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白天讀書閑談的輕松自如相比,晚上的所謂強身就痛苦了許何書生對于書中奇聞雜談,聊起來博聞且風趣,而他的訓練卻是枯燥又無
從踏入書鋪的第一晚,到摯啟讀完進門左手邊的第一個書架,整整二十天的時間,何書生沒有教過他第二個動作,也沒有提點過一句練的如夜里他入門,擺正動作,何書生便在一旁睡待他堅持不住被父親帶走,或者自己離開之時,他都還沒
“何先生,為何我一直練同樣的動作?”
“這動作有何不妥?”
“只是日復一日,有些無”
“修行本就是無趣之”
“那何時我可以學點不一樣的?”
“待你學會這個動作的時”
這一日摯啟從家中出門正要前往書鋪,遠遠望見一個肥碩的身影疾步而
“摯啟,你又要去何屠夫那書鋪?”
何屠夫是鎮上許多孩子給何書生想的諢光看他外貌形態,若不是坐著輪椅,屠夫倒也是個十分貼切的稱
“石胖子,何先生雖然行動不便,耳力可是極好”
這個胖小子名叫石寒麟,是鎮上最大的螢石礦商人石家的長和摯啟一般的年紀,不過從小就被祖父母寵著,吃喝隨他也不忌口,如今看體型要大出他許
原本石父給他起名寒麟,雖然沒奢望他成個翰林,但也是存了寒窗苦讀出麒麟的期可惜這家伙對經史子集全無興趣,卻對那些俠義話本愛不釋手,一直幻想著哪一天能如書中俠客那般快意恩仇,瀟灑自
摯啟關于劍客的見聞便是從石胖子那里听來的,石摯兩家關系向來不錯,他倆從小便是一起長
“行了,也不唬你,找我何事?”
“最近鎮上來了不少生面孔,你知道嗎?”石胖子刻意湊近壓低了聲
“湯溪鎮雖然算不得大鎮,但每年來往的商人也有不少,生面孔有什麼奇怪”
“不一樣,不一往年那些商人,以我多年的經驗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行商,可這次的不一”
“你驚蟄才過了六歲生辰,便是從你娘親懷你算起,也才七個年頭,你多年的經驗從哪來”
“家族傳繼!別在意這這次那些生人的精氣神,我覺著和話本里說的江湖俠客有幾分相似,我估摸著應該是高手,至不濟也是江湖”
“石胖子你是不是話本看多了,魔怔了?”
“你信我一回,我準備偷偷跟著查探一番,過來是找你搭個伴”
“我怕是不行,每日都有許多功你要是真想我和你搭伴,就同我一起去何先生那里告個”
“何屠夫?算了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有什麼消息到時候和你”
石胖子的消息沒等來,何書生這邊卻有了變
此時的摯啟已經能按何書生的要求站立近一個時辰,這一日就在時辰將近,他要堅持不住時,突然感覺身體里有股暖流從四處匯集,直沖向此時最為酸痛的右他還沒來得及感受右手的變化,一旁呼呼大睡的何書生猛地睜開了眼
他先是盯著摯啟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目光凝聚在摯啟的右手
“感受到了?”
“似一股暖流憑空出現,行至右手疲乏便輕了幾”
“很”何書生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繼續躺了回
“就這樣?是好是壞?”
“這是你累日苦練與草藥之功的回報,算是好”
“那我算是學會了?”
“等你能主動調動體內血氣運游周身,才算是小成,也算了入了‘識境’之在此之前,還是老老實實的站著”
“听著就很遙”
“待你有所成,我便教你些新東”
摯啟帶著幾分得意的走向家門,這是他這一個多月來頭一次步伐平穩的回到到家門口,心中還帶著幾分對新事物的期還沒走到門前,就遠遠的瞧見母親雲韞領著幾個下人在忙碌
“娘親這麼晚了還在忙活?”
“啟兒回來了這不是過段時間便是你生辰,得提前張羅一”
“我生辰不是還有將近一個月,為何這麼早就準備?”
“今年不一樣,你六歲而且還有不少你父親和我早年的一些朋友要來,所以得早些安”
“早年的朋友?外鄉人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對了,石家的小寒麟不知道怎地受了傷,你倆從小就是玩伴,有空去看一”
“石胖子受傷了?”
“別總石胖子的叫,莫揭他人短,咋還能學書學回去”
“是,娘”面對雲韞的嗔怪,摯啟笑著撓了撓
“去的時候到鋪子里拿幾味滋補的草”
“曉得了!”
摯啟來到石家看見石胖子的時候,他正靠在一張太師椅上,神情專注的啃著一個遮住了整張臉的大豬生猛的啃噬與咀嚼聲,仿佛一頭在湯溪鎮後山捕獵的小狼
“石胖子,你這也不似受傷的模樣”
石胖子聞聲挪開了擋在臉前的豬蹄,咧開嘴帶著嘴里還未嚼碎的豬肉,給了他一個油膩的微笑罷放下手中的重物,拂袖擦了擦嘴正要起身,突然又痛呼一聲,躺回了太師椅
“真傷了啊?”
“這事還能作假,真傷了!”
“傷哪了?我瞧”
“這……,真要看?”
“沖你之前吃肉那架勢,我要不親眼見著,真的很難相”
“那好”
石胖子艱難起身,抖了抖衣袍,面帶幽怨的開始脫衣解
“停!我知道你傷哪兒了,這是摔了?”
“別提了,要不是撞了邪祟,就是被人給陰”
原來自打那日分開後,石胖子真的就開始打探鎮上這些陌生人的身因為猜測中都是些江湖人,所以他還特地用了認為最保險的辦法——作為鎮上六歲以下孩子的頭頭,他驅使了許多大小不一的小孩在街上亂竄,最後還的確發現了些端
可正在他似乎就要接近真相的時候,突然不知怎的失去了知覺,被人發現時已經躺在家門等他醒來之後不僅發現脖子有道淤青,連屁股上也被人印了個腳
“你覺得是這些生面孔所為?”
“必然是他”石胖子恨恨的神情十分篤
“鎮上你得罪的人可不”
“那都是些小打小鬧的孩子把戲,不會下手這麼”
“這些人都是高手?”
“八九不離”
“你真不是故意整這一出戲唬我?”
“要不我還是脫褲子”
“停!我信你發現了什麼?”
“這幫人雖然看著沒什麼聯系,但偶爾會三五成群的去同一個地方,覺得他們本來就是一伙”
“一伙人還刻意分散來鎮上,這鎮上也沒什麼值得他們圖謀還如此小心他們在哪聚首?”
“鎮東頭的安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