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DEP3︰天怒（18）
【不，我一直覺得這里挺不錯。你看，我喜歡美國的廣闊、慷慨、友善，還有寬容……盡管確實有一些例外情況。】——詹姆斯•尼爾•湯斯對埃貢•舒勒，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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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磁裝甲——在弗利特•明日野發明DODS光束步槍之前，一直是地球聯邦軍的噩夢。維甘侵略戰爭的最初的十幾年中，聯邦軍幾乎沒有任何武器能夠快速擊穿電磁裝甲，縱使外太空的MS部隊願意舍生忘死地爭取時間，他們即便前赴後繼也無法給維甘軍MS造成致命創傷。如今，相似的一幕又在墜落中的殖民衛星殘骸區域附近上演︰如入無人之境的黑色杰達斯型MS憑借著一種聯邦軍此前從未見過的無形護盾穿梭在槍林彈雨之中，連續數次成功逃離了聯邦軍和維甘軍的交叉火力覆蓋。
其他聯邦軍指揮官們或許會誤以為麥克尼爾等人的戰斗能力經輪番激烈戰斗考驗後有所下滑，但【巴爾達亞號】的艦長安格拉佐上校卻明白，這些黑色的維甘軍MS外部確實存在一層無形的護盾。消滅這些黑色杰達斯型MS的辦法也很簡單，要麼短時間內以足夠強大的能量沖擊電磁護盾、將其徹底破壞，要麼用等離子武器直接殺死駕駛員。盡管如此，看似簡單的方案實際執行起來困難重重，聯邦軍和維甘軍都無法輕松對付這些機動性僅次于維甘軍的總司令杰哈特•加雷特那紅色（頭部有角而且速度是常規MS三倍，這是麥克尼爾在匯報中重點提及的內容）座駕的戰爭機器。幾經安格拉佐上校勸說，其他象征性地參加戰斗的聯邦軍放棄了渾水摸魚的念頭，他們並無殲滅這支維甘軍部隊的把握。
戰斗開始後，麥克尼爾充分利用了聯邦軍和維甘軍MS武器裝備的特點，試圖以維甘軍MS的多聯裝光束炮在特定方向上封鎖敵機行動，而後再以DODS光束步槍發射彎曲光束集中于敵機必經之路上、爭取粉碎敵機的電磁護盾。有安德烈•馬爾科夫麾下台風中隊的配合，麥克尼爾得以和維甘軍主力協同作戰、心無旁騖地對付這些難纏的黑色MS。他們成功地將一架敵機逼退到戰艦殘骸構成的死角中並集中光束炮將其摧毀，但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眾人又未能取得任何戰果。
“他們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就算德羅等人不了解馬卡洛夫等人的真實身份，行動隊的MS駕駛員們也能猜得到使用了相似武器裝備的這些維甘軍必然得到了杰哈特甚至伊澤爾坎特本人的認可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戰場上。“長官，我們得和維甘人問清楚了。這種電磁護盾一定有漏洞。”
“維甘人堅持說粉碎這種電磁護盾的唯一辦法就是用足夠大的能量攻擊它。”麥克尼爾無可奈何地表示，既然連親自趕赴戰場的維甘軍總司令都找不出更好的戰術，他們也只好當維甘人沒有預備對策或故意留下漏洞，“都當心些，我們不能再承受更多損失了！”
如果說起先同這些黑色杰達斯型MS有關的情報因安格拉佐上校等人的疏忽而被控制在了第19特遣編隊的範圍內，那麼當麥克尼爾、羅根和德羅等人聯合貴為維甘地球佔領軍總司令的杰哈特一同追擊這些黑色MS後，【特立尼達號】也不得不重視起這支維甘軍MS部隊來。艾納斯中將和格羅迪克都相信他們所看到的光束異常偏移源于維甘軍的新型裝備而非麥克尼爾等人的失誤，格羅迪克更進一步推斷說，維甘軍時隔多年終于拿出了能夠反制DODS光束步槍的裝備。
“可能還會有規模更大的電磁護盾。”老艦長慎重地分析說，若維甘軍將把過去的太空游擊戰轉變為下一階段的正面作戰，那麼並未佔據多少外太空據點的維甘軍就必須防止僅存的太空據點成為聯邦軍的靶子，“……得在這里找到應對的手段。”
“用宇宙戰艦主炮或許能夠將其破壞。”艾納斯中將琢磨了一陣子，仍然優先考慮安格拉佐上校之前的經驗。讓宇宙戰艦用主炮去消滅MS多少有些挑戰艦長和船員們的極限，但那些人沒理由稱自己做不到或另借口說宇宙戰艦不該用于對付MS，因為聯邦軍本就要求宇宙戰艦的船員們能夠適應復雜多變的作戰任務（至少紙面上如此）。“但這樣一來我們也就不可能回收有價值的殘骸了。”
“現在並不是考慮自己還能收集多少技術的時候。”格羅迪克不留情面地當面斥責艾納斯中將，稱正是因為只考慮自身利益的聯邦軍將領佔了多數，聯邦軍才會在這四十年里屢戰屢敗、不斷地把外太空領土丟給維甘軍，“……最好祈禱我們能等到弗利特來支援。”
起初打算靜觀其變的艾納斯中將在得知維甘軍主力正逐漸被幻象轉變為滅絕派維甘軍的一部分之後，只得十分不情願地命令第一艦隊的機動部隊也加入到戰斗中、確保規模超過第一艦隊的維甘軍主力艦隊不會成為推動殖民衛星殘骸墜入地球的幫凶。然而，他的好意卻遭到了杰哈特的拒絕——維甘軍前線總司令部有理由斷定，聯邦軍只會不分青紅皂白地一概攻擊所有維甘軍，屆時雙方能否阻止殖民衛星殘骸墜落還是個未知數，但他們在內訌之中被滅絕派維甘軍一網打盡卻是可預料的。
樂得坐看維甘軍自相殘殺的聯邦軍于是沒有直接加入混戰，只派出了部分MS部隊幫助臨時盟友對付那些比其他維甘人更像外星人的敵人。這同樣是麥克尼爾樂見的，他生怕部分無法認清自身實力的友軍盲目參戰後變相壯大敵人的隊伍，而現在他只需要緊盯著身旁的戰友們、做好隨時把被幻象擊中的MS消滅的準備即可。
這是一場漫長的消耗戰，消滅敵人的機會往往稍縱即逝，一旦錯過最佳時機，麥克尼爾和戰友們不得不同敵機在遍布各類載具殘骸的太空中周旋許久才能找到下一個合適的進攻時機。多虧了馬爾科夫的掩護，他暫時不必擔心自己的部隊被外面的MS幻象圍困，但這充其量避免了新加入MS部隊的MS駕駛員馬上成為【敵軍】而已。那些黑色杰達斯型MS仗著勝過杰諾亞斯II型MS的性能，總能在進行緊急機動躲避期間靈活地向聯邦軍MS開火。有時這些偷襲不會得逞，有時則會恰好命中一架MS，而麥克尼爾除了眼睜睜地看著又一個友軍信號消失之外無能為力。
羅根•謝菲爾德使出了渾身解數干擾敵機的行動，他運用他那稱得上近乎百發百中的射擊技巧多次成功擊中敵機、影響敵機對己方MS的攻擊。不過，有著電磁護盾保護的黑色杰達斯型MS有時並不畏懼羅根的襲擊，甚至會在抓住消滅聯邦軍MS的有利時機時不顧一切地只管攻擊選中的獵物。要不是安格拉佐上校多次及時地提供火力掩護，或許麥克尼爾所部的損失還會進一步升高，但麥克尼爾可不會認為剛補充滿員的MS部隊又快速下降到接近只剩一半人員會是個好兆頭。越發焦慮的他頻繁地向著根本無法命中的目標開火，仿佛這樣就能讓沒來得及取得任何戰績就殞命的MS駕駛員們復活一樣。
“冷靜，邁克。”羅根輕聲安慰麥克尼爾，他看得出麥克尼爾正在被無名之火困擾著，“胡亂射擊沒有任何意義，這就是我從來不在沒有必然命中把握時開火的原因。”
“我在想，我之前是不是可以用更有效的手段來獲取相同的保障。”就算麥克尼爾不明說，羅根也能猜得到對方的想法。不與馬卡洛夫等人真正建立合作關系，而是以合作之類的借口誘殺馬卡洛夫一伙、奪取那些來自某個未來時代的裝備，無疑能夠令麥克尼爾的MS部隊如虎添翼。“……至于這些人，我向他們保證過會帶給他們光榮與財富。”
“假如你把這個定義為食言，你這一生之中已經毀約不知多少次了，不差這一次。”羅根翻了個白眼，他在得知麥克尼爾等人于L3殖民衛星群殘骸遭遇了馬卡洛夫一伙後就估計了強行消滅馬卡洛夫一伙所要付出的代價，結論是在沒有一支滿編特遣編隊作為後盾的情況下最好不要考慮同馬卡洛夫正式開戰，而即便是艾納斯中將這樣的聯邦軍高級將領都無法在不引起外界警覺的情況下私自調動一支特遣編隊。“……敵人的數量已經被削減了不少，保持耐心。”
“是啊，我想這就是我現在急缺的東西。”麥克尼爾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比這些難纏的敵人更讓他感到無力的則是必須同立場敵對的勢力虛與委蛇地周旋，例如近在咫尺的馬卡洛夫一伙和維甘軍主力部隊。不過，對方估計也有相同的考慮，沒人會在己方獲取絕對優勢後還故作矜持。“……台風中隊的情況並不樂觀，我們得在他們堅持不住之前結束戰斗。”
由于馬卡洛夫麾下的台風中隊是戰場上唯一能夠擊退甚至擊潰幻象的部隊，無論馬卡洛夫對回收那些黑色杰達斯型MS有著多麼強烈的渴望，為了大局考慮，他也只好同意讓安德烈•馬卡洛夫指揮台風中隊專注于對付MS幻象而非同麥克尼爾等人爭奪戰利品。察覺到幻象數量增長得比之前更快的馬爾科夫打算使用在殖民衛星殘骸附近的戰術將其殲滅，但附近沒有可供他利用的封閉空間，以至于台風中隊連續多次嘗試用無人機群包圍幻象都宣告失敗，反而為此損失了數名MS駕駛員。擔心再冒險下去會導致艾烏巴艦隊全軍覆沒的馬爾科夫不敢再輕舉妄動，只得運用手頭僅存的部隊以低效的攻擊方式擊退步步緊逼的MS幻象。
即便是訓練有素的台風中隊也僅能顧及戰場一隅，更多位置的幻象不受控制地四處橫行、將杰哈特麾下的維甘軍主力部隊轉化成為執意推動殖民衛星墜落的幫凶。試圖置身事外的聯邦軍也未能幸免于難，那些蔓延到戰場外側的幻象很快朝著第一艦隊發起了進攻，束手無策的聯邦軍除了盡力躲閃之外別無他法。
只要消滅那伙武器裝備技術水平超過其他維甘軍的不明武裝就能阻止敵人——麥克尼爾和馬卡洛夫都對此深信不疑。見台風中隊的處境堪憂，馬卡洛夫不得不指揮自己的宇宙戰艦也加入到戰斗中，不過他所能提供的僅僅是對于幻象而言威懾力更強的火力支援而已。得到馬卡洛夫及時支援的台風中隊又擊退了一次幻象的圍攻，勉強保證麥克尼爾等人能夠不受阻礙地攻擊數量下降到4架的黑色杰達斯型MS。
“盡快搞定他們，不然我們就必須撤退了。”馬爾科夫警告麥克尼爾，他不能冒著全軍覆沒的風險長時間抵擋幻象的圍攻，“我不確定馬卡洛夫會在什麼時候要我們用最終手段解決問題，你可別太信得過他的耐心。”
“多謝了。”麥克尼爾明白，馬爾科夫已經在雙方容忍的最大限度內做了所能做的一切。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在相應的情況下付出這麼多，起碼德羅很有可能做出同樣的事。“接下來我會用更冒險一些的辦法。”
除了同時集中大量火力來擊穿電磁護盾或利用等離子武器直接殺死駕駛員之外，還有另一個戰術可供麥克尼爾等人選擇，準確地說是僅供麥克尼爾一人考慮，那就是在友軍火力掩護之下強迫敵機往事先規劃的陷阱路線上飛行並在相應航線上和敵機近戰。
“調整陣型，羅根。”麥克尼爾下定決心速戰速決，不然等到損失進一步上升後，他連運用己方火力網封鎖敵機行動都做不到，“……預備白色方案。”
“收到。”羅根有些遺憾地說，要是DODS光束步槍能夠積蓄一部分能量並打出殺傷力遠超過常規攻擊的光束就好了，那樣一來這十幾架黑色杰達斯型MS都輪不到麥克尼爾親自出手對付，“讓你在這里唯一信得過的幫手也跟著行動，免得發生意外。”
由于自己的手下傷亡了大半，麥克尼爾不得不將剩下的火力掩護任務委托給維甘軍。出乎他意料的是，疑似是維甘地球佔領軍總司令杰哈特本人的白發MS駕駛員當即表示，如果麥克尼爾認為有必要，他也可以加入到近戰攔截敵機的行動中。大喜過望的麥克尼爾當即讓羅根部署火力支援，並同時聯系了安格拉佐上校和馬卡洛夫。得到雙方的保證後，放心下來的麥克尼爾這才著手實施自己的行動。
隨著戰斗的進行，兩支維甘軍宇宙艦隊相撞的太空區域附近已成了地球圈又一片不堪入目的太空垃圾場。雖說黑色杰達斯型MS有著電磁護盾保護，若開啟電磁護盾抵擋太空垃圾頻繁撞擊的同時又被來自敵方的光束命中，它們大概自身難保。早已從敵機飛行軌跡中判斷出敵機一直在有意躲避太空垃圾的羅根為此精心規劃了新的火力覆蓋模式，並在敵機繞到一處太空要塞殘骸後方時果斷下令開火。
羅根的火力覆蓋一度給敵機造成極大的壓力，但在麥克尼爾的MS部隊死傷慘重之後，同樣類型的火力覆蓋就再難封鎖敵機的全部逃生路線了。仍然按照之前的方式尋找逃脫方案的敵人很快注意到麥克尼爾等人的三架MS前來迎擊，並馬上打算轉移，但這時原本專注于攻擊MS幻象的台風中隊卻不顧自身安危地轉移了攻擊目標、以密集的光束火力網徹底斷絕了敵機在三秒之內繞開麥克尼爾等人的機會。緊接著，羅根又開始了連續狙擊，一連數次命中殘存敵機，為麥克尼爾創造了發起致命一擊的機會。
兩架杰諾亞斯II型MS和一架聯邦軍目前叫不上名字的紅色維甘軍MS從四架敵機間穿插而過，7架MS都不約而同地啟動了近戰用光束劍，勝負在交錯的瞬間就已經毫無懸念。輕松地憑著極其微小的MS飛行角度變化躲開了敵機攻勢的麥克尼爾用光束劍將其中一架黑色杰達斯型MS從頭到腳劈成了兩半，而另一旁的德羅則刺中了敵機的駕駛艙。紅色維甘軍MS斜著砍掉了一架敵機的上半身並順便奪走了武器，看樣子那架一分為二的MS是沒法用半身分別戰斗了。
“我一直以為杰哈特•加雷特和他那位名過其實的兄長德希爾•加雷特的MS駕駛技術差不多，看來我錯了。”得手的麥克尼爾頗為遺憾地感慨說，幸虧他沒有在提前小看敵人的情況下同杰哈特交戰，“……大加雷特是個殘暴的廢物，小加雷特可不是。”
“德希爾•加雷特的手上沾著不少地球人的鮮血，說他是廢物就等于連著那些死者一起嘲笑了。”德羅倒沒有怪罪麥克尼爾的念頭，他只是忙著向麥克尼爾表態稱，自己一定會加倍努力地鍛煉MS駕駛技術，爭取追趕上維甘軍最優秀的MS駕駛員，“長官，您對付他，有多少勝算？”
“那難說得很，這架MS並不能發揮出他的全部實力。”麥克尼爾不認為自己會輸給杰哈特——經過這麼多平行世界的考驗之後，他有信心戰勝一切仍屬于人類而不是什麼新進化物種的對手（用羅根的話來說，麥克尼爾自己就是NOD兄弟會夢寐以求的進化產物【泰伯利亞智人】的唯一成功案例）。“但是，身為維甘軍的總司令卻以戰斗人員的身份胡來，把全軍置于極大風險之中，並不妥當……沒什麼。還剩一架，得抓緊時間了。”
隨著麥克尼爾策劃的斬首行動大獲全勝，戰場上來路不明的黑色杰達斯型MS只剩下了一架。見這架敵機沒有撤回處于隱形中的母艦的跡象，麥克尼爾高興地讓戰友們繼續鎖定目標、把疲于奔命的敵人逼退到由太空垃圾組成的絕路上。
“麥克尼爾，趕快撤退。我們的人檢測到了異常信號，敵人會拼命反撲的。”這時，剛配合麥克尼爾和羅根完成奇襲的馬爾科夫突兀地找上了麥克尼爾，說他建議麥克尼爾等人馬上後撤，“……要撤離就盡快，別再等了。”
台風中隊之前損失過半，麥克尼爾不會對馬爾科夫等人在任何時候的突然撤退感到意外，但對方的著重提醒和馬爾科夫此前對待他們的態度促使麥克尼爾相信了對方的話並馬上要求前線部隊盡快後撤。羅根第一時間響應了麥克尼爾的命令，而德羅等人的反應稍微有些遲鈍︰他們還以為麥克尼爾在為即將到來的撕毀臨時盟約做準備。
戰場上僅存的那架黑色杰達斯型MS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其軀體的抖動狀態像極了失速後即將墜機的戰斗機。緊接著，數百個MS幻象毫無預兆地以它為中心擴散出來，剎那間吞噬了周圍的戰場、將來不及撤離的聯邦軍和維甘軍全部覆蓋在其中。
“看，我們把他們惹急了。”麥克尼爾當即向馬卡洛夫詢問詳情，後者不緊不慢地說，想必是唯恐此番規劃全部落空的敵人喪心病狂地使用了會導致XRounder能力增幅頭盔使用者在短時間內死亡的透支手段，“之前他們就這麼做過幾次，我一般會選擇躲得遠一些。”
“有多遠？”
“從L3殖民衛星群跑到L4殖民衛星群。”
料想第一艦隊肯定沒法這麼遠遠逃開的麥克尼爾只好打算先逃出幻象追擊再從長計議，他這時也顧不得被圍困在其中的維甘軍主力了，因為外部的第一艦隊剩余部隊也自身難保。從未見過此等狀況的艾納斯中將和格羅迪克一時間無言以對，共同為沒有貿然命令前線部隊靠近而慶幸的兩人幾乎沒有任何應對手段，只能先命令第一艦隊向殖民衛星殘骸所在區域撤退，同時通知先行趕路的殖民衛星核心護航船隊盡快飛抵月球背面。
“它們好像在……組成什麼東西。”撤退到艦隊附近就不再前進的麥克尼爾要求殘存的MS駕駛員也停止撤離，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爭當逃兵，“羅根，你看到了嗎？這些幻象在拼湊成更大規模的新幻象。”
“精神空間中必然在發生只能看到表層的我們無法得知的劇變。”羅根也看到了麥克尼爾所說的巨大圖案，雖然那是他們把光學傳感器獲得的影像放大不知多少倍之後得到的結果，“……還是得請馬卡洛夫的人幫忙才行。你應該沒意見。”
“我沒意見。”麥克尼爾敷衍了事地應付了幾句，他知道他們不能總把逃避當應對措施，“如果我們能復制之前在盧西塔尼亞殖民衛星外殼附近的戰術，就能把這個越來越像怪鳥的巨型幻象殲滅。”
請求發送到艾烏巴艦隊，已經丟掉了兩艘宇宙戰艦的馬卡洛夫當即以台風中隊需要休整為理由要麥克尼爾等人繼續等待一段時間。他剛打發走懇請他盡快相助的麥克尼爾，不久前返回機庫的馬爾科夫已經回到了艦橋。
“我們不可能在不使用些特殊手段的情況下逃開，到那時一切也都瞞不住了。”安德烈•馬爾科夫服從了馬卡洛夫的要求，況且台風中隊的狀況也不允許他強行出擊，“……那感覺應該就像拿破侖戰爭時期的人們見到宇宙飛船一樣，而我們除了宇宙飛船之外沒有相配的其他一切。”
“衛國戰爭是更準確的描述，安德烈。”馬卡洛夫頭也不回地說，如果馬爾科夫認為台風中隊還有必要參戰，那就抓緊時間維修MS，“此外，以我對地球聯邦的了解，他們不會很快有所行動的。一到兩年的遲疑就足夠了。”
“領袖，目標又發生變化了。”艦橋上的船員緊張地向馬卡洛夫匯報說，由幻象聚集成的怪鳥似乎正在自我瓦解，“它在成型後不到兩秒之後就崩潰了，而且原先構成它的幻象也正在逐漸消失。”
“德國佬遵守了他的承諾。”馬卡洛夫露出了轉瞬即逝的笑容，“……不，按原計劃行動。沒有必要在這里消滅全部威脅，我們不能讓維薩里過于順利地接管局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