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是怎樣的仙人一劍啊!
此劍便若昆吾,可斬九天,又似東出雲海,分江斷流。
不止是寒冬在這一劍之下,身分兩半。
那一道長長的虛空黑線,更加是上連天外天,仿若永無止境。
“一劍永恆,莫過于此!”
終于人有驚嘆出聲後,場面直接便是炸鍋了。
在場所有劍修看著自己的佩劍騰空而起,仿若萬劍歸宗一般,朝拜向了戰局中心的那邋遢男子。
心里頭,各自皆是浮現一個傳說。所有人臉漲得通紅,拳頭攥得老緊。
那一個傳說,在下界和下河流域,在這劍修匯聚之地,就是神!
沒有之一!
哪怕放眼整個大陸,即便傳說如曇花一現,也在這一片青史之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傲世間,一劍天,萬劍誅雲我為巔?”
終于有人憋不住,將這一句傳說給道了出來。
這一刻,其他所有劍修,卻是紛紛怒目而視。
“開什麼玩笑!”
“奈何兩使哪怕是隨手一劍,又豈是這一劍可以比擬的?”
“你看看他斬了誰,就一個君子!”
“這是誰?寒冬,寒大統領?很了不起?不見得吧!”
“一個君子你也敢往奈何兩使身上扯?”
“先不說奈何兩使早已隕落,單是如此之弱的一劍,你怎敢這般大膽聯想,直接扯到奈何……左右使的頭上來!”
“荒謬!”
“滑稽!”
“可笑至極!”
第一個開口的,直接便是被眾人給噴成了狗血臨頭。
確實,奈何兩使的傳說,放在下河流域和下界,那叫一個家喻戶曉。
他的存在,于劍修而言,那就是信仰,就是神!
神,又怎會突然降臨世間,斬出如此之弱的一劍?
區區寒冬……
僅僅一個君子境……
放在平時,可能確實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可真要和眾人心目中的神相媲美……
荒唐!
開口之人十分委屈,他也知曉第一個說,絕對會被大家伙給噴死。
可他憋不住啊!
他也是奈何兩使的粉絲,又怎會不清楚,其中一個男人的幾式成名絕技?
“你們噴歸噴,仔細觀瞧方才那一劍,不正是奈何右使的‘大涅�斬‘?”
這下,所有人沉默了。
良久。
“確實,好像啊……"
“像個屁!
有人當場怒了。
“奈何右使的‘大涅�斬‘,說得好像你有這個資格見識似的,你的那些膚淺理解,不過是道听途說罷了。”
“從靈技摹本上觀來的東西,真實嗎?”
“大涅�斬‘有這麼弱?”
“不說別的,這一式的仿照靈技,你見過多少了?”
“十萬沒有,一萬總得有吧,什麼都往奈何兩使身上扯,得了吧你!”
“退一萬步,這是‘大涅�斬‘,可‘涅�‘呢,大佛虛影那里去了?!”
“這特麼就一是盜版靈技,鐵打的事實!”
眾人沸沸揚揚,就要當場打起架來。
好在禁衛軍里頭還有幾個不拿劍的,頭腦還算冷靜的,當即將身側那較為沖動的伙伴給拉住。
這才不至于爆發禁衛軍傷人的慘案。
劉雙劍同樣沉默了。
確實,“大涅�斬”的摹本不少,甚至連真跡,也不是只有奈何右使一個人會。
至少他所知的,雪月劍城的親傳系脈中,便是有著這一式靈技。
能用出半式"大涅�斬”,和奈何右使扯不上什麼關系。
他僅僅只能從側面證明,眼前這男子,真有可能是雪月劍城的人。
最起碼,關系不弱!
至于他為何對自己的提問,回話是“錯了”。
說實話,劉雙劍從一開始,也不打算得到對方最真實的回答。
啪!
就在這時,寒冬斷裂的尸身上,掉出了一個紫色的盒子。
盒子一落地,啪一聲打開,繼而一道光影幻化,浮現出了寒冬的形態。
劉雙劍立馬上前一步,擋在了邋遢大叔的前進路線之上。
大叔卻是眉頭一挑,沒有上前,而是鎮定地看著紫色盒子運作。
盒子出現光影後,一陣銘紋閃爍。
下一刻,一個紫色的蟲洞出現,落在兩側的寒冬尸身被吸納而入。
這一剎,天地嗡然一顫,似乎有天道規則被強行改變,劫雲匯聚,天色驟然漆黑。
晴天霹靂,轟鳴炸響,卻是找不到目標。
待得天邊的黑色劫雲退去之後,蟲洞復現,掉出了一個嶄新的寒冬。
他的身體竟然完美復原了,甚至連斷了的手指都被接上。
仿若時空規則被顛倒置換,盒子從先前的時空中,拿出來一一個嶄新的寒冬,替換了他。
但記憶是替換不掉的。
新生的寒冬面色虛白,手腳無力,一出現,便是直接軟倒在地。
劉雙劍一個收刀,便是護住了他。
“天道珠玉?”
大叔眸中第一次閃過了訝色,驚嘆道:“你小子,怎麼可能會有道震天的天機盒子?”
道震天?
听到這個名字的劉雙劍瞳孔-縮,心頭再度滿是驚駭。
道震天是誰?
劍斬天,我為仙,神鬼莫測道震天!
這可是上河流域中的巔峰巨頭,乾元宗掌教,全大陸的第一術士!
這家伙……
竟然以一種如此淡然的口吻,念出了這個名字?
要知道,上河流域掌教的名諱,那是不容凡人提及的。
哪怕是修士,要稱呼起來,一般也用掌教二字替代。
這家伙……到底是誰?
是和道震天同輩之人?
和他交過手?
還是有著其他不為人知的特殊關系?
劉雙劍心頭暗壓,深深吸氣。
他知道,今天這事情,恐怕要虎頭蛇尾了。
但即便如此,職責所在,他依舊不得不出口,問出那第三個問題!
“閣下應該知曉的,大陸明文規定,君子高手不能出手。”
“可是,你這般直接動手,傷及渝州城數萬無辜,著實大過!
"上中兩河流域若追究下來,哪怕你超脫君子,超脫斬道,又待如何?最後還不是一死?
劉雙劍刀鋒一轉,豎在胸前,緩緩道:“我的第三個問題,就是,你為何出手?
這般強者,真的沒必要如此作踐自己!
在渝州城出手?
太傻了吧!
劉雙劍覺著,這其間,定然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叔再度一笑。
寒冬能憑自己的本事復活,那是他厲害,于自己而言,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他做事,心中自有準則,殺人也只殺-次。
撇下寒冬之事,他回復起了劉雙劍的問題。
“首先,我並不是君子,你也看出來了,我只是區區一介博士境一重,大陸的規則,束縛不了我!”
劉雙劍嘴角一抽。
大叔還沒完,繼續道:“其次,雖然已經解釋過,但我要再解釋一番,傷及渝州城無辜的,真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
劉雙劍冷笑,難不成還能是你旁邊那個死成好幾截的尸體?
“是他。”
大叔腳一踢地上麻袋,道:“他干的好事,于我無關。”
劉雙劍直接岔氣了。
這麻袋毫無遮掩,他早就探查過了,里頭就一個博士境四重的小輩,還氣息奄奄的。
這特麼,他把渝州城的大地給打飛了?
你在逗我?!
嗯?
這鍋甩的……真以為隨便拉個不會說話的,你就可以亂潑髒水了?
可笑!
“所以呢,你來此為何?”
劉雙劍冷漠出聲。
別的他也懶得計較了,但是這男子的出手目的,總歸是要弄清楚的。
總不至于還能胡扯到說“我來此地,就是為了要救麻袋里那小子,要是不救,他就會被一側的尸體給殺了吧"!
“呵呵!”
劉雙劍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這樣子的話,那就不是對方有問題,而是對方認為自己,和他一樣,腦子有病了!
然而,大叔一踢麻袋。
“實不相瞞,我來此地,是為了救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