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開門,屋子里的燈光明亮地從門里流淌出來,環繞溫推開門進去了,牧清歌只見兩位女子在那兒,小伊坐在位置上,細細地翻閱賬目,也不說些什麼,另一女子正是顧薇,她雙手緊張地捏著裙子,低眉垂首,不敢作見到牧清歌走進了門,小伊站起,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公子好,請”
牧清歌說道︰“不必,你坐在那里”
小伊應了一聲好,便繼續坐打從牧清歌進門時候起,顧薇就更加緊張,冷汗也是不自覺涌
“所以你私自挪用公款,還做了假賬,對嗎?”
听到牧清歌已經知道此事,顧薇也點頭,好半天才說出一個
“”
小伊在擺滿了賬目的桌子上翻了翻,找出一本冊子來,說道︰“公子,這是我搜集的證”一邊說著,她起身,離開位子,將冊子遞到牧清歌手
冊子上的字跡娟秀清晰,清楚地記下了哪些錢是如何不見的,又去了哪
牧清歌看了幾眼後,便看向顧薇,問道︰“為什麼要做假賬?”
顧薇說道︰“因為,家里的人來信,說錢財不夠,商會的資金無法周”
牧清歌問道︰“不是給過你們錢嗎?”
顧薇說道︰“我家商會原來是種植些花草的,比如白薔薇或者淡粉色的玫瑰之類較稀有的品種,但是最近這些花草不知是因何緣故,總是枯萎,賣不了價從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的,當初家里人就是因此才將我送到你家,想要換來些許的錢財,但我家種植的那些花卉依舊無故枯萎…”
牧清歌向小伊問道︰“是真的嗎?”
小伊說道︰“是的,公剛開始,我們商會成立的時候,與她家商會有所往來,她家的一些花卉,也是種植在我們商會名下的土地,還有你以前說想在庭院里中梧桐樹,那些樹也是從她家買來起初她家的花卉並沒有什麼問題,但後來不知為何,不止是她家,城中幾乎所有種植花卉的商會,不管如何養殖那些花草,都會枯”
琥珀色的燭火搖晃微光,倒映在玻璃窗上,像是黃昏棲息在夜色的窗台里,漸漸隱透過玻璃窗上有如黃昏的光,目光停泊在院子里的梧桐樹上的綠,晚風輕撫而過,那溫柔輕顫的樹梢,緩緩生長翠看到院子里依舊生機盎然,牧清歌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陶醉之情,想道︰可以如此無憂無慮地生長,真
玻璃窗上倒映的黃昏色微光閃爍,將他的思緒重新拉回了那一層透明所隔絕的房間木質的地板,牆角的燭火,桌子上擺放的書籍,兩位女子依舊站在那里,如先前的模
牧清歌向小伊問道︰“為什麼院子里的梧桐生長得那麼好?”
小伊說自己並不知道為何院子里的樹依舊繁茂翠綠,似乎那些樹不用人打理也能生長得很
既不知曉緣由,牧清歌也不再多問,只是夜色確實已經深了,他也不想難為顧薇,便說道︰“顧小姐,既然是你家中困難,你也不必偷偷做假賬,有什麼困難直接說就這件事情,就當是沒有發生過吧,好嗎?”
顧薇說道︰“先前公子肯對我家施以援手,就已經是大恩了,我做假賬之前,本來想過找你幫忙,但那時候你外出歷練,且商會里的人說這般無緣無故地幫我不合規矩…我知道我本不該如此的,只是無奈,我也實在是走投無路才出此下”
牧清歌說道︰“那你重新把賬目改回來,可以嗎?”
顧薇說道︰“可以的,公子,我現在就把賬目改回”
牧清歌說道︰“不”隨後便將視線轉向小伊,問道︰“可否幫她清理一個房間?改賬目倒也不急,也不必讓她累壞了,先住在這里慢慢改”
“”小伊答應
牧清歌對顧薇說道︰“若是今後家中實在困難,你要是不嫌棄,就留在這里做事”
顧薇想道一聲謝,但牧清歌已經轉身離開,走出門她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眼前的人,已經不見了蹤
小伊說道︰“那,顧小姐,我先去給你準備一間房,你先住下,今後若是還有什麼別的困難,就請直說吧,莫要在做這樣的事不過既然公子都說了當此事不存在,那麼這件事情就是發生”
說罷,她即轉身離開,去清理房
…
夜色已深,晶瑩的露水在樹梢上棲息,清冷月色的銀光縈繞在枝
牧清歌來到院子里的梧桐樹下,晚風吹拂而過,拭去吹在眼簾下的困不遠處的那座小亭子里,雨弦正在那里,擺弄她的豎指尖與琴弦一同撩撥晚風,樹梢與露水一同沐浴月
她專心致志地輕撫弦音,內心純淨安寧,好像置身于空曠無人的山谷;她秀發上傾瀉的月光清澈,猶如綿延流淌的溪水;她靜坐不動的時候,如空谷幽蘭,未吐言辭,就已流溢芳香;她身姿略動,似乎是甜蜜的蓓蕾含羞待
“晚上好,雨”牧清歌輕輕地走過去,盡量不踩得綠地上的嫩草沙沙作響,說話的時候則柔和,像是和煦的春
“啊,清歌,你來”雨弦停下撥弄銀弦的縴縴玉指,凝眸看
有時,牧清歌會來院子里,在梧桐樹下散步,繞那些樹,一圈,一圈,又一時間是一個圓圈,周而復始地循環,在相同的流動里經歷不同的一
打過招呼,牧清歌問道︰“怎麼今日有閑情雅致來這里練琴,今夜晚風頗有些冷,莫要著涼”
雨弦笑道︰“清歌,術士可沒那麼容易感染上風寒這種小病,再說,難得今夜風景如此美,我觸景生情,便想來此練習你又為何來此?”
牧清歌說道︰“我有時閑來無事,也會來此散散不過,我本來想找你的,既然這麼巧,剛好在此遇到了,也就不用再多費功夫”
雨弦問道︰“找我所為何事?平時你都不太喜歡與人交談,怎麼倒想起主動找我了?”
牧清歌說道︰“我有東西交給”
雨弦問道︰“不知公子要給我什麼?”
牧清歌從腰間的儲物袋里拿出先前在拍賣會上拿到的拍品,一個是那件材質極好的豎琴,另一個是那羊皮卷軸記載的玄
雨弦仔細看了那豎琴,說道︰“這琴的材質極好,且雕刻得極為精美,想來必定不是凡品,定是一件價值不菲的寶清歌,這是從哪兒來的?”
牧清歌簡單地和她說,告訴她是從拍賣會上買下的,拍下來就是為了送給
得知來歷,雨弦說道︰“不可,我不值得你如此破費的,這琴太珍貴了,你還是給別人”
牧清歌說道︰“拍下這豎琴,本就是為了送給你,再說了,這兒也沒有人比你更擅長彈奏豎琴,你便收下”
她推脫了幾番後,因爭不過牧清歌,只好收下,便道了一聲謝︰“謝謝清”
牧清歌拿起那卷羊皮卷軸,遞給雨
“這又是什麼?”雨弦看了看那羊皮卷,好奇問
牧清歌說道︰“這也是連同那豎琴,一同拍下來送給你這羊皮卷軸上記載了七階的水屬性玄術,正好可以給你修”
雨弦一向不醉心于修煉之事,問道︰“清歌給我這個做什麼?”
牧清歌說道︰“給你修”
雨弦說道︰“我和雲婉妹妹一直都不擅長修煉,我一心彈琴,她一心想著玩上次,清歌你給我們的丹藥,讓我們修為都提升到二階一級,在這空雲城里,丹藥尤其珍貴,你還是留給自己用,或者是以後拿來招攬人才,不必再像之前那樣,浪費資源在我身”
牧清歌將卷軸遞給她,說道︰“你且拿去修煉,今後若是有了實力,想做什麼也自在要是半分本事都沒有,流落街頭乞討,終日受風吹雨淋和世人冷眼,還要忍饑寒交迫之苦,可是無人憐憫”
雨弦說道︰“怎麼說得倒像是你親身經歷過一樣?你說的時候,樣子像是感受頗深”拿起那卷軸,雨弦打開,看了看上面的文羊皮卷軸上的文字依舊清晰,歲月的侵蝕雖在上面留下了痕跡,但卻不妨礙閱她摩挲了下卷軸,道︰“一般的玄術卷軸,都是竹簡,亦或是用特殊的紙張作材料,為何這卷軸卻是羊皮卷?真是罕見,也不知是什麼時代的物件,從前我不曾見過類似的,亦是不曾听”
牧清歌說道︰“你且先拿去修煉,不必管那麼”
雨弦問道︰“清歌,你沒給其他人買下什麼嗎?比如雲婉妹妹的,要是她知道我有禮物,她沒有,怕是要不開心清歌,你說,我要是拿這個向她炫耀,她會不會生氣呀?”
牧清歌說道︰“我只給你買了,因為對其他的拍賣品都不感興若是別人不高興,我也無可奈”
雨弦說道︰“你真的只給我買了?清歌,你不必對我如此好”
牧清歌說道︰“只是剛好覺得適合”
拿起新獲得的豎琴,雨弦說道︰“既然我都收到新禮物了,那不妨演奏一曲給你听,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