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吹起，柳絲拂動，湖面上蕩起一圈圈的漣漪。</br>魚兒一哄而散，水中漂落著幾攤面包屑。</br>“呤……”</br>灰檐下的喇叭冷不丁的響了起來，幾個學生猝然一驚，驚慌失措的跑進了白樓。</br>光顧著喂魚，差一點就遲到了……</br>“嗚……”</br>樓底下又傳來一聲怪響，一輛老舊的皮卡冒著黑煙，駛出了文博樓的院子。</br>“嗯……老卡出去了，開車的好像是……高打眼？”</br>“老高？他今天不是要給李定安組織新項目嗎？”</br>“對啊……嗯，李定安沒來？”</br>“閆宗江和沈英秀也沒來？”</br>“明白了︰李定安的項目不在校內。”</br>“不至于吧，幾篇小論文而已……”</br>正討論著，白如抱著一只盒子進了研究室。</br>“白師姐，李定安的項目是不是在校外？”</br>“對！”</br>“玉器和瓷器肯定用不到野外作業……那就是有……合作單位？”</br>“**不離十……”</br>“嘖嘖……估計是李定安拉的贊助，這一次，少說也得給學校捐助幾百萬的調研經費……”</br>這都什麼跟什麼？</br>白如皺了皺眉頭︰“是國博和故宮的項目……”</br>“嘩……”</br>十只眼珠齊齊的一瞪。</br>國博和故宮……不可能啊？</br>昨天就有人猜，學校為了給李定安開綠燈，才開發的小項目。但只過了一夜的時間，突然就變成國博和故宮的項目了？</br>難不成，也是特地為他開的綠燈？</br>感覺不可能︰李定安就算來頭大，也大不到這種程度？</br>“白助教，國博和故宮的項目，一般都是吳教授或丁院負責吧？”</br>“不一定，王副教授好像也去過兩次。”</br>“王教授去的那兩次都是協助研究，沒有在論文上署名。但昨天老高怎麼說的︰具體研究內容，論文方向，全由李定安負責……”</br>“我去……意思就是︰國博和故宮都得給他打下手？”</br>“對，就是這個意思……”</br>“好家伙……”</br>“嘶……這關系，通天了？”</br>越說越沒譜了？</br>“別亂猜了……”白如敲了敲桌子，“國博和故宮之所以指定李定安，是因為他是研究課題所屬的這批文物的所有人。”</br>“什麼，這批？意思很多……”</br>“他從哪弄的？”</br>“看標題啊……八成是中亞和nmg……”</br>“好家伙，這得多少錢？”</br>“怪不得他這麼久沒來上課？”</br>“不對……我的媽……”</br>“你炸呼什麼？”</br>“你說這叫炸呼……國博和故宮的項目，你們誰參與過？但昨天老高問的時候，我干嘛了？不去……”</br>“我去……但誰能想到︰這兩家從來就沒有過讓學生參與研究的先例啊？”</br>直到此時，才有人反應過來︰這可是與國博和故宮的合作項目？</br>就算最差，論文也能上《故宮博物院院刊》，這可是cssci級別的核心期刊，但凡能署個名，別管第三還是第四，這學期……哦，這學年都可以躺平了。</br>這還是眼前能看到的好處，而只要有了這份資歷，以後不管到哪一家文博機構求職，都可以當成最閃亮的敲門磚……</br>特麼的……簡直悔死？</br>但問題是，誰能想到？</br>“怪不得老高最後說︰不去別後悔……”</br>“太坑了，他也不說清楚？”</br>“高老師倒是想說清楚……”白如似笑非笑，“但�f歉 崍嗣揮校俊 lt;/br>我去……好像真就是……</br>高勝東才說了半句，就被人給打斷了。</br>四個同學齊齊的回過頭，淡宏武的臉色極不自然……</br>……</br>去的竟然是國博和故宮？哈哈，賺大了……</br>坐在皮卡車的後座，閆宗江和沈秀英興奮的不要不要的。</br>說實話，四年大學，一年研究生，去過國博和故宮參與研究的次數用拳頭就能數的過來︰那是一次都沒有！</br>也別說他們倆了，就算是高勝東，每次去了也只有端茶倒水的份，更別說什麼“在論文上署名”。</br>而突然間，這種好事就落到了自個頭上，這不是好運氣是什麼？</br>興奮之余，兩人又一眼接一眼的瞅著坐在副駕上的李定安，心中浮想聯翩︰听意思，這次的文物全是李定安搞來的，而且價值相當不菲？</br>肯定花了不少錢，但想和國博與故宮合作，光有錢哪能夠？</br>所以說這來頭……嘖嘖，反正是不敢想了……</br>兩人像是得了多動癥，好好的坐個車，卻老是晃來晃去，還不斷的拿眼楮瞟李定安？</br>都是過來人，高勝東心知肚明，本能的提醒︰“高興歸高興，可別拎不清……去了以後︰多听、多看，少說，少動，沒有誰明確允許，東西踫都不要踫！”</br>“高老師放心，我們明白的！”</br>嘖……看吧，多虧沾了李定安的光，連待遇都提升了，直接成“老師”了？</br>暗暗自嘲，高勝東往旁邊瞟了一眼︰李定安拿著表格，眉頭微皺，面露沉思。</br>“怎麼了？”</br>“我在想，先從哪個課題開始？”</br>這倒是個問題？</br>說實話，國博和故宮倒是經常去，雖然說每次都是陪著吳教授打醬油，但高勝東多少還是懂一些的。</br>問題是，他哪敢給李定安胡亂出主意？</br>“要不去了後，問問何館和呂院？”</br>“總不能老麻煩人家？”李定安想了想，點了點最下面的標題︰“就先研究這個！”</br>nmg瓷器？</br>高勝東眼楮一亮︰還真是不謀而合……</br>轉著念頭，車也開進了**。</br>還好，雖然是個爛皮卡，但掛著京大的通行證，又提前報備過，所以暢通無阻，直接開進了國博的大院。</br>剛剛停穩，也就剛剛下了車，從台階上下來了一男二女。</br>抬眼一瞅，李定安本能的加快腳步迎了上去。</br>高勝東鎖了一下車門，所以耽擱了一下。等轉過身，李定安已經走出去了七八步，兩個研究生反而還站在車旁邊等他。</br>“等我做什麼？”</br>“啊？”</br>閆宗江和沈英秀愣了愣︰你是帶組老師，不等你等誰？</br>“純粹瞎耽誤功夫……”</br>高勝東埋怨了一句，幾乎是小跑一般的走了過去。</br>兩個研究生愣了愣，邁開腿就追。而剛跑了沒兩步，兩人又瞪圓了眼楮。</br>那是……國博瓷器研究所的丁所長？</br>這一位，好像是故宮玉器研保中心的楊主任？</br>京大邀請他們去講過課，所以肯定不會認錯。</br>但問題是……他們怎麼和李定安握上手了？</br>我去……這兩位是專程等在這里，專門來迎接李定安的？</br>一瞬間，兩個人的腦子像是不會轉了。</br>數遍文博學院，好像就只有吳教授和丁院長才有這個待遇？</br>可是，這些搞研究的脾氣一個比一個臭，人家才不會鳥你有多少錢，什麼來頭不來頭。</br>所以，兩人不但驚訝，更有些看不懂……</br>在滬上那半個月，幾乎天天見面，動不動就開會探討，早都成了老熟人。</br>所以李定安說話很隨意，邊握手邊笑︰“丁所，楊主任，怎麼突然這麼客氣了？”</br>“應該的……”丁獻明用力搖了兩下，一本正經，“說實話，我們對李老師的到來，還是蠻期待的！”</br>期待……不應該啊？</br>關系都這麼熟了，而且上個星期才來過？</br>看到李定安納悶的模樣，楊麗川笑了起來，“開晨會的時候，老丁和幾個老師商量，今晚備幾箱酒……”</br>丁獻明也笑︰“李老師別嫌棄，條件有限，就只能在館里的食堂湊和一下，不過你放心，師傅的廚藝一級棒，不比陳府宴的差……”</br>我去……還幾箱？</br>李定安眼都直了︰這擺明要把自己灌趴下。</br>“丁所，下次……下次一定……”</br>他剛要抽手，卻被丁獻明一把抓住︰“什麼下次，就這次……李老師可別忘了，滬上的時候你親口答應的……”</br>好像，真答應過……</br>就鑒定撲滿和袁大頭那次，他說是要請客，要好好和國博和故宮的老師們交流交流感情，但因為當時都不能喝酒，所以沒能交流成。</br>不過當時又特地約定過，說是到了京城補上……</br>這下怎麼辦？</br>純屬自己給自己挖坑好不好……</br>李定安努力的擠著笑︰“丁老師，真的……你別看我年輕，是真不行……所以，請一定杯下留情……”</br>“杯下留情？哈哈哈……你以為就光我一個？都在里面等著呢……”</br>三人說著話，又聯袂踏上台階，另外有一位年輕的女職員專程招呼著高勝東和兩個研究生。</br>一時間，閆宗江和沈英秀人都已經麻了。</br>他們耳朵又不背，只憑這幾句話，就能听出李定安和國博、故宮的關系不簡單。</br>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兩位，叫李定安是“李老師”？</br>別說高勝東，系里的王副教授來了都沒這個待遇……</br>所以說，不止是關系熟，而且極受尊重？</br>想不通啊……</br>下意識間，兩人看著高勝東，高勝東卻瞪了他們一眼。</br>哦……對！</br>多听、多看，少問，少動……</br>但都是二十啷當歲，怎麼可能不好奇？</br>心里像是貓撓一樣，兩人跟著進了一樓的會議室。</br>剛進門，所有人竟然都站了起來，隨即，又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br>沈英秀偷偷瞄了一眼，心尖兒不由自主的就顫了一下。</br>足足十多位，國博和故宮的瓷器方面和玉器方面的館員好像全來了。</br>而且還這麼隆重……就為了歡迎李定安？</br>說實話，李定安也有些懵，因為他也沒想到，國博和故宮這麼重視。</br>論歲數，這里面最小的也是他的兩倍，論資歷，哪個也不比他老師吳湘差。所以李定安雙手合什，不停的做揖︰</br>“各位老師客氣，這次真心麻煩大家了……項目完工後，陳府宴，茅台隨便喝！”</br>嗯，突然就拐到請客上了，還陳府宴？</br>敢這麼說，那就不是真客氣……</br>漸漸的，鼓掌的聲音稀疏了下來，十多個研究員全都奇怪的看著他。</br>丁獻之邊笑邊解釋︰“都忘了︰他還是個學生，壓根就不知道這里面的門道。而且昨天才去報道，就先跳了一級……所以，李老師就以為︰我們在幫他搞升學論文……”</br>李定安一臉懵逼，兩個研究生也同樣懵逼︰難道不是？</br>“哈哈……”</br>“哈哈哈……”</br>“不說其它東西，光是那批蒙古瓷，絕對板上釘釘的‘本年度考古最大新發現’……”</br>“所以說，李老師，不是你麻煩我們，而是我們麻煩你，更得謝謝你……”</br>“哈哈……李老師太可愛了……”</br>年度考古最大發現？</br>“叮”的一下，李定安的腦子里閃過了一道光︰蒙古瓷只燒過短短的幾十年，到鴉片戰爭開始窯就停了，所以非常稀少，非常罕有。</br>更關鍵的是，迄今為止，自己從xj帶來的這一批還是首次面世的實物，而且涉及到民族文化與工藝，又讓這批瓷器上升了一個層次。</br>這樣一來，可不就是最新發現？</br>怪不得國博和故宮專門為此制定了研究課題，也怪不得非要讓自己負責項目，更怪不得今天會這麼隆重？</br>因為何安邦和呂本之都清楚，國博和故宮的研究員里面，可能真就沒有比李定安更懂這批蒙古瓷的。</br>反過來再想，規格這麼高的研究項目，丁院長和吳湘腦子有問題才會不答應合作。</br>也就考慮到京大買這麼多的蒙古瓷沒什麼用，不然壓根就輪不到國博和故宮……</br>短短的十多秒，李定安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不由的有些唏噓︰也是運氣，要不去xj，哪能好事連連？</br>真心話，現在對他而言，錢都成了其次中的其次，學術成果才是重中之重……</br>同樣的，高勝東也是興奮不已，兩個研究生更是當場腦子就短了路︰考古新發現？</br>但凡涉及到這個詞，根本就不用管課題大小，更不用管是淺述還是深析，只要寫出論文，篇篇都能上《考古學報》。</br>這可是考古學中最為核心，最為權威的學術期刊，沒有之一。</br>所以說，這又何止是賺大了，簡直是賺麻了。</br>感覺一瞬間，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笑……</br>開了幾句玩笑，由馬獻明主持，又簡單的開了個會，還特地邀請李定安講了幾句。</br>不過都沒有長篇大論，氣氛也很輕松，馬獻明最後還開玩笑，說是晚上一定要把李老師招待好。</br>任憑李定安做揖告饒，十多個研究員依舊將胸脯拍的震天響。</br>然後，兩組人分開，一批到玉器研究室，另一批到瓷器研究室。</br>人既然是自己帶來的，當然要負責好，李定安先帶著高勝東和兩個研究生轉了轉，看了看接下來要研究的具體東西。</br>邊看，李定安邊做介紹︰“這些是料器，大小一百二三十件……全都是端郡王載漪的家產，所以不出意外，都是從京城琉璃廠造出來的……”</br>兩個研究生輕輕點頭，當看到來源後面的幾行小字，四只瞳孔微微一縮。</br>地址︰xj，烏茲別克斯坦。</br>所屬單位︰京大文博與考古學院，李定安！</br>這些東西，是李定安的？</br>看完料器，又看石器，同樣是李定安的。</br>又看玉器，依舊來源于xj與烏茲別克斯坦，所屬人還是李定安？</br>不敢置信的是，里面竟有還有幾件禮器？</br>等看到銀冊時，兩個研究生眼楮都直了︰全部都是……李定安的？</br>這麼多，這得花多少錢？</br>他家里到底是干什麼的？</br>實在是沒忍住，沈英秀舉了一下手︰“李……李老師……”</br>“哈哈……學長和學姐千萬別這麼叫……”</br>李定安笑了出來，“那是和館員老師們玩笑開習慣了……你們叫我的名字就行，或者喊師弟也行……”</br>這樣嗎？</br>想想也對。</br>這會要是叫他老師，回了學校怎麼辦？</br>沈英秀吐了口氣︰“李……師弟，這些文物，大概值多少錢？”</br>啊……這讓人怎麼回答？</br>李定安有些猶豫。</br>不說吧，就會給人一種生份的感覺，畢竟是同學，更要相處兩年，肯定不合適。</br>說了吧……這不是炫富嗎？</br>“沒什麼不好說的！”高勝東笑了笑，“昨天老師還說，要把你這件事專門放在大課上講一講，也讓同學們漲漲見識……”</br>我去……</br>吳教授這是生怕自己不夠招人恨？</br>李定安很無語，當然，也很理解。</br>任何行業，任何職業，不管有多麼高貴，但肯定脫不開現實，脫不開柴米油鹽。</br>你可以看不起錢，但絕對的，你肯定離不開錢。</br>所以，沈英秀才會問，這些東西值多少錢。</br>所以，吳湘才會經常拿自己刺激學生，目的無非就是想讓弟子們奮發上進……</br>李定安嘆了一口氣︰“差不多幾千萬！”</br>“你听他胡扯……”高勝東“嗤”的一聲，“老師說，最少兩個億！”</br>多少？</br>兩個億……</br>兩個研究生何止是眼直了，人都僵了好不好。</br>真的，這個數字，他們平時想都不敢想……</br>“李師弟家……這麼有錢？”</br>啊？</br>這就必須得解釋解釋了。</br>“我家庭很普通……這些錢，都是我撿漏賺的……”李定安笑了笑，“你們要是經常看視頻，應該會有印像︰我之前直播過……”</br>“直播過……怪不得昨天剛听到你的聲音，就覺得耳熟？”沈英秀喃喃自語，隨即，眼楮猛的一瞪，“你是李安之？”</br>李定安點了點頭，又嘆了口氣。</br>也是不巧，因為考慮到以後要到京大讀書，所以“陸小曼的箱子”的那期視頻他就沒發，也因此，文博學校的人大都不知道李定安就是李安之。</br>不看閆宗江，竟然當場一個激靈？</br>反正兩人被震的不輕，接下來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就像夢游。</br>也就高勝東看的緊，不然說不定就會惹出點什麼來。</br>這樣子不行啊？</br>高勝東想了想，給他們放了半天假，明天再過來。</br>然後，兩個人坐在對面的**廣場，發了一下午的呆……</br>閆宗江比較實誠，只是想著一定要珍惜這次的機會，多看多學。更要抱緊李師弟這根金大腿。</br>但沈英秀就想的比較多，腦子里突然就多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念頭……</br>直到日落西山，高勝東開著皮卡出了院子，這兩人都沒走。</br>好家伙，既便還不到五一，大下午的太陽依舊很毒的好不好……</br>“你們倆這是準備開賓館，還是睡大街？”</br>“騰”一下，閆宗江的臉就紅了，沈英秀則瞪了高勝東一眼︰“晚上不是有宴會嗎，李師弟沒邀請你？”</br>那就是個人精，怎麼可能會干出這樣的事情？</br>包括閆宗江和沈英秀，李定安同樣打了電話，不過這兩個都慌稱已經回學校了……</br>“何館和呂院也來了，讓大家暢開了喝……而又全是一幫酒老罐，我哪里敢多待？吃了點，給李定安打了聲招呼，就出來了……”</br>今天都已經被震驚到麻木了，所以一听何安邦和呂本之專門來給李定安接風，兩人竟然都不是很驚訝。</br>倒是明白了高勝東為什麼會出來這麼早︰對他們而言，這次的機會來之不易，對高勝東而言同樣如此。</br>所以，酒是萬萬不敢喝的……</br>“回不回學校，回就上車！”</br>兩人點頭，坐到了後座……</br>……</br>“哎喲，終于回來了……”</br>“高師兄，怎麼這麼晚？”</br>“宗江，阿秀，是不是真去國博和故宮了？”</br>“感覺怎麼樣？”</br>車剛停穩，從湖邊鑽出來五個身影，將三人圍在中間。</br>這什麼情況，這麼晚了還沒回去，而且一個不落？</br>閆宗江稍有些懵� 幻靼灼絞輩輝趺創罾硭 耐 г趺賜蝗患渚駝餉慈惹榱恕 lt;/br>而高勝東和沈英秀心里門清︰這幾個肯定是知道了李定安負責的三個項目是什麼性質，所以眼巴巴的等在這里。</br>可惜，晚了……</br>昨天上午我在實驗室通知的時候，你們是怎麼說的？</br>五個人還在琢磨怎麼開口，高勝東卻先封住了他們的嘴︰“昨天下午，吳教授就已經把名單報到國博和故宮了，所以你們想參與項目，只能去找吳教授，看有沒有可能。”</br>找吳教授……開什麼玩笑？</br>知道昨天是怎麼一回事之後，吳教授說機會送到他們眼前，他們竟然都把握不住？</br>氣得他老人家整整罵了一節課，連課都沒顧得上講。</br>但要說放棄，那不可能……</br>“高師兄，求求了，想想辦法！”</br>“是啊高老師……打著骨頭連著筋，怎麼也是師兄弟，幫幫忙……”</br>師兄弟？</br>以前干嘛去了？</br>“我反正沒辦法！”</br>高勝東搖了搖頭，揚長而去。</br>其實辦法還是有的，而且很輕松，只需要問一下李定安就行。</br>再說了，這麼大的項目，學校怎麼可能不參與？</br>不止是學生，吳教授和丁院長也肯定會參與研究。</br>之所以現在沒去，還是因為國博和故宮的項目定的太急，兩人一時忙不開。而且還要向學校審請，然後再組織和挑選教授、學生。</br>所以，依李定安的性格，這五個應該都能出現在名單上。</br>不過高勝東拎的很清︰這人情不能他來做，這話也不能由他來說……</br>看著他的背影，五個人面面相覷︰這叫什麼？</br>閑時不上香，忙時只能跳到供桌上！</br>這下好了吧，坐蠟了……</br>怎麼辦？</br>當然得另闢蹊徑……</br>“李定安呢，怎麼沒回來？”</br>“他好像不住校！”</br>“對，這樣的人怎麼會住校？”</br>“呵呵……”</br>沈英秀突然一聲冷笑，“就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李定安既不是關系戶，也不是**，人家家世很普通︰他家在保定，爸爸在圖書館上班，媽媽只是中學老師？”</br>“不可能！”談宏武一個後仰，“這樣的背景，怎麼可能弄來值得國博和故宮的合作研究的文物？”</br>“還有更不可能的︰知不知道今天誰接待的他？馬獻明所長和楊麗川主任，而且是提前等在大門口，李定安剛下車，他們就先主動迎了上來……”</br>“知不知道國博和故宮的研究員叫他什麼？李老師……”</br>“知不知道晚上專門為他舉辦的接待晚宴是誰主持的？國博的何副館長，故宮的呂副院長……”</br>“你們更不可能知道︰他這次從xj運來的這批文物，足足有三百余件，其中不但有首次發現的蒙古瓷器，更有清代傳了十數代帝王的禮器，甚至有首次問世的清代郡王銀冊……”</br>“你猜他花了多少錢，又賺了多少錢？”</br>沈英秀詭異的一笑︰“兩千萬，賺了兩個億……”</br>五個人，包括自稱家里有礦的淡宏武，全都像是凍住了。</br>李定安有什麼資格，讓馬所長和楊主任親自迎接他？</br>國博和故宮還專門為他舉辦了接風晚宴？</br>好，這些先不說，那既然是很普通的家世，又哪來的兩千萬？</br>至于兩個億……想都不敢想了……</br>湖邊寂靜無聲，只能听到幾聲蛙鳴。又吹來一陣微風，幾縷柳絮飄揚而下，落了一頭一臉。</br>七個人卻渾然不覺……</br>閆宗江嘆了口氣，聲音很低︰“阿秀，這樣好不好？”</br>“有什麼不好的？”沈英秀輕輕的笑了笑，“既便我不說，明天吳教授也會說，而且肯定又會挨一頓臭罵……我這是讓他們提前適應適應……”</br>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br>閆宗江想了想，索性閉上了嘴。</br>真的，不怪今天的阿秀這麼激動，委實是這些人平時有點過分。</br>不就是家世差一點嗎，卻搞的像是兩個階級？</br>甚至他們看不起高勝東，也多少有這個原因在內。</br>這下好了，來了個家世同樣普通的，卻比你們誰都有錢……</br>這麼一想，閆宗江的心里猛的就舒暢了許多。</br>也對，不能讓我一個人難受……要難受，就一起難受……</br>“這些錢，全是李師弟在潘家園撿漏賺的……”他憨厚的笑了笑，“而且，你們就不覺得，李師弟的聲音有點耳熟？好好想，潘家園………”</br>談宏武愣了愣，霎時間，臉色一白︰“他是……李安之？”</br>（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