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傳出一道飄忽的聲音,但卻十分清晰的傳入了每個人耳邰笙板著臉在人群中掃視一圈,沒有找到開口之人的位置,而場中的修行者已經在這句話的挑撥之下騷動起
“不知邰冰主作何打算?”
開口的是一位略顯佝僂的老者,他甫一開口,嘈雜的場面便漸漸安靜了下邰笙認出老者的身份,臉色也變得柔和了幾
面對這位在附近州府頗有些威望的散修老者,雖然對方修為算不得頂尖,但她也不願得罪他犯了眾
“偌寒澗雖然對無憂殿之秘很感興趣,但斷沒有獨吞的心方才這幾位氣勢洶洶,大有不顧大局將秘密抹殺的想法,我們不過是將其護住,以免無憂殿再蒙塵五百年罷”
邰笙目光看向厝葉園與幽炎城眾人,冷冽的眼神讓他們忍不住打了個寒好在身後有無數同道,身前又有老者出面,他們仍然擺出了一副為死者討公道的正義面
“既然大家都是為無憂殿而來,如今正主在場,聞訊能趕來的宗門也大多已經到了此地,不如趁此機會將秘密公之于眾,也好讓諸位在剩余的半年時間多做準冰主覺得如何?”
話音一落,人群的臉色變化不如偌寒澗、伏晉川等大宗門面色陰沉,作為南朝修行界的頂級勢力,他們自然是希望將秘密控制在極小的範圍內,以圖在無憂山開啟之時謀得更大的利
而出身中小宗門和無根之人則歡聲雀躍,他們知道憑借自己的實力,很難在大宗門手中分一杯羹,那就不如讓秘密人盡皆知,把水攪渾之後還有一線機
作為散修出身的老者,自然也是存了渾水摸魚的心只是他當眾將這種看起來極為公平的想法說出,完全堵死了大宗門的轉圜余地,雖然贏得了弱勢之人的支持,但也惹得各大宗門心中暗
見著修行大派全都板著臉沒有回應的意思,老者只能硬著頭皮一條路走到黑,朝著摯啟發
“這位小兄弟,你可願將無憂殿的秘密道出?”
“若是我不想說呢?”
“就算你天縱之資,恐怕也無法在這麼多人手中全身而而且你殺了這麼多人,要是不留下點什麼,必然是走不出去”
摯啟沉吟著沒有答話,他明白即使將無憂殿秘密和盤托出,自己也無法安然走出太平
外圍的修行者大多哄鬧著等待他開口,還站在摯啟身邊的大宗門修士則沉默著盤算著什麼,無形中為他擋下了許多試圖借勢沖進來的投機只是這一靜一動的兩批人,都在等待著他的決
“你大可放心,無論做什麼決定,我都會保你安全離開此地!”
邰笙自信的聲音傳入耳中,摯啟劃過眾人的臉龐,他們依舊目光熠熠的看著自己,並沒有听到她的低他對著空處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邰
以他對偌寒澗的了解,完全無法理解邰笙哪里來的底氣與整個南朝修行界相出于對自己熟識之人的保護,他還是選擇盡量不與他們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在不遠的叢林半空中,偌寒澗與伏晉川正在向修行界展示著他們蟄伏已久的獠
白老頭怒氣沖沖的看著面前的江漣,還有她身旁身著藍、白兩種不同衣衫的一男兩女,欲言又止的話最終還是憋了回
“伏晉川與偌寒澗真是大手筆,四位命境!”最後還是另一位向來沉默不語的老者率先開了
“就不怕折在這里,傷了宗門根基?”
白老頭憤憤的哼了一句,焚天宮身為太平州的東道主,在無憂山尚未正式開啟之時,也不過派出了他一位命
如今身為外州宗門的伏晉川與偌寒澗卻各自有兩位命境修士出現,可見其宗門底蘊與對無憂殿的必得之
如今他身後來自各宗門的大修士雖然遠超這兩個水修門派,但都是些各懷心思的詭譎之面對當前的對峙局面或許能短暫聯合,可真要動起手來,說不得又是另一番景
“我們這幾條老命不勞煩諸位操心,只要大家能在此地靜觀其變,就可以相安無”
“即便我們不出手,僅憑你們兩個宗門,便能在這麼多宗門眼前將無憂殿之秘收入囊中?”
“這點就不用各位費心了,說不定將你們攔住,還是一番好意呢!”
“哼!你們能有這麼好心?”
兩方並沒有動手的意思,說了幾句之後便不再言語,彼此對峙著靜觀官道上的變此時官道上的人群見幾位正主久久不曾出聲,壓下自身紛亂的呼喊聲等待著新的變化,一時間也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
在各方人馬都在揣摩著該如何破局之時,官道的另一端,一老一少正朝著人群慢步行
“爺爺,你能再快點嗎,眼看就要到了!”
“丫頭,我這把老骨頭可不能和你”
“大老遠趕過來,要是在最後錯過了,你就自己回山吧!”
“哎喲,我的好孫女,可別讓我自己回去,我走快點還不行嗎!”
遠道而來的兩人臉上並沒有長途跋涉的疲憊,被紅裙少女嫌棄的黑衫老者步履間也十分穩健,並沒有她口中慢吞吞的蹣跚模
兩人也身旁也沒有代步的車馬,看著似乎是步行至此,在一路車馬如織的官道上顯得有些格格不
眼見著不遠處就是堵塞難行的風暴中心,仍有不少路人上前試圖稍二人一程,只是他們的目光都在直勾勾的盯著紅裙少女,也是存了別的心
“爺爺,這些人怎麼回事,前面都堵成這樣了,還想著讓我們上車同行?”
“還不是因為丫頭你出落的太漂亮了!”
“呸呸呸!老不正經!”
兩人一路邊走邊說,閑庭信步的穿梭在擁堵的人群中,很快便引起了旁人的注他們試著擠在一起堵住兩人前行的方向,可在恍惚之間便被二人輕易越到了他們身
處在內圍的各大宗門也發現了兩人怪異手段,可他們還來不及詢問,這一老一少便穿過他們站在了摯啟身
“寧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