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DEP0︰元首
【歸根結底,自由這個概念本質上是一種處理公共福利和私人福利界限的科學方法 。KPD不懂什麼是自由,SPD也不懂什麼是自由,這群曾經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背叛祖國的卑劣無恥之徒偷竊了這個詞,並混淆了它的含義。我們還要把自由的概念從腐敗無能、無法意識到自己在上帝和人民面前責任的DZP手中奪走,因為自由首先是一種古老的日耳曼人理念和制度,當時我們的祖先在共同擁有和管理某些土地的過程中培育了最早的公共福利理念。與莫斯科的欺詐定義不同,我們的自由並不否定私有財產;與我國南方等地倒退分子甚囂塵上的污蔑不同,我們的自由從來不涉及對人格的否定;最重要的是,它與愛國主義是徹底統一的。我們本可以光明正大地稱現狀為自由憲政,但我們選擇稱呼它為秩序自由憲政。我們的秩序是自由的,自由是社會化的,而社會化服務于秩序。未來,祖國將在全民團結的基礎上優先滿足創造私有財富的廣大勞動者正當要求。對我們來說,秩序、自由、社會是一體。】——君特•馮•埃瑟林,1953年。
……
邁克爾•麥克尼爾和他各懷心事的戰友們圍繞著臨時搭建而成的會議桌正襟危坐著,每個人的身旁都懸掛著一幅寫滿了密密麻麻字跡的透明畫卷。眾人或是眉頭緊皺,或是神態安詳,又或是局促不安,而他們身旁的透明畫卷底部的字符也在隨之增減。忽然,神色最為慵懶的羅根最先起身,一頭撞在了畫卷上、暢通無阻地穿過了它,又轉過頭饒有興趣地觀察著憑空飄浮在空中的這些文字。
“所以……後來怎樣了?”他又轉向麥克尼爾,悠閑地問候道,“我想那背後一定另有隱情。”
“……什麼?”麥克尼爾疑惑地看著羅根,他仍在被其他想法困擾著。這場別開生面的會議是團隊對于在上個平行世界的冒險經歷的全部總結,每個人都要盡其所能地描述自己所經歷過的一切並就團隊在策劃各項行動中暴露出來的問題進行相應的分析,以免以後犯類似的錯誤並付出更為慘痛的代價。“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如果你不介意多等待一段時間,我可以把那段不怎麼愉快的經歷詳細地講給你听。”
“我說的是你勸說那個奴隸販子自願結束他的生意……那是大功一件,不是嗎?”羅根玩味地說,處在政治流放中的麥克尼爾在加拉爾霍恩火星支部的新崗位上工作得有聲有色,還做了些至少足以當成噱頭的【慈善工作】,這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他肯定不是因為你願意安排他們父子二人見面並勸說他們和解才回心轉意的,親情對于這些人而言一文不值。”
羅根的話似乎引起了吉爾斯的興趣,後者豎起耳朵準備听麥克尼爾的笑話,也不管總結個人經歷和提出對策了。在座眾人之中,吉爾斯這份【杰作】的篇幅是最短的,而熟悉他的人一向知道吉爾斯和他同胞中的許多文官一樣本喜歡用華麗的辭藻和無比復雜的語言來描述相當簡單的問題——或干脆什麼都沒描述。麥克尼爾和其他人或許已經看出來了吉爾斯的怠慢,但他們還沒有馬上就此提醒吉爾斯明確自己的義務。
“沒錯,這涉及到木星圈的勢力重組還有提瓦茲……不說這些了。”麥克尼爾頭疼地揉著雙眼,不想給戰友們更多笑話他的機會。縱使事先對下場早有預感,他仍然慶幸自己的冒失舉動沒有帶來更嚴重的後果。“固然,我們在上一個平行世界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然而這種勝利本質上和我們自己的聯系不大。空有號稱強大的武力卻無所作為、日漸腐化的加拉爾霍恩保守派白白把許多可以促成他們衰敗和毀滅的資源、力量送給了我們,就像令人厭惡的沃斯帝國一樣。假如加拉爾霍恩采取了更強而有力的措施來鎮壓叛亂和異議或是更加狡猾地開展改革,即便有杰克•巴蒂的火星解放戰線充當牽制加拉爾霍恩的工具、給四大經濟圈持續放血的利刃,我們也難以像現在這樣僅僅用兩三年的時間全面摧毀三百年來橫行霸道的加拉爾霍恩貴族們。”
不談各自立場和理念的些許差異帶來的分歧,團隊中的每個人對于如何理解當前平行世界的最大危機、如何解決危機、如何使得團隊的理念在這一過程中得到深化都有獨到的見解。身為團隊領導人的麥克尼爾從宏觀角度描述了加拉爾霍恩在火星自治運動興起的十余年里出現的一系列戰略決策失誤和加拉爾霍恩領導層、決策集團自身因長期缺乏輸入新鮮血液導致的墮落和停滯,稱其為從源頭上決定加拉爾霍恩保守派必將敗亡的決定性因素。同時,首次真正支持以非法手段奪取權力的他也對麥克基利斯的所謂【加拉爾霍恩軍事革命】的積極意義、消極影響做了較為客觀的評價,盡管他自身在意識脫離上個平行世界之前的最後幾個月里已經成為了麥克基利斯邊緣化溫和派青年軍官的受害者。
“非常時期就該用非常手段,不然等于變相害了更多人。”策劃和參加了軍事政變的麥克尼爾似乎甩掉了心頭長期以來的無形負擔,他不再忌諱談到這等過去他深惡痛絕的手段了。“當然,這並不等于我支持在所有情況下無差別地通過發動軍事政變來推舉支持我們或我們支持的一伙人掌權……最好別走到那一步。如果事態發展決定必須如此,那就要做好一切必要準備,尤其是以足夠多的貢獻抵消非法奪權的不利影響。”
主要在加拉爾霍恩地球總部工作的羅根則從內部具體地描述了加拉爾霍恩的無可救藥。由于行政和管理部門效率低下,加拉爾霍恩空有強大武力而無所作為,幾乎拿不出什麼更為有效的計劃來實施對火星圈和地球圈殖民衛星的堅決鎮壓,以至于只能寄希望于少數王牌MS駕駛員和性能優異的MS來改寫決策上的無能——這在火星解放戰線大規模地發掘和解放前厄祭戰爭時代技術後就成了幻影。此外,精通情報戰的羅根還比較具體地描述了利用加拉爾霍恩的官僚主義問題建立私人情報網絡的小伎倆,雖然這其中並不包括他和其他勢力之間的利益交換。
“關于杰克•巴蒂……他的善意和信任並不能說明什麼。如果有他這樣的人會因為堅信我們是他的同類、他的影子、他的過去而願意協助我們,那麼恐怕同樣有人會因相同的理由視我們為必須鏟除的敵人。”老實說,麥克尼爾並不認為他們每次都能和來自其他平行世界的挑戰者就各自使命和合作問題達成和解,雙方彼此之間不拼殺個你死我活已是萬幸。“但……難道他的【能天使高達】真的是仿照巴巴托斯高達設計的?”
“你又為什麼要問我呢?”羅根大驚小怪地說,【巴蒂的能天使高達是仿照巴巴托斯高達的涂裝配色設計出來的模仿品】起初就是麥克尼爾從杰克•巴蒂口中得知的一面之詞,“我這里有一份較為詳細的分析報告來證明它更像巴巴托斯高達而不是能天使高達……可只要你願意,我同樣能拿出另一份得出相反結論的報告。”
“哦,是啊。”麥克尼爾嘀咕了兩句,沒多說什麼。分析當前平行世界和下一個平行世界以及相應挑戰者之間的聯系只需交給羅根即可,雖然羅根偶爾會瞞著他做些危險的事(僅從上個平行世界的情況來看,其頻繁程度與其說是偶爾不如說是一直),麥克尼爾仍然可以相信羅根、相信把他當成晚輩、親人和繼承人看待的羅根不會做出對他完全有害的決定。“總有那麼一些時候,歷史需要我們……嗯,吉爾斯爵士?您是不是該對您的貢獻比例做些解釋呢?”
“事實上,比起太空時代的軍事工業動員、火星的新種類國營農場之類的話題,我更願意談談太空時代的殖民地生態,準確地說就是地球和地球圈殖民衛星還有其他行星系之間的關系。”沒有絲毫畏懼的吉爾斯光明正大地說,加拉爾霍恩和四大經濟圈維持下的這個只有盤剝的殖民體系簡直是徹頭徹尾的災難,“回想過去的歷史,我們英國人給世界各地帶來的文明和一些……必要的附帶損失,但基本都是可以接受的。歷史會記住英國人的探索精神,會記住我們為了工業革命而犧牲的一切。相比之下,加拉爾霍恩和四大經濟圈試圖通過把痛苦轉移給地球人之外的所有不被定義為人的人來鞏固自己的統治,他們……”
“假如你要這樣說下去,我就得跟您聊聊印度還有甦丹的人口危機了。”天西賢治這時插話說,吉爾斯所說的更好用的殖民方式也是一種災難,“原則上而言我們似乎沒有分歧點,細究起來區別很大。英國人也好,法國人和德國人也罷,還有意大利人、葡萄牙人……看看你們在非洲和世界其他角落做的一切。”
吉爾斯接過手邊憑空出現的茶杯,喝了兩口紅茶。他和天西賢治之間的私人恩怨在團隊中算不上什麼秘密,之前麥克尼爾一直在想方設法避免兩人發生正面沖突,而這一天遲早還是要到來的。坐在吉爾斯身旁的老格蘭杰自覺地往麥克尼爾的方向退避了些許,以便趁著另外兩人爭執時繼續推銷他看好的行星系間物流配置方案。
“是的,許多人都有資格批評我們,除了……甚至包括俄國人。”爵士放下茶杯,以優雅體面的口吻說,他從來都不認為日本人有什麼資格指責英國的殖民體系缺乏人道主義精神,“我實在懶得和在座的紳士們共同回顧您的光輝戰績了,除非您自身的一些心智問題需要我們幫助您來撿回過去的記憶。”
放在平時,麥克尼爾會很願意看到吉爾斯和天西賢治之間的爭論,不過他現在還需要解決另一個問題。因對現狀的無比反感和絕望而決定支持麥克基利斯•法里德用軍事政變手段奪取加拉爾霍恩權力的麥克尼爾自己最終也成為了受害者之一,他所盼望的新憲政在接下來的幾年、十幾年里注定無法出現。早有心理準備也明確所需付出代價的麥克尼爾見證著麥克基利斯等人用或溫和或殘暴的手段改造著世界,這一切對他而言是陌生的,因而他更需要曾經屬于自由世界一員的天西賢治為他建言獻策。
但天西賢治本人的觀點乍一看和麥克基利斯手下的激進派青年軍官們沒什麼區別。有著兩種血統和兩個祖國(也許他本人不見得承認)的天西機械公司社長在得到麥克尼爾的發言邀請後當場表示,加拉爾霍恩在P.D.四世紀暴露出的不堪入目的丑態正是看似依照麥克尼爾所稱的憲政行事的四大經濟圈一手造成的。
“沒有受到充分教育又被把持了接觸信息渠道的民眾無法真正明確自己的需求,他們的民意很容易被綁架、成為貴族、大企業主以及各種意義上的精英團體壟斷權力和財富的工具。”變相地把其他4人都列為了批判對象的天西賢治大言不慚地說,他不是在針對誰,而是說傳統意義上的【盟軍】陣營從建立到麥克尼爾所說的遙遠未來這一百多年中大部分時間都處在寡頭的把持之下,“互相牽制的事實無責制正是助長這些腐化的現象之一,想必你們對它不會陌生。有這麼多的失敗案例,我看不出我有什麼不去支持法里德將軍閣下的理由。”
“我理解,您喜歡擁護一位說一不二的絕對領袖或是一個能起到相同作用的組織。”麥克尼爾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當它無所不包的時候,您也不必為自己的身份和立場而煩惱了,一切都將統一起來。”
“且不提你的描述完全失真,我想它至少對民眾更為友好、更能反映人們的真實訴求。”
“那您要如何解釋20世紀上半葉貴國發生的多起未遂軍事政變中皆有青年軍官把那些和您一樣自認為是棟梁的家伙列為國家之敵呢?”
“是俄國人的問題,他們總是能夠巧妙地制造出不存在的矛盾。”天西賢治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他自己也不太願意面對日本的過去,而那卻是像長間晉三一樣的老古董永遠抱著不放的。“下一位戰友的人選,想好了嗎?”
“當然。之前我還不太確定,但您這些話倒是提醒了我,世上不缺處在我們雙方共識內的領袖。”麥克尼爾右手打了個響指,他身旁浮現出了先前對于新同伴人選的投票結果,除了天西賢治之外的其余4人都已經依照權重投票提名了至少3人,“您的意見至關重要,所以我希望能在做出最終決定前考慮您的感受。”
穿著深藍色工裝的日本人將軍兼商人翻著白眼看向得票數最多的那人的名字,一抹笑容爬上了他的臉龐。“很好,我喜歡這個結果。就這麼辦吧,看來你們也意識到他最適合你所說的非常手段。”
麥克尼爾莊重地向戰友們敬了個禮,轉身前往灰白色的空間中央那半球形的設施附近。緊跟在麥克尼爾身後的羅根小聲說,他明明記得麥克尼爾之前很抗拒選出自由世界真正的大人物加入團隊。
“那不是因為我擔心他們代替我來領導這個團隊,而是由于我害怕他們和富勒將軍落到一樣的地步……在才能得到展示和發揮之前就死于非命。”說到這里,麥克尼爾安慰羅根道,明確了目標的自己已經不再有過去的許多顧慮,“比起生存,如今困擾著我們的首要問題成為了道路和具體的戰術。我們需要那些前輩的智慧。”
“不辦個歡迎宴會嗎?”
“這次就不必了,听說他不喜歡這些。”
一道耀眼的白色閃光充斥著所有人的視野,即便是背對著閃光的吉爾斯也無法避免自己的雙眼看到一片炫目的虛無。白光散去時,再度睜開雙眼的麥克尼爾只看到一人一馬向著自己緩慢走來。那人身上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品,只有一套久居鄉間的鄉民常穿的運動服和纏在脖子上的看起來大得有些不協調的黑色黃色編織而成的圍巾。跟在那人後面的是一匹高大結實的白馬,麥克尼爾毫不懷疑它能一下子踢碎在場所有人的腦袋。
“為什麼他能帶一匹馬進來?”吉爾斯忍不住伸手指向那實在過于顯眼的白馬,“那……”
“這可是一匹很著名的馬。”老格蘭杰擁著吉爾斯上前,他還不想在值得全體盟軍指揮官敬重的前輩面前丟了禮節,“第一次亮相是在閱兵儀式上……沒錯。”
“我當然清楚,我是說他為什麼能帶一匹馬進來?”吉爾斯的關注點似乎與眾不同,但這時就連天西賢治也沒心思理睬他的抱怨了。團隊中的其余4人已經集結在麥克尼爾身旁,共同迎接他們一致認為最適合在未來一段時間的冒險中幫助他們找到合理對策的先輩。
這個打扮得有些像農民的家伙看上去沒有眾人印象中那麼白,甚至皮膚略微有些發黑。梳理得考究的頭發由于灰白色空間中的視覺差異而讓人分不清它們本來的顏色,麥克尼爾也無法斷言它們更偏向于閃耀的金色還是冷冽的銀色。但是,比起日後在閱兵式和國際大型會議中引起許多議論的頭發,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則是那雙最初于西班牙內戰期間就引起了世人矚目的眼楮。
……而同時代的許多人經常說,尤里•納爾莫諾夫也有著一樣堅定和空虛的眼神。
“向埃瑟林元帥,敬禮!”
麥克尼爾第一個喊了出來,其他人緊隨其後舉起了手臂。方才還議論為什麼這里會出現一匹白馬的吉爾斯也瞬間丟掉了身上的一切戲謔和輕佻,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個返老還童的南德意志農民而是整個大英帝國的君主。曾經只能出現在歷史書和新聞報道里的盟軍領袖,如今就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以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戰爭英雄的身份執掌德意志國、創造了眾所周知的黃金時代並在第三次世界大戰中堅定領導盟軍和俄國人——準確地說是當時受到尤里•納爾莫諾夫的陰謀操控的整個軍事集團——戰斗直到將【伊普西龍】的威脅終結于月球的烈士,德意志國的總統君特•馮•埃瑟林國家元帥,正用同樣一絲不苟的禮節回應晚輩們的致敬。
“戰斗還在繼續,這是毋庸置疑的。”貴族出身但意外地沒有穿著軍禮服或其他盛裝的埃瑟林仔細地打量著5人,他的眼神只在天西賢治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你們是我志同道合的戰友,但我卻不認識你們中的大部分。”
“埃瑟林元帥,我是GDI的邁克爾•麥克尼爾,來自2077年……對,就是您提議建立的UN特別部門發展而來的。”麥克尼爾上前做了個自我介紹,並趁著這輩子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埃瑟林還對他們保持著初步信任與懷疑並重時試圖把自己的想法盡快地灌輸到對方的腦袋里,“……總而言之,為了挽救我們自己那個已經走向死亡和墮落的世界,為了從NOD兄弟會手中奪回一切,我們才會出現在這里。”
“NOD兄弟會……知道了。”埃瑟林松開手中的韁繩,讓白馬自行去散步,那匹馬徑直找上了驚喜交加的吉爾斯並很親熱地伸出舌頭舔著吉爾斯的臉,“你自稱是我事業的繼承者,說未來的GDI以我的名字命名最重要的軍事基地和設立在地球上的陪都……那麼,人屠殺人、人斗爭人、人奴役人的歷史,至少有一段時間曾經在你們手中結束了,是這樣嗎?”
“這……”麥克尼爾想說他們嘗試著去做到,可他不能忽略那些年來的慘劇,“如果不是因為——”
“你動搖了。”
埃瑟林上前整理了一下麥克尼爾的制服,又順便幫羅根整理了一下制服,而後回到原來所站的位置,“你剛才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自稱來自2077年的麥克尼爾將軍。我承認,我沒能結束那場戰爭、把一個仍然動蕩不安的世界留給了你們和你們的先人,但我已為未來的時代做了長遠的規劃,而GDI也將以我所確立的理念行動……那麼,你們的沮喪、愧疚和失敗只能說明,你們並不是我事業的繼承者,或者不是那麼合格的繼承者。”
放開了出生在20世紀90年代的麥克尼爾後,埃瑟林的視線轉向了羅根。陪在麥克尼爾身旁當了好一陣空氣的羅根簡要地說,自己是GDI初代參謀總長馬克•詹姆遜•謝菲爾德之子,這個名字令埃瑟林頓時眼前一亮,但德國人並沒多說什麼,而是意味深長地拍了拍羅根的肩膀,又走向了努力試圖躲到吉爾斯和白馬後方的老格蘭杰。
“……他真的是馬庫斯的兒子?”返回白馬身旁的埃瑟林突然回頭問了一句。
“千真萬確。”麥克尼爾說,不僅自己能夠證明羅根是謝菲爾德之子,老格蘭杰、吉爾斯甚至天西賢治也能證明,畢竟羅根是第一次泰伯利亞戰爭中的著名戰爭英雄之一,“如果您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那麼羅根他——”
“嗯,知道了。”埃瑟林敷衍了事地回應著,又看向了老格蘭杰。自知拿不出相應名頭的老格蘭杰很謙虛地說,自己只是眾多美國空軍參謀長中的一員而已,沒什麼特殊的。
因白馬的熱情態度而產生了些許幻覺的吉爾斯這時連忙迎上去,開始陳述自己在第三次世界大戰中的豐功偉績——從他在保衛英國本土的不列顛空戰中打響名頭開始一直到載入史冊的東京戰役。然而早在1979年就戰死在月球的埃瑟林幾乎想不起來什麼和吉爾斯有關的消息,日後大名鼎鼎的駐日盟軍總司令和同時代的眾多將軍一樣無法在埃瑟林的腦海中留下什麼深刻印象。
“英國佬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講故事啊。”埃瑟林說著,把白馬又交給了一頭霧水的吉爾斯,“……至于天西,他們都說你們日本人在我們死後背叛了盟軍,而且你們的戰爭潛力還完全依靠伊普西龍的遺產勉強維持。僅憑這一點我就有理由將你列為人類公敵。”
“過去的分歧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各個平行世界中面臨的復雜局面和種種挑戰意味著我們需要像您一樣具有遠見卓識的領袖幫助我們做出些更穩妥的決策。”麥克尼爾當然更希望團隊的主導權留在自己手中,但假如主動讓賢能有利于埃瑟林發揮出建立德國霸權時的能力和手段,他不介意為連謝菲爾德都要仰望的巨人鞍前馬後,“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共同意願。”
“然而,我卻不想插手你們的事。”埃瑟林忽然以嚴肅的口吻說,他對麥克尼爾等人很失望,“要麼你們並非我等的繼承者而是潛伏下來處心積慮破壞一切的NOD兄弟會間諜,要麼你們就是無能而墮落的舊時代產物。你所描述的未來令我無比震驚和失望,麥克尼爾將軍,我不敢相信我向那個男人承諾要消滅的一切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在我決定是否加入你們這所謂的事業之前,我需要重新評估你們的立場和能力。繼續做你們認為有意義的事吧,不必過于在乎我,但我會一直關注著你們的一舉一動。”
OF1DEP0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