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2EP1︰冬之旅（17）
【不，讓他們懺悔的不是良心上知道做錯事，而是後果。想象一下世上沒有人能強迫他們承擔後果的日子。】——冼輝，1996年。
……
在麥克尼爾和勇•戴森、阿杰姆貝等人護送老格蘭杰和尼爾等神志清醒的Macross29船團居民返回新美索不達米亞5行星的途中，他們接到了環繞行星飛行的宇宙要塞發來的求救信號。得知新杰特拉帝人運動和部分未表現瓦爾綜合征患者特征的新統合軍正在合力對付發狂的守軍，麥克尼爾當即改變了撤回行星地表的主意，轉而建議配合盟友奪取這座宇宙要塞︰他們不能把制天權拱手讓給瓦爾綜合征疫軍。
“亞當斯上尉說得對。就算Macross29船團和那些同樣失控的友軍目前沒有追擊我們，如果他們在我們撤回地面期間又發起進攻，我們就被完全封鎖在地表了。”阿杰姆貝舉雙手贊同麥克尼爾的決策，他正想用部署在新美索不達米亞5行星附近的軌道武器大顯身手。“少校，讓友軍想辦法幫助我們打開另一側的入口……我們從機庫和太空港攻進去。”
“VF飛行員和太空陸戰隊開戰不是什麼好主意。”勇•戴森眉頭一皺，他記得這座宇宙要塞中駐扎著一個主要由杰特拉帝人組成的太空陸戰隊營，而澤甘德剛才發來的求援信息表明其中有一個連左右的部隊進入了狂暴狀態、四處攻擊未受影響的戰友和湊巧在這里接受訓練的新杰特拉帝人運動成員。“要夾擊發揮作用，我們不能只靠VF。”
“本人湊巧還會些太空陸戰的本事。”麥克尼爾咳嗽了兩聲，提醒知曉自己真實身份的勇•戴森，眼前就有一個精明強干的好人選，“不過，我們確實沒有很多……部隊。尼爾，你的義務巡邏警隊能參加戰斗嗎？很遺憾，我沒法在戰斗開始前給你們提供足夠的武器裝備。”
“我們不比那些杰特拉帝人差，亞當斯上尉。”意識到自己和其他勉強逃離Macross29船團的戰友們是這艘宇宙飛船內唯一能拿來湊數的隊伍的尼爾征詢了同伴們的意見，那些打扮得如Nexus船團新統合軍士兵們一樣、以尚武風氣為榮的人們紛紛響應了麥克尼爾的號召，“不用提前準備武器裝備，我們登陸後從要塞里搶就是了。”
“好，那我們就按新計劃行動。不必擔心，我會和你們一起參加要塞內的戰斗。”心想吉爾斯說不定已經指揮溫德米爾人全殲無瑕者VF部隊的麥克尼爾當然不願把笑柄交給戰友，他把奪回對Macross29船團的控制權視為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杭愛要塞，這里是SDL04埃里克•亞當斯上尉。我部預計于你部進攻方向盡頭機庫和太空港突破進入要塞內，請予以必要支持，否則我部將不得不攻擊要塞以打通道路。”
麥克尼爾的呼叫兼警告起到了作用，要塞內的守軍答復說，他們已經奪回了主控室並且準備在麥克尼爾等人抵達前夕開啟對應通道——附近的敵人一旦察覺，必然會反撲或嘗試手動關閉氣閘和安全門。不願留給敵人太多反應時間的麥克尼爾只顧叫友軍開啟機庫大門，而他則駕駛著全無慣性存儲裝置的SV154一面逼近目標一面緊急減速。渾身上下的骨骼都在戰栗不停的麥克尼爾把這視為他堂堂正正地全面勝過幾乎能夠挑戰人體極限的格拉漢姆•艾卡的唯一方法，但他的頭腦卻沒有因巨大的作用力而嗡嗡作響。相反，神志清醒的麥克尼爾沒過多久就目擊到勇•戴森那架經過特別改造的VF19從自己的座駕後方掠過︰馳騁疆場多年的老少校沒有興趣和他比較誰能承受更多的G力。
兩架VF一前一後撞進機庫內，驚險地止住了向前飛行的趨勢。馬不停蹄地離開駕駛艙的麥克尼爾向出口奔去，他剛抵達大門附近，只見兩名身高將近四米的杰特拉帝人士兵如奔牛一般撞進機庫、持槍四處掃射。然而，或許是較高的視角導致兩人下意識地忽略了身高只有他們一半的麥克尼爾，而當後知後覺的巨人察覺到這一點時，揮舞著鏈鋸的煞星鑽到更靠前的那名士兵附近、自下而上地切開了敵人的半個軀體。
接連砍殺了兩名杰特拉帝人士兵的麥克尼爾不慌不忙地折返回VF19附近，保護勇•戴森離開。被麥克尼爾剛才的表現震驚到的勇•戴森頗為疑惑地說，他還從未見過在駕駛艙里預備鏈鋸的VF飛行員。
“這是我的個人愛好。”麥克尼爾一本正經地答道。
“愛好？不，前提是駕駛艙寬敞得足以放下它……沒錯，為那些頑固地要在駕駛VF時繼續穿著明顯佔用更多空間的厚重鎧甲的特殊客戶設計的。”勇•戴森並無惡意地對驟然間有些緊張起來的同伴說，事到如今，麥克尼爾也不必繼續堅稱這些SV戰斗機只是SV52了。“眾所周知，SV154的主要客戶……只有一種人。”
“何必糾結于此呢？大家是朋友、是戰友，這就夠了。”麥克尼爾提著鏈鋸走在前面，他從其中一具尸體上撿起了步槍，並把另一支步槍遞給了勇•戴森，“先和這里的友軍取得聯系，再去太空港迎接我們的同伴。”
麥克尼爾以為這里會有一場激戰等待著他，他似乎想錯了。杭愛要塞的守軍在意識到他們不可能在與全副武裝的狂暴化太空陸戰隊士兵戰斗時兼顧手下留情和減少自身傷亡後果斷地下令將受瓦爾綜合征影響的戰友視為必須擊斃的敵人——麥克尼爾等人在Macross29船團內常用的麻醉手段在這里派不上用場。等麥克尼爾和勇•戴森膽戰心驚地趕到主控室時，那里的新統合軍士兵告訴他，要塞內發狂的敵軍已經在澤甘德等人的協助下被消滅。
結果，做好了與敵人決一死戰準備的尼爾等人進入太空港時沒有遇到任何抵抗。比起失望更為要塞內狀況穩定下來而慶幸的他們隨即趕去同麥克尼爾會合，以制定下一步作戰計劃。
事實證明，受到此次瓦爾綜合征大規模爆發影響的不僅僅是Macross29船團，新美索不達米亞5行星附近的新統合軍和其他雇佣兵也受到了影響。由于疫軍帶走了駐軍的大部分VF和宇宙戰艦，兵力驟減而且根本不可能把駐扎在行星上的太空陸戰隊拿來對付太空軍的殘存守軍一時間束手無策。
在杭愛要塞內的新統合軍官兵中，勇•戴森的名聲最為響亮，而且他也是在場幸存者中級別最高的軍官。于血跡斑斑的指揮中心內接管了指揮權的勇•戴森首先主張，不能抱著等待瓦爾綜合征帶來的狂暴化自行消失或敵人自動解除干擾的心態坐以待斃，而且憑借所剩無幾的太空軍同擁有【Macross29號】的敵人正面作戰同樣不是明智之舉。
“帶有折躍水晶的設備不能正常工作……和瓦爾綜合征突然大規模爆發，一定是有聯系的。”列席會議的麥克尼爾告訴有些驚訝的澤甘德等人，他們在瓦爾綜合征大規模爆發之前獲悉氣態巨行星另一側出現了疑似無瑕者的入侵部隊，“干擾的中心，可能位于敵軍艦隊內，也可能位于Macross29船團內。我們可以考慮兩種主要方案，其一是我們自己來結束敵人的干擾，其二是向外界求援。”
“那還不如直接考慮第二個方案算了。”澤甘德沒好氣地說，干擾結束就意味著守軍恢復了和外界的折躍波通訊，而並不等同于瓦爾綜合癥導致的狂暴化會隨之消失。“……你也沒法證明這能抑制瓦爾綜合征吧？還是請求外界支援更穩妥些。”
“那地方已經被敵人佔領了。想逃到干擾區域之外再聯系友軍？我們會在半路上就被敵人趕上。”麥克尼爾指出，負責在流氓杰特拉帝人基干艦隊入侵等極端情況下憑借著擁有較強抗干擾能力的超空間共振裝置廣播消息的軌道太空站也落入了疫軍之手，說不定連設備都被破壞得一干二淨了，“澤甘德先生，我方兵力太少，得謹慎行事。”
“被困在那里面的是我們的同胞，又不是你們的，你們這群被雇來的外人當然可以說些什麼讓大家保持冷靜的漂亮話。”動怒的新杰特拉帝人運動副領袖當即聲稱，他打算帶領手頭的準軍事組織成員一起殺進那座軌道太空站、奪回超空間廣播設施。“怕死的就別跟來，這是屬于英勇的杰特拉帝人的戰斗。”
說罷，澤甘德不假思索地聯絡了場外的同伴們，並隨即起身離席。見澤甘德離開，同樣身為新杰特拉帝人運動一員的尼爾也打算跟上，但卻被麥克尼爾按在了原地。在門外等了一陣也不見尼爾跟上來的澤甘德轉頭一看，不屑地搖了搖頭，邁著大步離開了。
“……這下我們又要被笑話了。”剛換上太空陸戰隊動力裝甲沒多久的尼爾有些懊惱地抓著頭發，身旁的同伴們都能看得出他的焦躁，“他們總說地球人在這方面比杰特拉帝人差得遠呢，一直是這樣。”
“新杰特拉帝人運動的宗旨，是自力更生地完成Macross29船團的軍事化，不是隨便雇佣些打手……那種事，格拉斯市長也能辦到。”麥克尼爾安慰尼爾說，他不是不知道澤甘德的方案同樣行之有效，但那反而不是對新杰特拉帝人運動最有用的方案，“別著急，你和你的朋友們有機會證明你們的英勇。戴森少校，澤甘德副市長候選人已經選擇了第二個方案，那麼我們就考慮第一個吧。以VF部隊掩護太空陸戰隊殺進Macross29船團內，從內部瓦解敵人的控制。”
“我們在Macross29船團里沒有內應，它已經被瓦爾綜合征患者佔領了。”說話的是基地內僅存的少數幾名新統合軍VF飛行員之一、正式成為軍官不久的埃克塞格蘭•吉里（Exxegran Giri）少尉，這個裹著兩層飛行夾克的棕發青年猶豫不決地說，用通常方法大概沒法為太空陸戰隊打開通向移民艦內部的進攻路線，“破壞力較大的方案太危險，破壞力較小的方案又……無法打開缺口。”
“所以，我們要在適當位置用反應彈炸出一個缺口。”理解了麥克尼爾意圖的勇•戴森幫麥克尼爾解答了吉里少尉的疑惑，“這個缺口會很快被自我修復系統填補，我方的VF部隊和太空陸戰隊將被隔離開……而且很難以安全方式再度會合。為了確保成功，我們要投入盡可能多的兵力。”
這樣一來，杭愛要塞內的守軍也不夠用了，他們得盡快申請地面部隊支援。幾經輾轉，麥克尼爾總算和新美索不達米亞5行星地表的維果取得了聯系。得知行星各地也爆發了瓦爾綜合征但規模不算太大後，喜出望外的麥克尼爾連忙勸說維果把新杰特拉帝人運動的準軍事組織成員帶往杭愛要塞同自己會合——留守地面的新統合軍壓力太大，沒必要再讓他們分心了。
“盡快把同胞拯救出來，是我們的義務。不過，澤甘德應該還帶著些人在那座要塞里接受訓練，難道——”
“本來，如果澤甘德的人還在，我們就能勉強拼湊出一支千余人的隊伍……”麥克尼爾沒打算對維果隱瞞澤甘德的去向，盡管澤甘德顯然沒把動向告訴蒙在鼓里的領袖，“他要奪回超空間廣播太空站，您有興趣加入嗎？”
“Macross29船團的命運畢竟該掌握在我們自己手里，我受夠了那些關于我們由其他勢力支持的指控了。新杰特拉帝人運動，是Macross29船團自己的政治力量。”渾然不覺麥克尼爾等人也算一種【其他勢力】的維果在批評了澤甘德幾句之後又打圓場說，雙方一同出擊也許更有利于解決危機，而澤甘德肯定也明白這一點，“有勞你們了。等地面的情況好轉了，我就馬上去和你們會合。”
雖然阿杰姆貝有意攔截澤甘德一伙人，不願讓另一場內訌削弱己方力量的麥克尼爾制止了羅馬黑人，轉而告訴聚集在這里的新統合軍和雇佣兵們放澤甘德等人離開。此時，由于原本巡航在新美索不達米亞5行星軌道上的大部分VF都因飛行員受瓦爾綜合征影響而狂暴化並加入保護Macross29船團的隊伍、小部分VF龜縮不出，空空如也的軌道上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澤甘德等人抵達他們的目的地——保護著Macross29船團遠去的疫軍目前也沒有返航的跡象。
沒能從杭愛要塞的軍械庫里拿走更多武器裝備的澤甘德等人只攜帶了他們在混戰期間從死去的太空陸戰隊士兵身上奪走的東西，而澤甘德振奮人心的講話又略微彌補了這支隊伍在武器裝備方面的不足。氣勢一向不弱于維果的新杰特拉帝人運動副領袖鄭重其事地向戰友們承諾，此舉將成為新杰特拉帝人運動大展宏圖的開端。
表面上來看，超空間共振廣播站屬于新統合軍重兵把守的軌道據點之一。實際上，這座設施內平日並無許多駐軍，這主要是因為大多時候需要自行承擔本地新統合軍開支的新美索不達米亞5行星自治區相關機構沒有興趣為幾乎派不上用場的設施（盡管2059年以來流氓杰特拉帝人基干艦隊多次主動襲擊自治行星已經證明了無視安保工作的嚴重後果）增添守軍，其結果是順利闖入太空站的澤甘德等人相當順利地戰勝了憑著廣播站內僅有的自衛武器抵抗的瓦爾綜合征患者、快速佔領了太空站。然而，由于這里殘存的工作人員都已經進入狂暴化狀態，加之無暇像平時那樣顧及瓦爾綜合征患者生命安全的澤甘德直接下令擊斃了大部分工作人員，剛為廣播站出人預料地近乎毫不設防而狂喜的眾人沒過多久就因他們面對著操作平台一籌莫展而垂頭喪氣。
“副領袖，向杭愛要塞求援、讓他們派技術人員過來吧。”其中一名新杰特拉帝人運動成員勸澤甘德向勇•戴森請求派遣技術人員，他認識近期負責折躍裝置維修工作的老格蘭杰等人，也許那些家伙比他們這些本是無業游民的戰士更善于解決這類問題，“……再晚一陣，怕是得了那種怪病的【友軍】又要打來了。”
“然後讓世人以為是他們平定這一切的？”澤甘德卻沒有服軟的跡象，而是讓眾人四處尋找操作手冊和計算機內的技術資料、嘗試著自行操作設備。“是我們而不是坐享其成、逃避現實的家伙最終能夠拯救Macross29船團還有我們的同胞，某些自以為是的家伙根本不在乎。”
焦頭爛額的新杰特拉帝人運動成員只好听從澤甘德的命令、著手啟動設備並嘗試著向外界廣播信息。他們當中幾乎所有人都未曾接受過技術工作培訓，也不懂怎麼操作這些設備，有些人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啟動計算機。鬧劇持續了十幾分鐘仍未收場，不得不自食苦果的澤甘德沒有退縮的余地，他只好說服自己耐心地等候著，也許轉機下一刻就會到來。
這時，太空站前方的新杰特拉帝人運動成員發現有另一支並不屬于該行星駐軍或附近已知雇佣兵部隊的VF部隊正在靠近。要求手下再三確認識別信息的澤甘德很快認出，這支VF部隊來自Nexus船團——也許新杰特拉帝人運動中的杰特拉帝人和地球人在許多方面存在沖突，雙方對于Nexus船團不約而同的憧憬和支持卻沒什麼區別。
“沒錯，就該這樣。是他們來救我們了，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雖然他們來得有些不是時候……總比根本不來強得多。”聲音顫抖個不停的澤甘德大笑起來，他不慌不忙地對或是一頭霧水、或已經開始拍手慶祝的戰友們說，維果對組織發展的考慮已經陷入了誤區，“如果無論如何都會被外界扣上跟地球至上運動有關的罪名，那不如坐實這一點好了。據說在過去的地球，只有手里沒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家伙才會因這罪名而被處罰。”
“副領袖，他們……可能並不知道這里沒被瓦爾綜合征患者佔據。”旁邊的手下連忙催促臨時轉行成技術人員的同伴抓緊時間和這支VF中隊聯絡，不然後果不堪設想︰Nexus船團一向奉行把瓦爾綜合征患者視為敵人直接消滅的策略。“……怎麼，還無法取得聯系？難道他們沒有安裝不依賴折躍水晶的通訊設備？”
“那就快把超空間廣播用起來！”澤甘德這才想起來，Nexus船團那雷厲風行的手段有時候反而會傷及自身，“……快……快把真相告訴他們，我們到底是和他們站在一邊的！”
得益于麥克尼爾和尼爾等人主張的工作技能培訓，部分新杰特拉帝人運動成員在戰斗之外的能力有所提升，他們成為了在恢復超空間廣播系統正常運作的過程中發揮主導作用的群體。設備剛開始正常工作，澤甘德便迫不及待地奔到操作台前方，要求向近在咫尺的VF中隊發送超空間廣播。想必甚至能夠在真空中即時傳播的聲音不會被好斗的Nexus船團VF飛行員們忽略。
“這里是Nexus船團【戰斗妖精中隊】，我是隊長BF01邁克爾•麥克尼爾。”片刻過後，超空間廣播站收到了持續接近的VF部隊發來的激光通訊，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張看起來有些熟悉的臉，不過澤甘德還沒有馬上把這張臉和【埃里克•亞當斯】的另一個形象聯系起來，“……我部與新統合軍特務部隊合作調查瓦爾綜合征隨航線蔓延一事，特聞貴船團牽涉其中，故不得不來訪。”
“麥克尼爾先生，這里爆發了規模空前的瓦爾綜合征，又恰逢該死的無瑕者入侵……所有依賴折躍水晶工作的設備都停擺了。守軍大半成了狂暴化的叛軍，而我們又無法恢復和外界的聯絡。”穿著白色制服的新杰特拉帝人運動副領袖慷慨陳詞道，如今也只有外來力量能夠打破僵局了，“這座廣播站是我們和外界聯系的唯一通訊中心，我懇請你們先在這里保護我們直到我們將遇襲的消息通報貴船團，如此一來——”
“……這里沒有任何消息能傳到外界？”不知為何，在听到澤甘德的話後，麥克尼爾克隆人的臉上反而浮現出了一抹危險的笑容，“您確定嗎？之前這廣播站沒有對其他地區廣播過？”
“當然，不然的話——”
“哦，那我就放心了。”
紅白色涂裝的VF19帶領著它的同類毫無留戀地緊貼著超空間廣播站掠過，並給措手不及的澤甘德等人留下了一份大禮——直挺挺地朝著廣播站繼續飛行的反應彈。到死都沒明白前來解救自己的友軍有什麼理由用反應彈攻擊廣播站的澤甘德就這樣和來不及逃離的同胞們一並在壯觀的火球中化為灰燼，和他們一起灰飛煙滅的還有新美索不達米亞5行星向外求援的最後希望。
“……過分了。我們攜帶的反應彈有限，沒必要浪費在這里。”迪迪埃•博尚頭一個在通訊頻道里出言斥責麥克尼爾克隆人的所作所為，“萬一情況有變，它們還要用來對付不那麼听話的友軍。”
“我說，在軌道轟炸開始之前，你們能讓我先救走幾個幸運兒嗎？”彼得•伯頓打斷了博尚的指責，“新統合與文明世界之敵無瑕者喪心病狂地散播瓦爾綜合征並導致嚴重後果……總得有幸存者，這話听上去才有說服力。”
“停一停，什麼叫增強說服力？你肯定又只想著救幾個你看得上的女人，上次你帶回來的那十幾個來自不同種族的——”
“讓他去吧，不會耽誤大事的。會因為一個人想去逛夜店就毀于一旦的事業，本身就脆弱得缺乏必然性。”麥克尼爾克隆人舒心地笑著，同意了伯頓的自作主張，“……為了把人類從原始文明的詛咒之下拯救出來，還人類以真面貌，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