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海空及時收回視線, 若無其事的扶了扶靠在牆上快要倒下去的跡部。
他不敢盯著赤井秀一太長時間,這個家伙的敏銳程度不可小覷。
在場所有人的目的都是得到這顆藥,只有他的目的與眾不同。
——他要毀掉這顆藥。
競拍只是其中一種方法, 就算不花錢競拍,他照樣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毀掉這顆藥。
在能夠為組織省點錢的情況下,還是盡量多省省吧,組織搞點經費也怪不容易的。
萬一將來沒錢花了, 還要他去做任務搞錢。
現如今, 藥被封存在強化玻璃圍成的展示櫃里,保護的非常嚴密。
這種質地的強化玻璃子彈無法擊穿,直接拿火箭筒轟,未免鬧的太難看。
現場的賓客都是日本政商兩界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有人在過程中出了什麼事, 組織這邊得不償失。
但是藥不可能一直保存在展示櫃里, 等到競拍結束之後,時機自然會到來。
新海空在昏暗的燈光里看向大門口的方向。
那里的門在剛剛侍者進來之後, 又被輕輕推開了一下。
“有惡心的老鼠。”
他罩在面具里的臉露出一絲笑意, 抬手不經意的撫過耳背, 那里掛著一個黑色的耳夾,在略有些長的黑色短發的遮擋下沒有露出分毫。
競價一觸即發。
•
柯南面色凝重的盯著大屏幕上飛快攀升的紅色數字。
這個酒會的負責人為了刺激消費, 非常狡猾的把實時競拍的最高價投放在大屏幕上。
最高價一律標紅, 一旦有新的價格取代原本的最高價,原本的最高價就會化為綠色被壓到下面。
這也就導致所有人都面紅耳赤的盯著大屏幕一點點加價。
數字越是攀升, 越是激起人們競爭的心思。
甚至于到了後期, □□作簡單的競價器蒙蔽、被數字競爭沖擊的大腦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有的人已經單純把這場競價變成比誰數字大的游戲。
金錢的概念被一點點弱化, 給出的價格也一點點變得離譜起來。
柯南其實對台上的藥有所懷疑, 這和他之前見到的藥不太一樣。
但是沖矢昴不至于在這樣的事情上欺騙他。
昨天晚上, 園子拉著小蘭逛商場,柯南又一次被迫陪同。
兩個女高中生的戰斗力異常驚人,不過區區一小時,柯南就累得連路都走不動了,不惜突破下限又是撒嬌又是賣萌,終于得到在飲品店休息的機會。
園子和小蘭開始閑談,而他坐在後面放空大腦陷入安詳的冥想。
恍惚間,他听到園子在談論伊斯頓莊園里奇奇怪怪的酒會。
“那個酒會真的超級奇怪,超級鍥而不舍的。基本上每年都會送請柬到我家,但是爸爸和叔叔從來沒有去過,也不讓我去。”
園子的聲音里帶著好奇的情緒。
“如果叔叔他們不讓你去的話,那可能不是什麼好的酒會吧。”小蘭很合理的提出猜測。
“唔,有道理。”
本來事情到這里也就只是停留在閑聊的程度,無論是柯南,還是兩個女孩子都對此事毫無興趣。
不料沖矢昴突然從旁邊的運動用品店里冒出來,大大方方的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年輕的帥哥一出場,自帶光環,三言兩語便哄得本來就很好奇的園子去那個酒會,還順便邀請了他一起去參加酒會。
柯南當然想不明白是為什麼,好奇心旺盛的他趁著小蘭去洗澡的時間,沖回了工藤宅去找沖矢昴。
沖矢昴非常直白的把前因後果都告訴柯南了。
當初新干線上的那個死者石田榮一其實私底下和組織有勾結,而且手上握有組織的藥。
在石田榮一死後,藥也就到了石田佐一郎的手上。
可是沖矢昴追蹤石田佐一郎多日,都沒有找到關于藥的蛛絲馬跡,直到當天,他才打听到這家伙將會在伊斯頓莊園酒會上出現。
這個酒會不對外招聘任何工作人員,全程處于封閉狀態,想要進入莊園只有拿出請柬這麼一個辦法。于是他盯上了接到了邀請的鈴木園子。
想到這里,柯南的目光重新聚焦,他看向大屏幕,上面的數字已經滾動到離譜的程度。
即便是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有機會吃到那麼昂貴的藥——雖然是被逼的。
為什麼總是有人對玩命這麼感興趣,還不惜耗費巨資去玩命。
小偵探皺著眉感嘆道。
“沖矢哥哥,我們就這麼看著嗎?”
柯南扯了扯沖矢昴的襯衣,語氣里有些擔憂。
沖矢昴到現在還在靜靜地看著,難道他不參與競價的嗎?
那他們要怎麼拿到那顆藥啊!
那可是組織的藥啊,如果能讓灰原拿到那東西,說不定能研制出讓他恢復原狀的解藥。
他看向沖矢昴,深色半臉面具只遮住對方的上半張臉,露出來的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這家伙此時正眯著眼楮牢牢盯著大廳正中央的台子,侵略感撲面而來,說話的語氣卻帶著些許漫不經心。
“急什麼?”
他怎麼可能參與競價,上司也不可能幫忙報銷這麼多錢啊。
“馬上就去拿。”
只能靠明搶啊。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大屏幕上的數字已經攀升到普通人想都無法想象的高度,數字更迭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開始有人撐不住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罵罵咧咧地摔掉手里的競價器,瞪了一眼四周看向他的人,撥開人群開始往外走。
人們一個接一個放下手里的競價器,或是怨天尤人,或是絕望低頭。
大屏幕上的數字幾近停滯,又在即將成交的最後一刻翻了一翻。
所有人的心跳都像是坐在跳樓機上,時而飛入雲端,時而直墜地獄。
終于,數字停了下來。
二十一億五千萬。
把某個fbi賣掉都換不來的錢。
拍出這個數字的是一個兩鬢斑白,戴著正紅色面具的男人。
事先說明,為了保護購買者的隱私,以及人身安全,這確實是匿名競拍。
競拍結束後可以私底下憑借著手里的競拍器找負責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奈何這家伙喜怒太形于色。
當二十一億五千萬這個數字連續三秒鐘凝固不動之後,他整個人激動到蹦了起來,即使戴著面具也遮不住他快要咧到耳朵根的嘴。
別人根本都不需要多問,就知道這個藥到底被誰拍到手上。
人群中有無數雙眼楮或是光明正大,或是偷偷摸摸地盯著那個戴著正紅色面具的男人。
隱藏在灰色地帶中的罪惡最是防不甚防。
在主持人宣布競拍結束之後,這家伙又極其高調的沖上台,顫抖著雙手遞上了提前準備好的銀行卡。
“先生,您可以選擇跟著我們一起去後台交付。”
身穿白色西裝的主持人注意到了現場的情況,委婉的建議到。
主持人的聲音透過還沒有來得及關閉的話筒,傳遍了整個大廳。
新海空皺起眉,他看了一眼門外,邊抬手去觸踫耳夾,邊往前走了幾步。
他不能讓人把藥帶到後台再交付,那樣還怎麼毀掉這個藥。
誰料下一秒峰回路轉。
戴著大紅色面具的男人似乎也同時帶了變聲器,完全是有備而來,用一種粗糲的嗓音要求到︰
“不需要,我要當場吃下這個藥驗證藥效究竟如何。”
吃下藥,人不就也跟著死了?
四舍五入,等于藥被毀掉了?
新海空忍不住挑了挑眉。
這世間竟然會有這樣的好事。
他準備做的任務被人提前完成了?
現在著急的人該變成某位前臥底先生了。
如果赤井秀一還想得到這顆藥的話,他就一定會出手阻止。
新海空面具下的臉露出一絲笑意,他伸手按住了耳夾。
而後好整以暇環抱著手臂,透過白色面具的縫隙瞥了一眼赤井秀一。
果不其然,對方原本鎮定的氣息被打破了大半,此時整個人往前走了好幾步,一邊還在推開人群往前,一邊伸手往口袋里掏著什麼東西。
不好,這家伙準備動手了嗎?新海空僵直了身體,臉上的笑容慢慢消散。
“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
大廳正中央的台子上,戴著紅色面具的男人有些不耐煩的看著愣在原地的主持人,再次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我說,現在,就把藥拿給我!”
對突發奇想的客人感到束手無策的主持人,臉色有點難看。
他往下面看了一眼,似乎在得到某種肯定的答復之後,點了點頭,答應了客人的要求。
他在確認那張銀行卡的金額之後,慢慢打開正中心展示櫃的箱子。
新海空一邊注視著正中心發生的情況,眼角的余光同一時間留意著赤井秀一的舉動。
對方還在不斷往中間靠近,新海空大致猜出了他想要做什麼。
他緊跟著赤井秀一的腳步,從另一個方向往正中心逼近。
“如果這是您的要求,我們當然會照做。”
主持人把手伸進展示櫃,把那個裝著藥丸的透明藥盒往外面拿。
下一秒。
“砰——!”
一聲槍響與玻璃碎裂的清脆響聲交疊在一起。
所有人甚至來不及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廳正中間的唯一的光源已經被破空而來的子彈擊碎,一整塊壓抑到令人心驚的黑暗瞬間籠罩下來。
但是黑暗根本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在水晶燈被擊碎的同一時間,另一個刺眼的白色光源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終落到了正中心台子的地板上。
這是一個所有人的很熟悉,但是乍一看完全想不到的光源。
光源雖然很細微,但是從下至上,把台上的場景照的清清楚楚。
照著主持人舉著藥盒的手,照著台上兩個嚇懵了的人。
黑暗中有人無可奈何地停下前進的腳步。
下一刻,隨之而來的是兩聲幾乎連在一起的槍響。
台子上新出現的微弱光源似乎也被子彈擊中了,又一次熄滅。
大廳里重歸黑暗。
下一秒,主持人發出極其慘烈的尖叫聲,這樣的尖叫聲透過沒有關閉的話筒,傳遍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所有人的耳朵都收到了荼毒。
這樣的尖叫聲過于刺耳,以至于新海空有些厭惡地捂了捂耳朵。
短短一分鐘里,在黑暗與光亮反復交替之間,接二連三發生著不為人知的一切。
一直到大廳四角的燈光重新打開之後,人們才得以去窺探究竟發生了什麼。
大廳正中間的台子上——
戴著大紅色面具的男人此時跪坐在地上。
他被剛剛接二連三的槍聲嚇得站都站不住,原本的囂張氣勢絲毫不剩。
沒有被面具遮著的下半張臉極其蒼白,嘴唇半張著,顫抖著卻始終說不出話來。他的身上還沾著幾片水晶燈的碎片,臉頰被劃出一道血痕,整個人不停打著抖索。
另一側,那個原本站著的主持人同樣癱軟在地上。
大量的鮮血濺在他原本純白的西裝上,右半邊西裝仿佛是重新設計了一般,踏雪尋梅,花落點點。
他甚至都沒辦法說出話來,扭曲的臉上一片懵然,喉嚨粗重的喘著氣,本能般的呼吸聲在嘶吼著疼痛。
他高高舉在空中的、拿著藥盒的右手被子彈擊穿,此時血肉模糊。
那顆被所有人反復競價,最終售出二十一億五千萬高價的“藥”,連著主持人的手掌心一起被徹底毀掉。
二十一億五千萬化為泡影。
戴著紅色面具的男人似乎終于意識到這一點,尖叫出聲。
地上是被槍擊碎的、碎了一地的水晶燈的殘骸。
水晶燈殘骸的旁邊,靜靜躺著一個同樣被槍擊穿的、背面朝上的黑色手機。
“啊——殺人啦!”
沒有看清楚台上具體情況,被一地鮮血和三聲槍響嚇到魂飛魄散的人驚叫出聲。
如同在滾燙的油里投入一顆水珠, 里啪啦的油星瘋狂的往外濺。
“殺人了!”“殺人啦!”“啊——”
所有人似乎都才反應過來,尖叫聲,嘶吼聲,咒罵聲淹成一片。
大部分人群都在往大門外面跑。
當然也有小部分人想要渾水摸魚,去撿撿那枚藥片的漏子。
在極度混亂嘈雜的大廳里,新海空的大腦卻極其安靜,只听得見系統毫無起伏的提示音——
【主線任務四,完成。】
•
赤井秀一此時處境尷尬。
在剛剛,那個戴著紅色面具的男人提出要當場把藥吃掉之後,赤井秀一就準備上手明搶。
他還要為fbi帶回那顆綠色的“藥”,怎麼能放任“藥”被別的人吃掉?
他的口袋里裝著剛才組裝好的槍,只需要在足夠靠近中心台子的那一刻射爆天花板上唯一的光源——那盞水晶燈,整個大廳就會陷入一片黑暗。
趁著這片黑暗足夠讓夜視能力出眾的他搶到主持人手上拿著的藥盒。
對這一點他有著足夠的自信。
從最高級的防彈玻璃構成的展示櫃,到那個戴著紅色面具的狗東西的胃里之前,這是他唯一有機會搶到這顆藥的時間。
他自詡計劃很完善,沒想到夭折在第一步。
當時,他慢慢跟隨著人流,自然而小心地靠近那個台子,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還集中在台上時,舉槍射擊天花板上的水晶燈。
然而下一秒,整個大廳卻沒有如他所願的那般,陷入黑暗。
他原本往台上沖的腳步,被迫停留在半道上。
因為台子上突然多了一個新的光源。
一個微弱的、白色的光源。
它映亮了台上的情況。
性格中自帶的謹慎死死按住肌肉記憶,迫使他停下了往前的腳步。
情況不太對。
他不像普通人,看不懂光源是從哪里來的。
但那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是個瞎子。
光源是這麼來的——
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瘋子,往台上扔了一部最新款的愛瘋手機。
而且還是打開了手電筒,背面朝上的那種。
手電筒的光線確實很微弱,但是照亮台上完全是綽綽有余。
就在他短暫的糾結了不到一秒鐘,該不該無視這細微的光線直接上台去強搶時,接連響起兩聲槍響。
他該死的夜視能力在這時候倒是發揮了充足的作用,使他能夠極其嘲諷的看清事情發生的經過。
那個開槍的人,先是就著手電筒提供的細微光亮,一槍打中主持人拿著藥盒的手,連盒帶藥一起銷毀。
緊接著,幾乎毫無間隔的開了第二槍,正中地板中間的手機,唯一的光源再度消失。
徒留赤井秀一舉著槍,極度尷尬的站在原地。
在槍響之時,他第一反應就是循著槍聲朝門外望去。槍不是在室內開的。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隔著這麼多人群的阻隔,還能夠在縫隙中、用小型槍支命中如此細微的目標,開槍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好厲害的配合!
這套行動應該有兩個人參與,一人在內,一人在外。
在里面的這個人拋出手機,在外面的那個人及時開槍。
一槍命中藥,一槍銷毀手機。
這樣即使警方封鎖酒會現場,在里面的那個人也不會被檢測出硝煙反應。
反倒是他、赤井秀一,會被發現開了槍。
他必須馬上離開現場。
而且就算他繼續留在這里也毫無益處。
眾目睽睽之下,他根本沒有立場上前去撿那部手機調查。
就算撿來了那部手機,手機都已經被子彈射穿了,根本不可能開機,自然也就不會再有任何線索。
赤井秀一嘆了口氣,趁著最後的黑暗把槍塞回口袋,轉身找辦法撤離。
•
在這樣的時候,新海空當然會趁亂往外面跑了。
事實上他早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飛快的回到原來的位置——大門旁邊的角落里。
此時更是順應人潮。
他一手扶著跡部景吾,一手固定自己臉上的面具,假裝自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侍者,扶著喝醉酒的客人離開,趁亂一步步往外走。
跡部混雜著酒氣的吐息聲打在他的耳朵後側,剛剛的幾聲槍響讓他清醒了許多,此時勉強站直身體,給新海空減少了一點壓力。
“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沙啞的嗓音里還帶著迷惑不解。
“有人帶槍了,剛剛襲擊了台上的主持人。”
“切!我就知道遲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像這樣的地方”
跡部說著說著又沒聲音了,新海空扭頭看了一眼,這家伙又醉倒了。
這家伙進了柯南劇場之後也有朝著謎語人方向進化的趨勢,一天天的,好好的話就是不肯說完整。
每次都非要斷在至關重要的地方。
他來了一晚上,除了順利完成任務之外,還是沒能夠搞懂這個莊園到底是干什麼的。
他手上的請柬此時被塞在了西裝內側的口袋里,說實話有點膈人。
而那個一直攥在手上給予他力量和支持的黑色手機,在剛剛被他極其無情地扔到了台上。
沒辦法,當時赤井秀一明顯就要上台去強搶了,他在對方掏出槍之前就預判對方應該會打爆那盞水晶燈。
手邊能夠利用的、最近的光源就是琴酒送的,能夠打開手電筒的智能手機。
羊毛做成的毛衣再重新給羊披上,希望羊能夠滿意。
不過,不得不說,琴酒配合的真是太好了。
他原本扔出手機之後還有點擔心手機之後被人撿到了該怎麼辦。
雖然里面只有琴酒的手機號碼,他自己的倒是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就算有人撿到也是朝著琴酒的方向查。
但是老大哥的個人隱私也還是要保護好的啊!
真是沒想到老大哥竟然還順手幫他把手機打爆了。
黑發青年的步伐輕快了幾分,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如果每一次任務的隊友都能是琴酒就好了。
•
新海空一路扶著跡部走出了大廳,一個碩大的人影等在最外面,目光幽幽的看著新海空。
嚇了他一跳。
新海空有點無語的把人送到了樺地崇弘身上,安撫性的拍了拍跡部的背。
這家伙今天萬幸喝醉了酒,什麼都不知道,乖乖給他當了一整天的工具人。
實在是辛苦了。
要是跡部今天沒有喝醉的話,新海空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他不清楚高中的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也不知道跡部對他的了解到底到了什麼程度,如果當時,跡部有任何阻礙新海空任務的可能性,他都有可能直接送跡部上路。
對方的家世確實很棘手,所幸跡部喝的不省人事,作為一個真人版娃娃,還能夠給新海空打掩護。
這大大節省了新海空糾結的功夫。
把人交到對方竹馬手上,新海空無事一身輕,抽手離開。
他臉上還套著那個白色面具,悶了太久實在有點難受,于是便加快腳步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來來往往賓客眾多,他在其中穿梭倒也不顯得突兀。
山本野一直都有乖乖听新海空的話,待在停車場里面。
他很快就走到了那輛黑色轎車旁邊,打開車門上了副駕駛座,第一時間摘下了那個悶的透不過氣的面具。
面具下的臉已經憋的通紅,汗珠掛在額頭上將落未落。
山本野扭頭看向他,眼神熱切,表情期待︰
“新海警官,您成功了嗎?”
新海空點了點頭,暗示性的露出一絲笑容,沒有再多說什麼。
有fbi開槍打掉水晶燈,交易也算是被迫終止了吧。
藥被毀掉了,不就是成功破壞掉了關于藥物的非法交易嗎?
他的任務也就算成功了呀。
“那就好!”
“剛剛”
山本野欲言又止。
新海空無奈的抿了抿嘴角,溫柔的問道︰
“怎麼了嘛?”
“剛剛有一個奇怪的人,我也沒看清楚,就黑乎乎的”
山本野緊緊皺著他那如同野原新之助一樣夸張的眉毛,臉色慢慢變紅。
這熟悉的描述,該不會是——
新海空忍不住皺起了眉。
“他往後座上扔了一個黑色盒子,說是送給新海警官你的。”
啊,就這麼讓人把未知的東西扔進來嗎?萬一別人扔的是炸彈怎麼辦啊真的是!
“他叫出了新海警官的名字。”山本野默默補充到。
新海空這才注意到他剛剛不小心把心底里的吐槽說出來了。
他有點尷尬的往後座上看了一眼,目光觸及那熟悉的黑色盒子之後,怔愣了片刻,隨即露出一絲笑意。
“新海警官,沒有關系嗎?”
“沒有關系,是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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