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讀書人,是國家的棟梁,我知道你們忠心赤膽效忠陛下和朝廷,今天的事情,不過是守人蠱惑罷了,而我等也是奉命辦事……爾等在其積聚,又置君父朝廷顏面于何地?”
听到他的話,士子們的熱血稍稍冷卻了些許,眾人對視著,听著這個兵馬司指揮要說些什
一見士子們願意溝通,楊繼大喜過
“今日你們在此聚集,非但無功,更加無名,不如自行散去,我以朝廷的名義向爾等許諾,只要你們散去,朝廷不會追究任何人的責任?”
“怎麼?不抓我們蹲大牢了?”
從人群中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楊繼的話,人群傳出了哄笑,楊繼似乎並不在意士人們的譏諷,他盯著面前隱隱有些騷動的人
盡管這個不追究任何責任的承諾像個笑話,但可悲可喜的是,听到這個,士子們很輕易的就動搖
在听到楊繼以朝廷的名義許諾不追究任何人的責任,只求事情快速平息之後,確實有許多人有了其他的打
“李兄,今日之事,不如早些退去,也好保全朝廷顏面和士子平”
旁邊,楊俎同門,同為大同府出來的北方士子丁明勸
他看著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激動的士子們,還有那些同樣因為長時間束手束腳的戰斗而憋了一口氣的官
在後方躺倒一片士子痛苦哀嚎聲同樣刺
丁明,這個臉色白皙的青年向著楊俎再次勸
“今天士子們已經盡力,為拱衛禮法與天子,已經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就算就此退去,天下人也沒有什麼好指責的,不如……”
“荒謬!”
听到身旁的同伴竟然有就此退讓的打算,楊俎大怒,他扭過頭去,額頭上留下的鮮血遮住了他左眼的烏青,他用右眼看著身旁這個一同參加科舉,並肩戰斗多年的同鄉好
他環顧四周,因為剛剛號召士子們堅定的用武力保衛午門,人們在面對官軍講和的提議之後,下意識關注著這邊的爭
楊俎對眾人大聲說
他看著有些動搖的人們,憤怒的搖了搖拳
“我們大明士子不是叛徒!我們沒有背叛陛下!沒有背叛朝廷!更沒有背叛聖人之學!我們無罪!更不必免罪!”
“我們在國家禮儀祭祀之所,受陛下之命,送張璁等辨士入宮,感召士民,何罪之有!”
“楊廷和等僚調五城兵馬鎮壓士人,欺君犯上,竟敢逼迫陛下轉換皇統,可恨之極!”
“朝廷要抓也應該抓的是霍亂國家,背叛聖人之學的奸佞!而不是我們!”
“我們從來就是無罪的!他們憑什麼要我們離開,而不是讓他們這些一上來就對士子們肆意毆打的五城兵馬受到懲處!縱然我們真的有罪!為什麼不經審判,一上來就用刀兵威脅!還要威脅要免除我等三年內的考試資格!現在又說可以隨意離開,不受任何處置,這到底又是什麼道理?”
楊俎大聲的宣布道,而士子們听到這話,情緒愈發的激
而楊繼看著眼前這一幕,盡管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並沒有多麼驚
因為看著面前騷動討論的人群,他知道盡管那個士子的講話雖然有幾分歪理,但是人心在朝廷這面大赦的虎皮下已然浮動
他低聲對著身旁的騎士低聲耳語了幾句,讓他趁這個休戰的機會趕緊去調北城兵馬司指揮使,用兵部調令調動東南西北中五城兵馬兵馬前往增
再命巡捕營京軍歸隊,立刻開拔到午門,不得有
務必要在最短時間在人數上形成壓
“如果在一刻鐘之內還不離去的話,就不要怪朝廷律法森嚴,而在此期間散去的話,朝廷可以既往不”
楊繼騎在駿馬上,看著面前動搖的士子們,高聲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條
並且看到威脅有效果,他更進了一步,直接提出了時間限制,要求士子們要在一刻鐘之內全部撤
否則一會兵馬司兵卒甚至是京軍就要動真格的
“朝廷既然已經開恩,難道還有戰斗下去的理由嗎?”
丁明感受到的在士子之中彌漫著的不安和躁動,在經過了激烈的戰斗之後短暫的休整後,士子們暫時松了一口氣,但是相對應的,在冷靜下來之後,他們也要好好思考一下沖動的後果是否是自己能夠承受
自己是否真的承擔的起同朝廷,同首輔,同內閣對抗的代
畢竟,人是社會性的動
正如那位偉大的哲學家所講的那
人是社會關系的總
他們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自己的家人想想,家中的土地財產,經營的生意莊園,族中在朝中為官的親戚朋
他們不可能像這些士子們如此干脆,也不可能如此明白的劃分對錯,立
“如果你們想要離開,就且離開”
楊俎並沒有預料之中的再次發怒,或是痛罵這些人為叛
他那張黝黑的臉上此刻寫滿了北方士人的堅韌,縱然在大明朝率受排擠打壓,但只要天子願意相信他們,他們就不會率先離
那雙深沉的黑色雙眼中並沒有多少意外,正如同南人鄙視北人粗獷一般,北人同樣鄙夷南人繁文縟節,對權勢的卑躬屈
“盡管我們誕生于同一片土地,但你的思想越來越像他們……”
楊俎定定的看著面前這個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陌生的好友,淡淡的,用只有兩個人能夠听見的聲音說
丁明很抱歉的望著他,但從楊俎的眼中,他只看見了遺
丁明解釋
“我的父親只是個小地主,並沒有你們家里那麼高的武名,整個家族都需要我,盡管我十分渴望……但我還是不能拋棄我前途和你站在一”
“想要離開的那就離開吧——”
楊俎的聲音簡短,他沒有理會他身旁的這位從小到大的好友的辯
就好像他們素不相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