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必須死之阿基傳

第十章(二)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作家mejoKs 本章︰第十章(二)

    一個上午的操練很快就過去了,我們都累得夠嗆,下午未時起,絕影開始指導高級班訓練,我們四個站在教室窗前,等待著白發之前所說的場景︰窗外會不斷地傳來慘叫聲,阿星阿狗他們會動不動就被打飛到半空……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發生,正相反,我們只听到一片歡聲笑語,我疑惑地望向白發他們,他們卻也是一臉茫然。

    “絕影教官這次怎麼了,居然對他們這麼客氣。”小黑疑道。

    “從前哪次他外出回來不是把他們班狠揍一頓啊。”白發也是一副納悶的樣子。

    “是啊,他今天這麼高興,有什麼好事嗎?”琳疑惑地附和。

    有好事?他也沒對我說啊,他只說有個很重要的發現,會是什麼呢,也沒找著飛船呀,那他高興個什麼勁……

    隨後的數日,絕影天天教我們三個班體術,看著是要把之前欠下的課都補回來,低年級他多以示範為主,對于我們四個是以我們互相對打,他在旁邊指導為主,而高年級那撥人則是被安排與他實戰化對練——也就是天天被他打,絕影時不時還讓他們幾個學生一起上,于是我才看到了白發之前所說的人影滿天飛的場景……絕影說他的這套拳法是他獨創的,叫“絕影拳”,此外還有“絕影腿”,他說他會一樣一樣教我們,不過,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施展忍術,不知會是什麼樣的。

    說起來忍術本來應該由鐵甲來指導我們的,可他一直在照顧妖姬——當然他有來過學校幾回,那條小精靈龍“木魚仔”也跟著他來過一次——它長胖了不少,遇見我們四個也激動不已,對我更是尤為親熱,可惜我沒有石頭喂它,以後若有看到一定要替它存著——而那位教習文化課的神秘的妖姬姐姐的傷勢據說恢復得挺好,相信他們兩位應該很快就能歸位了。

    也因此,這段時間大長老就不得不常來學校當代課老師了,故而最近見到這位老人家的時候也多了些。大長老現年六十有二,在古代社會也算高壽了吧,然而他不光精神矍鑠,身手也照樣靈敏,他親自教授我們的是文化課。這門文化課其實內容很多︰除了國學、歷史、天文、地理、算術以外,還包括了醫道——以陰陽五行為理論基礎,通過望聞問切四診合參,使用草藥、針灸、推拿、食療等手段進行治療,這就得背誦人體經絡穴位圖了;還有導引術——這是一種養生方法,主要是通過“灸法”、“砭法”和呼吸吐納,來疏通人體經絡,以調理和維護身體與精神;還有化裝術,和包括在化裝術里面的香術,不過這兩項就得等妖姬姐姐康復以後由她來教我們了……

    小黑、白發和琳三人中,白發堪稱學霸,每一門都學得挺好,琳次之,但據說她的導引術和香術課全校無人能及,小黑最喜歡的是化裝術,至于我,最想听的則是歷史課,我想了解下這個星球的歷史,然而,大長老有一次給我們講的竟然是戰國時齊將田單發明火牛陣的故事……

    哈,我大老遠從地球過來,來到這顆異星,學地球歷史!所以,這都是怎麼回事?

    當我向大長老提問時,他語焉不詳,顧左右而言他,只一再告訴我︰“不要急,你還小,以後長大了,多看書,自然會明白的。”

    他擺明了不肯說,又或許是覺得小孩子不需要明白吧,不過按我的猜測,這可能是忍神當年在教化這里的土著時,杜撰了一個“史前文明”,他把簡化了的地球文明直接拿來用了,還是以古代的中國文化為主,所以這里曾經也有過女媧補天、夸父追日,和三皇五帝……其中還雜合揉入了古時日本的一些故事——因為忍神是忍者文化愛好者嘛,除此之外他還挑選了一些自然科學的內容一並傳授給眾人,並流傳至今……由于年代久遠,資料已經大量缺失,有些還被束之高閣,不過對于天文地理之類,忍神倒也沒有偷懶,還是根據這個星球的實際情況著了書立了說,沒有照搬地球……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也能夠勉強解釋。

    這天我們四個正在教室里看書,臨近夕食之時,突然听到外面操場上響起一片歡騰之聲,小黑第一個扔下書跑到外面,隨後他也激動得向我等急呼。

    待我出得門去,仰頭一看,從空中徐徐向著食堂外面一塊大石頭上落下的,卻是大長老的龍。

    傳說這是大長老青年時代單槍匹馬所馴服的黑龍,如今它當然也老了,但我們每天都還能見到它幾回,或是校園里,或是山頂上——它是給我們全校師生送吃的。據說從前學校人多的時候,食堂里也開火灶,現如今人少,食堂就不再營業了,每天的朝食夕食皆是忍村里做好之後送過來,而老黑龍就成了外賣小哥。

    不過今天與往日不同,它的身上張燈結彩,綁著的食盒上面也披紅掛綠,這是怎麼了?

    ——“添丁了!”白發略一沉吟,“我听悟空師父說昨晚村里有戶人家生娃了,還是四胞胎。”

    “怪不得昨晚大半夜突然敲鑼打鼓了好一陣,那是得好好慶祝一下!”琳也喜不自勝的樣子。

    “好,以後讓他們跟我混,我教他們用火!”小黑大聲說道,一轉頭看見我們都盯著他,旋即改口,“如果他們是火系的話。”

    原來是生孩子啊,對這個人口少少的小村子來說,那倒的確是大喜事,值得普天同慶一番。

    “快走,去看看送來了什麼!”

    我們高中低三個班的人全都涌到了食堂,七手八腳地把眾多食盒從黑龍身上卸下——這活平時都是由阿星他們完成——今天的食盒比平時多了一倍,每卸下一個食盒,就有急性子當場打開一角瞅一眼,然後報出“水果餅!”……“紅燒肉!”……“烤羊腿!”……“野豬肉!”……每一道菜說完,眾人就都跺腳拍掌,熱烈地歡呼。

    小黑也心花怒放地道︰“嘩,今天好豐盛啊,開葷了開葷了!”

    確實,來了這麼久,從沒大口吃過肉……也就在天坑那次大吃了一回雞。

    “ ,還有高梁酒!”

    “不,這個不是給你們學生仔的,這是給我和悟空的。”絕影笑咪咪地一邊說一邊抄手奪走了酒瓶子,“行吧,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伙好好享用吧!”

    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絕影在一桌上與悟空對飲,各個班的學生都分別聚在一起,平時雖然也是如此,但不同班級進餐時間常有錯開,像今天這樣齊聚一堂的時日其實並不多見。

    我感受著比往日幾乎翻倍的人氣,不過這里也就擺放了這麼幾張桌子,相比偌大的食堂,人氣還是遠遠不足,我一邊掰了個雞腿啃咬,一邊想像著從前這里坐滿人的景象,真不知這里發生了什麼。

    小黑狼吞虎咽著,還不時好客地吆喝︰“你們吃——吃呀——”,就好像是他請客一樣。

    白發和琳都不理會他,是啊,嘴里都塞滿了食物不好說話嘛,話說這紅燒肉燒的,上好的五花肉所制,不肥不膩,入口即化,嘖嘖,絕了。

    吃了好一陣,大家才放慢速度,開始歇歇勁,聊起今日美食之由來,並商議著下個休息日要不要去忍村玩耍一番。

    “可惜啊,你哥今天不在,可就錯過這頓大餐嘍。”我對小黑說。

    “是啊,我剛才吃的時候也想到了。”小黑嘆口氣,“派鴿子通知他也來不及了。”

    “白發和琳家里的就不會錯過吧。”我隨口說道。

    不料卻是一片沉默。

    “噢噢,琳的家不在忍村,我給忘了。”我抱歉道。

    小黑對我說過玉狐一族居住在忍村的北方,一個挺遠的地方。

    白發低聲回答我︰“我……我家里人也不在這里……都在外面。”

    “外面?”這讓我疑惑不已,什麼外面?

    “是啊,在外面……林子外面,黑暗森林的外面啦,我爸爸媽媽也在外面。”小黑插嘴道。

    我頓時一愣——啊?你也有爸媽啊……幸虧我反應快,沒有把話說出口。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小黑的父母早已經都不在了,要不然他怎麼只和他哥鐵甲住一起呢,原來他的父母是去了外地,敢情是出門打工了?可憐的小黑,原來是留守兒童……不過父母還在就好啦,我倒是挺為他高興的。

    白發放下了筷,低下頭輕聲地說著︰“大長老說他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要很久以後才能回來了。”

    這……我聞言大驚,這,這听起來……像是大長老在誆他倆誒,果然是都不在了嗎。當然我也不能就此斷定,看著白發情緒低落的樣子,我也頗為不安,只能勉力安慰他︰“嗯……大長老又不是神仙,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你爸媽辦完了事自然就會回來了。”

    這話顯然不能安慰到他,他們仨都不說話,這讓我很是尷尬,于是我只好岔開話題。

    “黑仔,我來問問你們,你們說這里哪個地方最神秘?”

    小黑左顧右盼一番,歪著嘴問︰“食堂里?”

    你這是什麼理解能力,我白了他一眼,不理會他。

    小黑︰“噢,你說咱們忍村啊……忍者山?”

    白發︰“是忍神山?”

    琳︰“還是蒼白雪原?”

    “……”

    “不過,這些個地方也算不上有多神秘吧。”他們嘰嘰喳喳地猜測著,時不時哈哈大笑,歡快的氣氛又回來了,這讓我松了一口氣︰“好吧,其實也不是一定要多神秘,神奇的地方也可以……你們說這里哪個地方最神奇?”

    “神奇……和神秘,有差嗎?”小黑撓著腦袋說。

    “莫非是金城的塔頂?”

    “難道是仁王谷?”

    小黑一下站了起來,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覺得還是霸王龍的巢穴最神奇……因為你倆雖然去過,可我和阿基還沒去過呢。”

    “會不會是赤炎地獄。”

    “那兒哪里是神奇,那是恐怖好吧!”

    “……”

    他們七嘴八舌地,互不相讓,我忍不住埋怨道︰“就沒有一個地方你們可以達成共識的嗎?”

    “黑暗沼澤能算嗎?”

    “當然不能!”琳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黑暗沼澤要是能算,那黑暗森林不也能算了?”

    “森林……森林?”白發突然舉手喊停,“等!要說最神秘最神奇的地方,難道不應該是‘神隱之林’嗎?”

    “為什麼?”

    “你知道它在什麼地方嗎……根本沒有人知道‘神隱之林’在哪里。”

    琳點頭道︰“對哦……只听人說‘神隱之林’就躲在黑暗森林中的某一個地方,可就是沒人見得到它。”

    小黑搶道︰“悟空師父不是見到過?”

    “是倒是,可那是很久以前了,除了他再沒有人了……而且悟空師父也說他那時雖然有遇到過‘神隱之林’,可那次之後他又去了森林無數次,卻再也遇不到了。”

    “所以大長老才說‘神隱之林’可遇不可求,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我︰“這……‘神隱之林’里面到底有什麼呢?”

    “悟空師父也說不上來,他只說這是他此生從未見過的景象。”

    “肯定是有神仙啦。”小黑歡快地說,“準是有神仙隱居在里面,神仙不想見人,你一去他就躲起來,所以就見不到他啦。”

    “有可能,不過你這麼黑,站在黑暗森林里,就算神仙想見你只怕也見不到吧。”琳打趣道。

    “狐狸,你!”小黑氣呼呼地站了起來,又一屁股坐下,夾起一個辣味噌飯團,塞得腮幫子都鼓起了。

    悟空和絕影起身離席,先是就近來到我們這一席,大家聊了一會兒,隨後他倆去到了另兩桌,不時地,耳邊飄來了聲音︰

    “……噢噢噢,小沙不吃魚的,看我給忘了,那你多吃點肉,長長力氣……”

    “……明天開始,我就要帶你們進行野外生存訓練了,每次我只會帶你們一個人走,大家輪著來,到時候什麼吃的都不許帶,所以今天你們都給我放開了吃,等到了外面可得靠自己找吃的,我是不會管飯的……”

    “ 嚦啪啦……”,屋外響起了鞭炮聲,原來夜幕早已垂下,一顆顆五顏六色的火花飛升到空中迸射開來,宛如天女散花,這是忍村在放煙花了,于是我們全都涌到了室外。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燈樹千光照”,夜空綻放出美麗的花朵,形狀各異,顏色不同,絢麗多彩,最後再化為瀑布,從天上“飛流直下三千尺”……

    當然話說回來,這古代的煙花自然是不及現代的華麗,所以只欣賞了一會兒我就一個人縮回了屋子,絕影正巧也進來了,于是我把自己的碗筷端到他那一桌,一邊享受著美食,一邊侃起了大山。

    “老絕,我已經知道了,你是要帶我去‘神隱之林’吧?你說的那個神奇的地方。”

    “哪里?‘神隱之林’?有這地方?在哪?”

    “切,別裝了,不然還能是哪……那兒到底有啥啊?”

    絕影一邊給自個斟了一杯酒,一邊說︰“去了就知道了嘛……而且我也沒裝啊,的確沒人知道‘神隱之林’在哪,那地方神出鬼沒,確切地說,那地方,就不是一個地方……總之你也別問了,到時候你一去便知。”

    我疑惑地望著他,看來要去的地方是‘神隱之林’林沒錯了,但他這說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意思呢。

    屋外的煙花還在繼續,竄起的火光不時映上絕影精致的臉龐,我凝視著這個花樣美男,雖然他的英俊更偏向陰柔,可他的拳腳卻是那樣的剛猛,讓我覺得太不真實,他還經常外出,風來來雨里去的,皮膚卻仍是那麼水潤潤的,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如果他個子再矮一些,再認真化個妝,要裝成一個妹子,我想別人都不一定能識別得出來。

    “煙花好漂亮啊,阿基,阿基人呢……你快出來看啊,很難得的!”小黑在屋外回頭找著了我,沖我大喊道。

    我朝他擺擺手,小伙子人不錯,老記著我。這時,黑龍也成群結隊地出現在天空,還有精靈龍,它們應該也很少見到這番景象吧,不過,說不定是受到驚嚇了呢。

    “你說煙花也是忍神大人教會這里的人嗎?”我問絕影。

    “有可能,不過煙花不是什麼高科技的產品,這里的人自行發明也是可能的。在古代中國,黑火藥出現以後,煙花也就出現了,時間大致是在唐朝。”

    “噢……你說這里的人使用的語言為什麼與地球上的這麼接近呢——我是說和漢語,和普通話——是忍神大人教的嗎?”

    “這個可能性很大,不然從哪里來呢,要說這里的當地人自行發展出了和地球相同的語言,這怎麼可能呢。語言在地球人類的進化過程中非常重要,據說古人類中的一支——智人,就是因為率先發展出了語言,互相間能夠更好地聯系,所以才在沖出非洲走向世界的時候,打敗了身體素質更好的尼安德特人——‘嘿,這里有三個落單的,大伙兒一起上……不好,這里有一群,不要出聲,我們快退……’”

    絕影模仿了一番,繼續說道︰“其實啊,你要是穿越到的是古代中國的明朝,那你說這口普通話,基本上也能和當地人溝通。”

    “你確定?”

    “當然。”

    “何以見得。”

    “有文獻記錄的嘛,隋朝有《切韻》,宋朝有《廣韻》,明朝有《洪武正韻》,這些書記錄和規範了當時的通用語,當然各個朝代的語言發音總是會逐步變化的,你說的普通話其實就是從《洪武正韻》發展而來。”絕影說完,仰頭灌下一杯酒,皺著鼻子“啊”了一聲。

    哇喔,這樣啊。

    “那你們那時候都說什麼話?未來的時候?”

    “未來啊?”絕影略一停頓,哈哈一笑,“愛說啥說啥,你說鳥語也可以——反正有翻譯系統。”

    我還想進一步追問絕影未來地球的樣子,可這時煙花禮畢,屋外的人都陸續進來了,我只好意猶未盡地止住了。

    飯後的廚余平日里都是高中低各年級輪流處理的,今天量大,所以全體上手,之後各自回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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