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點點頭︰“我真實的年齡已經百歲了，這副身體，是天人更換的。”
顧青衫震驚︰“換體，的確可以做到？”
清溪道︰“不只是換體，還能換腦。他們選擇的人間潛伏者，就是換腦的產物。而我們這些上天的人，大多數只會換體，因為他們需要我們的修為和記憶。”
這次，江凡也倒吸冷氣，確定了啊。這也就是當初他為何非常擔心桃之夭不是桃之夭的緣故。
“我獲得了巨大信任，成為降臨者，潛伏于人間，數十年來更換過幾次身份。而十七年前他們在一次戰爭中發現了重傷垂死的秦墨玉，接下來，你們就知道了，我又以秦墨玉的身份成為一個雙向密諜。但我的任務非常重要，所以，秉承密令，非與聖戰相關之絕大要務，務必不能露面，就算有時候人間會遭受很大損失也不行，因為能從天界傳下來消息的人太少了，我們每一個都不能輕易暴露，更不敢輕言犧牲，有時候自己死還不要緊，一旦被天人察覺這不是個例，而是個深藏的計劃，搞內部大清洗的話，我們恐怕都將被挖出。”
江凡點點頭，充滿欽佩︰“苦了你們。”
清溪嘆口氣︰“這倒無妨，只求人間能勝天就好，可惜，看到越多，知道越多，心里就越壓抑，你們不懂，天界，到底有多可怕……一切的一切，都匪夷所思……”
江凡目光看向她的心髒︰“你也有……”
清溪點點頭︰“沒有，很幸運，為了避免被人間發現異常，我們身上沒有自毀裝置，所以，選拔才如此嚴苛。”
江凡道︰“那麼，你知道多少潛伏者，他們又如何辨別？”
清溪嘆口氣︰“這點和人間一樣，我們都是分別培養，獨立送入下界的，我這些年暗中觀察，只不過發現了兩個，已經把信息交給鬼谷。至于辨認，很遺憾，他們都和正常人一樣，除非拿到正神才具備的特別寶物，其他別無辦法。”
江凡點點頭︰“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麼如此信任我們兩個？”
清溪笑笑看向顧青衫︰“他就不用說了，文皇後裔，聖尊弟子，天生的逆天者，不需要懷疑。而你……”
她沉吟一陣︰“是因為孫老和鬼谷。”
她看著江凡︰“我知道，孫老從昆侖帶你下來，也知道，他陪了你整整十二年，也知道你得到顏夫子和道尊青睞，你是作為逆天領袖培養的人物，還知道你曾生擒過神，也殺過神，知道你參加了藏海之戰。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敢輕易與你接觸，之所以今天來，是因為我得到了鬼谷先生的許可。”
至此，江凡才完全相信了清溪。
“幸虧你，否則，泰岳一旦和天人聯合，聖戰幾乎必敗……”
清溪輕輕搖頭，有些驚奇的看著江凡︰“不，鬼谷先生告訴我，你可能早已經想到，知道的甚至比我還多，但你需要確認許多事，才能進一步推衍，而我來的意義，更重要的是這個。”
江凡道︰“還是很及時，否則我會因為各種不確定，錯失很多事。比如大雪山可能會崩潰，逆神可能會死傷慘重，泰岳也可能被天人得逞。”
清溪看著他︰“現在你都知道了，如何應對，是你要考慮的。不過，我要提醒你，天界在秘密調查你，級別之高，惟有正神才有資格知道一小部分。”
江凡一愣︰“這麼神秘？”
清溪點點頭，目光復雜︰“因為你本就神秘無比，我知道你越來越多的事，就越來越感到震驚，迷惑也越來越深，說實話，若非鬼谷和孫老，我根本不敢相信你半點。然而，你的神秘不只在人間，在天界一樣，對于你的一切，連水德都諱莫如深，甚至不敢公開詢問。惟白玉京才有專門組織針對你開展調查與行動，直接受神王指揮，其他人不得擅自插手。”
顧青衫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江凡︰“這麼離譜的？”
江凡也心驚不已︰“可是，很多真偽神都曾試圖殺死我，這又怎麼回事？”
清溪道︰“我們被嚴令，連提都不要提。但奇怪的是密令只限制神將以上高等神，其他的反倒沒限制。怒江是個盲目自大的蠢貨，他知道太少卻自以為是，覺得既然你如此受重視，擊殺或者生擒必然是天大功勛，所以違抗了水德神君指令，也就是說，他私自行動。至于其他低等級神，因為根本都不知道關于你的密令，所以，跟你打打殺殺很正常。”
江凡眼楮微眯︰“可這才不正常……”
“是啊，保密程度如此之高，天界從來沒有過，而普通神和你打生打死，看起來才正常，我想他們就是要制造這種正常，然而，正如你所說，這才真的不正常。”
她凝視江凡︰“不要回答我，但我真的很想問，你……究竟是誰？”
江凡沉默片刻，搖搖頭︰“我也想知道。”
清溪嘆口氣︰“算了，只提醒你一件事，被白玉京直接關注的古來也沒幾個，針對你的行動也絕對驚人。現在告訴你，水德私自下界，並未得到白玉京準許，被發現之前必須回歸，留給他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
江凡點點頭︰“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在八月底之前，他一定會搞定泰岳，拿到神器，並對大雪山動手。”
清溪道︰“掌握好時間，我估計，他會在八月十五左右，對大雪山發動攻擊。”
江凡道︰“新水瓶號已經被摧毀，你們卻沒有急眼，這說明還有船。”
清溪道︰“的確，不過不必擔心，只有水瓶號才有能力發動那樣一擊，我們這艘，是上面搭載的一架小型飛行器，恰巧因為被水德開出去而避開了攻擊。”
江凡微微松口氣︰“那還好。”
“其實本來是帶來兩擊的能源，一用來對付道尊，二用來對付逆神，可他沒想到，你居然提前得到了消息，還如此大膽，啟用龍門轟滅水瓶號。所以，他只有借用聖地和雪暗天來攻打雪山。”
“明白，你能否告訴我，那光柱手段到底是什麼，天界可以發動多少次？”
清溪道︰“這是以聚能源晶為能源的一種名為粒子炮的東西，可這種手段需要龐大能量，現在的天界很難支撐使用，旁的我不知道，水德這里充其量還能發動一到兩擊。”
江凡點點頭︰“比相映紅那次更強，像在桃花谷那種級別的可以發動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