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遭這種罪?可若那樣,所有努力,不就付之東流。他雖廢物,可對權利地位,卻充滿渴望。只有抱住楚明這條大腿,他在唐門,才有一席之地,半路逃兵,只會遭人唾棄,徹底邊緣化,一輩子抬不起頭。楚明放下碗,大袖一揮,面朝藍天,頂著刺目陽光,渾然不懼。他搖頭晃腦,開始吟誦。“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唐朝文一頭霧水,他雖文盲,也听著莫名心慌。牛頭不對馬嘴。一群人呆若木雞,里焦外嫩,沒文化,顯擺啥?楚明轉過身,把唐朝文帶到一旁,他看重對方腦袋靈光,懂察言觀色,並有意培養,成他左膀右臂。可今天,讓他大感失望。有必要敲打一番。“我們集訓目的,是什麼?”“唐門門規,第十二條…”楚明昂揚挺立,背負雙手,目光迥然。“你背給我听!”唐朝文茫然無措,對于門規,他一條也記不住,只大概知道,不能嫖,不能賭…可這些,也是他經常犯的。楚明忽然跨出一步,一手橫在胸前,目視前方,正氣凜然,中氣十足。“不屈不撓,百煉成鋼!“磨礪向前,不忘初心。”唐朝文張口結舌,一臉驚呆。嘖嘖…少宗主又開始了…楚明眼神銳利,豎起一根中指。“做人不能忘本。”“我們學習老一輩先驅,艱苦卓越,臥薪嘗膽,勇于拼搏,勵精圖治的精神。”“便是大浪淘沙,千錘百煉。”“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他一只手,放在唐朝文肩上,閃現一口白牙,咧嘴一笑。“先苦後甜嘛!”唐朝文神情呆滯,兩眼放光,楚明的身影,仿佛一尊大日,高大偉岸,無邊無際,深深烙入他心底,少宗主無愧英雄豪杰,人中之龍,這思想覺悟,遠非常人所及。楚明彎腰,撿起一片樹葉,放嘴里嚼了起來,又指向遠處。“看看人家李逵。”“你還有白米飯吃,人家吃的啥?”唐朝文偏頭看去。李逵趴在地上,滿嘴污泥,咬著青草,津津有味,一口一口吞咽著,他瞪大眼楮,警惕周圍,似在宣布主權,這片草地,都是他的。唐一川路過那里,沒注意地上的李逵。李逵鼻腔發出嗡嗡的聲音,目露凶光,一口咬向唐一川小腿。“哎呦…”“我草泥馬!”唐一川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使勁蹬踢。王林,陶濤,丁一鳴見狀,連忙跑過去勸架。李逵雙手抱住唐一川小腿,眼楮瞪得滾圓,咬住了,便不松口。楚明上前,大聲呵斥。李逵才松口,一雙幽怨的眼楮,盯著唐一川。楚明當著眾人面,道。“以後李逵吃草,離他遠點。”如今只有楚明,能震懾李逵,後者性情古怪,喜怒無常,毫無痕跡可尋,平時不說話,卻容易突然爆發,也是隊里,唯一不穩定因素,任何行為,都毫無征兆。唐一川一撅一拐,走到楚明跟前,眼淚鼻涕。“少宗主,我下午請假,打狂犬疫苗。”楚明瞧他傷勢,腳腕上方,一個清晰的牙齒印,血跡斑斑,李逵下嘴太狠,不分輕重。他也無奈,此人無法溝通,只能喝退,惹急了,六親不認,恐怕連他也咬。唐朝文眼珠兒一動,道。“我陪他去。”楚明點頭。“也好,你陪小川到就近醫院,打完疫苗,迅速歸隊。”“下午還有訓練任務!”兩人一同出了公園。一路上,唐一川叫罵不迭,又無可奈何。李逵這人無法交流,和他說話,仿佛對牛彈琴,誰也不知,他在想什麼,被咬了,只能忍氣吞聲,要他道歉,賠償醫藥費,顯然不現實。“去哪家醫院?”唐一川苦悶道。唐朝文嘿嘿一笑,難掩激動。“李逵又不是狗。”“打什麼疫苗?”“他就是一只狗!”唐一川吼道。“嘖嘖…”“你先消消氣…”唐朝文把嘴湊到唐一川耳邊。唐一川眼楮發亮。“那我們現在…”唐朝文一臉猥瑣,拍了拍唐一川腹部下方。“孺子可教也!”“憋了快一個月,癢不癢?”一小時後。某家五星級酒店,寬大舒軟的床上,唐朝文大口喘氣,揮汗如雨,腰板不停扭動,身下兩名九頭身美女,嗲聲叫喊著。一個不夠,他叫了兩,都是會所頭牌,打包享八折優惠,一口價,8888!傍晚時分,他才意猶未盡,離開酒店。唐一川縱欲過度,被送入醫院。他雖愛玩,可論身體素質,床上功夫,遠不如唐朝文。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比唐朝文還貪,叫了四個,或許憋太久了,又高估自身實力,五發後,便口吐白沫,神志不清。唐朝文趕到醫院。vip病房內,唐一川面色蒼白,虛汗直冒,一名年輕漂亮的女護士,正耐心護理著。唐朝文一雙色咪咪眼楮,盯著女護士線條柔美的白絲長腿,他一向禽獸不如,在女人面前,毫無分寸和底線,但凡他看上的女人,鮮有逃過他魔爪。他早把唐一川拋到九霄雲外,腦袋一熱,突然一個虎撲,抱住女護士,幾下放倒在另一張病床,一手撕扯,一手十萬火急松開皮帶。病房內,傳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幾分鐘後…醫院警務室來人,把唐朝文銬走。唐明杰趕來時,火冒三丈,順起一根板凳,便砸過去,遂取出皮帶,狠狠抽打。他忍無可忍,這兔崽子,好色就算了,竟把主意打到醫院,傷害一個手無寸鐵的白衣天使,這種神聖的地方,豈容他橫行霸道,為非作歹,簡直傷風敗俗,辱門敗戶,讓主上的老祖宗,跟著蒙冤受屈。唐朝文滿地打滾,號啕大哭,連一旁的民警,都眼皮跳動,想勸架,一時間,又無從下手。畢竟老爸打兒子,天經地義。再說這渾蛋,犯的事兒,也該打。他幾個兒子,唐毅頭角崢嶸,少年老成,唐驍龍風華正茂,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