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項教授……哎喲，林教授是您學生？還真不知道……嗯，就是孝靜太後封靜嬪時，戴過的一字長福冠……”</br>“買主不是我，是鄭總……對，就是上次那批東西的賣主……”</br>“我為什麼不自個買？哦，墓里挖出來的，又被放在靈堂薰了好多年，所以不太喜歡……”</br>“啊……陳教授說就我講究多？哈哈……”</br>“那東西？暫時沒線索，肯定得慢慢找……”</br>“回去請吃飯？沒問題……”</br>嘻嘻哈哈的，說了五六分鐘，鄭萬九羨慕的不要不要的。</br>那可是項志清，文化界的泰斗人物，平時也就能在電視上、新聞媒體的視頻里見一見。</br>但和李定安說話，卻這麼隨便？</br>眼巴巴的听著，等李定安掛完電話，他又正了正神色，把匣子往前一推︰“李老師！”</br>什麼意思？</br>稍一轉念，李定安就明白了，笑著搖了搖頭︰“別……你出的價，東西肯定是你的！”</br>這是真心話，他要想買就自個出價了，用不著多費一番的手續。</br>倒也不是放著錢不賺，要靠鄭萬九找圓明青花也只是其次，而是他的收貨和出貨的門路相當廣，只要能和他建立穩定的關系，絕對不缺好東西。</br>剩下的，無非就拼眼力。</br>但如果無利可圖，人家憑什麼為你奔前忙後，就為了跟在屁股後面叫你聲“老師”？</br>自然是各取所需，說白了，就是想賺錢……</br>鄭萬九自然懂，就是沒想到，李定安出手這麼大方？</br>不听項教授在電話里說，這兩件東西，少些也能賣五六百萬……</br>“你留著吧！”</br>鄭萬九點了點頭，又殷勤的問︰“李老師，岳王廟有夜市，要不去轉轉？”</br>古玩夜市？倒是少見……</br>“東西怎麼樣？”</br>“兩三成吧……我那批雜項，超三分之一就是在岳王廟淘的……”</br>兩三成……這真品率已經很高了。</br>就如比潘家園，又比如琉璃廠，如果把所有的物件加起來算算比率，能有一成就頂天了。</br>至少說明，岳王廟的古玩老板都挺講良心……</br>李定安想了想︰“抱著東西也不方便，明天吧！”</br>這倒是，這匣子也確實挺沉。</br>鄭萬九從善如流︰“好，那就明天！”</br>回了酒店，在餐廳隨便對付了一口，李定安和鄭萬九又聊了一會。</br>這次李定安說的多一些，他找的就是晚清御瓷，也就是那兩件粉彩瓶。</br>鄭萬九倒是很上心，又專程給潘總打了個電話。</br>但說實話，開那麼大的店，每年收進來的東西沒有一千也有五六百件了。具體哪件是從什麼地方、什麼人的手里收回來的，潘總也沒記那麼清楚。</br>就記得那兩件粉彩瓶是在店里收的，時間是三四年前，賣家是個老人，還搭了兩只仿青花碗。</br>至于東西從哪來的……老人倒是說過，但潘總早忘了。</br>再說只是晚清的東西，不像明以前的古玩，那麼重視傳承和來歷。所以她壓根就沒怎麼留心……</br>得，等于線索直接給斷了。</br>但急也沒用，只能踫運氣……</br>……</br>翌日，碧空如洗，雲淡風輕。</br>岳王廟是西湖景區之一，雖然不是周末，但游客依舊很多，熙熙攘攘，好不熱鬧。</br>李定安特意讓出租車開到了湖邊，然後順著步行街，走到了岳王路。雖然是走馬觀花，但也算是游了一下西湖。</br>到了地頭，鄭萬九指了指︰“李老師，到了！”</br>李定安瞅了瞅，就是一棟大樓。門口還立著一座巨大的告示牌，提示游客只有節假日和周末才會擺攤。</br>所以人並不是很多。</br>和昨天去過的湖墅路收藏品交易市場差不多，也很有特色︰湖墅路主營郵票、卡券，這是主營翡翠玉器、金瓖玉，以及金銀銅器等雜項。</br>鄭萬九那批雜項中的古玉、漆盤、木雕、金銀人偶等等，都是從這里淘的。</br>再看告示下面，“禁止拍攝”四個字分外醒目，李定安就打消了直播的念頭。</br>看吧，不是我不想播，而是限制實在太多……</br>轉著念頭，兩人進了市場。</br>鄭萬九算是這里的常客，和很多老板都認識，不停的有人和他打招呼。寒喧兩句，也會進店里看一眼。</br>東西倒是挺多，主要是古玉翡翠和金銀銅器，看著倒是挺舊，但大都是後做舊的仿品。價格還不低，動輒一枚扳指，一塊玉佩就是三四十萬。</br>要問來歷，不是明，就是宋，要麼就是漢唐，不是這個名人，就是那個皇子公主戴過的，說的頭頭是道，還不帶重樣的。</br>連著五六家大都是這樣，李定安就明白了，這些老板絕對是下功夫學習過的，反正都挺能編！</br>踫到了一家原石店，鄭萬九問他有沒有興趣小賭一下，李定安直搖頭。</br>想玩這東西，就只能靠技能點鑒定。而系統這死要錢的玩意越來越坑爹，動輒兌一點就得幾十萬，李定安腦子有坑，才會把技能點浪費在這種地方……</br>真東西倒也有，比如有一套沒入過土的銀酒器，正兒八經從明晚時期傳下來的，價格倒也不貴，可惜的是壺嘴斷了，感覺收藏沒什麼意思，李定安就暗示鄭萬九收了。</br>還踫到了一對牙雕的貔貅擺件，但這玩意一看就是後期做舊的，你敢買，就得做好哪天被帽子叔叔找上門的準備。</br>都不夠麻煩的……</br>又逛了逛，鄭萬九帶著他進了一家店鋪，李定安下意識的眯了眯眼︰太亮了。</br>店不大，也就六七十個平方，但整整一屋子全是金器。射燈打的又多，堪稱是金壁輝煌。</br>有金瓖玉的玉佩，戒指，金釵、金耳環、金項鏈，也有動物、人物之類的擺件。</br>真金的多，漆金的少，再看品相，大都裹著包漿，也非後期做舊。簡而言之，老物件不少。</br>純金類的文物，可謂是少之又少，李定安一下就來了興趣。</br>他拿起一件觀音像︰差不多一巴掌高，薄殼中空，通體金黃，除了包漿，還有香火薰過的痕跡，一看就是宗教文物。</br>差不多有半斤重，看品相應該是清中時期的東西。</br>還有一件純金的小香爐，估計和觀音是配套的，更重一些。</br>看了看，李定安又問︰“老板，這兩樣多少錢？”</br>“觀音像六十萬，香爐八十萬，兩樣一起要的話，一百三十萬。”</br>畢竟是文物，又受過這麼多年的香火，所以說這價格還行。踫到信仰佛教的富商，賣個兩三百萬也有可能。</br>大致瞅了瞅，李定安就放了回去，又看向旁邊的櫃子。</br>這里全是擺件，大的不超過煙壺，小也就打火機大小︰金蟾、金犀、金象……以及金鼠、金牛等十二生肖應有盡有。</br>當看到一件童子擺件時，李定安眼楮一亮。</br>約摸拳頭大小，入手卻極沉，少些也有四五斤，表明是實心的。</br>小孩箕地而坐，沒穿褲子，只穿著上衣，還敞著懷，露出圓滾滾的小肚子。手里拿著一枝荷花，嘴咧的好大，笑的非常開心。</br>發型稍有點怪，腦門偏左、左右耳上方，以及腦後留著頭發，還扎著小辮，其余地方全部剃光，感覺有點像宋時的西夏、蒙元，以及清後金未立國時的那種金錢鼠尾發式。</br>再翻過來，金娃娃的衣服背後還有一枚圖案︰像是石子擺出來的，密密麻麻，大概七八十枚。</br>一剎那，李定安的瞳孔一縮︰這是……粉米紋？</br>鄭萬九湊過來瞅了瞅︰“三搭頭……李老師，這是清朝時的耍貨、玩偶（童子像玩具）？”</br>李定安暗嘆了一口氣︰就知道他會看錯。</br>這可是純金的，至少四斤多，小孩哪能玩的動？</br>而且粉米紋可不是隨便能印的，所以說，這就不是玩具，很有可能是神像或禮器︰南宋摩 羅。</br>抱歉，有點短，後面會補更。</br>(本章完)</br>（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