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CEP1︰熒惑守心（18）
【無論一個人對什麼上癮——無論是飲食、購物、交配、毒品——每個上癮的人都會承受一種深深的痛苦，他們可能接觸過也可能沒有接觸過。觸摸痛苦的根源，你就會意識到你一生都在逃避什麼。】——“色雷克斯博士”，2018年。
……
奇形怪狀的MW出現在眾人視野中時，除了阿爾斯蘭中尉之外的MS駕駛員們都忠實地按照羅根的部署對可疑目標予以還擊。錢特中尉和艾因一左一右地從通道兩側夾擊，同時後方的雇佣兵們也集中火力向明顯來者不善的MW開火。縱使安裝納米裝甲也無法憑借自內而外的亞哈普波對其進行強化的MW明智地躲開了部分炮彈，並揮動著裝備有不同近戰兵器的多個上肢向著錢特中尉兩人招呼過來。
“……貝洛下士，你這是怎麼了？”眼睜睜地看著那架MW揮動刀槍劍戟和戰友交戰的阿爾斯蘭中尉還沒想明白發生了什麼，或許出現在前方的只是個聲音和他失蹤的部下十分相似的冒牌貨而已。“……回答我！他們不是你的敵人！”
錢特中尉和艾因操控MS手持戰斧向前迎擊，成功地逼退了敵人。當他們試圖繼續拉進距離時，敵機先是快速向後跳躍、躲開了阿爾吉等雇佣兵發射的炮彈，而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回原地，一側多支手臂持著各種不同樣式的近戰兵器一股腦地向著錢特中尉的MS捅來。一旁的艾因奮不顧身地撲上前，用戰斧擋開了刺向駕駛艙的短劍，而羅根及時地開火打斷了另一只持著戰斧、試圖從艾因的MS後方偷襲的手臂。
“……不，阿爾斯蘭中尉。我還是我……只是有點……不一樣了。”聲音不是來自外部而是來自阿爾斯蘭中尉的MS駕駛艙內。“……長官……你看過……凌晨三點的……斷指嗎？收割過後……麥田里遍地的尸體……湊不出一只手的……農場雇工……”
“羅根，我可以稍後再想想怎麼把這扇門打開。”眨眼間，麥克尼爾已經從羅根口中得知一名疑似此前為阿爾斯蘭中尉部下的MS駕駛員詭譎地成了他們的敵人，“不能說服他停止行動，那就把他處理掉。”
“不，邁克，開門更重要些，因為通道另一端出現了更多……顯然不是友軍的目標。”羅根補充說，如果他沒記錯，那個方向是克律塞自治區北側的水域，再往北則是SAU建設的大型水上殖民地【阿西達利亞（Acidalia）自治區】，“我們不是來這里和敵人打持久戰的，記住這一點。”
“那就馬上把情況向新江上尉報告，讓他聯系SAU方面。”同樣發現組成這架拼湊起來的MW之中有SAU型MW殘骸痕跡的麥克尼爾只覺得眼前一黑，他不願把叛亂的規模設想得更大些。更危險的情況是SAU火星殖民地的管理人員參與甚至策劃了叛亂。“交給你們了，我再去附近看看……”
局勢似乎更加復雜了。他們起先決定尋找這個地下MS格斗競技場不過是為了找出敵人運送部隊的秘密通道和相應手段，那個秘密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但此刻的麥克尼爾卻更加看重這處設施原有的價值。解放戰線還控制著附近的通道，而且很可能于近日動用了地下MS格斗競技場原有的簡易機動載具改裝設施，這變相地降低了解放戰線制造塌方事故的嫌疑——似乎仍然重視這處設施的解放戰線沒有理由自毀長城，況且當時制造爆炸的那支MS部隊也確實正在被屬于解放戰線的MW部隊追擊。
結束了和麥克尼爾的通訊後，羅根便專注于對付眼前的敵人以及後方蜂擁而至的其他敵軍。且不說他自己的MS駕駛技術，他的其他戰友都是擁有豐富經驗的加拉爾霍恩軍人或完成過多筆生意的資深雇佣兵，這些人卻沒能在短時間內拿下一架MW。每當眾人試圖集中火力時，它總能靈活地躲開；錢特中尉和艾因的夾擊也往往起不到作用，若非羅根的掩護射擊，兩人的MS恐怕早被敵人用近戰兵器擊中要害了。
“……我……好餓啊。”斷斷續續的聲音環繞著阿爾斯蘭中尉的駕駛艙，讓意識到他的戰友們遭遇了對加拉爾霍恩的軍人而言比死亡更加悲慘命運的中尉渾身顫抖起來，“……一直在猶豫……什麼才是保衛……人類……現在……我懂了。”
“貝洛下士，你睜開眼楮看看，我們是你的戰友，不是敵人！”阿爾斯蘭中尉大吼大叫起來，他試圖從自己這里牽制敵人、配合戰友們的行動，“敵人是悍然殺死了克律塞市幾十萬市民的解放戰線，是那群妄圖讓絕賣人和人類平起平坐的瘋子！我不知道他們給你灌輸了什麼奇怪的思想或者致幻劑，總之你快點清醒過來！你還有正在上學的弟弟和妹妹要養活呢，怎麼能听信他們的鬼話！！！”
“炸毀城市的……不是……他們……”
瘋狂地揮舞著各類兵器、阻止錢特中尉和艾因靠近的MW的動作似乎出現了片刻的停頓。瞧準機會的艾因立即上前發起進攻，他自知憑體型更龐大的MS無法有效地對付改裝之後以機動性上躥下跳的敵人，索性只管去砍那些不知都從什麼MW上拆下來再組裝上的手臂。
他成功地又砍掉了一條持著短劍的手臂，並推著那架MW向後撞擊了通道的牆壁。然而，MW迅速全力向前推進，沿著相同路徑【反彈】了回來，其持有的全部武器紛紛指向了艾因的駕駛艙。不敢賭這來路不明敵人的攻擊無法破壞MS納米裝甲的艾因只得後撤，結果不慎撞上了錢特中尉的MS，眼看著是躲不開敵人的攻擊了。
有一道影子從曼•羅迪型MS的射擊隊伍中飛奔而出，它在持續不到兩秒的騰空過程中對著目標附近連續開火，而後丟掉MS用大型步槍、手持兩把戰斧將好不容易躲開了炮彈的MW撞飛了出去。為自己脫離險境而慶幸的艾因還沒來得及道謝，只見那架曼•羅迪型MS憑著兩把戰斧雙管齊下、快速地砍斷了MW剩余的手臂，終于解決了雖然沒給眾人造成什麼實際損傷但嚴重影響了阿爾斯蘭中尉心理健康的對手。
“我以前參加比賽的時候見過這種東西。總之，不算多麼難對付的類型，除非里面還有自爆裝置。有些人就喜歡用它打假賽。”巴特巴亞爾把剩下的駕駛艙丟給了後方的戰友們，並讓其他人依照羅根的吩咐迎擊蜂擁而來的其他MW，“……中尉，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的手下吧。”
在戰斗過程中近乎全程夢游的阿爾斯蘭中尉如夢初醒地向著早就關掉了通訊畫面的絕賣人點了點頭表示感激，而後小心翼翼地離開駕駛艙、跳下MS，快速跑向那個失去了全部機械肢體又被拆掉推進器後無力地癱瘓在地上的MW殘骸。他圍著駕駛艙轉了兩圈，沒有找到開啟駕駛艙的裝置，倒是從他附近路過的羅根幫了他一個忙、用戰斧削掉了駕駛艙上半部分並成功地撬開了外殼。
顧不上對羅根道謝的阿爾斯蘭中尉驚呆了，他看到駕駛艙里躺著他熟悉的戰友，只是僅剩下了上半身，其余的部分已經不見蹤影。不僅如此，被機械固定在座位上的黑人士官的右臂也下落不明，取而代之的是連接著駕駛艙內某種設備的義肢。恍惚間被眼前的慘狀污染了眼楮的阿爾斯蘭中尉魂不附體地走上前，剛走到昔日的戰友面前就跪下了。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沒只顧著跟麥克尼爾少尉他們逃跑……”想起那天在CGS總部附近的遭遇，阿爾斯蘭中尉不禁十分後悔。如果他們當時沒有冒進，如果他听從了麥克尼爾的建議，如果他挺身而出為麥克尼爾指出其他被困戰友的位置而不是只想著早些離開……一切沒有如果。“沒事了，我們馬上就把你救回去，會把你治好的。”
“長官，我們保護的到底是什麼呢？”黑人劇烈地咳嗽著，說話卻比原來流利了些許，“……加入加拉爾霍恩之後……我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是人類和秩序啊。”
“……殺死幾十萬無辜市民也是保護嗎？”
阿爾斯蘭中尉沒有和貝洛下士吵架的興趣，他疑惑的是失蹤了多日的下屬怎麼忽然間加入了解放戰線而且口口聲聲說不久前的塌方慘劇是加拉爾霍恩所為。“這里肯定有誤會……引發爆炸的是解放戰線的人，而你被他們給蒙蔽了！”說著，他嘗試著把戰友剩下的這部分軀體挪走，起碼要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我看到了……他們將在我里面活著，而我也將在他們……”
貝洛下士忽然不說話了，他腦袋一歪，沒了動靜。發覺戰友停止了呼吸的阿爾斯蘭中尉頓時悲憤交加，他心情沉重地返回MS，用MS將尸體搬到了相對安全的上層，而後又返回了通道中。得知羅根等人已經和敵人的MW進攻部隊交火，阿爾斯蘭中尉毫不猶豫地也加入了戰斗中。他的格雷茲型MS直接越過了頂在前方的錢特中尉和艾因，一口氣殺入了幾乎堵塞通道的MW之中，全然不顧自己的MS已經多處中彈。
對阿爾斯蘭中尉和貝洛下士的遭遇表示同情的麥克尼爾不得不提高對解放戰線非常規手段的警惕。他試圖找到控制大門的裝置，經過了MS的觀察和分析後，麥克尼爾認為其中一個控制裝置就在上層保存MS殘骸的機庫盡頭，他們之前路過那里時並未注意到它。有些擔心斷電會堵塞他們前進道路的麥克尼爾驚喜地發現大門的控制裝置是機械式的，他在仔細評估了格雷茲型MS骨架的最大輸出和受力極限後沒有片刻猶豫地用自己的MS去升起大門。
“羅根，我們可以進入地下MS格斗競技場內部了。”麥克尼爾讓羅根等人先撤退，到時候只要他封鎖大門，外面的敵軍MW大概率進不來，“……哎，不用關心我。如果實在逃不掉，就順著原路返回。”
“稍等，情況有點復雜。”羅根嘆了口氣，對麥克尼爾說，情緒失控的阿爾斯蘭中尉現在根本不听指揮，只管憑著MS的防護性能在MW里四處亂砍，弄得後方的雇佣兵們束手束腳、沒法提供火力支援，“這家伙和瘋了一樣，喊著家鄉話就沖上去了，說什麼以他父親、祖父、歷代先祖的名義——”
“讓巴特巴亞爾把他趕快拖回來。”麥克尼爾想起了剛才主動出手協助他們的巴特巴亞爾，他沒必要在這時還忌憚對方。這里也許並不是適合絕賣人殺死主人的場合。“雇佣兵都後撤，他們得在我的注視下通過大門才行。錢特中尉和達爾頓少尉繼續原地防御。”
“收到。”
即便是沒有投入肉搏戰的雇佣兵們也為阿爾斯蘭中尉捏了一把冷汗。MS納米裝甲最外層對于防御性能而言至關重要的涂層很容易在近戰中破損，從而影響亞哈普波的分布和傳導進而影響納米裝甲的整體防御性能。方才阿爾斯蘭中尉不顧一切地沖入MW之中，他的MS已經先被四面八方的敵人用各式近戰兵器輪流攻擊，已有許多位置的納米裝甲露出了原本的顏色。殺得興起的阿爾斯蘭中尉更是在錢特中尉和艾因無法及時跟上的情況下直接闖入了MW的包圍圈中，這又給了許多MW用火炮襲擊其MS的機會。
巴特巴亞爾得到麥克尼爾的救援命令後，只說要羅根為自己提供掩護設計，便立即沖入了敵陣之中，很快找到了還在揮著戰斧對著早已停止行動的MW亂砍一氣的阿爾斯蘭中尉。
“麥克尼爾和羅根都下令撤退了，你最好盡快。”
“區區絕賣人少來對我發號施令——”
阿爾斯蘭中尉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原來是巴特巴亞爾的曼•羅迪型MS上前撞翻了他的格雷茲型MS並將其攔腰抱起、摔出了MW包圍圈。頭腦清醒了不少的阿爾斯蘭中尉自知理虧，又和艾因一起阻擊堆積如山的MW，直到巴特巴亞爾成功撤離後才和眾人一起後撤。見識到了巴特巴亞爾駕駛能力的錢特中尉高興地說，從地下MS格斗競技場上生存下來的MS駕駛員果然都是出類拔萃的精英。
“我們加拉爾霍恩需要你這樣的人才，真的。”
“這事容我拒絕，想必您的上司也不會同意的。”
他們抵達大門旁時，卻發現雇佣兵們仍未通過大門，原來是羅根認為讓麥克尼爾一個人在外面承擔風險不妥並命令雇佣兵們到上層找些能夠在麥克尼爾離開機械控制裝置後繼續支撐大門的工具，這才耽誤了時間。好消息是上層的機庫里有許多現成的材料，比如用高硬度稀有合金制造的MS骨架，它們正適合充當支撐物。
“多拿幾條手臂骨架就行了，趕快固定好，分別在兩頭撐住。等我們全部通過之後，再從另一頭把支撐物打飛。”羅根和麥克尼爾都不知道競技場里面的情況，大門另一頭一片漆黑。掃描結果證實里面沒有正在活動的MS或MW，這給了麥克尼爾放心大膽地入內調查的勇氣。“邁克，你先請吧。後面就交給我們了。”
話雖如此，等到雇佣兵們的作業完成後，眾人全然忘記了謙讓，紛紛爭先恐後地涌向大門，唯恐被後方的MW部隊追上。等到殿後的巴特巴亞爾和阿爾斯蘭中尉也通過後，麥克尼爾和羅根同時對準支撐大門的MS骨架殘骸開火，終于把張牙舞爪地猛撲過來的MW都擋在了外面。那些敵軍載具留給他們的最後禮物是穿過縫隙而來的炮彈。
“嗯，我想我們是不是忘了些什麼重要的事？”被一片黑暗包圍的麥克尼爾憑借著MS的其他觀測模式看清了競技場的內部狀態，但他還是更喜歡熟悉的光明。“巴特巴亞爾，你來過類似的地方，也許你知道怎麼讓這里熱鬧一些。”
“我以前去過的地下MS格斗競技場並沒有這麼好的防護性能。事實上我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先前的那場爆炸沒能將它徹底摧毀。”巴特巴亞爾環顧四周，說這是他所造訪過的最高的地下MS格斗經濟場，“想建成規模這麼大而且規格超標的設施，沒有克律塞自治區各級行政人員的配合，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事到底和幾位自治區總理有關是以後的問題，總之我們得讓這次冒險物有所值。”麥克尼爾打斷了巴特巴亞爾的分析，讓對方尋找競技場主體建築內的其他設施，或是打開其他方向供MS登場的通道。“各小隊注意，任務還沒結束呢。打起精神來，這里依舊是危險地帶。”
話音未落，整個競技場內猛然間燈火通明，麥克尼爾的耳畔甚至響起了若隱若現的歡呼聲。還沒等眾人為不知能夠容納多少名流觀眾的觀眾席規模之巨大而感慨，他們正前方的大門忽然間開啟了。從視野中的界面發現檢測到亞哈普波出現的麥克尼爾馬上命令戰友們全部進入戰斗狀態，以免被敵人打個措手不及。
戰斗在通道中飛出炮彈時就已經開始了。羅根•謝菲爾德率先開火，用電磁炮擊中了那發炮彈，此舉引來了眾人的一片喝彩。麥克尼爾試圖讓戰友們把全部敵人都攔截在通道中，可惜這些炮彈和電磁炮彈就算全部命中目標也無法確保給MS造成致命傷，因而連續幾架MS還是成功地進入了競技場——除了第一架曼•羅迪型MS，它被多發電磁炮彈和炮彈連續命中駕駛艙而不幸當場癱瘓。松了一口氣的麥克尼爾決心先把漏網之魚全殲再考慮封鎖通道，但這時旁邊的幾道閘門也緩緩開啟了。
“說真的，我不喜歡把戰爭打成街頭械斗。”迄今為止，這個平行世界之中讓麥克尼爾感到最不協調的並不是加拉爾霍恩強調的【人類純潔性】又或者是加拉爾霍恩和四大經濟圈共同支配世界秩序的怪異現象，而是武器殺傷力遠遠趕不上載具防御能力這一在其他平行世界從未出現過的怪象。只有羅根•謝菲爾德那樣百發百中而且幾乎總能恰到好處地擊中弱點的宛如神佑的神槍手才能讓槍炮發揮出原有的威力，而其他人則只能駕駛著人形機甲在泥塘里互相摔跤和打滾。“……各就各位，繼續戰斗！把後面的MS都堵回去！”
由于戰況特殊，麥克尼爾臨時改變了指揮結構，他把自己的MS部隊簡單粗暴地劃分成了近戰小隊和射擊小隊，並和羅根分別指揮前後兩者。隨著麥克尼爾一聲令下，他的MS一馬當先，以鏈鋸直取第一架敵機的駕駛艙，緊接著躲開了第二架敵機砸來的戰錘並順便砍斷了其手臂，而後終結了第二名敵方MS駕駛員的性命。第三架敵方MS舞著戰斧飛奔過來，被控制MS向上飛起又俯沖下來的麥克尼爾從頭部向下一直劈成了將近兩截。近戰小隊的其余成員尷尬地留在原地看熱鬧，他們掃興地察覺到自己在近戰中失去了用武之地。
“看來當時是高達太強了。”錢特中尉深有感觸地說，以同等型號MS和麥克尼爾近戰的對手恐怕撐不到一回合就得喪命，“……艾因，我們不能無所事事。去支援謝菲爾德少尉吧，不能讓更多敵方MS打進來。”
先前集中火力攔截一處通道的雇佣兵們在發覺其他閘門正在開啟且他們無力阻攔後，忐忑不安地詢問羅根的意見。羅根回答說，這些通道無法容納兩架MS並排通行，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們自己駕駛MS進入通道內堵住敵人的前進道路。
無計可施的雇佣兵們只得服從羅根的命令。富貴險中求，他們早有這樣的覺悟，除非面臨必輸無疑又沒有回報的戰斗時才會猶豫——那才是加拉爾霍恩和四大經濟圈的警隊能經受住的考驗。
獨自清除了闖入競技場內敵方MS的麥克尼爾率先進入了正前方的通道內，並命令其他雇佣兵們去堵住通道，而讓羅根等人留守在競技場中間。再創新高的額外獎金給了雇佣兵們繼續戰斗和討價還價的勇氣，這些人隨即響應了麥克尼爾的號召，奮不顧身地向著通道內的MS發起了反擊。
等候在競技場內的眾人則做好了處理突發情況的準備。兩分鐘後，左前方的通道內傳出了連續不斷的爆炸聲，瞥見己方的曼•羅迪型MS像垃圾一樣被鏟了出來的羅根立即對準通道中的目標開火並讓阿爾斯蘭中尉代替那名喪命的雇佣兵封鎖通道。還沒等他喘口氣，右前方的通道里又有一架己方的MS被敵人打了出來，而且已經被狀似騎士長槍的巨大鑽頭將中間部位完全貫穿。挑著戰利品的那架白色涂裝蓋雷爾（EB04 Geirail）型MS干脆利落地將騎士長槍上的曼•羅迪型甩給了正要上前迎戰的錢特中尉和艾因，虛晃一槍攻向羅根，其動作因被羅根連續兩炮命中右臂而有所遲滯。緩過神來的艾因從側面趕上，連續向敵人劈去兩斧，迫使未能得手又被羅根連續命中的敵機撤回通道出口處。
“……你還是那麼莽撞，艾因。”低沉的聲音回響在競技場內，“我以為你會有所長進的。”
“喬瓦尼•楊？”艾因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阿爾斯蘭中尉方才的遭遇馬上要落到他和錢特中尉身上，“你怎麼——”
“他已經不是你們的戰友了，別和他廢話！”羅根•謝菲爾德再次向目標開火，但被敵方MS左臂所持的納米裝甲護盾擋住了，“兩位，馬上拿下這架敵機，它對我們非常重要！”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