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了，”小老鼠自信滿滿地說，接著他就開始回憶那一天，他說︰“那是古仙歸鴻時隔一百六十九年，重開開宴席。天甦到了後，我尋機躲入他的玉瓶中，一躲便是三萬年。”
“仙界沒紀年嗎？”
“我不記得……”
一百六十九年。
“溫道長似乎去過那個什麼歸鴻的宴席。”李川回想著，“王掌門好像也去過，所以他才能認出靈魚大王之前的身份，玄門里應該很多人去過吧？”
“歸鴻醒著的時候，每隔幾十年，就會設席宴請三界中人。只不過凡人與大部分修士是在夢中入席的。”小老鼠說。
“我記得你說過，你是為了躲避劫氣，躲到天甦那兒的？”李川問。
“對呀。”小老鼠回答。
“你知道黑角皇，知道素寒，還知道異人，听到這些名字的時候，你在天甦那兒大概呆了多久了？”李川問。
“應該沒多久……”小老鼠不太確定，“不過……那時素寒已經當皇帝了，我在宴席上听到他的事跡。”
“什麼事跡？”李川問。
“這個……”小老鼠搖頭，說︰“我不記得了。”
“你剛才用了‘再開’兩個字，就是說，歸鴻這次隔了很久才又開宴席？”李川問。
“大概是的吧……”小老鼠說，“不過時隔一百六十九年這個，我記得很清楚。”
“那一百六十九年有沒有可能就是從溫道長去的那次算起的，他似乎提過一句，是三十多年前，那就是一百三十年後，”李川在心中估算著，說︰“素寒繼位的話，大姜朝還有百年氣運，百年後，黑角大王稱皇，凡間進入亂世，亂世之中，異人出世，天甦抹殺了異數，拿到異種……”
李川捋了捋時間，說︰“時間有點對不上。”
“我不知道……而且，上面不是時時關心著下界的事，我確實記得這些，但我听到的時候，說不定已經過去很久了。”小老鼠問︰“李川，你問這個，到底想確定什麼？”
“我是思考起點與終點。”李川回答，“我覺得起點就是兩條時間線開始分岔的地方，也就是神俠廟逆行的終點。知道了這個點後，就能慢慢梳理清楚天甦的布局。但你說在素寒當皇帝後，就感覺不太對。”
“對了，天甦的收藏中，有沒有什麼寶物，你覺得可能是靈寶的？”李川思路跳到了別處，“你看，不管哪一世，他在千年前，都守在這里，等待靈寶出世。那個靈寶，在他收藏中，肯定也是比較珍貴的，然後比較新的。你想想，有沒有符合這個標準的？”
小老鼠搖頭說︰“天甦的收藏太多，並且每一件都是難得的精品，不過能讓他親自等候的靈寶，還比較新的……”
小老鼠漸漸陷入了沉思。
李川沒有打擾他，拿出了《紋經》來，慢慢翻看著。
“李川。”小老鼠喊李川的名字。
“你想起什麼了？”李川立刻放下書，問。
小老鼠說︰“沒有，但是……”
“但是什麼？”李川問。
“你剛才說的時間不對，”小老鼠說︰“素寒在那里應該早就是皇帝了。”
“這……也是。”李川明白了小老鼠的意思，說︰“在你那一世，沒有女帝，不對，時間還是不對。”
“怎麼不對了？”小老鼠問。
“世間只有一個天甦，所以世間也不會有兩只小老鼠。”李川將雲逸仙人說的話，與小老鼠說了一遍，他說︰“我拿到《紋經》後，偶爾能听到你的叫聲，而我到了這里，才真正與你相遇。也就是說，在另一世的這個時間點，你應該也在天甦淨瓶中了。所以，你是在更早的時候就在天甦身邊了。但你卻說是素寒當皇帝後，這就不太對了。”
“而且若是你那時在淨瓶中，那你應該知道靈寶是什麼，甚至……”李川看著小老鼠。
“甚至什麼？”小老鼠問。
“你有沒有可能不是小老鼠？”李川問。
“你難道覺得我是靈寶？”小老鼠問。
“不是，我在想你會不會是天甦。”李川說。
“……”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嘛，”李川的思維發散開來，“你再努力想想。”
“李川，我不是天甦，也不可能是天甦。”小老鼠很認真的說︰“你別鑽這個牛角尖了。”
“不是就不是吧。”李川說。
小老鼠說︰“我是為了躲劫才決定去天甦那的。”
“嗯嗯。”李川說。
“只有很少的人和靈獸能感受到劫氣初涌，”小老鼠自得道︰“我天鼠一族恰恰是其中之一。
“厲害。”李川隨口附和。
“你听我說，”小老鼠加重了語氣，“我在素寒登基後，去了天甦那兒的，就是說那個時候，劫氣剛初涌，而現在……”
“現在大劫已起了。”李川接了下去。
一人一鼠，四目相對。
許久，小老鼠開口說︰“李川……”
“你又想到什麼了？”李川期待道。
“有人過來了。”說完，小老鼠就急匆匆得消失了。
“……”
李川嘆口氣，往玉階的位置看去，果然沒多久，劉洋就走了出來。
看到李川坐在石桌邊，他快步走了過來，面色難掩興奮于是李川問。
“沒有，但我在上面發現了一個地方，上面有劍氣留下的痕跡，那劍氣中蘊藏著無上的道意。我想以後休息的時候，就在那參悟劍意。”劉洋十分興奮。
應該就是官袍劍客留下的劍意。
“行啊，”李川覺得挺好的，“你多參悟參悟，要能找出劍氣主人的身份來，更好。”
“應該是某個劍仙留下的。”劉洋說︰“我從中感受到了一種一往無前的殺意。”他問李川︰“你上次來的時候，劍氣還在往下落嗎？”
“是啊，好大的一團紅光。”李川說︰“你趕緊再去參悟，我現在心里有點亂，沒法撿石頭。”
“你怎麼了？”劉洋問。
李川說︰“沒什麼，就是恨自己太愚鈍了。對了，歸鴻的宴席，你去過嗎？”
劉洋回答︰“我沒有，好像百年里，只有溫大師兄被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