土刺打在上面“ ”的撞擊聲,隨後化作塵土重新散落在腳
源源不絕的尖刺讓摯啟有些不耐煩,他將旋轉的桃枝猛地朝一個方向掃過,前方的土刺隨著方才的轟鳴聲紛紛墜下,露出了一片極大的空
摯啟重跺一腳擺脫束縛閃身而出,余下的土刺去勢不減,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楔成一根少了一面的石
“兄台術法精深,令人佩服!”
“還不是被你輕松擺脫了!算了算了,連這招都傷不到你,我還是去喝酒吧,省得再打下去場面太難”
魁梧男子也不拖沓,一招失利便直接退場認輸,話語間還不忘諷刺兩句傷重而歸的蒼白男子,倒也是個灑脫之
他回到案邊舉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舉著空酒壺沖陸恆不停搖動示意,直到陸恆揮手讓護衛取酒才憨笑一聲坐了下
當白衣女子站到摯啟對面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大雪在剛才被攪亂的地面上又重新蓋了一層,和她身上的衣服連成一片,讓她宛如雪中精
車輪戰無論是在俗世武者還是修行者之間,都是切磋的大只是摯啟隱隱猜出了他們的來意,況且雖然連戰兩人,但細細算來一共就出了三招,倒也算不上趁人之可對面的女子似乎十分在意這點,站在天井中任由雪落在衣衫上,遲遲沒有動
“你大可不必等”
“有些規矩值得尊”女子開口,銀牙勝
“即便因此失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只要不至于丟了性命,日後總有機會拿回不過你如今被困雪中依然有這麼多人找上門,不知道過了今日,以後還能不能見著活著的”
“那為了日後活著相見,姑娘可得手下留”
“呵!油嘴滑舌的樣子,可與傳聞不太像!”
“傳聞終歸只是傳”
“今日所見,的確與傳聞差出許不過既然來了,總要過上兩招才不枉這一趟雪天疾出手吧!”
白衣女子說話間,一道寒芒在夜色的映襯下從雪中閃過,呼吸間便來到了摯啟跟摯啟只覺得一陣針扎般的刺痛感傳來,然後便是一柄銀色長劍劃破夜空而
“金修!”
摯啟見過的金修不多,但自從上次在秦淮河畔被樓家的金修所傷之後,一直便對這些鋒芒無匹的修士十分忌如今熟悉的穿透感再次襲來,他萬分謹慎的將桃枝遞出,將銀劍擋在離他最遠的地
“鐺!”
兩兵相接,摯啟忌憚的鋒芒並沒有透過手中桃枝傳遞過反倒是看似疾猛的銀劍在這一擊之下倒卷而回,再次隱入了對方的白衣之出人意料的一招,竟然並沒有包含多少威
“好好活著,等我日後贏回來!”
說罷和剛才的魁梧男子一般回到了廊道中,留下滿心疑惑的摯啟獨自淋著他不知道三人的身份,也不知道究竟與他們是何仇可一眾人冒著大雪而來,不該如此草草收場才
想到這群外來者中還有一人沒有出手,他的目光轉向驛站的角落,其他人的目光也隨之看到了那個獨自狂飲的男
黑夜將他的身形遮去了大半,除了握著酒壺一倒一飲的動作,只有臉上的那道疤痕在雪地的映照下分外引人注
就這樣喝了良久,直到手中酒壺空空,抬頭要酒之時,才發現驛站中已經安靜下來,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
“酒,沒”嘶啞的聲音有些刺耳,听著不太舒
“前輩到此只是喝酒?”摯啟看不透他的修為,但絕不會將他當成一個凡
“還有些事要辦,只是此處不合適,便只能喝”
見著對方沒有出手的意思,摯啟也索性回到桌旁,痛飲了一杯烈酒驅散寒意之後,坐下來靜靜的看著
陸恆十分大方的給每一桌又送出兩壺酒,幾波各懷心思的外來者端坐在廊道中,與被困于此的摯啟三人一同坐在夜色下,欣賞這場不知何時會停下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