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日後。
三座華麗閣樓在雲橋上拔地而起。
黎歌王子作風康慨,不止替河東修士搭建了臨時營地,就連大磐國同道的住所也一並代勞。
隨後,三路人馬全部匯聚到了黎歌王子的行宮里,擺起大宴,把酒論道。
坐席不設主位,只在宮帳內擺了兩列長桌。
黎歌王子與衛天照居于首座,何鐵掌與葵花婆婆居于次座,月隴王與衛壁居于第三座。
衛壁就是跟在衛天照身邊的青年修士,他已有元嬰初期修為,因此座位次序比較靠前。
再往後是森沉祖師、慕昆祖師與方獨樹等一干金丹期小修。
按說這種級別的宴會,金丹修士並沒有資格參加,但方獨樹等人身份特殊,屬于遠道進入大羲北朝的河西同道。
黎歌王子作為主家,決定盡一盡地主之誼,就把方獨樹這些金丹修士也邀入了宴席上,不過他們的座位肯定要排在元嬰修士後面。
等酒過三巡。
黎歌王子隔著數個座席,朝方獨樹遠遠舉了舉酒杯︰“數年前本王舉辦結嬰慶典,我那位遠在北庭的堂姐丹徽郡主,特地返回皇城給本王慶賀,席間聊到方道友的賢名,未能把方道友引薦到北庭,她可是滿腹遺憾。”
方獨樹道︰“丹徽郡主過譽了,我修為尚低,雖然因為《兩儀道》取得一些薄名,但我在覲見楚上師與丹徽郡主之前,對真魔榜名次毫無所知,實在不清楚一部道法竟然可以登堂入室,至今想來仍舊覺得力所不及。”
黎歌王子听他言語謙遜,不由一笑︰“方道友也不用自謙,本王听聞你曾輔助符遠上師參悟《回春道》,僅此一事,就足以證明你名副其實了。”
衛天照也附和一句︰“這倒不假,方小友要是沒有真材實料,《兩儀道》也不可能力壓五岳群修。”
他頓了一下,目光轉向何鐵掌︰“今次闖探扶搖塔,何道友是否打算前往仙鯤池釣魚呀?”
何鐵掌旋即苦笑起來︰“仙鯤池是扶搖塔中樞殿堂,晚輩是沒有資格入內的,等開塔後,如果晚輩可以進入龍雀鱉虎四府,已經屬于僥幸之極,不敢再有其它奢望。”
“那你志不如令師啊!”衛天照笑著調侃︰“當年老夫第一次參加扶搖法會,就是陪同令師一起入塔,他平時表現的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刻卻總能抓住機遇,他曾不懼危險沖入仙鯤池,與神洲各地的高手競釣于池邊,並且成功釣出了一條重荷魚。”
這話引來席間群修的興趣。
方獨樹也听的津津有味,他在大磐皇城時並沒有听符遠與四弟子講過仙鯤池垂釣之事。
何鐵掌應該知道,但是不知道出于什麼緣故,他不曾給方獨樹透露。
黎歌王子好奇詢問︰“難道符遠上師能夠參悟出《回春道》,是服用了重荷魚的原因?”
“肯定有吃魚的功勞,畢竟重荷魚能夠洗滌提升修士的悟道資質嘛,要不是有吃魚助力,《回春道》也不可能擠入真靈榜。”衛天照卻是話鋒一轉,又道︰“但是可惜……”
“可惜什麼?”席間齊齊響起了詢問聲,不止黎歌王子,包括月隴王、葵花婆婆、森沉祖師與慕昆祖師,全被吸引了注意力。
方獨樹也支起耳朵。
“可惜呀,符遠上師吃的是一條殘魚!”衛天照沒有吊胃口,很快道出原委︰“那仙鯤池是什麼地方?扶搖塔中樞重寶之地,那些南朝修士、摹霜修士、繪峰修士,甚至包括長青界的妖修全部聚齊,但凡有誰釣上來一條荷魚,下場可想而知,勢必遭到哄搶!”
他環望席間群修,最後說︰“符遠上師辛辛苦苦把魚兒釣出池面,尚未抓在手里暖熱,就被搶去一大半,他只撈到一條魚尾,氣的他破口大罵,卻又無可奈何!”
他口吻愉悅,像是在取笑符遠上師曾經的窘迫,但他心里其實一肚子酸意,不停在嫉妒符遠上師的化神偉業。
當年在仙鯤池垂釣,他也有參與,瞧見符遠上師的魚兒被搶,他還曾幸災樂禍過好一陣子,那時他並不認為符遠上師僅靠一條魚尾就能取得什麼悟道成就。
結果怎麼樣了呢?
符遠上師已經使用事實證明,一條魚尾也能夠起到逆天改命的神力,正是依靠魚尾的藥效幫助,符遠上師才成功參悟出了《回春道》,一躍進階到了化神期。
作為同齡人的衛天照,至今還停留在元嬰後期,此生是否還有進階希望,他自己都覺得渺茫之極,如今他又一次前來參加扶搖法會,就是打算沿襲符遠上師進階成功的道路,再去仙鯤池踫一踫運氣,撈不到一條魚尾,哪怕撈到一根魚刺也行。
黎歌王子听到這里,朝何鐵掌發了一句感嘆︰“如果令師服用的是整條重荷魚,《回春道》的威力肯定可以再上一層樓吧!”
何鐵掌道︰“師尊從來沒有對我講過這件事,上次入塔,我大師兄狄紅麟剛好結嬰,陪在他身邊,見證了他的釣魚過程,我大師兄曾言,假如整具魚軀都被師尊所得,那他返回河西之前就能化神成功,悟道時間肯定可以縮減數十年,至于威力能否提高,這誰也證實不了。”
重荷魚是青河神洲修仙界已經被探明出來,唯一一種能夠淨化資質的天地靈藥。
假如當年符遠上師吃掉整條重荷魚,他極可能不需要輔道,就能獨自參悟出《回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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