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C蒼藍暮光

OF1DEP1︰忘川(12)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最後的河川 本章︰OF1DEP1︰忘川(12)

    OF1DEP1︰忘川(12)

    【現在是時候回歸這些核心價值觀、回歸基本原則了︰自律、尊重法律、為他人著想、為自己和家人承擔責任,而不是把責任推卸給他人和國家。】——弗朗西斯•韋瑟雷爾,1993年。

    ……

    不同平行世界之間身份的相似性,過去一直被麥克尼爾當成一種聊勝于無的保障。這些有著與他們生前經歷高度相似性的過往履歷的身份是他們快速適應現狀並轉而服務于新使命的保障,不然他們每到一個全新的平行世界所要遇到的最為嚴峻的挑戰就會變成謀生本身——試想現在埋頭于工地上的那些工人不是從其他殖民衛星逃來的難民而是麥克尼爾和他的戰友們,也許他們再過幾年時間也無法取得什麼進展。

    軍人將會以軍人的身份繼續活躍,即便很不湊巧地沒有得到軍人的身份(例如現在的老格蘭杰和吉爾斯)也能夠以生前掌握的其他能力在對應的領域上繼續做出貢獻。另一些身份上的相似性或許僅為了保證出身高貴者能夠長期保持原有的自我認同、不陷入奇怪的懷疑人生怪圈中。不過,還有一類相似性是麥克尼爾之前很少考慮或根本從未考慮過的,那就是比出生時的家庭背景更為重要的另一種【出身】︰由科學技術手段所決定的個人能力範疇。

    這或許可以解釋麥克尼爾在之前的冒險過程中更容易產生一些比較危險的奇遇的原因,但麥克尼爾本人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值得重視的規律——他一向把這些經歷當成偶然發生的事故,即便沒有他參與到其中,其他同伴們也會得到類似的機會。盡管如此,他的想法在10號平行世界的慘敗之後已改變了許多,僅有自己生還的事實無數次地提醒他,或許他確實具備些戰友們無從了解的特殊之處,而這些特性將會在無法被他利用時轉變成為導致失敗的隱患。

    基于亡羊補牢的心理和對這場戰爭本身的擔心,麥克尼爾沒有無視羅根的建議或單純地把它當成笑話,而是認真地考慮起利用維甘軍的XRounder能力增幅頭盔尋找維甘人的策略來。他沒有使用過這種頭盔,主要原因是絕大部分聯邦軍的XRounder和普通軍人都無法使用︰幸運者會在短暫地強化原有功能或得到這份感知能力後不久就頭暈眼花並產生幻覺,不幸者則只能和戰友們到精神病院團聚了。現在,既然老格蘭杰等人都拿不出什麼從人群中分辨維甘人的辦法,身為團隊領袖的麥克尼爾正該義不容辭地承擔起這份責任。

    當然,他並非孤軍奮戰,愛麗舍7殖民衛星駐軍設施內有他需要的各種輔助設施和裝備。這些設施是為了響應地球聯邦軍征召和制造更多XRounder的號召而修建的,只可惜愛麗舍7殖民衛星的居民和駐軍中擁有這種天賦者寥寥無幾。設施已閑置了多年,日復一日地看守空房間的衛兵們從未料到還會有人前來拜訪並借用設備。這些唯恐青年軍官們的好奇心作祟招來慘痛結局的衛兵們連忙向上級核實,得知麥克尼爾以測試和訓練行動隊成員為名開具了證明後,才很不情願地放行。

    “上次來這里的人最終都是被抬出去的。”一名年長些的士官警告麥克尼爾等人,說之前妄想著打造出全員擁有預知能力的超人部隊的指揮官最終因制造出了過多精神病人而被送上了軍事法庭,“你在這里做了不少貢獻,別和他們一樣犯蠢。”

    麥克尼爾敷衍了事地保證自己不會制造什麼意外,而後讓跟隨自己進入檢測設施內的羅根和德羅等人接管了主控室。他自己則來到了設施內最大的檢測裝置旁,這里配備了對使用維甘軍的XRounder能力強化頭盔的聯邦軍將士們的各項生理指標進行實時跟蹤檢測的一體化系統,以確保在使用者的精神狀況出現問題時及時中止測試——雖然就結果而言它並沒能起到什麼作用。麥克尼爾把羅根帶來的其中一個頭盔放在測試裝置頂部的支架上,自己坐在下方的椅子上,而後向隔壁房間的羅根比劃了一個啟動裝置的手勢。

    直到現在,麥克尼爾都無法理解維甘軍是怎樣用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頭盔成功地制造出大量XRounder的。頭盔的內襯設備上幾乎沒有多余的裝飾物,它的外觀更像魚缸而不是什麼能夠影響佩戴者精神狀態的尖端設備,而且麥克尼爾敢斷言一定有聯邦軍將士會把它和魚缸弄混。對這些頭盔進行過專門分析和研究的聯邦軍專家們稱,維甘軍使用極為復雜的手段將實現催化XRounder能力所需的電子元件全部安裝在了看似透明玻璃的薄層內,而聯邦軍暫時不能完全理清其結構並復制出相同的產品。

    “就是這個魚缸形狀的頭盔導致他們看上去都像是火星青蛙。”等著羅根和德羅監督技術人員啟動設備的麥克尼爾無聊地想著,他當然不會因敵人的外觀就小看敵人。XRounder的預知能力不僅在外太空的MS戰斗中是致命的,在殖民衛星內部的太空陸戰中一樣能夠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聯邦軍太空陸戰隊不使用快速的密集火力覆蓋就幾乎無法擊敗攻入殖民衛星內部的敵人。“羅根,準備好了就直接啟動,不用通知我或者說什麼倒計時。我這人的運氣一向不錯,因為我把周圍其他人的好運都吸走了。”

    “如果你不幸進了精神病院,我不會負擔你的治療費用。”羅根以黑色幽默回應了麥克尼爾故作輕松的告慰。他把主動權交給了在場的技術人員,這些人會在標志麥克尼爾精神狀態的指標出現異常時直接中止測試。“我能想到的最絕望的狀況,就是你一睜開眼楮後發現我們周圍全都是維甘人,那可糟透了。”

    “哦,還有更糟的嗎?”

    “當然有,比如我們自己也是維甘人。”德羅不失時機地跟上了一句。

    那確實是相當令人絕望的狀況,而且麥克尼爾預先考慮過了,答案是他也找不出什麼奇跡般地反敗為勝的手段。被半透明的頭盔遮住了上半部分視野的麥克尼爾心平氣和地閉上了雙眼,他還記得自己在XRounder的預知能力起效時【看到】的景象,那些不斷重疊又延展出的影子嚴重地干擾了他的視線。但願入侵這里的維甘軍士兵不會玩同樣的花招。

    等待了幾秒後,麥克尼爾重新睜開了雙眼。眼前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影像,也沒有把他的視野遮擋住一部分的頭盔最下端的輪廓。不僅如此,周圍也安靜得反常,機器轟鳴的聲音不知何時不見蹤影。還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後座椅觸感的麥克尼爾決定再等待片刻,也許是機器或頭盔出了些故障、影響了他的視覺。

    一分鐘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麥克尼爾試著伸出手舉到眼前,他並沒能找到視野中的對應變化。四周仍然安靜得可怕,那種死寂讓麥克尼爾聯想起了身穿宇航服獨自一人在外太空流浪時的感受——甚至比那更糟,畢竟他在外太空執行任務時還可以嘗試著跟宇航服里的電子設備聊天,而這里什麼都沒有。

    “羅根,系統好像出問題了。你看,我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也什麼都听不到。”麥克尼爾嘗試著呼叫羅根,奇怪的是他明明能听到自己說話的聲音,“這設備是不是有些年久失修了?聯系制造商,我得讓他們賠償一大筆錢……”

    煩躁的麥克尼爾四處張望著,當他再次把雙眼朝向正前方時,刺眼的白光猛然間迸裂開來,一並到來的還有劇烈的頭痛。盡管這頭痛和麥克尼爾先前在另幾個平行世界所感受到的相比實屬小巫見大巫,並不會把它當成什麼愉快感受的麥克尼爾還是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腦袋——他這時忽然間意識到罩在頭頂上的頭盔不知何時不翼而飛——並嘗試著盡快睜開眼楮。那沉重的壓迫感和他的自我意識做著斗爭、阻止他盡早地睜開雙眼。

    他還是失敗了,沒能在頭痛消失之前睜開眼楮。不過,不必被頭疼持續折磨著總歸是一件好事。重新睜開雙眼的麥克尼爾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置身于一條走廊內,而這走廊內的奇怪布置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腳下是開裂的木質地板,兩旁的牆壁上則開了多個被封死的窗子,其布局和邊框外觀很容易讓麥克尼爾聯想起天西賢治所說的日式風格——天西機械公司和提瓦茲在裝修時多半喜歡借用些許類似的元素來表明他們仍然沒有忘記過去的傳統。

    這時候突然大喊大叫可能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摸遍了全身都沒找到武器(他明明記得自己出門時一定會隨身攜帶手槍)的麥克尼爾硬著頭皮往前走,他的腳步沒有在看上去搖搖欲墜的木質地板上制造出更多的噪音。來到走廊盡頭並繼續向右拐的麥克尼爾找到了走廊兩側幾排整整齊齊的房門,于是他更加小心謹慎地前進、唯恐自己在這鬼地方被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來的妖魔鬼怪抓走。

    他成功地接近了第一間房門,發現這間房門看上去更像是老式牢房的大門。門上沒有肉眼可見的鎖孔或看上去能開門的裝置,平滑的門上唯一的與眾不同之處便是門上半部分由鐵欄隔離成的小窗。走廊里的燈忽明忽暗,而那房間里則似乎漆黑一片。認為自己有必要先把這些房間的用途搞清的麥克尼爾小心翼翼地湊近房間,他想借著走廊里微弱的燈光看清里面的情況——卻意外地踫上了另一雙眼楮,把他驚得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麥克尼爾!你是麥克尼爾吧?”

    “別亂叫,我不認識你。”麥克尼爾小聲警告牢房里的人不要在這里大喊大叫,“先告訴我你究竟是誰,然後好好和我解釋這里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快兩年了,我還以為我永遠見不到你們了。”那人再一開口,麥克尼爾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雖然我現在這副模樣看起來落魄了些,我當然就是天西賢治……怎麼,你們在過去將近兩年的時間里從未考慮過尋找我的下落?我不相信。”

    “你慢慢走到門口,我得看清你的臉。”麥克尼爾自己也靠近牢房門口,他借著微弱的燈光看清了那人的臉部輪廓。雖然這張胡子拉碴的老臉和麥克尼爾印象中意氣風發的天西賢治相去甚遠,但誰也不能否認這就是天西賢治生前曾經擁有過的公眾形象之一——在盟軍的監獄里度過了多年後。“听起來你對我們產生了嚴重的誤會,我必須把這一切解釋明白。一年多來,我們所有人都在盡力尋找你的下落,可我們除了那該死的已破產的【天西機械公司】之外找不到和你有關的任何線索,就好像你的個人信息和過去的經歷都已經被人為抹掉了一樣。既然你現在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里,這就證明你的個人信息異常缺失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好了,該輪到你把一切告訴我了。”

    被關在牢房里的天西賢治卻沉默了。不想浪費時間的麥克尼爾趁機前往其他牢房門口一探究竟,有些牢房空空如也,有些則同樣關押著近乎囚犯的住戶。不過,那些和天西賢治一樣被【囚禁】在這里的人們似乎對麥克尼爾的到來以及兩人的談話內容沒有任何興趣,他們只是呆滯地蹲在角落里、如機器人一般搖頭晃腦地自言自語著。

    “這一言難盡,有時候我分不清我眼前的世界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頭發和胡子幾乎都糾纏在一起、看起來比原本的模樣胖了許多的天西賢治苦澀地開口了,“听著,我不知道怎麼準確地形容這里。如果你要我下個定義,它大概是個只存在于我們精神概念里的世界,而且我顯然不知道這東西是依托什麼存在的。阿賴耶識系統構造出類似世界,本質上還是依靠MS的程序以及內部沒清理干淨的MA人工智能網絡……”

    “沒關系,我們有專家去解決精神病人的疑難雜癥,而我更關心你本人處在什麼地方……就算你分不清真實和虛幻,只要把你掌握的所有信息說出來就好。”麥克尼爾嘗試著尋找打開牢房的方法,但他手頭沒有能夠破拆房門的工具。擔心暴力沖撞房門會導致不可預知嚴重後果的麥克尼爾只好看向了小窗上的欄桿,也許他可以從這里幫助天西賢治脫困,前提是天西賢治再瘦一些。“千萬別和我說你不知道現實中的自己身處何方,因為你明明能準確地說出當前的時間。”

    “事實是,我不知道。我一直被人關押在一個地方,如果他們沒有在談話時提到日期,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我被困在那里多久。”天西賢治無奈地說,自己恐怕要讓麥克尼爾失望了,“這些人似乎想從我口中找到什麼機密,我已經和他們周旋了很久。大概是因為他們看透了我的想法,他們越來越頻繁地把我拖到這里……你得趕快救我出去,我擔心他們發現那個秘密後會對你們不利。”

    “好,我知道就算我問你那秘密是什麼,你也不會說的,因為連你自己都不知道。”麥克尼爾摩拳擦掌,準備把天西賢治營救出來。“這里沒什麼工具,我可能得去其他地方找找。現在你欠我兩個人情了,記得日後還清。”

    說著,麥克尼爾繼續前進,他剛走過這些牢房就听得身後傳來一聲慘叫。快速跑回天西賢治的牢房前方的麥克尼爾只來得及看到天西賢治的身體輪廓逐漸變得模糊不清、短短幾秒內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呈現在他眼前的是個空蕩蕩的牢房。

    “……活見鬼了。”啞口無言的麥克尼爾不知如何是好,他還沒來得及弄清天西賢治的處境就目睹著天西賢治從自己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啊,他惹上麻煩了,我又不能見死不救……正因為看在大局的份上。”

    不知道走廊盡頭還有什麼的麥克尼爾考慮原路返回、去上一條走廊的另一端踫踫運氣。當他把目光投向來時的路時,驚訝地發現走廊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結實的牆壁。愈發感到這個詭譎的地方不宜久留的麥克尼爾只好加快腳步離開,他來到走廊盡頭的大門旁,等待了片刻,確認門後沒有異常的響動後才動手開門。

    門後又是一個和之前的走廊風格截然不同的房間,這里更像是一間有兩層樓高的會客廳,房間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油畫。油畫里大多是不同時代的人物,只有其中一幅油畫與眾不同︰上面畫著一架純白色的MS,其造型同麥克尼爾在之前的平行世界所見到的【能天使高達】以及【巴巴托斯高達】略有相似。

    “那到底是……”

    “你好像迷路了,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被聲音打斷了思緒的麥克尼爾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他在樓下的沙發上找到了一名安靜地坐在那里看書的青年女子。這人看起來約有三十多歲,扎著很長的辮子,穿著一套和五官輪廓不怎麼搭配的灰色長袍,幾乎和一樓的裝飾風格融為一體,這或許是麥克尼爾沒能馬上把她找出來的原因之一。

    僅憑一個人的外觀或聲音判斷敵我並非明智之舉,不過良好的第一印象確實有助于降低不必要的敵意。暫且認為對方並非敵人的麥克尼爾緩慢地邁著步子從二樓的樓梯口走向一樓,他遺憾地沒有在一樓找到看似出口的房門或窗子。不管怎麼說,只要眼前的青年女子不是天西賢治所說的監禁者之中的一員,他就可以嘗試著從對方身上獲取些有用的情報。

    “我的一個朋友被關在……隔壁,他剛才莫名其妙地突然從我眼前消失了。”麥克尼爾來到青年女子面前,向對方解釋說,他希望能夠把被關在二樓走廊里的囚犯都放出去,“你應該比我們更熟悉這里,也許你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那些房間的大門是無法用你所說的方式破壞或開啟的。”黑發的青年女子用一句話打消了麥克尼爾的幻想,“至于你剛才說的現象……你的朋友並沒有徹底離開這里,他只是掉到了更深層而已,我為他的不幸遭遇而感到遺憾。”

    “是的,我也是。”麥克尼爾嘆了一口氣,他打算先想辦法離開這里,下次他必須帶些可靠的幫手前來一同探索這里的秘密。“女士,也許你可以告訴我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以及……”他的視線略微向二樓懸掛的高達油畫傾斜,“……以及,為什麼描繪那架【救世主高達】的油畫會出現在這里。”

    “【救世主高達】,你們是這麼稱呼它的嗎?”青年女子似乎自動忽略了第一個問題,而對麥克尼爾的第二個問題格外感興趣,“難道說你在其他地方也看到過這幅油畫?”

    “主題類似的油畫有很多,都是歌頌那位駕駛救世主高達奔走于太空殖民地國家戰爭末期、推動結束了戰爭的另一位【明日野將軍】的功績。”說到這里,麥克尼爾感慨道,誕生了大量軍事將領、軍事工程師、軍事科學技術專家的明日野家族最終不可避免地在新的戰爭爆發後走上了同樣的道路,“當代的明日野中將就用和他那位祖先相似的名字為自己的兒子取名,大家都是那麼說的。嗯,您和明日野家族之間難道有什麼特殊的關系嗎?”

    “……弗利特還好嗎?”

    麥克尼爾沒有立即回答,他重新上下打量著這個機靈里帶著些書卷氣、溫柔里又包含著些許狡猾的青年女子,考慮著對方和明日野家族之間的關系。她不會是當代明日野家族的成員之一,和弗利特•明日野之間的聯系也只能限于個人交情而非血緣……如果她會是明日野家族的先人,那又另當別論了。

    “明日野中將是大家公認的英雄,要是沒有他,維甘軍早就大舉入侵地球本土了。在這場地球人和維甘人你死我活、只有一方能夠生存下來的戰爭中,我們需要更多和他一樣的戰士。”思前想後挑選了中立評價的麥克尼爾補充說,弗利特•明日野結婚後有一兒一女,家庭生活也比較幸福,“可以預見,他的孩子們多半都是要參加聯邦軍的,這也符合他一直以來的倡議。”

    “是……這樣啊。”神色復雜的青年女子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就弗利特的個人話題說下去,“去二樓的高達油畫,出口在那里。”

    “等一下,您不打算解釋一下這里到底是——”

    “下次一定。”

    料想自己無法得到更多情報的麥克尼爾只好和真實姓名不詳的青年女子道別,轉身返回二樓、來到了繪有救世主高達的油畫前方。他還沒來得及站穩,只覺得整個人頭重腳輕、被不由自主地吸進了油畫之中。下墜感在一片黑暗中持續了幾分鐘,當他重新睜開眼楮時,映入眼中的是從警備司令部大樓頂部遠望過去熟悉的愛麗舍7殖民衛星街景——只不過上半部分仍被頭盔遮擋著。

    “恭喜,你的夢游表演結束了。”背著手的羅根讓德羅摘下麥克尼爾的頭盔,一本正經地說,神志不清的麥克尼爾剛才從檢測設施一路走到了這里,“我們怕打斷你的探索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所以沒有輕舉妄動……不過你要是再往前走幾步,我可得動手阻止你跳樓自殺了。找到什麼了嗎?”

    “沒見到半個維甘人。不過我最大的體會是,明日野中將的個人感情生活看上去很豐富啊。”麥克尼爾沒頭沒尾地評論了一句,“……走,回檢測中心,我想看看我離開之前的生理指標監測數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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