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親?
還是娃娃親……這有些對長生不公平啊。
李承山沉吟著:“高管家,您先听我說,長生也才……”
長生畢竟口不能言耳不能听,被善待與否都不知,萬一受了委屈呢。
窗外喜鵲低頭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發出幾聲悅耳的鳴叫,抖了抖翅膀展翅盤旋在李府上方。
高管家給了個你放心的眼神:“李大人,你我相識多年,你家什麼情況我會不知?長生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的問題,我清清楚楚。但是常言道娶妻娶賢,長生雖然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但卻貴在心性善良,秀外慧中。我家老爺和夫人,都是喜歡她的。”
李承山依舊難以置信,疑惑道:“你家老爺不會還是因為當年的事……”
高管家拍了拍李承山的肩膀:“當年您的確對賀蘭家有救命之恩,但是這件事,不是因為這個。我家老爺是真的喜歡長生,我家小少爺您也是知道的,雖讀書讀的有幾分呆氣,但是孝順又乖巧……長生要是進了賀蘭家,賀蘭一家都會對她好的。”
李承山仍在猶豫。
高管家佯裝生氣:“莫非你不是舍不得長生,怕我們小少爺配不上長生吧。”
李承山搖了搖頭:“哎,你何必這樣說,我雖疼愛長生,卻也有自知之明。她畢竟身有殘疾,賀蘭家的小少爺未來是要求功名的,我怕長生耽誤他。”
高管家有點急切:“他求他的功名,與長生何干?哎,李大人,不要婆婆媽媽,行就行,一句話,哪這麼多擔心。”
李承山感慨的點了點頭,拍了拍高管家了手。
過了回廊,廊下遍布假山,幽蘭從假山的石縫當中生長,淡淡的馨香彌漫在空氣中,沁人心脾。
再往前便是李家大廳,此時大廳當中坐滿了人,李老夫人和楊氏、二太太分別坐在大廳,長生獨自一人坐在角落,專心致志捧著醫書閱讀。
悠寧卻心不在焉,翹首以盼,似乎在期待什麼。
二太太一語道破:“听說賀蘭家里的小公子回來了?”
李老夫人摸著手中的佛珠:“回
來有一個多月了,這孩子今年要參加科舉,整日閉門不出,在家中苦讀呢。”
二太太眼珠一轉:“也有五六年沒見過賀蘭家這位公子了。听說他外祖可是的大官,他前些年被他母親送去澹州,在他外祖家讀書,這次回來……不會是要成親吧?”
聞言一喜,悠寧嘴角忍不住翹起來,李老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孫女,也是得意,畢竟賀蘭家公子美名在外,論品行論學識各方面都是佼佼者,和悠寧也是門當戶對。
李老夫人笑道:“說起來,當年賀蘭家官場敗落,承山沒少幫他們,當初我們兩家,也是有口頭上要做兒女親家的約定的。”
二太太大喜:“真的嗎?”
楊氏見此淡淡的看了二太太一眼,眼中不屑。
碧荷這時急忙從外面跑進來,玉嫂也跟在後面臉上帶著喜色,悠寧見狀激動的連忙站起來,一臉期待的看著碧荷。
碧荷笑著:“李大人走了,老爺在門外送他呢,听到他們說,事情就這麼定了,過幾日就送聘禮上門之類的話。”
悠寧喜上眉梢,雙手不自在攪了攪手中的帕子,一時間高興地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玉嫂也跟著點頭,一臉喜色:“二小姐,老奴先在這給你道喜了。那位賀蘭家的小公子老奴可是見過的,長的是一表人才,整個都城都找不出第二個!”
悠寧心下歡喜的不能自已,面上卻扭捏起來:“玉嫂你,不要亂說……”
眾人見此皆替她高興。
李承山笑吟吟的走進來:“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長生見爹爹進來,才肯放下書本,仔細看著眾人說話……在這十年里,她學會了唇語。
李老夫人瞪了李承山一眼:“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們都知道了。”
李承山一愣:“知道了?不過當年的一句戲言,沒想到賀蘭老爺卻一直記在心上,他兒子那樣的人品相貌,詩書學問都是頂好的……我們又是看著他長大的,知根知底,賀蘭老爺與他夫人也溫和好相處,孩子過去,也不會受欺負,這真是一門好親事。”
李老
夫人笑著:“是好親事,不過他賀蘭的兒子人品相貌雖好,咱家悠寧也不差,配得起他,這是男才女貌正合適。”
悠寧聞言,臉上飛上兩道紅霞。
然而李承山接下來的話無疑成了一瓢冷水,將悠寧澆的透心涼:“悠寧?不是,不是寧兒。”
眾人一愣。
李承山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紛紛變了臉色:“賀蘭家要娶的不是寧兒,是長生。”
此刻,李府發生的一切全部先顯現在司命府的天鏡中,鏡中長生的臉茫然無措,而後鏡面漸漸鏡面。 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