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瑞其實心里也好奇,不知道晁蓋會不會拉他入伙。
誰想等了一天,知道吳用來過了卻沒有叫自己。
賈瑞也識趣,便說已經住了幾日,也該回去了。
晁蓋因想著劫取生辰綱的事,也不很留,便將酒錢同賈瑞結清了,送出了門去。
回到鄆城縣城里,依舊是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不覺出來又是一個月,好男人賈瑞在外頭風流快活倒也沒有忘了其他的家花野花們,還抽空寫了幾封肉麻的信,抄了若干首小情歌上去給潘金蓮、李師師和趙元奴以及還沒上鉤的扈三娘送去。
宋江因賈瑞在這邊總不好讓他看出來閻婆惜不待見自己,便時不時的仍回閻婆惜處過夜。
這可惹得一心只想同賈瑞雙宿雙飛的閻婆惜不耐煩,橫豎看著宋江都不順眼,只要單獨相處了便要甩臉子給宋江。
宋江本就于女色上不甚在意,哪里受的這窩囊氣?索性也不顧賈瑞怎麼想,幾乎不往閻婆惜這里來了。
賈瑞只做不知,仍是隔三差五的便往衙門跑,找宋江和雷橫朱ほ兩個吃酒說話。
這一日,賈瑞又在縣衙對面的茶肆吃茶,卻見一個三十左右漢子走了進來,眼神還不住往衙門口張望,卻沒有一絲鬼鬼祟祟的神色。
那漢子點了一泡茶問茶博士道︰“今日怎的縣衙門前這般清淨?”
茶博士道︰“知縣相公方散了衙,一應公人和告狀的都散去吃飯了。”
漢子又問道︰“今日縣里不知是哪個押司值日?”
茶博士道︰“若是小的沒記錯,合該是宋押司了。客觀您且稍作,宋押司我認得,待他出來了我告訴你就是了。”
漢子點頭稱謝,一面吃茶一面仍往衙門處張望。
賈瑞卻坐不住了,付了茶錢急匆匆的走了。
如果不錯的話,這人定是濟州府緝捕使臣何濤來了。
看來是晁蓋等人劫持生辰綱的事發,被查到這里來了。
接下來便是宋江先穩住何濤,然後去偷偷給晁蓋報信了。
賈瑞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他必須得趕在宋江報信之前告訴晁蓋!
晁蓋見賈瑞滿頭大汗慌慌張張的跑來了不禁有些意外︰“賢弟你這是怎地?莫不是有人在後頭攆著你?”
賈瑞喘了一回粗氣,又看了看左近無人才問道︰“晁大哥,你是不是劫了北京大名府梁中書要進獻給蔡太師的生辰綱?”
晁蓋直接蒙了,好半天才結巴道︰“賢……賢弟你說的是什麼話?怎的哥哥不懂?”
賈瑞道︰“哥哥莫要哄我,性命攸關!”
晁蓋正拿不定主意,卻是吳用劉唐兩個也出來了,問道︰“賢弟從哪里听來的?”
賈瑞道︰“方才我在縣里,準備去找宋押司吃酒,不想他正在茶肆里跟一個外地來的工人說話,我也不好打擾,便沒讓他看見,想在一旁坐著等他們說完話,結果就讓我听了些嚇人的話來了!”
晁蓋吳用同時問道︰“是什麼嚇人的話?”
賈瑞道︰“那公人自稱是濟州府的緝捕使臣,名叫何濤,這次來是為了什麼黃泥崗劫生辰綱一案,讓縣衙派遣兵馬來東溪村抓晁保正的!
晁大哥,你若當我是兄弟,就跟我說,你認不認得一個叫白日鼠白勝的?
那何濤說,便是拿到了白勝,他交代了你們的行跡的。”
劉唐一跺腳道︰“我便知道那個白勝是個靠不住的,不是好漢!”
晁蓋听了賈瑞說出白勝的名字,知道他所言不虛了,因說道︰“事已至此,也不瞞兄弟,正是我們幾個干的這件事!
那天那個劉唐你見過的,就是他先帶來的消息,後來吳學究、阮氏三雄、白勝和公孫勝我們七個合計了在黃泥崗用計劫了生辰綱……”
吳用卻不等晁蓋說完問道︰“何濤宋江兩個還說了些什麼?”
賈瑞道︰“還能說什麼,還說有個道士叫公孫勝、還有阮家三兄弟,對了,還有這位臉上有朱砂痣的,你不叫張小三,是叫什麼赤發鬼劉唐是吧?如今都要一並拿你們歸案呢!
我听他們商量的,宋江會先只身前來同你報信,安穩住你們,等到了晚上便會趁夜色來抓你們了!”
晁蓋吳用二人對視一眼。
賈瑞說道︰“二位哥哥,小弟只听了這些話,不敢多耽擱,便急忙忙的跑來與你們通信,何去何從,你們自己把握吧。
如今我也不敢多耽擱,這就要回去了,不然一會兒被宋江撞上了可不好說。
二位哥哥多保重,小弟告辭了!哥哥們也不必相送,還是仔細商量商量對策要緊,雖然我只是听說來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出了東溪村,賈瑞也不敢走大道,而是繞路往縣城里走,同時心里頭仍在向著兩個問題︰
首先,既然濟州府都已經抓到了白勝,搜到了贓物問出口供了,為何不直接從濟州府帶兵過來抓,而是要拍一個何濤來到鄆城縣里要人出兵?
然後,晁蓋這廝為什麼听了宋江來報信之後沒有當時就走,而是磨磨唧唧的等到了晚上,雷橫朱ほ帶著人殺過來了才急忙忙的燒了莊子跑路?
是晁蓋不信任宋江,還是他太自信、或者說太蠢?
與此同時,吳用也在想第一個問題,為什麼濟州府不直接發兵?
至于第二個問題,吳用不用想,他太了解晁蓋了,沒錯,他就是蠢。
劉唐見晁蓋吳用都不說話,問道︰“二位哥哥,這下該如何是好?”
晁蓋便重復了一遍︰“吳學究,咱們該如何是好?”
吳用道︰“晁天王,你覺得賈瑞這人可信麼?”
晁蓋道︰“賈瑞這人雖然同他認識時間不長,可我覺得他不像個有什麼壞心思的人。
且他能說出白勝和其他人的名字,想來果然是從官差處听來的。
不然他這麼急急忙忙的跑來告訴咱們這個對他有什麼好處?”
吳用又問道︰“那晁天王以為宋江此人如何?”
“宋江……”晁蓋想了想說道︰“宋江在鄆城縣倒也有些名頭,是個有些心機,為人處世圓滑世故的。不過我與他也不算十分相熟。”
吳用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還是防備防備些好。”
正要各自回去收拾,便听得有家丁進來報︰“保正,鄆城縣押司宋江在外頭求見,說有急事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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