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永晝

第三十三章 南宮家族的大手筆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漢水謠 本章︰第三十三章 南宮家族的大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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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馨公主款款下樓,曳地紅群在放著亮光、縴塵不染的元晶台階上逐級拂過。

    笑盈盈的眸光流轉到台邊那位少年臉上,她優雅的駐足,朝他頜首。

    這是一個姿容清雅的女子,而那抹暖心的淺笑,那分被禮儀鑄就的端雅,又恰如其分的折射出她身上獨有的氣質。

    望著她,火旭如沐春風,卻不敢心存半分褻瀆之念,仿若面對著一枝亭亭淨植的蓮花。

    陪在梅馨公主身側,地位顯赫的古藺•莽域,在維持了一陣短暫的矜持之後,也自降身份,主動沖台邊少年含笑點頭。

    火旭抬手回禮。

    南宮拯、南宮措,兄弟倆一個從簾幕處,一個從競斗台邊快步走來,守在樓梯口迎候。

    “請梅馨公主、宗正大人移步內園。”南宮拯殷勤的禮道。

    下完最後幾級台階,伸手輕輕扶住欄桿,梅馨公主美眸端視古藺•莽域,笑道“看得出來,皇族少年古藺•涵宇公子實力不俗,他的身法應該是百余年未曾現世的‘龍潛九地’。

    而他所用競斗技法必是‘昆岡五式’,適用于從元師到元宰的四階天聖強者。一名新晉元士竟能獲此精妙身法與高階技法,足可見羲和皇族的底蘊深不可測啊,外人怕是難以管窺一斑。”

    古藺•莽域聞言呵呵一笑,笑容卻在下一刻僵住••••••哪來的深不可測?這不都被你看透了嗎!

    “羲和少年當真令人刮目相看啊!便說這位火公子吧,臨場表現驚爆許多人的眼球,無數強者在場,竟無一人能瞧出他的身法、技法源于何處。

    梅馨好奇心重,很想與火公子單獨相處一會,問上幾句話,又擔心犯了元道禁忌,好生糾結!”

    說話時,梅馨公主暖心的眼波再次流轉到火旭臉上。

    “這••••••怕是于禮不合,公主說笑了。”古藺•莽域婉拒道。

    深不可測的皇族培養出的天才少年,一身的秘密都被梅馨公主輕易窺透,而她那雙火眼金楮恰恰看不透火旭的修為,兩相對比,孰高孰低,自然是不言自明。

    古藺•莽域心里不是滋味,不過,他對火旭身上的無數秘密也是興趣濃厚,只是沒像梅馨公主那樣公開說出口。

    好奇心完全蓋住了那分憋屈,這名皇族要員臉上終究是未流露出半分不悅之色。

    “午膳已備妥,請梅馨公主移步。”南宮拯伸手相邀道,暗中給火旭遞個眼色。

    “是我唐突了。”深望火旭一眼,梅馨公主自嘲似的笑道。

    撇下火旭,一行人朝側門那邊走去。

    紛雜的腳步聲很快就消失在門外。

    隨著側門的輕輕掩上,八盞巨大的紫晶頂燈盡數熄滅。

    南側唯一的出口處還亮著燈,微光掠過一排排空蕩蕩的觀眾席,映出地上明暗交錯的走道。

    火旭仍在佇立凝思。

    一位北海公主,與他非親非故,卻當眾“挺”他,並毫不掩飾對他的濃厚興趣,這極不尋常。

    她在傳遞什麼信息?

    叮!叮!叮••••••

    清脆的腳步聲一直從簾幕那邊響至競斗台前。

    循聲回首,火旭看見了南宮黛兒朦朧的身形和閃爍的眸光。

    “呼!”

    一張紫色銀符打著旋,從南宮黛兒手上飄至火旭身前。

    火旭伸手接住,“算你言而有信。哦,多少?”

    “自己查,千萬別被嚇死!”南宮黛兒氣鼓鼓的道,旋即輕輕一躍,縱上競斗台,坐在台沿邊,臉頰落在一縷微亮的光線之下。

    “都怪父親心軟,換作是我,才不會那麼慷慨!”

    她面色冷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與先前巧笑倩兮的樣子相比,判若兩人。

    銀符出自南宮拯之手,且此刻的南宮黛兒臉拉得很長,火旭據此推測,覺得這張銀符極有可能屬于千萬級別的大手筆!

    “一千萬?”他屏住呼吸問道。

    “哼,就這點氣魄!”南宮黛兒噘著嘴道,忽然揚起右手,狠狠伸出五根手指頭。

    五千萬啊!火旭听見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畢竟受了十年的窮,他很容易被銀彈擊懵。

    “嘿嘿嘿••••••還是南宮家主厚道啊!且不提冒名之事,單說第二場競斗,我冒險替各宗門趟雷,為南宮家族落下人情,怎麼也得有點回報吧?”

    飛快的將銀符收入物靈內,火旭笑道。

    下一秒,他的目光凝滯。

    受“絕代天姝”好一頓白眼,落下一筆為數五千萬銀幣的巨財,倒也值了!

    可是,拿走這筆錢似乎就關上了一扇窗。

    南宮拯在錢財上的過度慷慨,意味著他對介入五氏盟一堆破事持謹慎態度。

    慷慨與吝嗇總是像一對孿生兄弟,形影不離••••••

    “你也沒白冒險啊!”橫眉盯著火旭,南宮黛兒冷道“一枚無可救藥的廢材,搖身一變,轉眼間竟成了名動都城的天才少年,你又可以接受無數少男少女的仰視了,還不知足麼!

    我承認低估了你的實力,但別得意,你的實力與真正的頂尖少年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我沒得意,也沒打算證明自己比誰厲害!”窺破南宮措的心思後,火旭以異樣的眼神看著南宮黛兒,有點猥瑣的笑道“都是你害的,若算細帳,你得作出額外補償。”

    “怎麼補償?”斜睨著火旭,南宮黛兒問道。

    “比如••••••”火旭一手環胸,一手托著下巴道“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談談人生。”

    “閉嘴!”跳下競斗台,南宮黛兒怒道“找你的蒙面丑妞暢談人生去吧!”

    叮,叮,叮••••••

    腳步聲一路遠去,隨著側門的一開一闔,場館內就只剩下火旭一個人了。

    “說兒是丑妞,你哪來的自信!”火旭腹誹道。

    該走了。

    他堅信,某個熟人正在外面等他,而且已經等了他好一陣子。

    出了南宮少年競斗館,被正午的陽光刺得微眯起雙眼,火旭走完一段極短的柳蔭小道,就見格蕾•蘿絲佇立在一棵銀白雪娑樹下,一頭淺色長發迎風微舞。

    瞥見火旭,格蕾•蘿絲眸光凝住。

    她有太多的疑惑亟待解開。

    明明是巽蘿體質,他的實力何以在一夕之間得到明顯提升?元壓、氣息為何能完全屏蔽?還有神秘的身法、技法等等,一大堆疑問堵在她心里。

    然而,她問不出口,那些疑問涉及到他本該深藏不露的秘密,旁人無權打听。

    “若攤上危險,別人是低調做人活得久,你卻是拼命折騰尋生路,為此不惜暴露一身的秘密,反常啊!不過,我得承認,你的確離成功近了一步。”格蕾•蘿絲幽然道。

    “何以見得?”火旭平靜的道。

    “想必各宗門強者都對你頗感興趣,但他們還要觀察一段時間,短期內沒人會作出對你不利的舉動。

    而你在都正司說出那番證詞,看似冒了極大風險,實則不然,此舉反而非常巧妙的在宗人府與禮藩院之間打入楔子,致使正卿大人和時軸都被架在火上烤,手腳受縛,所以,你面臨的最大威脅已不復存在。”

    格蕾•蘿絲試探性的道,若說火旭真有此等心機,她會表示嚴重懷疑。

    “呵呵,蘿絲參事在試探我?”火旭笑道“太史厲害啊,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沒人管得住他的嘴,那番證詞傳播出去,經北征者遺屬一鬧,大帝、皇後坐不住了。

    在帝、後的威嚴之下,禮藩院、宮正署算什麼?有人擔心我留有後手,所以,那些顯赫人物自會權衡利弊得失,與我相安無事便成了權衡之後的最佳選擇。

    再說,暴露一點秘密沒尊駕想的那麼可怕,凡事有得必有失,像我這樣看似瀕臨絕境的小人物,如果無法讓旁觀者產生一點點興趣,那麼,在他們眼中,我死了與活著,又有什麼區別?”

    一抹駭異浮上格蕾•蘿絲眼底。

    她終于相信,眼前這個年不足十六的少年,心機深得實在是可怕,顛覆了她關于少年人性子的固有觀感。

    而且,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家伙似乎仍然有所保留,輕描淡寫的就把責任推給了葵秋,以洗清自己故意布局的嫌疑。

    “你有後手嗎?若有,你的後手又是什麼?”話一出口,格蕾•蘿絲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于急促,有失態之嫌。

    “有沒有後手其實沒什麼區別,只要有人相信我留著後手即可。”眼含一抹深意,火旭淡淡的道

    “我要是留後手的話,大概會找來若干數量的玉牒刻印,其上的信息自然要比那番證詞更詳實更勁爆,一旦被人不得已傳至各宗門強者手上,還是能激起幾朵浪花的。”

    什麼“要是”?什麼“不得已”?什麼“幾朵浪花”?如此輕描淡寫,妖孽!

    格蕾•蘿絲直想破口大罵,堪堪壓住滿腹怒氣,她強作鎮定的道“你當眾辱罵皇族少年,並將他擊敗,就是為了證明你的決心,你若遭遇不測,後手必出,到時候一切都不可逆轉?”

    火旭聳聳肩,“挑戰古藺•涵宇,我說我是被逼的,閣下信麼?”

    “我信!”格蕾•蘿絲沒好氣的道,忽然發覺自己忽略了一個關鍵問題,“沒人相信有哪位強者可以揮出三彩強光,所以,你那堆所謂的猛料不能成立。”

    那個神秘人的袍影驀然映入腦海,也就是一剎那的時間,火旭連忙將它揮走,模稜兩可的道“能否成立,就把這個懸念交給時間吧。”

    格蕾•蘿絲愈發的氣惱,又不便發作,心里委實堵得慌,最後還得耐著性子,給出善意的提醒

    “禮藩院、宮正署手腳受縛,暫時沒法摻和五氏盟的家事,所以,你面臨的危險被局限在極小的範圍內,這正是你的高明之處。

    不過,危險依然存在。十年前康靖大帝賜予都城十大宗門刑律豁免權,這十大宗門就包括五氏盟,換句話說,五氏盟的人犯了刑案,由五氏盟自己審結、懲處,皇族與帝國各署司都無權介入。

    昨天申時,幾名巡察在魚山一帶發現了一個剛死透的人,經查驗,死者是剛剛突破出關的火氏衣坊北坊主火玨,當時鐵氏兩名元士鐵鷹、鐵梟恰好就在事發現場,被巡察逮了個正著。

    都正司無奈之下,只能暫時認定此案與鐵鷹、鐵梟無關,拿到了將火玨的遺體運回了都正司的合理借口。

    奇怪的是秋試那天火從我嘴里獲知火玨的死訊後,居然無動于衷,這下倒好,都正司也不知如何處理火玨的遺體了。

    火是什麼樣的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呀,內外交困,為今之計,應該斷然離開五氏盟,暗中投奔國相門下,做個少年儲士,以你現有的實力,,再經國相著人調教,未來自有出頭的那一天。”

    “火玨大哥果然遇難了!”火旭心底喃喃道,他的眼底再次浮起恐怖的黑霧,歷時極短,片刻而已。

    收起廉價的泄憤意念,牢牢記住鐵鷹、鐵梟這兩個名字,他的目光在雪娑樹血色的根部停留很久,最後淡淡道

    “我是棋手,天生做不了棋子。”竟對格蕾•蘿絲拋出的橄欖枝無動于衷。

    “棋子?”格蕾•蘿絲恨得牙癢癢,“你不相信國相大人?”

    “不。”火旭摸著下巴,有點老氣橫秋的道“一入相府深似海,帝國要員都不喜歡底下人自行其是,想必國相也是如此,而我恰恰是個不易被人操控的人。

    與其強扭在一起經常給國相添堵,倒不如像現在這樣,大家各下各的棋,互惠互利。”

    “互惠互利?”格蕾•蘿絲強忍著那分發自內心深處的不屑,輕聲道“你能給國相帶來怎樣的利與惠?”

    輕笑幾聲,火旭的目光移向前方那條人影寥寥的街巷。

    “素聞國相與禮藩院正卿不睦,在許多大事上,前者每每受制于後者,這不應該啊。早年間,禮藩院不過是皇族司掌宮廷禮儀的內設機構而已,職能範圍從不超出宮城半步。

    從康靖元年開始,禮藩院奪走宗人府、相府實權,其影響力不僅覆蓋都城各宗門,而且遠達天下各郡,這都是古藺•浩波一人的功勞,此人在皇族中的地位突然間扶搖直上,個中緣由不提也罷。

    如今,北征真相已露出冰山一角,古藺•浩波或許成了皇族的包袱,其地位肯定會急轉直下。宗人府宗正很容易乘機擠開古藺•浩波,奪回實權。這種局面對國相非常有利。

    而一旦宗人府宗正奪回實權,他勢必盡快培植信得過的代理人,扳倒時軸,甚至重新確定五氏盟掌事者,這對國相與閣下而言,是顯而易見的實惠。

    但是,沒有我的神助攻,那位宗正大人怕是成不了事。”

    火旭話音未落,格蕾•蘿絲已是心頭狂震,若非親耳所聞,她實難相信這番話竟出自一個不足十六歲的少年之口。

    不得不承認,他的所作所為的確有利于國相大人,雙方並未合謀,各下各的棋,卻產生了奇妙的共鳴共振效應。

    “他該不會是個易了容的白發老者吧?”搖搖頭,格蕾•蘿絲生生壓下此念,下意識的放緩語氣道

    “就算今後木華代替鐵龍執掌五氏盟事務,木華也無能力制住鐵龍,你懷了鐵龍的好事,危險自然還在。”

    “我明白,木華制不住鐵龍,但五氏盟並非只有木華一名強者。”火旭從容應道。

    該說的話都已說明,接下來••••••便是揮手告別“煩請都正司代為安葬火玨大哥的遺體,給他立塊墓碑,大概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我才能去他靈前祭奠。”

    望著那道緩緩移動的背影,格蕾•蘿絲仿若置身于夢境之中,忽然間對這位少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那是無關元道秘密,更純粹的興趣。

    “我送你一程。”話一出口,她頓時吃了一驚,不理解自己的語氣為何一下子變得如此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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