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2EP5︰魔王（19）
【人們經常這樣描述顛倒的世界︰魚兒在高空飛翔，鳥兒在深水中游動。現實中，顛倒的世界是這樣的︰收銀員持槍搶劫，檢察官因受賄被判入獄9年，交通警察醉酒碾壓行人，緝毒人員在部門桑拿房中因吸毒過量而死亡。】——阿爾卡季婭•“達夏”•費多羅維奇，2009年。
……
12月15日傍晚時分，伴隨著溫德米爾王國軍官兵恢復戰斗力，王國軍的又一次反擊開始。與此同時，以【Galaxy號】為核心的反擊部隊從第47艦隊戰線扇面側翼發起進攻，矛頭直至新統合軍總旗艦【Macross13號】。為避免敵軍從側翼發起的猛烈攻勢影響到新統合軍的進攻部署或中樞指揮機關，馬林中將在維持戰線的同時派遣了大量VF前去攔截【Galaxy號】，其中也包括7年前隨其指揮官藤堂潮一同叛逃的新統合軍第815獨立VF中隊【哈瓦瑪爾部隊】。
部署在王國軍反擊部隊中的VF部隊主要由超時空軍團雇佣兵、空中騎士團、混沌雇佣兵和新統合軍第727獨立VF中隊【渡鴉部隊】組成，其中的VF飛行員或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或是戰功顯赫的英雄，即便是資歷最淺的新人也是能夠在新統合軍的考核中得到S級評價的可造之材。正因為這些VF部隊能以盡可能少的兵力最大限度地牽制敵軍，洛伊德才會將它們集中在一起、盼望著王國軍的殺手 能夠在關鍵時刻幫助缺乏兵力優勢的溫德米爾艦隊扭轉局勢。在麥克尼爾命令【Galaxy號】駛向【Macross13號】後，反擊部隊的各VF部隊也為了阻止敵機向【Galaxy號】發射MDE導彈而紛紛出擊。面對著前方成百上千的敵機，無所畏懼的王牌VF飛行員們各自向戰友做了簡短的道別，而後便投身于更加血腥的戰場之中。
兵力最多的空中騎士團被部署在最前方，緊隨其後分別從相對位置左右兩側協同進攻的則是混沌雇佣兵和主要由薔薇騎士團構成的超時空軍團雇佣兵。渡鴉部隊的位置稍微靠後一些，原因是羅根認為友軍需要在敵我雙方VF部隊陷入混戰後及時得到外部的精確火力支援。【Galaxy號】的VF部隊出發後不久便與敵軍先頭部隊遭遇，隨後開始交戰。怒火中燒的基斯王子在戰斗開始前5分鐘指揮同胞們以零傷亡的代價配合渡鴉部隊摧毀了超過100架敵機，重挫了新統合軍的銳氣。隨後，混沌VF部隊和由老格蘭杰代替麥克尼爾指揮的薔薇騎士團也投入到了戰斗中，這些VF部隊共同在【Galaxy號】前方不遠處劃定了一條死亡線——沒有任何一架新統合軍可以越過這條線而向【Galaxy號】發起進攻。
“別只顧著為友軍叫好，伙計們。這艘【Galaxy號】得在拋錨之前摧毀盡可能多的敵艦……是時候給主炮充能了！”麥克尼爾也想投入前線戰場、和戰友們一起對付敵人的VF部隊，但他還肩負著更重要的使命。被洛伊德任命為【Galaxy號】艦長的他必須確保這艘擁有次元斷層護盾的宇宙戰艦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那就是不斷地在敵人的包圍網上撕裂出缺口、讓喘不過氣來的王國軍能窺見些許掙扎的機會。“鎖定正在接近哈爾姆施塔特3要塞的敵軍，調整射擊角度！準備開火！”
為了兼顧戰場上的各處需求，【Galaxy號】不得不頻繁地在宇宙航空母艦模式和強攻模式間來回變形，這不可避免地影響了它的航行速度，但麥克尼爾似乎正樂意見到這樣的結果︰被【Galaxy號】吸引來的敵軍越多，正面戰場上的王國軍就越不容易在轉機到來之前被新統合軍殲滅。就洛伊德已經啟動了原始文明宇宙戰艦、將其折躍至外部戰場這一點而言，想必轉機已經快到了，但他還不能懈怠。古往今來，因疏忽大意而先勝後敗的指揮官數不勝數，麥克尼爾還不認為自己幸運到了能立即得到上帝眷顧的地步。
又有數艘新統合軍宇宙戰艦被【Galaxy號】摧毀，馬林中將忠心耿耿的手下們甚至來不及申請戰術折躍就連同自己的宇宙戰艦一同人間蒸發。對于已在前線集結超過900艘宇宙戰艦的新統合軍而言，【Galaxy號】造成的損失還不足以動搖軍心，但各Macross打擊群的指揮官紛紛建議馬林中將盡快采取措施遏制住【Galaxy號】橫沖直撞，否則積累起來的微小損失遲早會給正面戰場帶來不可忽視的惡劣影響。
【Galaxy號】的VF部隊集體出動時，羅根似乎從敵軍機群之中找到了哈瓦瑪爾部隊的蹤影，不過敵人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不會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的羅根始終保持著高度警覺，他懷疑藤堂潮使用某種由AI輔助的全自動光學迷彩系統騙過了己方的偵察和探測。事實證明他的猜想救了戰友們一命——就在連續兩次擊退敵軍VF部隊的基斯王子號召戰友們繼續積極進攻後不久，哈瓦瑪爾部隊突然間出現在了【Galaxy號】進攻路線附近不遠處並直插而來，眼看著就要將渡鴉部隊和前方的其他VF部隊分割開來。
“執行緊急集體戰術折躍！”老格蘭杰和尼爾不假思索地決定放棄前線戰斗、返回【Galaxy號】附近支援渡鴉部隊。眾人都認為藤堂潮的哈瓦瑪爾部隊是敵軍之中最棘手的一支VF部隊，況且藤堂潮本人還與基斯王子、海因茨王子有殺父之仇。“……全殲敵軍，不必手下留情！”
戰術折躍剛結束，尼爾便指揮著自己直屬自己的小隊開始了對哈瓦瑪爾部隊SV262戰斗機的追擊。除了施瓦爾姆和韋爾納洛特之外，他的小隊中還有一位特殊成員，那便是駕駛著和藤堂潮同款的SV262Hs戰斗機出擊的魔王尼爾。截擊戰打響後不久，魔王尼爾便要求戰友們和他的SV戰斗機保持距離，以免稍後被誤傷。
“正在【西格爾•瓦倫斯號】（Sigur Valens）上指揮戰斗的Zero和布雷姆宰相需要大量的靈魂能量……從敵人身上汲取，自然是最有利于我們的做法。”發誓要將藤堂潮這個背信棄義的叛徒碎尸萬段的魔王尼爾警告戰友們，目前仍然虛弱的他可能無法在大範圍吸收靈魂能量時保持克制，“把你們的火力集中在那些無人機上！不能讓它們靠近【Galaxy號】！”
眾人定楮一看屏幕，這才發現跟隨哈瓦瑪爾一同出現的還有一種大家從未見過的新型VF，或者說從設計特征上來看更有可能是SV戰斗機。這種裝備了4個引擎的新型SV戰斗機和戰場上幾乎所有的VF都不相同，它並沒有較為固定的機翼，取而代之的是能夠根據需求隨時調整方位和角度的引擎。當4個引擎呈X字形部署時，整架SV戰斗機看上去活像是出鞘的利劍。這些圍繞著哈瓦瑪爾部隊飛行的戰斗無人機從陰影中現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向事先沒有掌握任何情報的王國軍，並先向著王國軍VF部隊發射了40余枚反應彈，當即有超時空軍團VF飛行員因躲閃光束炮而撞上反應彈、不幸殞命。
“不必慌張，集中火力打擊這些新型戰斗無人機。”羅根衷心地感謝魔王尼爾在戰術折躍之前吸收了附近大批新統合軍VF飛行員的靈魂能量並導致至少上百名敵軍VF飛行員昏迷或死亡，否則【Galaxy號】眼下就要應對更多敵軍的襲擊了。“塔皮奧，像之前那樣進行連環鎖定！”
“羅根，這些敵機……好像有更先進的能量護盾。”萊恩上尉和戰友們忠實地執行了羅根的命令，但敵機卻沒有如他們想象中那樣一一爆炸。按照平時的經驗，集中3到4架VFXX的火力攻擊一架敵機足以將其摧毀，而這些新型無人戰斗機的防御性能高到了足以使人懷疑背後的工程師和生產商針對渡鴉部隊設計和生產制造了這款作品。“不行，很難再次鎖定！難道說——”
“機載AI的升級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稍微快一些……稍微快一些而已。”羅根在嘗試著鎖定藤堂潮的SV262Hs戰斗機，後者正在和基斯王子、兩位尼爾同時交戰之中，雙方的光束炮和導彈你來我往，場面很是熱鬧。“不如問問藤堂少校本人吧。”說著，他在戰友們啼笑皆非的目光中向敵機發出了折躍波通訊，“藤堂少校，您是怎麼說服伊普西龍財團繼續為你們投入這麼多的？僅僅因為海登總統想要徹查巨型星際企業集團的通敵行為？”
“只是生意而已。”出人意料的是，陷入激戰中的藤堂潮彬彬有禮地回應了羅根的疑問，“新統合的規則就是如此，沒有什麼是金錢無法買到的。就連生命和靈魂，也只是因價格相對較高而看似無法購買而已。”
“說服他們投資會讓金錢失去價值的生意？那听上去可真靠譜。”
“也許吧……你要知道，通用銀河起初也並不標榜自己服務于特定的理想或政治目標，謝菲爾德上尉。”藤堂潮又一次甩開了基斯王子的追擊，並回敬了快速逼近的尼爾又一枚導彈。魔王尼爾的靈魂能量吸收似乎沒有對他構成任何影響，他的老戰友們也一樣。“我們像今天這樣在戰場上廝殺，真令人遺憾和惋惜。我本以為能如此靈活地游走在新統合多種多樣的陳規之中的你會出于厭惡或遠見而選擇不同的道路。”
“感謝您的夸獎，我雖不敢自稱遠見卓識者，倒確實比每走一步就要回頭看上兩步而且總想退回去的人看得更長遠些罷了。”在頭盔里也要戴上一副墨鏡的羅根哈哈大笑起來，他的戰友們也和他一並嘲笑起叛逃的藤堂潮等人，“不過，請千萬別說這事很令人遺憾。和您為伍的話，我的戰友和部下就會懷疑我的雙眼中映照出的不是未來而是過去了。”
“狂妄至極。”藤堂潮也笑了起來，他一直知道VFX特務部隊的後輩們都是些很有個性的杰出青年，可惜雙方道不同而不相為謀，“那就來試著告訴我吧，遠見者……你又看見了什麼？”
“您將死去，而我不會。”
羅根盡可以在戰場上逞口舌之快，不過他也承認自己缺乏有效手段對付這些升級了機載AI且擁有優秀王牌飛行員的敵機。其中一部分敵機甚至裝載了AI電子病毒導彈，要不是駕駛著特別改造過的VF31出擊的彼得•伯頓一直和羅根密切合作以化解敵人的攻勢，也許王國軍VF部隊之中就會出現更多因VF失控而慘死的VF飛行員。由于空中騎士團等VF部隊撤回【Galaxy號】附近，重整旗鼓的新統合軍VF部隊再一次包圍了過來，有數架VF一度逼近【Galaxy號】並發射MDE導彈，幸虧【Galaxy號】上的光束炮及時地將其攔截，這才避免了麥克尼爾成為【Galaxy號】有史以來任期最短的艦長。
戰況在【Galaxy號】同哈瓦瑪爾部隊交戰後半個小時左右又發生了變化，當時來自【Macross13號】的歌聲發生了變奏，並很快重新對戰場上幾乎全體溫德米爾人的生理機能形成了干擾。【西格爾•瓦倫斯號】上的伊萬•察里只好一面責怪埃貢•舒勒當初設計了如此好用的工具、一面罵罵咧咧地重新設計新的變奏以便【瓦爾基里】抵消新統合軍一方的歌聲影響。與此同時，長時間連續演唱的海因茨王子因體力不支而不得不暫時休息。如此一來，王國軍暫時失去了全面干擾新統合軍行動的能力，從瓦爾綜合征之中解脫的新統合軍立即重整旗鼓、加緊進攻重回衰弱狀態的溫德米爾人。
見正面戰場戰況變得更加緊張，沒能消滅哈瓦瑪爾部隊的麥克尼爾只得下令暫時後撤。薔薇騎士團的VF飛行員們接到命令後立即向敵機發射了多枚MDE導彈並馬上引爆，借此為VF部隊創造出戰術折躍撤離的機會。在先前的戰斗中，空中騎士團、超時空軍團和混沌VF部隊之中都有數名VF飛行員陣亡，而他們的戰果僅僅是摧毀了一架新型SV戰斗無人機和一架哈瓦瑪爾部隊SV戰斗機。未能親手報仇雪恨的基斯王子率先向洛伊德和麥克尼爾承認了自己的失職，並要求在簡短的休整結束後立即再次出擊、和哈瓦瑪爾部隊決一死戰。
“……不。敵人是由這個時代最優秀的VF飛行員、最優秀的SV戰斗機和最先進的機載AI組成的高效絞肉機，我們得另找辦法。”麥克尼爾念念有詞地說，他不想讓戰友們用白白送命來證明英勇無畏和忠誠，“羅根，有什麼快速給機載AI升級的辦法嗎？”
“沒有，但我們可以做些提高基礎設施功能的嘗試。”羅根老調重彈地提及了溫德米爾4行星上的生化人，他們仍有其特定利用價值，“先別高興得太早……如果把這里的生化人都接入網絡也不能解決問題，那我們就只能做好承受重大犧牲的準備了。”
“不一定。我記得，我們手中還掌握著先進程度空前絕後、沒有任何人可以仿制出來的計算機設施。”麥克尼爾一本正經地說，他希望羅根可以把VFX特務部隊的古代原始文明戰略偵察艇借來一用，“不用擔心敵人會借此襲擊伐折羅母星，【座天使】會幫我們打開從伐折羅母星通往這附近的超空間傳送門。我們可以讓福克上校把支援部隊混在從布里希加曼邊疆區其他地區趕來的援軍之中。”
“那會導致伐折羅母星在這場戰爭結束前無法及時地發現從數百光年外靠近的敵人。”萊恩上尉大驚失色，他可不能允許麥克尼爾拿海登總統等人的性命開玩笑，“誰能保證馬林中將的其他同謀不會借機行動？”
“听著，敵人若是在這里獲勝，就不會有新統合或者什麼總統和憲政等著我們去保衛了，上尉。”麥克尼爾直接無視了萊恩上尉的意見，讓羅根盡快和埃癸斯聯系，“速度要快，敵人不會給我們留下太多時間。尼爾？你們兄弟兩個，繼續去收集靈魂能量……要巧妙一些，別讓敵人輕易察覺了。他們最好以為那只是瓦爾綜合征。”
12月15日深夜至12月16日凌晨，一伙不速之客的到來結束了溫德米爾王國境內雙方單獨對決的狀態。響應麥克尼爾等人的請求從皮普雷行星等地趕來的新統合軍、企業雇佣兵經過不分晝夜的長距離折躍後終于抵達了目的地，並旗幟鮮明地宣布他們將站在【真正的新統合】一方對抗以陰謀手段發動軍事政變、構陷其他文明種族的馬林中將一伙。
乍一看，區區十幾艘宇宙戰艦並不能改寫王國軍一方的數量劣勢，但馬林中將一方並沒有得到外界支援這一事實仍讓第47艦隊的新統合軍官兵們十分忐忑。布里希加曼邊疆區的新統合軍自然不大可能前來支援馬林中將，但那些理論上會來就近支援馬林中將的盟友沒有如約趕赴地球或伊甸行星本就令人不安。當然，這在成功地擊退了【Galaxy號】的馬林中將看來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如果那些心懷鬼胎的家伙一定要隔岸觀火直到勝利的天平明顯傾斜時再采取行動，第47艦隊要做的就是不露破綻地贏得勝利、讓自私成性的投機分子們事後追悔莫及。
“費爾南多，我听說你要讓留守太陽系的艦隊全部轉移到這里。”擊退了麥克尼爾等人的藤堂潮得知馬林中將還要持續增兵，連忙返回【Macross13號】勸說新統合軍的統帥保持冷靜，“敵人確實得到了增援，但這都是那些恐懼被我們拋棄的無能之輩的應激反應罷了。”
“如果不讓其他蠢蠢欲動的家伙意識到和我們為敵的下場，他們就會變得愈發團結和膽大妄為。”馬林中將安慰藤堂潮說，他這樣做正是為了防止敵人的規模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不提這些了。那艘原始文明宇宙戰艦外部，也有和【Galaxy號】一樣的次元斷層保護著。有辦法攻入內部嗎？”
“次元斷層和艦體之間的距離比【Galaxy號】的要稍大一些，只要操作得當，我軍就能恰好將VF折躍到次元斷層另一側。”藤堂潮的言下之意是，這麼重要的任務當然還得他和哈瓦瑪爾部隊來執行，“不過，我想敵人在將它展示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好了下一步行動。戰斗進行到現在為止，你可曾听到過Zero的歌聲？”
“確實沒有。”
“那就是問題所在了。”藤堂潮若有所思地說，溫德米爾人是不會拒絕一位如此優秀的歌手參戰的，而且伐折羅戰爭期間的記錄表明薄紅即便體力不支也會強迫自己繼續歌唱下去，“那瑪雅島上的神話傳說中記載，返回星海的天神回歸之日就是毀滅之歌唱響之時……而溫德米爾人的風之歌者起到了和我們熟知的風之指引者相似的作用。”
“你是說難道原始文明還留下了——”
【漆黑之花，破滅之聲
只是為了毀滅一切，才因此誕生
被創造出的理由，僅是為此存在……】
听到熟悉旋律響起的馬林中將連忙和藤堂潮一同將目光投向屏幕中央的【西格爾•瓦倫斯號】，準確地說是和這艘原始文明宇宙戰艦連接的神殿狀建築。那神殿的四周猛然間噴射出了大量灰白色的泡沫狀物質，這些看似松散的物質在接下來的短短幾秒之內就凝聚成了高數百千米的巨大花苞，其外部的緊密質感令那些參加過伐折羅母星戰役的老兵們馬上回想起了當年屹立在草原上的巨像。
馬林中將目不轉楮地盯著正在徐徐散開的那些【花瓣】，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溫德米爾人又拿出了什麼秘密武器，哪怕那可能意味著他的雄心壯志毀于一旦。花苞完全打開了那一刻，戰場上的雙方將士們幾乎誤以為眼前出現了一只巨大的伐折羅，但很快就有細心的溫德米爾人發現，這座巨像只是形體上和伐折羅女王非常相似，其展開的羽翼狀結構上閃閃發光的花紋反而更接近壁畫中星之歌者禮服（美雲•吉努梅爾在溫德米爾王國演出期間曾經試穿過專家們考證後復原的禮服）上的圖樣。不僅如此，巨像的頭部也沒有伐折羅的鮮明蟲類特征，反而更接近兼具魚類和鳥類特征的女性地球人——盡管擁有類似特征的其他原始文明後裔也不在少數。
【……紛亂戰火之中，吟唱破滅之歌
與豺狼猛獸作伴也無妨
漆黑之花，破滅之聲
渴求鮮血澆灌，才因此存在
漆黑之花，破滅之歌
懺悔之日來臨，僅是為此而消逝……】
流光溢彩的光幕剎那間覆蓋了溫德米爾行星系，將交戰雙方全部包裹在內。最後一批剛剛從超空間傳送門轉移至溫德米爾王國的新統合軍官兵們疑惑地發現超空間傳送門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關閉了，而那些試圖返回原位置一探究竟的宇宙戰艦則在溫德米爾王國歷史上最為絢爛的彩虹上撞了個粉碎。不敢輕舉妄動的新統合軍指揮官們只得把這一緊急情況告訴了馬林中將，但馬林中將眼下已經無心研究退路被切斷的後果了。他的視線仿佛穿過了橫亙在雙方艦隊之間成千上萬千米的太空、穿過了【西格爾•瓦倫斯號】的次元斷層以及原始文明神殿，觸及了置身于血海之中的叛逆歌者。他看到了那雙邊緣不斷滲出暗紅液體的玫瑰色眼眸像蓄勢待發的光束炮一樣緊盯著他、隨時會把他和他引以為傲的艦隊摧毀殆盡。
“把你們的命運托付給我吧……我來結束你們的痛苦。”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