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必須死之阿基傳

第十章(一)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作家mejoKs 本章︰第十章(一)

    我舒舒服服地躺在樹蔭下,架著腿,以手枕頭——最近悟空不在沒人管的時候我常這樣——欣賞著樹梢之上琳的倩影。

    小妮子正在空中漫步,演練著“空之舞”。根據之前她教過我的心法——畢竟我也有一點點水之力——原來這滯空的奧妙並不是借助寬大的衣袖馭風而行,而是在躍起的同時不斷在腳下生成細微的冰晶,然後再像“水上漂”那般蜻蜓點水借力向前,從遠處看來就仿佛是在飛行一般,只要水之力足夠強大,這空中的舞步就可以一直跳下去……好難,又要生成冰晶又要向前疾進,我練過一陣,目前還飛不了幾步。

    今天的琳,頭上戴著大紅的發簪,穿著一身粉色的翠煙衫,上面繡著櫻花的圖案,腰帶與發帶是相同的綠色,全身上下的紅與綠撞出了強烈的視覺沖擊效果。唔,她的狐狸尾巴照例又藏得很好,只留下一條長長的大辮子隨風揚起,一路追逐著她的舞步……

    這時,我听到有一物向著我破空而來的聲音,接著又是第二發,第三發。我凝神分辨,立時就判斷出這是小黑的“龍頭”。

    最近他沉溺于練忍術,練得很勤,他說既然是“火龍炎彈”,那麼火焰也就應該是火龍的樣子——于是乎現在飛向我的火苗已經呈現出龍頭的模樣了,並在距我大約一米處止住來勢,環繞我旋轉起來,而小黑本人此刻正盤腿坐在離我大概二十來米遠的地方——也許火焰在他手里就像泥巴一樣吧,真讓人嘖嘖稱奇。這種神奇的力量,真不知是怎麼來的。

    不能讓他太放肆了,眼見又一個“龍頭”飄了過來,我使勁地運一口氣,甩出了“音元罩”。一個若隱若現的罩子像是氣球一般,立時浮現在我的身邊,把我護在了里面,也把“龍頭”擋在了外面,罩子在生成時,邊緣還恰好把一枚火焰削斷成了兩半。

    小黑這下來勁了,更多的“龍頭”向我沖來,沒幾下就撕破了我的音元罩,隨後又在我身邊游蕩起來,真是有夠煩人的。

    音元罩是白發教我的,他這會兒正在貼著校園牆壁的小樹林中練習著“疾風步”,不,那已經是進階的層級,喚做“疾風天降”了。這一招的速度更快,瞬移的範圍更大,在林中穿梭起來只能見到人影。昨天我還听悟空表揚他,說他進度很快,不得不承認白發可真是個學武的天才,雖是風系的忍者,卻也學貫雷系,之前他學那“幻雷手里劍”時,也是只用時一個月,就已經把技術要點掌握得差不多了,假以時日,他會成就幾何呢。

    而在操場中央,高年級班的那幫人正在掄著兵器操練著,我看見一人借一個滑步欺近阿星後,抽出大刀就朝著阿星大力砍去,而阿星居然不躲不避,怒喝一聲,身上忽然電光涌動,隨即迸現出一個雪白的罩子,包裹住了全身,對手的這一刀非但沒能劈進去,相反還反彈後脫手了……這招就是“雷盾”,是比“音元罩”更強的護身技,施展時可以刀槍不入,但也更費氣力,不過這一招名稱中雖然帶了個“雷”字,卻並不是雷系忍者的專屬,各系忍者皆可驅發,我倒是很想學這招,可是,沒人教啊。

    他們雖然個個稚氣未脫,卻一個比一個練得認真起勁,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我瞧這高年級班也就一幫初中生吧,阿狗阿星可能是高中生,白發說阿狗是本校學生里面年齡最大的,咦,阿狗呢,不在麼……

    然而我對這練功卻始終提不起太大的興致來,雖則我能感到身體中的那股氣一天天的也在不斷增長,雖說我有四相之力指不定也是個武學奇才——不過這氣也就一股,並不像悟空所說的有四股——主要還是這些功夫呀忍術呀雖然有趣,可看得多了也早已沒有初見時的震撼,反正最終我是要離開這里的,我不屬于這兒,我也不想練。沒想到絕影出去得這麼久,可能也找到飛船了吧,說起來我也應當去幫他一起找,早一天找到,早一天回家嘛,不過我畢竟只是一個孩子,萬一路上遇上危險就不好了,還是在這等等吧,我也沒辦法,我也很無奈的,喲,太陽曬到我了,得挪個位置……

    “啊——”忽然一聲驚叫劃破天際,正在循聲尋找間,卻遠遠地望見阿狗從學校後區翻牆出來,他的腳在牆上絆了一下,摔了一個倒栽蔥,以頭搶地。他慌忙地起身,一邊大聲呼喊著一邊向我們這邊沖來。

    在他的身後,是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也是越牆而過,追逐著他——那是什麼鬼?長這樣……是蛇嗎?

    它的腦袋很像蛇,身軀也是長長的一條,目測在五六米七八米的樣子,渾身覆著鱗片,然而在脖子的位置鼓出了巨大的護翼,雖然在地球上有些蛇比如眼鏡蛇在攻擊姿態下脖子也會變粗,但眼前這蛇的脖間護翼大得驚人,如同翅膀一般,所以這條巨大的蛇此刻就像綁著風箏躍起在了空中,滑行著,追逐著阿狗。

    操場上的眾人見狀立刻向著阿狗趕去,我也起身跟上白發他們。

    要說這學校後區怪物是有不少,但從來沒有越界過來這邊的,這圍牆也不高呀,不知是何原因。

    阿狗又溜到後區去做什麼?他一個人也敢去?上次悟空回來後可是狠狠地把我們教訓了一頓……阿狗那次受的傷還是小沙給醫治的,話說小沙小小年紀居然也會醫術,也是出人意料。

    阿狗像是嚇傻了,居然也不迂回而是徑直逃跑著,大蛇高高在上,龐大身軀的陰影整個地覆蓋住了他,它調整了身姿開始俯沖,血盆大口張開沖著手無寸鐵的阿狗就咬了過去!

    可我們離他還很遠,鞭長莫及。

    千鈞一發之際,從圍牆的里面飛出一個人影,再一晃,就出現在了大蛇的上方,他的周身隨即電光流轉,平空生成一道霹靂裹攜著他從天而降。大蛇感覺到異常,攻勢一緩,那人正踩在蛇頭的後方,力量之大一下把那蛇硬生生地壓落到了地上,隨後才傳來一聲“轟隆”的輕響。

    待到地面的飛灰散盡,卻見那人竟是久違的絕影,而大蛇的身軀在一陣搖擺之後,不動了。

    絕影輕盈地從大蛇身上跳開,隨後上前扶起了阿狗,向著我們快步走來。

    “都退開,不要過來……退開退開!”

    我們止住腳步,與絕影阿狗會合後,稍過了一會兒,伏在地上的大蛇竟又動了起來,原來它沒死,它是被砸暈了。只見它扭動身軀,直起上半身,氣勢逼人,遠遠地望了我們一會,這才回過頭,緩緩地游向圍牆,翻了過去……大伙這才都松了口氣。

    “還好,小伙子命大的……你猴急個啥,我不是說過會帶你們去的嗎?”絕影替阿狗檢查了一番,一邊教訓他,“回去好好寫檢查吧,悟空師父不會輕饒你的……你看你闖到人家的地盤去做什麼,差一點,蛇媽媽的命就要因你而去了。”

    阿狗甚是羞愧的樣子,眼見他沒有什麼大礙,絕影讓阿星扶著他回寢舍了,也讓我們都散了。他看了我一眼,也沒說什麼,只是揮了下手,就拐去教師休息區了。我本想找他聊聊,可是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也就識相地沒有上前追問。

    他這一去這麼久,去哪了,找著飛船沒?看他走來的方向,怎麼也是從學校後區那兒出來的?

    這時,白發像是自言自語道︰“魔鬼教官回來了……慘了,明天要慘了。”

    我不解地問︰“誰啊?為什麼啊?我們怎麼了,我們沒做啥啊?”

    然而他們仨卻都笑而不語。

    第二天一早,我在出門跑山掙忍幣時就又見到了絕影,去時匆忙,沒功夫說話,彼此只打了個招呼,還好及至朝食之後,絕影前來給我們上體術課了。

    絕影教官神采奕奕,絲毫不見昨日的疲憊模樣,他微笑著一路行來,先去小沙她們班講了一會兒,然而才過來我們班教室。他給我們四人講了一些安全注意事項,還讓我們把口袋里的東西全都拿出來,以免磕到受傷,接著帶著我們去到操場上進行熱身活動和拉伸練習。

    “做熱身可以逐步增加身體溫度和心率,拉伸練習能夠使肌肉作好準備,減少受傷的機率……”

    之後,我們圍成一圈,絕影站在中間,兩腳分開一前一後,他說這是格斗的標準站立姿勢,讓我們也照著做。

    “身為一名忍者,行動的時候要計劃周詳,盡可能避免肉搏戰,但萬一遇到特殊情況,假如用刀用劍又會引來不必要的關注,那我們就要……”

    “用忍術!”小黑插嘴道,“火龍——”

    “黑仔!我有問你了嗎!再多嘴就罰俯臥撐了!”絕影喝道。

    哈哈,想顯擺龍頭火焰沒機會啊。

    “……那我們就要重拳出擊,力爭一擊制勝。”

    接著絕影開始一邊做動作,一邊說道︰“像這樣用力一拳打中太陽穴和下巴,能對大腦造成損傷,甚至讓對手昏過去。而干淨利落的揮拳所包含的力量來自這個旋轉動作,前跨兩步就可以增強這一力量。先左腳跨前一步,身體從屁股開始扭轉,帶動右臂,再這樣揮出右拳,用食指和中指的掌骨關節——就是這兩個,去擊打對手。你要先用左手——如果是左撇子就先用右手——先佯動,可以多打幾拳,以分散對手注意力,消耗其體力,然後再用右手,出其不意地揮出有力的直拳……”

    在他打拳的時候,我听到他的身體中發出了“呼呼”的聲音,看來對于武林高手來說真有“虎豹雷音,筋骨齊鳴”這回事。

    “除了用拳,還可以用手肘,手肘是人體最堅硬的部位之一,能撕裂皮膚,造成重傷,如果與對手距離很近,同樣也能一擊制勝。你這里的尺骨是貫穿前臂的刀鋒狀骨頭,你的手要五指張開,抵在胸前,肘擊的力量很大程度上來自于身體的旋轉,也有一小部分依靠肩膀,手肘要對準喉部、太陽穴或下巴,你要這樣……這樣……這樣……”

    絕影逐一示範給我們看,我想象著挨上這一重擊的下場,嘖嘖,太暴力了,想想都疼……

    之後是一對一的單練,小黑、白發、琳先後練過了才輪到我,絕影打發他們仨到一邊自習去了,隨後才笑咪咪地過來指導我。

    “你這教的是什麼功夫,讓我歇會……”

    “體術啊,這就是忍者的空手搏擊之術。”

    “還忍者……為什麼我看著不太像。”

    “確實,這是二十三世紀的綜合格斗術,融合了拳擊、散打、極真、武術、摔跤、桑搏……總之,比較現代。”

    果然,我就覺著沒有古風,我就覺著其中有著現代格斗的影子。

    “話說你這些天都去哪了?去了那麼久。”仗著同鄉的身份,仗著年紀比他大,我不滿地說道。

    “我麼,自然是找飛船去了呀,這里地方很大的嘛。”他也滿不在意地回我道。

    “那找到了沒?”

    “沒。”

    “有線索嗎?”

    “暫無。”

    “哎,你不是已經找了很久嗎,怎麼還找不到。”

    “喲,那你去。”

    “這不得網格化搜索,分片區,一塊一塊地去找嗎。”

    “哈?哈!”絕影側頭故作驚訝地看著我,“可以啊,還知道網格化哪,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分區找啊,小屁孩!不過這次……這次還是有發現的,哈哈,很重要的發現!”

    我感覺他真是遇到了高興的事,壓抑不住的那種。

    “到底發現了啥?”

    “不可說不可說呀,哈哈!”

    “嘿,這麼小氣……我們是合伙人啊。”

    “笑死,還合伙人……可惜你的功夫還太弱,不然倒也能帶你去看看,讓你開開眼,那可是個神奇的地方,你絕對沒有見過,你那幾位小伙伴也都還沒見過,說起來,整個忍村見過的也沒有幾個呢。”

    “什麼啊,和找到飛船有關嗎?”

    “可能沒有,也可能有,我也不知道……別看我,我真不知道,希望有吧。”

    “到底是什麼地方啊,先說一點吧。”

    “不說,說了你也不懂,你也不會信,你也理解不了……”

    “別啊,不要這麼小氣……大家都是老鄉……什麼地方嘛。”

    “行吧行吧,等有機會就帶你去,可是你的體術和忍術得練啊,太菜可是去不了的……得,明天我教你‘雷盾’之術吧,這個你無論如何也能學會了。”架不住我苦苦哀求,絕影還是松口了,“還有,這件事得保密,不要到處說。”

    “嗯嗯。”我用力地點頭。呃,真的還得練功夫嘛,誒,我都不想練,我好慘啊……

    “哎,你也別光問我啊,你呢,你這陣子做了點啥事呢?”

    “我麼……”于是我大略地描述了一番,比如妙語翠林的青龍啊,愛吃石頭的小精靈龍啊,美味的風神錦雞啊……

    “你們去了天坑?”

    “是啊,鐵甲教官招待我們的,可惜沒見著妖姬姐姐。”

    “呵呵,她你自然是見不著的……”他冷冷一笑。

    “……還去了學校後區,被胡蜂追了。”

    “胡鬧!憑你現在的能耐,那里少去去。”

    “……還見到了懸空石和祭劍台,真是奇妙……”

    “什麼!你們去了祭劍台!”

    絕影之前一直邊听邊點頭的,這時卻突然大吃一驚似地說道︰“哎,你們這幫臭小子,真是膽大包天。那里很危險,那兒是一個失重區域,這個他們不懂你應該懂吧,確實是挺神奇的,但這個區域是有範圍的,這個範圍還是在變化的,如果你不小心飄出這個失重範圍,你就會自由落體直線下墜,就跟跳崖沒什麼兩樣了……總之以後不要去了,而且我告訴你,失重是會加速人體衰老的,真的,沒事不要去了……”

    他板著臉對我說著,一副很關心我的樣子,我的心頭一暖,到底是地球老鄉。不過,那里的確挺好玩,挺刺激的,拴根繩子不就摔不下去了嘛……

    我皺著眉假裝一知半解,同時點點頭表示同意︰“那兒你去過嗎?”

    “這不廢話麼,我當然去過。”

    “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失重的空間呢?前面的那一段懸空石板路我還能理解,失重卻是怎麼產生的呢?”

    “噢……懸空石板路你能理解?”

    “是啊,可能那些石板是常溫超導體啊,周圍還有特殊的磁場啊什麼的,就浮起來了,那個什麼電影里有……可是這失重是怎麼來的呢?”

    “唔……”

    “唔啥啊,問你呢,你都能開宇宙飛船了,連這個也不能解釋嗎?太菜了吧。”

    我盯著絕影看,他像是在認真思索著。這麼當真嗎,我就是好奇,想知道個大概而已。

    見他不說話,那麼我來說︰“我們站在地上飄不起來,是因為地心引力的作用,可是在祭劍台那兒,重力卻消失了,所以我們飄了起來——難道那里有反重力系統?它要麼是天然存在的,這個有嗎?你去過那麼多星球有見過天然的嗎?“

    絕影皺著眉不置可否。

    ”那麼就是忍神後天布置的,可是忍神無緣無故地在那兒放了這麼一個系統這麼一個裝置干嘛用呢?總有個原因吧。”

    絕影還是在投入地思考,于是我繼續賣力地分析道︰“安放上一個反重力系統,無非也就是為了讓那附近的物體升起來,不落地,如果沒有這個裝置,那里會怎樣呢……”

    我小聲地說著,一抬頭,卻見絕影的眉頭深深地皺著︰“我哪能知道他想干嘛呢?”

    “哈哈哈哈……”我大聲笑話他,“你不行啊,大叔,比我早來這麼久,還沒研究出來……”

    話未說完,就看見絕影面孔一板,目露凶光,猛地一拳頭砸向我,拳頭伴著風聲,停在我的鼻子前︰“過來,訓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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