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辰臉色陰沉下來,雙眼瞪著那副盔甲,已經準備蓄力出他肩、臂、足的肌肉緩緩鼓起,身上血流加速,渾身充滿了力
“會長,這是家父的弟子,給我一個面子,既往不咎如何?”
他並不想與會長再劍拔弩張,能用嘴上功夫解決爭端那是最如果二人非要當面打斗,他也拿不定對誰出手為
“你可知道,五遁宗當年廣招天殘地缺,吸納他們身上的陽氣與血肉來提煉丹藥?這城西還有宗門遺址,底下埋了多少骸骨!”
百事通面紅耳赤,兩眼急得通紅,“你青蓮會好到哪去?蓮花池還不是用人肉飼天殘地缺本來就無家可歸,我們給口飯吃就仁至義盡,煉制丹藥也是報償恩”
不等百事通進一步爭辯,他已經看出盔甲有抬手的動作,一步上前將它摁盔甲渾身顫抖起來,只要再用力一分,這玄鐵就將碎成齏
“听我一句勸,這靈獸襲擊、邪道蠱惑、地災降臨的危機隨時要來,多一個門派就多一份力當然,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管事,所以會長才讓閣下來”
之前借處置馬邦,已經狐假虎威嚇了張攸之一這嚇人就要做到底,若現在露了怯,他清楚會長並不會再敬重
盔甲後退一步,收回了擺在百事通周圍的銀但會長不可能就此放下糾余辰打算就在新的門派安個兼職,以維持門派的運
“看在掌門的份上,我暫且饒了不過青蓮會有規矩,但凡你有非分之想,下回沒有辯解的機會”
百事通也後退半步,咬著牙對盔甲抱拳,“好啊,祝你當好會長,不要重蹈馬邦的覆”
從會館歸來,幫眾看待余辰的眼神里,又多了一分恐他們竟然上前向百事通行禮,攀談日後門派的營
“何必行禮,我與你們不是一路人,日後井水不犯河水便”
余辰也清楚張攸之的本他比馬邦年長,又收下了那殘余尸身作法器,恐怕與先前的馬邦相當接在黑衣幫眾腦中安置後手,借幫扶討好的名義刺探情報,完全是他能做出的事
考慮他提出城西有門派舊址,那就順水推舟,直接在舊址之上重建,也免除了看風水、找地方的難
二人來到一片蒼涼的破屋冷風刮過,吹起一地塵當年出過仙風道骨之人的門派五遁宗,如今殘破不堪,只剩下幾個天殘地缺的少年躲避其
他們有人從不忌口,抓起一只蠍子就塞進嘴里,咬的一口白見到了百事通和余辰的模樣,一眾傷殘病患紛紛出來迎接,納頭便
“余道長、百道長回來了?俺們有蘑菇吃了!”
百事通與這群少年攀談起來,余辰就走入破敗大堂,觀摩起他們供奉的神像風蝕水浸,神像只是積了一層污垢,依稀能看到面
那祭拜的神仙與百事通的祖輩十分相像,眉眼幾乎如出一
“敢問這五遁宗祭拜的是何方神聖?”
將身上的一些銅板分給眾傷殘少年,百事通連忙走上前去,用火訣清理起上面的污垢來,一邊與余辰講述起神仙的名
“這的確是我祖上,旦陰子道他已到了半人半仙的境界,可以自立門戶、享受供他說我是孫兒,不過是記不清楚輩分罷了,差了有幾百”
說罷,眾人打掃起宗門的大堂由于年久失修,這里幾乎長滿了污泥、霉與其費勁清理,倒不如直接重建一座大
“我有二千兩銀子,不知道夠不夠?”
听聞這一消息,那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渾身白斑的少男少女樂開了花,幾乎要給他磕頭上香以示尊這一群少年吃不飽、病沒處治,依舊滿臉笑容,看得余辰很不是滋
“唉,余兄是看見了那位道童?他雖有些瘋癲,靈根可是里面最高”
說著,他領著一位少年過余辰十分不解,就是剛才陷入沉思,多看了一眼,不知道百事通在搞什麼名
這位少年滿臉污垢,嘴角留著口但是五官還算端正,甚至讓他多看一眼,也看不出他究竟得了什麼疾
“他如果沒有發癲,幾乎是我們宗門最上等的藥煉制一顆上等丹藥,能讓你修為大增!”
听得他心中發寒,本以為百事通做善事的,沒想到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他一把掐住百事通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
“帶他們沐浴更衣,好好學習神通,能治好的病都去治一但凡有人不見了,我可要向你追”
百事通一臉疑惑,“我們可不是聖人,養他們要錢財南平哪有這慈悲的道”
他一把將銀票塞進百事通手里,對方頓時不再迷惘,眼神逐漸堅定起余辰也笑道,“過去我沒有錢財功力,那自然是放棄仁義道有了這掌門的位子還蠅營狗苟的,我這掌門不是白當了?”
一眾少男少女開動起來,跟這五遁宗傳人修習功只有那瘋癲少年呆若木雞,眼里盡是不他完全不把百事通放在眼里,甚至沖一旁的余辰發
“等下,有什麼好笑的?你來說道說道,不好好學習,豈不是白費我的善”
眾人忽然停止了經書講習,幾個粗壯少年將他一把拉住,叫他賠禮道但瘋癲少年只是嬉笑著,嘴里念叨听不懂的話
“唉,余兄有所不他名為張哉,這會兒還在夢里不醒,跟他講話也沒而且一旦發起癲來不好控制,我才出此下”
果然他眼神迷離,不像是意識清醒的樣余辰也懶得理會,看他們整頓得差不多,宗門能再開起來,就打算籌備渡劫事
“嘿嘿,余辰,可算讓我見到你”
身後是一股毛骨悚然的聲音,好似死了很久的人借尸還魂一他回頭一看,張哉獰笑著,用一對幾乎沒有眼白的眼楮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