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看著眼前的王縴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不是著急趕著去聚餐嘛,實在沒辦法了。”
王縴縴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撲稜撲稜的,眉角的眼線輕輕跳動,饒有趣味地看著沈墨,輕笑道,“雖然你是老同學了,但我們有規章制度罰單還是得貼的。”
咳咳。
沈墨輕輕擺手,“無妨無妨,敢把車停在這里,我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聞言,王縴縴也沒再多說什麼,倩影從摩托車上翻動下來,一雙大長腿站在沈墨面前,特別具有壓迫感。
她居然和沈墨差不多高?
一米八多的姑娘啊???
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一米七的男人看上去可能有些矮,但一米七的女人,絕對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比例修長而完美。
而王縴縴一米八
站在沈墨身邊,絲毫不輸氣場,反而讓沈墨有些咂舌。
路人遠遠望過來,只覺得這姑娘脖子往下全是腿
咻咻咻。
王縴縴拿出一個本子,用筆飛速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嘶啦一聲撕下罰單貼在沈墨的車窗上,然後轉過身子對著沈墨抬起白皙的手掌,微微一勾,“我騎摩托車載你,剛好我也要參加呢。”
沈墨看了看她的摩托車,又看了看自己無處安放的大長腿,頗有些無奈
“怎麼?不好意思?”
王縴縴挑了挑秀眉。
“要不然我載你?”
沈墨問道。
“那不行。”
王縴縴拒絕得很干脆,“我爸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可信不過你。”
沈墨︰
他當時的內心是崩潰的。
騎個摩托車而已,你跟我說這個干啥?
搞得我要追你似的?
低頭看了看表,沈墨長嘆一聲,臉上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罷了罷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啪嗒一聲。
沈墨跨開腿,一屁股坐了上去。
就是這姿勢有點引人矚目。
交警的摩托車後座都很高,坐在上面像是網路上流行的機車,屁股翹得高高的,兩條大長腿安靜地搭在兩側,不少名媛都是這個坐姿。
以此展露凹凸有致的身材。
可沈墨呢?
咱可是頭可斷血可流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是偽娘啊
“噗嗤。”
看著沈墨那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王縴縴捂著嘴,沒忍住笑出了聲。
隨即,只見她挎著那雙誘人的大長腿,輕輕搭在座位上,白皙的玉掌像是兩塊璞玉一般,微微扭動油門,轟隆一聲打著火之後帶著沈墨像是羽箭一樣沖射了出去。
路上,沈墨把臉埋得低低的,一想到自己那個外號,就特麼覺得丟臉。
過江龍?
還真沒見過這麼風騷的龍
王縴縴在路上也不說話,不過她的余光總是透過後視鏡偷偷掃視著沈墨。
頭盔下面悄然緋紅的臉頰早已經透露了她的心跡。
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有過一個暗戀的對象呢?
恰巧。
她曾經喜歡過的人,正是沈墨。
大學時期的沈墨,一門心思全撲在韓夢的身上,他的姿態是卑微的。
卑微到只為韓夢而活,而存在,像是她腳下的一捧埃塵。
風一吹,不知道飄往何處。
他從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長了一副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公子模樣,頎長的身材,時常充滿憂慮的認真表情,本身更是重點大學的學生。
以沈墨的資質,就算沒有韓夢,也一樣能夠過得很好。
之所以答應頂替韓城陽入獄,甚至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沈墨覺得韓夢給了自己一份體面的工作。
現在想來真的非常諷刺。
而那時候的年輕姑娘,又有幾個不會對這樣帥氣而又深情的男人萌動春心?
王縴縴,也正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她向來話少,稍稍顯得有些不合群,又見沈墨那副痴情模樣,自然也從未表露過絲毫心跡,只把年少的歡喜藏在心中。
如今老天爺仿佛眷顧,刻意制造兩人獨處的機會?
王縴縴的臉已經紅透了,像是早春彎腰的飽滿稻穗,又像是秋風席卷下熟透了的瓜果,從耳根子一直紅到臉頰,再往上蔓延至精致的眉骨。
她不開口,沈墨更不知道說些啥了。
其實他很想問問,以王縴縴的家世,為什麼要屈尊降貴來到海市這麼個比起帝都來說是鳥不拉屎的地方?
也很想問問,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選擇做交警呢
畢竟有誰不知道交警這行不但要風吹日曬雨淋,危險系數還很高?
“算了,有機會再問吧。”
沈墨在心中暗暗道了句。
路上的車很堵,但王縴縴很顯然對路況很熟悉了,抄了好幾條街道巷口旁邊的小路,颯爽的春風穿堂而過,兩人的速度就是比起跑車來也絲毫不落下風。
嘟嘟嘟嘟
很快,拉風的警摩就停在了聚會的酒樓門前。
幾個保安走上來,對著王縴縴和沈墨就是一頓指手畫腳。
即便他們開的是警摩。
有誰不知道在海市盤踞著四大幫派?
尋常的小警察,也得靠邊站!更何況只是小小的一個交警
對他們來說絲毫沒有威懾力。
“喂,開摩托的那個,你的車不準停在酒店門口,這里可是五星級酒店,摩托車得開到別的地方去。”
一個二十來歲的保安沖著王縴縴喊道。
張口閉口就是一個喂。
完全沒有尊重的意思。
王縴縴沒有理會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們是這里的顧客啊,為什麼不能在這里停車?
沈墨抬頭看了看酒樓的名字,客相逢是磐石幫剛盤下來的新產業啊。
當下從車上跳了下來,輕輕眯眼,“我們定了包廂,車子放在這幾個小時,吃完飯就開走。”
他指了指酒店門前的大坪,那麼寬敞的一片空地,憑什麼不能停?
不過是狗眼看人低啊。
想到這,沈墨不由得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搞招聘的,這種沒眼力見的東西撈了一大把進來。
老子可是磐石幫的代理幫主
“听不懂人話?說了不能停就不能停!趕快開走!或者,我們可以叫拖車來把你的車丟到廢品回收站。”
領頭的保安罵了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根棍子,沖著沈墨呵斥道。
這囂張的模樣,哪里有半分把沈墨和交警王縴縴放在眼里的意思。
沈墨正要發作,酒店門口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是沈墨的大學同學之一,張峰。
只見他站在不遠處觀望著,確認來人是沈墨和王縴縴後,腳步不徐不緩地走上前來。
笑吟吟地從懷里掏出一包中華煙,遞給兩三個保安一人一支,“哥們,這兩個是我同學,我們在樓上聚餐,這大中午的,也沒地方停車不是?到處都塞。就停幾個小時,吃完飯我們就開走。”
保安瞪了沈墨和王縴縴一眼,沉默了一會,接過張峰手里的中華煙,語氣不善地道,“只能停兩個小時,多一分鐘我們都把車拖走。警摩了不起啊?不過就是個狗腿子罷了”
張峰連連點頭稱是,目光卻是一直放在沈墨身後的王縴縴身上。
典型的狗血三角戀情節又上演了。
自從大學時候,那棟教學大樓建成,王縴縴在整個年級,乃至整個學校,都有了不少的追求者和心儀者。
這就跟有些女人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一樣,只要王縴縴樂意,肯上門做王家的上門女婿的男人都得排隊,從城東排到城西。
此刻,本來對沈墨沒有什麼敵意的張峰,見到王縴縴緊緊跟在他的身後,不由得緊緊蹙起了眉頭。
這麼多年來,張峰絕對算得上是在班里面混得最好的人之一,這次同學聚會,本來他是不屑參加的,但看到聚會名單上王縴縴的名字,硬是厚著臉皮沒有報名也跑了過來。
本想著通過這次聚會再續前緣
當然,細細想來,好像也沒什麼前緣
一下樓,就看到這幕讓他有些怒火中燒和生出妒意的畫面,他當然有些不舒服了。
連帶著對沈墨的表情也有些不太友善。
幾個保安又給了沈墨兩人一個白眼,才聚在一起抽著香煙,暫時放了他們一馬。
“縴縴!”
張峰收回煙,才大踏步沖著沈墨兩人走了過來,第一句話當然是跳過沈墨,先和王縴縴打著招呼。
而王縴縴卻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不遠不近地說了聲謝謝。
半個字沒再多說。
沈墨挑眉,他能看不出來張峰的小心思?
不過這跟自己好像沒有太大關系
這次聚會最重要的是招攬上大學時期自己覺得有才能的幾個同學。
沒必要跟張峰這麼一個小人鬧不愉快。
想到這,沈墨沖著張峰伸出手,淡淡笑了一聲,“老同學,好久不見。”
“你是?”
見王縴縴緊緊跟在沈墨身後的那副模樣,張峰心中自然有怒火,當下,竟佯裝認不出沈墨了,頗有些目中無人地問道。
沈墨聳了聳肩膀,也不惱火,“認不出來了?沈墨,黑土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