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眉頭緊鎖，這些東西，很要命啊。但幸好數量不多。
“天人擁有至高技術，為何要做初級的東西？”
清溪點頭︰“你問道了關鍵點上。除了因天人契約限制無法下界，難以系統化規模化生產之外，最關鍵因素在于，天界曾一度嚴禁任何武器流落人間，這是來自白玉京的嚴令，他們好像說，這叫科技限制。我雖然不太懂，但大概理解，是不希望人間照貓畫虎，研制出更多的逆天裝備，畢竟人間雖然技術有限，但具備煉器道和陣道，更容易具備數量優勢。”
她頓了下說道︰“不過現在局勢在激烈衍變，某些限制也開始松動。幸好資源限制，他們沒做出太多。如今雖說送了少量高等貨，但也是無法拆解的，用完即廢。即便如此，我還是要提醒你們，小心天級戰器，其殺傷力非常驚人，當然這種東西更有限，因為需要巨大能源，而天人儲備太少不說，充能辦法也弱的可憐，他們自己都不敢輕易動用。”
這些說法，終于讓江凡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天人，受限于能源。而他們為能源發動戰爭的可能性大大提高。
但還是解釋不了，與人間合作開采不行嗎？為什麼一定要征服？
可惜，這個問題清溪回答不了，說這在白玉京也是絕對機密，她根本接觸不到，別說接觸，甚至她都沒去過白玉京。
“說到這里，可以告訴你們，白玉京，就是月亮，原始天神就在月之陰暗面。”
這可是個石破天驚的消息，江凡有過猜想還好，顧青衫卻被震驚的張口結舌。
“……白，白玉京，月亮之上？”
清溪點點頭︰“據說距離神界也有三十萬里之遙，只有利用天神飛行器才能抵達，那里才是原始天神的老巢，所謂原始天神，就是真正的天外神靈，不像八部正神之下類似我這種所謂的神，基本都是人間圈來的。”
江凡急切道︰“那麼，廣袤天域到底存不存在？”
他這個問題讓清溪瞳孔一縮，狐疑的看著他︰“你為何會如此問？”
江凡道︰“你告訴我，這個問題很重要。”
清溪深深凝視他一陣︰“你果然非同尋常，難怪天界都開始將你列為重點關注對象，地位甚至要高于道尊。好，我告訴你，所謂天界八域只是八部正神統領的組織，但廣袤天域，根本不存在！”
這個消息讓顧青衫喉頭顫動︰“不存在？”
清溪深深吸口氣︰“是啊，最初，我還不是神將的時候，也以為是存在的，然而等我獲得高度信任之後，才發現一切都是幻象。我們會讓那些底層神進入所謂的休眠倉，他們以為那是用來滋養身體的，實際上，那是個幻境制造工具，他們看到的仙山沃土、飛禽走獸，都是天人制造出來的幻象，他們……不過在夢境沉睡，從未在那所謂靈氣充裕，廣袤無盡的天界真正生活過。”
再次證實自己的推測，江凡震驚中發問︰“那麼，真正天界到底什麼樣？”
清溪眼中露出極度不可思議的光芒︰“……那是……懸浮于黑暗虛空中的東西，空前巨大，金屬構造，仿佛……仿佛……”
她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仿佛一艘巨大的船？”
清溪愣了下︰“有些類似，它的確仿佛巨船，但卻懸浮于虛空之中星海之間，也並非我們所熟知的艦船模樣，我也從來沒能一窺全貌，但真的很大，大的不可思議，眼前這個山門廣場，根本容納不下，至少要三個才夠。”
兩人倒吸冷氣，這廣場有多大？可以容納十萬人啊，三個，那該有多麼驚人？
顧青衫尤其震撼，這麼巨大的金屬物體，究竟怎麼制造的？為什麼能漂浮在虛空？
清溪苦笑搖頭︰“超出我的認知，不懂啊，而這些，都是原始天神的不傳之秘。可嘆，下界飛升者都以為這里是天界之門，卻不知道，這就是天界。而他們，不過是被人催眠的工具罷了。”
她說著，目光凝視江凡︰“你，很奇怪，好像知道許多不該知道的東西。”
江凡深吸口氣︰“因為，我見過鬼谷先生。”
他只能把事情往鬼谷身上推，因為他到現在還無法徹底相信清溪。
“哦，那就難怪了，鬼谷先生的父親，是第一代潛伏者。”
她說出這個，讓江凡的信任度拔高了幾分︰“你了解？”
清溪搖搖頭︰“不，他太早了，而我是第三代。”
“第三代……”江凡凝視她一陣︰“現在，該說下你的來歷了吧。”
清溪點頭︰“該獲取你們的信任了。”
他取出一個東西，江凡目光頓時一凝，顧青衫不認得，他可很清楚，這東西就是無字天書，和鬼谷子那個一模一樣。
看著江凡的神色，清溪道︰“你果然見過，這東西，他們稱之為無字天書，但其實是一種技術產物，只要知道秘鑰，人人可以看。”
江凡當即道︰“那麼，其中隱藏文件的秘鑰你知道嗎？”
清溪目光一亮︰“你可真不簡單，沒錯，我知道，等我見過孫老和鬼谷先生之後，會給你。”
江凡點點頭︰“現在請你說說自己的來歷。”
清溪噓口氣，緩緩訴說起來。
當年，人間設計潛伏者，鬼谷之父為先驅，而後，鬼谷子繼承了這一秘密事業。他總計培養了一百位候選，最終被天人盯上，最後還帶走的，其實沒幾個，具體數量清溪也不清楚，甚至都不知道彼此是誰。這當然都是為了保密起見。
但她確是其中一個，清溪隸屬江凡的上一代逆天者，就是號稱垮掉的一代。
因為那時候，鬼谷掌權，他務求做到知己知彼，遂極力推行潛伏者計劃，所以他讓這些人表現出親近天人，甚至出賣以及親手格殺了諸多逆天者，不惜背上罵名登上天界臥底。
而這個計劃要絕對保密，除了極有限的一些高層之外，其他逆天者都不知道，當這些人投靠天人之後，大部分逆天者無不怒斥這些人垮了，斷了骨頭，背叛了人間。
“所以……”清溪面容哀傷︰“他們被稱之為斷骨人……”
“原來，是黑暗里的英雄……”顧青衫無比感慨。
但江凡早就知道，所以神色沒多大變化。
“而你，就是斷骨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