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保安!”
跪在一旁的婦人眼角含淚, 一臉怒容,張大嘴巴大聲叫喊到, 人們甚至可以看到她那一口亂七八糟的牙齒和隱隱發黑的牙根。
她此時也已經被二宮佑子的洗腦包洗腦了。
“快點把怪盜基德抓住啊!快點把殺死我老公的凶手抓住啊!”
“對啊!快點找到怪盜基德是誰吧!”
“快點抓住凶手啊!”
激憤的人群反復叫喊著。
千夫所指,無處遁形。
黑羽快斗站在原地,大腦已經完全被漿糊凝固住,運轉的速度極其緩慢。
小偵探靠不住。
以他目前的身份,在不暴露基德身份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洗脫自己的嫌疑。
該怎麼辦啊!
他眼帶期盼的在人群中環視一圈,最終有些失落的低下頭。
也許
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身影。
也許那個家伙在這里的話,能夠把事情理清楚。
不,不對!
那個家伙在這里的話, 他的身份應該會被第一個揭露吧!
他的視線漫無目的的落在不遠處緊閉的大門上, 慢慢睜大——
一個極其熟悉的身影,推開門走了進來。
怪盜先生背後的汗毛條件反射般豎起,他攥緊了拳頭,身體微微顫抖著,說不出是興奮還是畏懼, 眼神中莫名流露出一絲期盼。
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著什麼。
•
吵鬧怨斥咒罵聲,沸反盈天。
人群里不滿的情緒不斷醞釀,即將到達一個噴涌而出的臨界點。
新海空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的。
在這個案件已經發生,潛藏在人群里的怪盜基德被指認為嫌疑人, 慌張無措的人群需要一個引導者的時候。
他進來了。
如果再早一分進來,他有可能被納入嫌疑人的範疇。
如果再遲一分進來, 無法接受自己被扣上殺人黑鍋的怪盜先生會自爆身份,將現場的局勢推向另一個無法控制的方向上。
就在這個時候, 是剛剛好的。
年輕的警察身上穿著一身整齊的淺灰色西裝, 黑色短發簡潔干淨, 整個人清俊挺拔。
他面容沉穩, 步伐有力,干脆利落的朝著正中間走去。
在他身後一字排開,還跟著數名警察。
人群下意識讓出了一條道,讓這位警官能毫無阻礙的走到正中間。
“新海警官?”
柯南揚起頭詫異的看著一路走過來的青年警察,轉而又自顧自的點了點頭,心里頭剛剛冒出來一點的疑惑很快又被他自己解決了。
新海警官會出現在這里很正常。
基德提前寄了預告信,警視廳那邊理所應當派一個人來處理這件事。
新海警官之前差點抓住基德,這一次派他過來是合理的。
不過,如果新海警官在這里的話,事情應該能夠解決吧
“新海警官!”
已經站起身的二宮次郎有些激動的朝新海空喊道︰
“你不是說能夠守護好寶石嗎?為什麼!”
這家伙倒是沒有把鍋推到怪盜基德的身上。
二宮次郎深知主人是從組織的手上硬生生截胡了這顆寶石,也清楚怪盜基德一般不會動手殺人。
那麼殺死二宮健三郎的人只能是那個該死的組織。
可惡!
他原本以為組織只是會來搶回寶石,沒想到竟然為了搶回寶石而殺掉了寶石的主人。
他就說,只靠這個警察根本阻擋不住組織的人!
那種被人擺了一道的憋屈感和無法向組織傾瀉的怒火,被他一股腦丟到了眼前的這個年輕警察身上。
“你不是說一定能夠保護好寶石的嗎!你看看現在!”
頭發花白的老者又一次表現出初見時的倨傲模樣,滿臉怒火的瞪著新海空。
“二宮先生,您先冷靜下來。”
年輕的警察語氣平緩,眼神堅定,讓人不自覺信服他說出來的話。
“請相信警方一定會找到凶手的。”
“你——”
“警官先生!”
二宮次郎沒能夠說出口的罵詞被另一道女聲堵住。
仍舊跪在地上的二宮佑子半抬著頭,散落的黑發遮住她半張臉,露出一雙含著淚水的黑色眼楮。
“警官先生,殺死我父親的凶手就是怪盜基德,您能夠幫我們抓住他嗎?”
被叫到名字的灰發青年猛地抬頭,注視著前方的警察。
黑發警察微微蹙著眉,顯得有些許憂愁,他用很平和的語氣開口︰
“二宮小姐,您先冷靜下來吧。”
“警方已經封鎖了現場,如果凶手真的是怪盜基德,他也逃不掉。但現在的問題在于,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是怪盜基德殺的人”
“怎麼會呢?不可以查監控嗎?”
二宮佑子從地上慢慢站起來,面色蒼白的看著新海空。
“現場確實裝有監控,但是在剛剛,電閘被切斷了,監控也在同一時間斷電了。所以具體發生的事情我們沒辦法查到。”
青年警察無奈的嘆了口氣,眼神里帶著細細的愁絲。
按照新海空的習慣,安裝監控時一定會選擇帶夜光模式的,並且會自備一套電力系統。
保證在電源被切斷的情況下也能拍到一切信息,但是
在這里就不是很需要了。
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藝術館自帶的監控剛剛好夠用。
“就算沒有監控,還有寶石呢?”
二宮佑子指著空蕩蕩的寶石展櫃。
“基德拿走了寶石,這一點沒有問題吧?”
青年警官側頭看向空蕩蕩的玻璃展櫃,眼底神色不明。
“對啊!警官,怪盜拿走了寶石。要拿走寶石必須要打開玻璃展櫃,可是玻璃展櫃的鑰匙就是我老公啊!”
那個婦人原本還在默默垂淚,听到這里也不甘示弱的站起來。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原本有些呆板的眼楮里此時靈活地轉了轉。她不能讓所有功勞都被二宮佑子那個死丫頭搶走。
“照著正常的情況,確實是這樣的。”
新海空欲言又止。
“但是”
但是什麼?
站在一旁的柯南有些焦急,他對基德的把戲心知肚明,像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
基德確實想要偷寶石,但是以他對那家伙人品的估量,那家伙絕不是動手殺人之輩。
如果新海警官真的誤會了
他焦急的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的目標,最後無奈的把視線落在園子的身上。
那就又要麻煩你了,“推理女王”園子小姐。
•
黑羽快斗暗暗攥緊了拳頭,目光短暫掠過前方的警官先生。
他不想暴露身份,但是偵破殺人案件、抓住凶手或許要比他的身份更加重要。
而且就算身份暴露,他也不是逃不出去。
黑羽快斗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假面,終于下定決心,剛剛想要開口,耳朵動了動,又猛地把話咽了回去。
“我——”
“但是,怪盜基德並沒有拿走寶石。”
黑發警察終于慢條斯理的開口,補全了自己剛剛的話。
“什麼?”
“你在開什麼玩笑!”
二宮次郎極度憤怒的抓著新海空的衣襟,將他整個人往前拽了半步。
“警官請放開警官!”
新海空帶在身邊的部下山本野第一時間走上前,拉開了二宮次郎的手。
這個濃眉大眼的笨蛋部下在這個時候倒是很好用。
新海空喘了口氣,沖著山本野感激性的笑了笑。
換來對方爆紅的臉以及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同手同腳的走路姿勢。
“我沒有在開玩笑,寶石還在玻璃展櫃里,另外,二宮先生,如果您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可以告您襲警。”
“你!不過就是一個小——”
二宮次郎嘲諷的話剛說一半,又一次被二宮佑子堵在嗓子眼里。
“新海警官,您能夠詳細說清楚嗎?”
失去父親的女兒此時已經漸漸冷靜下來,嗓音還帶著壓不住的哭腔。
“寶石為什麼還在展櫃里?明明我們都看不見。”
所有人的視線被引向正中間的玻璃展櫃。
寶石原本被放在黑色的支架上,安置在玻璃展櫃的正中間。
此刻,展櫃里空空蕩蕩,黑色支架和寶石一起不翼而飛。
“我想再多的言語,恐怕也比不上諸位的親眼所見。”
黑發警察從西裝右邊的口袋里拿出一只激光筆,對準玻璃展櫃的正中央,一道紅光直直的照射在玻璃展櫃上,透過透明的玻璃射入,觸踫到了一顆通體藍色的東西。
他操縱著光線繞著寶石的外輪廓轉了一圈,復原出整個寶石的樣子。
緊接著讓光線繼續向下移,落在寶石下方的黑色支架上。
在激光燈照射到的地方,在透明的玻璃展櫃里,寶石和黑色支架憑空出現。
但隨著光線挪開,那一塊又恢復到原本空無一物的狀態。
人群中爆發出驚呼。
“寶、寶石?”
“在哪里?我也要看!”
“看那束光!寶石還在玻璃櫃里頭!”
“真的鎭!寶石還在!”
“好神奇啊!為什麼寶石明明在那里,我們卻看不到!”
“是啊!好神奇,光線挪開以後又看不到了。”
安室透此時也已經走到了前面,正好目睹了新海空的“實驗”
“是玻璃有問題吧。”
他一針見血的指出關鍵點。
新海空側頭看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眼楮里劃過一絲肯定。
“對。在剛剛燈光暗下來之後,怪盜基德應該在玻璃上涂抹了某種材料,使得原本完全透明的玻璃無法展示出里面的東西。具體是什麼材料,之後我們拆掉玻璃之後會再仔細研究。”
“要點只在于,怪盜基德並沒有真的拿走寶石,所以動手殺人的也未必是他。”
人群鴉雀無聲。
只听到一道女聲開心的喊著︰“太棒了!我就知道基德大人不是凶手!”
“園子”
小蘭有些尷尬的拉了拉鈴木園子的手。
在這樣的場合,還是不要這麼說話比較好。
黑羽快斗終于松了口氣。
他一步一步慢慢往後退,試圖離開正中間的位置。
他從來沒有一次,在被別人揭穿了作案手法之後,還會感到如此開心的。
這位警官先生能夠替他洗脫嫌疑,真的太棒了。
可雖然如此,繼續用這副假面站在這家伙面前,總有種下一秒就要暴露的慌張感。
寶石偷不到還可以再找機會,如果被抓到了,就真的不太妙了。
上一次他完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就被這位警官抓到。
這一次這位警官又一眼看穿了他的作案手法。
趕緊跑吧!
他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小心翼翼的往後挪動腳步。
•
“現在,請諸位暫時讓開一下,我們需要檢查死者的尸體。”
黑發警官沖著後方招了招手,兩個小警察立刻湊上前,圍到了尸體旁邊。
新海空也跟著走上前,彎下腰,眉頭輕輕皺起,裝模作樣的查看著他早就已經心知肚明的線索。
“唇部泛紫,是中毒。”
“死者在燈滅之前,還是正常的嗎?”
黑發警官抬起頭,看向一旁的幾位家屬。
“是。”
對上警察的目光,二宮枝也有些閃避,慌張的點了點頭。“我老公在燈滅之前還是好好的。”
“父親在燈滅之前沒什麼異常。”
二宮佑子補充道。
“唔”
新海空拿手支著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
“是之前中的毒剛好卡在這個時間點發病了,還是說,凶手就是在燈黑之後下手的?死者之前有吃過什麼東西嗎?”
“就正常的飯菜啊。”
二宮枝也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身上,連忙有些慌張的補充道︰
“我們是一起吃的,一家人一起吃的晚飯。”
“除了服用毒物所導致的中毒以外,也有可能是從外部引起的。死者身上有沒有什麼外在的傷口?”
新海空低下頭去看著那兩個檢查尸體的小警察。
“警官!”
其中一個小警察舉著二宮健三郎的手腕,表情有些驚恐。
“這里有個針孔!”
“哦?”
黑發警官半跪在地上,湊近那處傷口。
在二宮健三郎左手手腕的內側、靠近血管的位置,有一個細小的針孔。
針孔的直徑非常小,如果不仔仔細細檢查,大概會直接放過這一處傷口。
“是外在注射的毒物嗎?”
黑發警官微微皺著眉,低頭沉吟道︰“如果是這樣,那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趁著燈黑之後動的手。”
“在燈滅前後,站在死者身邊的人是?”
新海空明知故問的抬起頭,眼神里帶著故作的疑惑。
二宮佑子的臉色愈發蒼白,黑色的大眼楮透著濃濃的不可置信,她扭過頭,震驚的指著一旁的二宮枝也。
“是你!你一直挽著父親的左手臂!”
“你在胡說什麼啊!”
穿著艷紅色裙子、一臉濃妝的婦人大驚失色,臉上的粉掉了些許,嚇得接連後退了好幾步。
“我沒有啊!不是我殺的啊!”
“那你緊張什麼?而且燈黑之前,離父親最近的人就是你了吧!”
二宮佑子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怒火,似乎要替無辜死去的父親打抱不平。
“虧父親他還對你、對你帶過來的拖油瓶這麼好,你竟然如此恩將仇報!”
“不是啊!”
二宮枝也往前幾步,試圖攀上新海空的手臂,卻被早有準備的山本野攔住,整個人極其尷尬的被攔在半路上。
她張皇的看著山本野身後的那位黑發警官,面上染上幾分焦急的神色。
“警官先生,您要信我啊!我真的沒有殺人!”
“我信或者不信你,恐怕改變不了事情的真相。”
黑發警官微微闔眼,流露出一絲無奈。
“一切都要拿證據說話。山本君!”
“嗨!”
山本野聞言立刻朝著新海空的方向站直了身體,半低著頭,等待上司的指示。
“組織警員,搜查在場所有人的隨身物品。如果是外在注射器,現在沒有人可以溜出去處理凶器,注射器一定還在凶手的手上。”
“首先”
新海空抬眼,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眸直直看向張皇失措的二宮枝也。
“就先從二宮夫人隨身攜帶的手提包開始搜起吧。”
“二宮夫人,請您放心,經過我們的搜查,可以排除您的嫌疑,還您一個清白。”
黑發警察的笑容讓人憑空生出一絲安心感。
二宮枝也有些緊張的捏著自己的手提包,指節泛白。
柯南若有所思的扶了扶眼鏡。
說實話,新海警官的大部分推論和他自己的推亂沒有太大出入。
只不過新海警官從犯罪手法的角度把犯人鎖定在距離死者較近、有犯罪條件的人身上。
而他則是從犯罪目的的角度,把凶手鎖定在組織的人身上。
其實按照新海警官的思路去想,並沒有矛盾的地方。
找到凶器確實是當下最切實可行的辦法。
唯一的問題在于
柯南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不遠處身穿艷紅裙子的婦人。
那位二宮夫人,為什麼會那麼慌張啊?本來沒什麼人懷疑她,現在倒仿佛一副人贓俱獲的樣子。
“你想去哪里!”
一個年輕警員揪住了一個青年背後的兜帽。
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時間聚焦過去,只見——
青年尷尬的抬起頭,從奶奶灰的頭發底下露出一張稚嫩的臉。
這正是逃跑逃到一半被抓住的黑羽快斗。
他的五官極其尷尬的皺在一起,露出一副有點滑稽的笑容,吞吞吐吐的說︰
“我我肚子有點疼。”
“我看你就是凶手吧!”
年輕警員篤定的指責到。
“別人都還等在現場乖乖接受檢查,你這麼緊張想要逃跑干什麼?”
“我沒——”
“他不是凶手。”
黑羽快斗剛想要為自己辯駁,不遠處的二宮佑子卻忽然開口。
“他是我的男朋友,是我帶進來的。剛剛黑燈前,他一直待在我身邊,離父親有很遠的一段距離,不太可能靠近我父親。”
黑羽快斗詫異的抬眼,正對上大小姐墨色的瞳孔。
對方的眼底充滿信任,反倒讓黑羽快斗有幾分不自在起來。
他尷尬的扯開嘴角,接連點了好幾下頭。
“是這樣啊”
年輕警員抱歉的沖黑羽快斗笑了笑。
“那你要去上廁所,提前跟我們說一聲就是了,讓我們檢查一下你的隨身物品就好了嘛。”
“對不起啊,我比較急您可以現在檢查一下我的隨身物品。”
關于這一點,黑羽快斗還是比較放心的。
他的魔術道具全部存放妥帖,一般的警察在沒有識破他的身份前是無法搜查出來的。
人群才剛剛恢復寂靜,數個警員挨個搜查賓客的隨身物品,打頭的那位年輕警員猛地發出一聲驚呼︰“警、警、警官!”
他高高舉著手,手上儼然是一個微型注射器。
•
展會現場。
巨大的水晶吊燈將每一個角落映照的清清楚楚。
身穿艷紅色長群的婦人雙手被拷到身後,畫著濃妝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
“真的不是我啊警官先生!”
“那您要如何解釋這個呢?”
新海空舉起一個透明塑料袋,里頭裝著一只年輕警員剛剛搜出來的注射器。
“我們搜遍了現場所有的賓客,只在您的包里找到了這個疑似凶器的東西。”
“這是”
二宮枝也吞吞吐吐,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您可以保持沉默。”
黑發警官正色道。
“快點說啊!”
二宮枝也身旁,那個黃色頭發的青年有些生氣的催促道。
“快點啊!”
“我說,我說。”
二宮枝也臉色灰敗。
“這是我用來吃那個的時候用的。”
“哪個?”
“就那個□□。”
有些反應過來的警察一臉難以言表的表情,但是絕大多數人其實還是沒有搞明白“那個”到底是“哪個”。
“哎呀!我來說好了。這是我媽用來吸食藥物的工具。”
黃發青年也有些不耐煩,他直白的把事情點破。
“她早就上癮了,一刻也離不開,出來參加展會也要一直帶著。”
嘶——
柯南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在吸食藥物。
她的解釋倒也說得通,為了吸食藥物,所以隨身攜帶著注射器。
但是怎麼說呢,巧合太多了。
巧合多到,讓他不得不懷疑的程度。
全場距離死者最近的人,就是一直搭著死者手臂的二宮枝也。
如果有人殺死死者,二宮枝也為什麼沒有察覺?
換句話說,最容易動手殺死死者而不引起別人關注的,不正是二宮枝也嗎?
而且她偏偏那麼巧,剛好有一個注射器。
人證物證俱全,很難說沒有嫌疑啊。
只是理由呢?她為什麼要動手殺害自己的老公呢?
而且為什麼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如果是夫妻關系的話,在日常生活中還會缺少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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