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2EP1︰冬之旅（20）
【時至今日，現代的貴族對其他民眾的感情往往是蔑視而沒有半點哪怕像珍視財產那樣的重視。每當他們談到世上剩下99%人的觀點，他們總是不屑于向我掩飾他們的第一反應︰誰會在乎一群白痴？】——羅伯特•賓漢，1992年。
……
重整旗鼓的吉爾斯決定帶領手頭剩余的SV戰斗機部隊前去和羅根的VF部隊會合，雙方總計有接近20架VF和SV戰斗機，消除了先前已經在和吉爾斯所部的戰斗中損兵折將的無瑕者一方數量上的優勢——而且VFX特務部隊的強悍戰斗力往往是無法依靠數量優勢來填補的。不過，飛行途中的吉爾斯仍然對僅憑VF或SV戰斗機對付宇宙戰艦心存疑慮，當他得知羅根等人並沒有返回母艦【吉列姆•安格利特號】去裝載反應彈的打算時，疑心加重的卡萊爾領主不由得懷疑羅根存心要戲耍他。
“別誤會，我只是打算趁這個機會測試我的新雜技而已。一直以來，我的部下都認為我在浪費時間開發些毫無意義的表演飛行動作。”羅根相對友好的態度暫時壓制了吉爾斯蠢蠢欲動的疑惑，至少吉爾斯本人對羅根神乎其神的射擊技術深信不疑。“稍後戰斗開始時，我方需要調動一部分VF盡可能接近敵艦，這些VF的飛行員在就位後需嘗試啟動戰術折躍。”
“看來這是屬于你們的責任，我們這邊的SV戰斗機沒有戰術折躍功能。”吉爾斯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羅根打算把SV戰斗機部署到敵人炮火最密集的位置充當誘餌。雖然曾經的英國皇家空軍王牌飛行員有信心在更密集的槍林彈雨中存活下來，隨行人員過高的陣亡比例顯然會降低格拉米亞國王對他的信任並為他招致其他溫德米爾貴族的敵意——甚至是反過來加深溫德米爾王國內部的孤立情緒。“下一步呢？戰術折躍無法起效，大家都清楚這回事。”
“向這些VF的正後方開火。”
吉爾斯本想大聲駁斥羅根的荒謬言論，但理智暫時駕馭了他的語言並幫助他回想起了那些至關重要的信息。如今遍布各類新統合軍太空載具的護盾，其作用原理和折躍有著異曲同工之處。盡管羅根所部的VF因折躍水晶受到干擾而無法正常進行戰術折躍，它們仍能完成戰術折躍前的【預熱】、在機身前後制造小範圍的時空扭曲。
“……你認為這就能直接擊穿敵艦的護盾？”話雖如此，吉爾斯還是有些忐忑不安。他在進入新統合境內時偶爾會調查舊統合軍和新統合軍過去的戰斗記錄，其中並未出現這種以VF和宇宙戰艦交戰的奇特戰術。“也許在你之前就已經有人這麼考慮過了，只是事實證明它缺乏可行性而已。”
“因為在一般情況下，對付宇宙戰艦要麼依靠其他宇宙戰艦，要麼就依靠裝載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VF。”吉爾斯的持續懷疑明顯地挑戰了羅根的耐心——即將沖鋒在前冒著生命危險充當【導體】的是他的部下而非吉爾斯所部，羅根實在想不出吉爾斯有什麼拒絕的理由。“願意把能量和彈藥都浪費在攻擊護盾上也無所謂，如果您很有興趣測試宇宙戰艦護盾的防御性能極限，眼下確實是個好機會。”
噎得說不出話的吉爾斯只得把羅根的計劃告訴了其他溫德米爾人飛行員，了解到最新方案的異域來客紛紛為羅根的明智決定而竊喜。先前羅根在超時空軍團出擊前一直沒有把作戰計劃告訴他們，幾乎所有溫德米爾人都以為這些居心不良的地球人正在策劃些以友軍為盾牌的陰謀，但接下來的發展和他們的惡意猜想反而恰恰相反。就共同作戰的細節達成一致後，第727獨立VF中隊和超時空軍團的SV戰斗機部隊主力從氣態巨行星新美索不達米亞51大氣內部追趕外部的無瑕者艦隊，沒過多久便來到了途中因故減速維修的敵軍艦隊【下方】。
隨著羅根一聲令下，將近二十架VF和SV戰斗機從層層疊疊的風暴和雲層中騰飛而起，直沖上方的無瑕者艦隊。很可能忘記了掃描氣態巨行星內目標的無瑕者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連忙慌張地釋放出了殘存的VF部隊，試圖阻擋羅根等人的凶猛攻勢。
在上一次和Macross29附近的疫軍交戰過程中，羅根•謝菲爾德發現己方導彈武器全部失靈，且光束炮也受到了相當嚴重的影響。然而，藝高人膽大的羅根這一次沒有退讓，反而下達了一道簡單粗暴的命令︰讓所有戰友緊貼敵機開火。對于入選VFX特務部隊前已算得上王牌VF飛行員的渡鴉部隊成員們而言，羅根的命令無疑給平日有著旺盛表現欲且不那麼嚴格遵守紀律的他們大開了肆意表演的方便之門。一時間，快速分散開的渡鴉部隊各機依次鎖定了自己的目標，並在靠近氣態巨行星的低層軌道上開始了一場互相追逐的廝殺。
“這些地球人也太自負了。”隊伍中的溫德米爾人見了，都為羅根等人的膽大妄為而驚嘆。“剛才我們原本也能戰勝這些入侵者，可他們並不是什麼能輕易對付的敵人……”
“諸位，他們可是VFX部隊的一部分……不要小看這些地球人。”吉爾斯話里話外暗示溫德米爾王國獨立戰爭期間沒引來VFX部隊干預簡直是奇跡，“我的戰友們，我們此次的損失相當慘重，有一半的同胞獻出了生命……不能再有更多損失了。就讓地球人去表演吧。”
溫德米爾人飛行員們原則上認同吉爾斯的說法，不過眼下雙方畢竟是友軍，一彈不發地讓地球人看超時空軍團的笑話可不成。但比戰而不斗更令他們無地自容的則是地球人似乎不太需要他們的支持——十幾架和無瑕者一方的VF部隊圍繞著太空垃圾展開混戰的VF22前後只用了幾分鐘就砍瓜切菜般地全殲了二十多架敵機且自身只有一架VF受到輕度損傷，那些干脆把太空當成了雜耍表演現場的VF飛行員干脆掄著敵機互相摔打、為瞠目結舌的吉爾斯獻上了別開生面的VF摔跤比賽。就算明知道無瑕者一方的武器裝備和飛行員能力都不如渡鴉部隊，一面倒的戰況還是大大出乎吉爾斯的預料。
“不愧是號稱只出動一個小隊就能鎮壓一顆行星或一支艦隊的VFX部隊。”咬緊牙關的吉爾斯現在明白羅根能把如此荒誕的作戰方案部署下去而不引起手下反對的理由了︰渡鴉部隊的每一名VF飛行員都和他們的上司以及頂頭上司埃癸斯•福克上校一樣狂妄和自信。“……做好準備，渡鴉部隊的人很快要執行下一階段行動了！”
無瑕者的三艘宇宙航空母艦攜帶的VF數量總計大概不會超過100架，這些VF原本該在佔領新美索不達米亞5行星系的過程中發揮重要作用，但羅根等人剛才的表演基本上斷送了無瑕者的野心並同時粉碎了敵方指揮官出動更多VF部隊迎擊的打算。不再派出VF部隊的敵艦只以艦載火力攔截渡鴉部隊，同時加速航行、試圖甩開追殺自己的恐怖敵人。
羅根不慌不忙地引導渡鴉部隊各機從不同方向包圍了其中一艘敵艦，並通知VF飛行員們做好啟動戰術折躍的準備。隨後，他又和吉爾斯一同指揮SV戰斗機飛行員們頂著敵艦的炮火攔截進入指定射擊位置、準備從多個不同角度同時戳穿沒了護盾後在光束炮面前脆弱得一如紙張的目標。
然而，由于通訊延遲和折躍波通訊受阻等原因，渡鴉部隊和超時空軍團的聯軍並不能設立統一的倒計時標志，而羅根所說的計劃又必須在VF啟動戰術折躍的瞬間由SV戰斗機向對應VF正後方開火才能大功告成。
“我來發信號吧。你的射擊技術簡直像是被上帝賜福過的，也許你可以同時對應多個目標。”吉爾斯主動承擔了為所有人的行動提供指示的任務，他的SV戰斗機將會以用光束炮攻擊前方另一艘敵艦作為倒計時，“……全體人員做好準備！”
時機轉瞬即逝，無瑕者艦隊正在調整航向，羅根所打造的牢籠也有可能在下個瞬間就被敵人的攔截火力撕碎。連續三次進行了快速射擊、宣告著倒計時歸零的吉爾斯焦躁不安地等待著最終結果，他有些遲疑地說服自己調整航向並親眼觀察羅根的戰果，但先他的行動一步飄到SV戰斗機正前方的艦體殘骸已經無聲地告訴了他一切。
“你的人也不弱，吉爾斯爵士。如果他們的水平和這些無瑕者VF飛行員差不多，我就只能事後構思一封或幾封措辭委婉的陣亡通知書了。”羅根隨口夸獎了溫德米爾人幾句，他還要想辦法故伎重演地對付另兩艘敵艦。不，也許把全部敵艦摧毀不是個好主意，俘獲一艘敵艦或許更有利于新統合軍研究無瑕者在此次危機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以及這些頑固的反統合武裝人員原本的計劃。“另外，我不能保證麥克尼爾那邊的進度。”
“他將不得不從數千人、數萬人的尸體上踏過去。為了拯救些什麼卻先要將其徹底毀掉，這恐怕是地獄里的考驗。”即便吉爾斯一向看不慣部分美國人的所作所為，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拿心靈信標帶來的慘痛回憶開玩笑的地步。羅根之父馬克•詹姆遜•謝菲爾德不得不對華盛頓的市民大開殺戒，成了這位在整整一代美軍指揮官中被視若聖人的G DI首任參謀總長一生中為數不多的污點之一。“……願上帝保佑他。”
入侵的無瑕者艦隊已成甕中之鱉，攻打Macross29船團的麥克尼爾等人距離勝利也已近在咫尺，但籠罩著新美索不達米亞5的危機卻仍未解除，對于杭愛基地內的新統合軍官兵們而言尤為如此。瓦爾綜合征蔓延的趨勢無人能夠阻止，更不必說附近又突然冒出來了一支看上去打算把所有人一視同仁地當成瓦爾綜合征患者消滅的VF部隊。
目前，老格蘭杰和老克羅斯成為了擋在這支VF部隊和杭愛基地之間的唯一障礙。把阻止敵機靠近杭愛要塞或其他外太空設施視為重中之重的老格蘭杰和控制著軌道武器、戰斗無人機的阿杰姆貝一並竭盡全力地阻斷敵機的航線，免得敵機把杭愛要塞納入射程之內。
——其實老格蘭杰和阿杰姆貝都沒有手下留情的念頭。把敵機摧毀當然能更有效地消除隱患，但敵機的動作飄忽不定、缺乏規律性，導致阿杰姆貝一時間難以判斷敵機的動向。
“這跟XRounder怎麼那麼像！？”老格蘭杰叫苦不迭，他和老克羅斯一面要應付三名敵方王牌VF飛行員的追殺，一面還要在緊急機動之余和阿杰姆貝一起干擾其他敵機的行動。若其余敵機沒有專注于縮短和杭愛要塞的距離而全部返航來對付他們二人，就算老格蘭杰也只得考慮走為上計。“……別只顧盯著敵機打了，反正也打不中。想辦法繼續干擾，讓它們沒法正常前進！”
擁有豐富火力支援經驗的阿杰姆貝承認自己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適應太空戰環境下的火力打擊和攔截任務，這不全是他生前沒接觸過太空戰的責任。杭愛要塞的守軍能動用的火力相當有限，無法無中生有的阿杰姆貝因而無法準確地攔截敵機，只能想辦法迫使敵機減速、給老格蘭杰和老克羅斯的迎擊創造機會。除此之外，他還得在兩人處境危急時及時予以支援、干預最棘手的三架敵機的行動。
阿杰姆貝缺乏VF或SV戰斗機駕駛經驗，他僅憑借著自己的直覺認為，三名值得重視的敵軍VF飛行員中，有一人的實力略弱于老格蘭杰、與老克羅斯相當，另有一人的技術相當于老格蘭杰。如果沒有第三人攪局，也許老格蘭杰還能勉強應付局面，但第三名敵方王牌VF飛行員對戰場的主導使得老格蘭杰和阿杰姆貝一樣分身乏術、只能被動應付敵人的戰術而始終無法奪回主動權。
有好幾次，老格蘭杰幾乎能夠感到死神向著自己招手。只要他再遲疑片刻，他的VF171就會被敵機的光束炮貫穿不止一次。憑借著自己對VF這種戰爭機器的理解以及不僅未曾退步反而有所精進的飛行技術，老格蘭杰幾次起死回生並成功地和相識不久的新戰友阻止了敵機的進攻行動。然而，仍有一些敵機繞過了他們和敵軍最為精銳的VF小隊交戰的戰場、前去攻擊杭愛要塞，而阿杰姆貝卻無能為力︰羅馬黑人認為，只要自己撤走一部分支援火力，老格蘭杰和老克羅斯就有可能當場喪命。
“我們取勝的希望不在這里，在麥克尼爾那邊。他若是能讓折躍水晶恢復正常、讓瓦爾綜合征患者都平息下來，大家才有救。”說到這里，手指飛舞的阿杰姆貝哈哈大笑著說，倘若麥克尼爾沒能在第二次泰伯利亞戰爭的最後階段阻止凱恩的陰謀，就算自己僥幸生還也無濟于事。“……那小子是個當英雄的料，跟所羅門一個樣。”
“我倒覺得這家伙有點像麥克尼爾。”眉頭緊鎖的老格蘭杰又躲過了敵機一次近在咫尺的掠襲，他喘著粗氣對阿杰姆貝說，其中一架敵機的戰斗風格和麥克尼爾有些接近。“要不是因為大部分VF都沒有近戰兵器，他就該和我們玩上太空格斗了。”
阿杰姆貝轉念一想，覺得老格蘭杰言之有理，但現在並不是他們該為敵人的戰斗風格有些反常而好奇的時候。繞開了老格蘭杰和老克羅斯的敵機步步緊逼，它們首先把目光投向了阿杰姆貝操控的戰斗無人機和軌道武器，並勢不可擋地發起了新一輪進攻。結果，不想讓己方火力再度受損的阿杰姆貝無奈地撤回了部分戰斗無人機保衛行動不便的軌道武器，這又使得獨木難支的老格蘭杰和前騎士團長不得不後撤、逃離敵人的追擊。
“你不加入新統合軍或者是雇佣兵，是他們的損失啊。”直到這場不請自來的遭遇戰打響之前，老格蘭杰都沒能在老克羅斯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並不知道麥克尼爾在Macross29船團內頻繁和老格蘭杰聯絡內情的前騎士團長仍在為自己的戰友是個太空港工人兼技術人員而驚訝——VF又不是隨便什麼平民都能熟練駕駛的戰爭機器。“我是說，你若在對面，這時候我就死定了。”
“如果你的意思是我適合加入隨隨便便就能找借口發射反應彈的隊伍，那還是免了。跟這種軍隊戰斗，說不定哪天就會被認為是多余的，然後領到炸在自己身上的反應彈。”老格蘭杰苦笑著說，老克羅斯沒必要抬舉自己，因為身後緊追不舍的那三架敵機中就有一架是自己根本沒法搞定的，“……通知基地，讓他們準備撤離。”
“他們跑不過VF的。”老克羅斯不贊同等同自亂陣腳又無助于挽回更多性命的善舉。走遍溫德米爾4行星各地的前騎士團長憑著自己對溫德米爾人平民的了解斷定，消息傳到杭愛要塞內，麥克尼爾等人從Macross29船團救出的幸存者很可能亂作一團。“我不知剛認識亞當斯上尉沒多久的你為什麼會那樣信任他，但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我們每多爭取一分鐘，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些。”
兩人逃至途中，見已無法阻止余下敵機的行動，索性又折返回來、和麥克尼爾克隆人直接指揮的小隊交戰。斗得興起的伯頓和博尚見狀，無視了麥克尼爾克隆人的呵斥，停止了向杭愛要塞的進軍。雙方VF各有損傷，但老格蘭杰和老克羅斯的座駕受損更嚴重些，而且剩余能量也岌岌可危。打算找機會把兩架難纏的敵機干掉的麥克尼爾克隆人剛要有所動作，又被伯頓擋住了。
“邁克，想清楚些，船團不會給我們提供這種優秀飛行員的。”麥克尼爾克隆人正要動怒，伯頓卻提醒他，如今以船團所屬雇佣兵身份活動、代替船團處理些【雜務】的他們和Nexus船團之間的關系如今越發微妙。“我們如今的隊伍成員，都是從家園破滅的逃難者、對現狀失望的軍人之中招募的。縱使這里的新統合軍有99.99%都是沒用的擺設，剩下那少數幾個人也值得我們認真考慮。”
“真沒辦法。上次我們就是這麼耽誤時間的，但願這次別出什麼意外。”麥克尼爾克隆人幾經猶豫，還是在伯頓和博尚的勸說下同意改變戰術，“破壞他們的VF其余部位，然後捕獲。”
這個至關重要的決定無意中挽救了老格蘭杰和老克羅斯甚至是更多人的性命——幾乎只能坐以待斃的杭愛要塞內守軍就在這時接到了從Macross29船團內部發來的折躍波通訊。隨著全息投影上下顛簸個不停的麥克尼爾斷斷續續地對主持戰局的阿杰姆貝說，盡管敵人對折躍水晶的干擾已經明顯減弱，但瓦爾綜合征患者仍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
“瓦爾格里亞先生正在聯系他的妹妹……他們會把所有參賽人員組織起來，唱響林明美曾經唱過的那首歌。你們的任務是盡可能地用折躍波通訊聯系各地……確保通過折躍波通訊把歌聲投送到更多地點。”說罷，幾縷鮮血從麥克尼爾的頭盔內側順著面部流淌而下，“……我也不清楚這有沒有用，但吉爾斯爵士說他確實听到過某種歌聲。”
“……敵人正在逼近，我們沒時間了。”指揮中心里的其他新統合軍官兵普遍不贊同麥克尼爾的方案，他們無法無視正在迫近的敵方VF部隊，“還是趕快準備撤退吧，至少能保住些人……”
“你們去進行疏散，我守在這里。”堅守意大利直到最後一刻的阿杰姆貝不是會隨便一走了之的軟弱之輩，再說他對麥克尼爾的運氣和能力都有較高的期待，“……留下來的人，按他剛才的說法去做！越快越好！”
新美索不達米亞5行星各地的新統合軍和雇佣兵們對阿杰姆貝傳達的信息半信半疑，就在他們猶豫時，另一則消息打消了他們的顧慮︰Macross29船團的市長塞爾吉•格拉斯在被維果等人奪回的市政廳里親自發表了講話，肯定了麥克尼爾的方案並要求自治區相關機構盡量配合。幾分鐘後，還在游刃有余地玩著貓捉老鼠游戲的麥克尼爾克隆人猝不及防地收到了Macross29船團向附近的折躍波廣播——格拉斯市長宣稱折躍水晶已不再受到干擾且瓦爾綜合征患者大多已經恢復了正常，並同時呈現了各地的全息投影作為證據。
“……剛才，是誰最先建議捕獲他們兩個的？”臉上開始抽筋的麥克尼爾克隆人瞪著屏幕一臉無辜的伯頓和偏過頭的博尚，“瞧你們做的好事……下次請你們不要再提意見了。”
“但我還是要說，事到如今，只能停火了。再貿然開火，附近所有自治區都會視我們為敵人。”博尚硬著頭皮說，就算所有人都不甘心功虧一簣，他們仍要遵守新統合境內的基本法律和秩序，“……這並不是什麼重大挫敗，麥克尼爾。只要新統合還打算把當前這錯位的體系維持下去，以後就仍有數不清的機會等待著我們。”
麥克尼爾克隆人還打算爭辯，但這時最致命的一則通訊徹底剝奪了他幻想下去的余地。緊繃著似笑非笑面容的羅根摘下墨鏡，心情舒暢地對Nexus船團的友軍說，他和渡鴉部隊的人都認為危機確實暫時解除了，接下來就該雙方回到正軌上、和Macross29船團一起調查瓦爾綜合征蔓延的真實原因。
“不了，這里的人不歡迎我們。”麥克尼爾克隆人見勢不妙，準備直接撤走。他以連珠炮似的語速向羅根告辭，唯恐渡鴉部隊稍後轉移攻擊目標。“我們按照船團的要求幫助你們以最快速度趕到這里、阻止了一場悲劇的發生，而且還發現這危機顯然是無瑕者帶來的……船團方面委托的任務，我們都完成了。讓我們這些雇佣兵再負責你們更擅長些的調查工作，可能不太合適。”
“也對，還是你們考慮得周到。”羅根一直等到輾轉確認老格蘭杰和老克羅斯都逃之夭夭才終于松口，他不得不慶幸阿杰姆貝的插手為那兩人爭取到了至關重要的生機，“希望我們以後還能有合作的機會，麥克尼爾。要回到我們的母艦休息嗎？還是說你們打算馬上就走？”
Nexus船團的雇佣兵們以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們的立場︰所有VF不約而同地啟動了戰術折躍、從渡鴉部隊的偵察範圍內消失得無影無蹤。情知這些人心里有鬼的羅根懶得去戳穿他們，也許他該在這里和真正的麥克尼爾見證新杰特拉帝人運動的瓦爾格里亞兄妹贏得Macross小姐大賽又贏得船團大選的激動人心時刻，只要埃癸斯不那麼急于把他召回就行。關乎生死存亡的危機已經遠去，是時候駕駛著這艘搶來的無瑕者宇宙戰艦去和麥克尼爾等人會合了。
OF2EP1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