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阿父!”
劉啟低頭看去,只見劉彘站在座位上在喊
“彘,何事?”
“阿父,仲父的排場好大呀,阿父,咱們這邊是不是顯得人太少了?”
劉啟笑道︰“你仲父是來朝覲的,又不是來打仗,人多人少重要嗎?”
劉彘點點頭,道︰“重要,很重要”
估計是劉啟覺得低頭說話太累,不等劉彘說完,他已經抬起頭
劉彘急了,又喊道︰“阿父阿父”
劉啟不想這樣說話,就吩咐侍從把他抱到自己的安車上
劉彘上到安車上後,便爬到座位上,在劉啟耳邊說道︰“阿父,我早就知道仲父這次回長安帶的人很多,所以,我就”
劉啟听著,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可等劉彘說完後,劉啟卻笑了起來
梁王的隊伍越來越近,最終,這支龐大的隊伍停在了離劉啟只有數十步遠的地
隊伍中有一架六匹馬拉著的安車,上面張有黃色的傘蓋,傘蓋下面,端坐著一位臉面微胖,留著長須的中年男
旌旗烈烈,呼呼有聲,兩邊的隊伍卻是一聲不出,氣氛就顯得有些怪
按照規矩,這時候應該是梁王劉武下車,然後到皇帝面前磕頭問
可這位臉面微胖,看上去卻威風凜凜的諸侯王,只是端坐在安車上,絲毫也沒有下車的意
劉啟看著面前久未謀面的弟弟,再看看弟弟周圍那排列整齊的戰車,還有數千騎在馬上披甲執銳的甲士,心說自己這位弟弟不愧是大漢第一諸侯王啊!
只這出行時的排場,連自己也比不上啊!
可怨誰啊?他的天子旌旗車駕,還有這些隨從的車馬,不都是自己賞賜給他的嗎?
弟弟無非是講排場罷了,無非是等著自己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罷
想到這里,劉啟命安車前行,他要親自將弟弟迎接進
安車徐徐前行,劉啟端坐在安車上,身邊坐著的是劉
劉彘是第一次見到這位仲父,他在心里想著,果然是大漢第一諸侯王啊,要是自己做了諸侯王,能有這般排場也不錯啊!
可諸侯王做到這般厲害,乘坐的是天子車駕,打著的是天子旌旗,隨從也是成千上萬,且皇帝見了也是無感,劉彘覺得也就是阿父能容忍這位仲父,換了自己,肯定要把他揪下車來,當眾揍他一頓再
安車停在離劉武十幾步遠的地方後,劉啟站了起來,充滿感情的喊了一聲“阿弟
劉武瞬間便站了起來,拜曰︰“陛”
隨後,劉武便匆匆下車,跪在了劉啟的安車前
劉啟也趕緊下車,把他扶起來後,就盯著劉武看著,最後便一把把他抱住
數年沒見,兩人都是老淚縱橫,相互拍打著對方的後背
劉彘站在安車上笑吟吟地看著他們,直到他們相互如試探底線一般拍打夠了,劉彘才喊道︰“仲父,仲父,我是彘,原先的膠東”
劉武趕緊抬頭,這才看見安車上還有一
“彘?”
劉武盯著他看著,眉頭已是微微皺起來
劉彘卻還是一臉歡喜的樣子,說道︰“仲父,是我我的太傅是司馬相如,仲父還記得嗎?”
一听司馬相如的名字,劉武便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指著劉彘說道︰“你的太傅不肯跟我來長安,說是他有辱大王交給他的使命,哈哈哈”
劉彘卻瞬間收斂笑容,滿臉悲痛的說道︰“我的太傅拋棄了我,我很想他”
一听這話,劉武止住笑,很是怪異的看著劉可隨後,他又哈哈大笑起來,還對劉啟說道︰“陛下,那司馬相如與我辭行的時候,說是他沒有完成他家大王交給他的使命,故而沒臉見他家大王了,哈哈”
劉啟也笑了,隨後也說道︰“這司馬相如倒是識趣,我倒是小看了”
兩人在下面說說笑笑的,劉彘站在安車上卻是急的不看到劉啟已經牽了劉武的手,那意思好像是要一起上車,劉彘就趕緊說道︰“阿父忘了那件事了嗎?”
劉啟愣了一下,隨後就像是想起什麼來似的,拍著額頭說道︰“弟,我倒是忘了,彘有東西要給你”
“哦?彘有東西給我看?”
劉啟點點頭,然後說道︰“弟請上”
劉啟指著的是劉武自己的安劉武愣了一下,便朝自己的安車走
上一次他來長安的時候,可是和劉啟同乘一車進的長沿途百姓歡呼雀躍,那情景至今他還記在心
他真的很想在經歷一次那樣的情景,可劉啟卻讓他回到自己的安車上,頓時就讓他心里有點不痛
看著自己帶來的龐大隊伍,劉武心說自己沒能震懾住皇帝陛下啊!
雖然皇帝主動來到自己面前,也想主動邀請自己同乘一車,可那個彘,傳說中就要當太子的彘,打破了自己與皇帝的距
劉武心里其實是很矛盾他得知劉榮被廢以後,第一時間就想來長
可來長安做什麼,劉武這一路上也沒想明
自己是想謀太子位,還是謀皇位,還是造反,還是去朝覲皇帝太後
這一路上他都沒有想清倒是他的那些門客,紛紛給他出主意,說是機會難得,皇帝早先有言在先,百年之後傳帝位與汝,可趁此機會,將此事定下
可劉武也想不明白,是等皇帝百年之後,還是自己到了長安就提前送給皇帝一個百
問那些門客,那些門客也是支支吾吾的說不明白,弄得他心煩不
等真的到了長安城外,看到前面迎接的人,劉武突然像是想明白
于是,他在心里對自己說道︰若是皇帝肯屈尊來自己面前迎接自己,自己必然待他如
若是皇帝命他前去拜見,他必然會揮師沖向那邊
劉武只是諸侯王啊,他就是再牛逼,他也是諸侯他能想出讓皇帝到他面前迎接他的想法,其實骨子里已經是起了反
然而,他卻又在心里盼著皇帝能來他面前迎接而且,憑他對自己兄長的了解,兄長一定會來他面前迎接
如此矛盾的心理,于是,就有了剛才的一
好險啊,自家兄長終于救了他自己一
劉武暗暗想著,同時,也感到身上十分的通透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