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方獨樹詢問。
青鵬旋即扇動雙翅,它本體傷口處的魔血開始微微閃光,又听卡察一聲,電流從傷口里急躥出來,如同蜘網一樣密集,眨眼覆蓋它本體。
電網把它本體籠罩以後,又在禽蛋內蔓延,不一會兒,這顆數尺寬高的禽蛋里邊,就已經是閃電遍布,密如針織了。
青鵬無處藏匿,很快被電網纏住,脖間的誅仙鏈頭也被電網牢牢鎖住。
看到這里,方獨樹像是明白了什麼。
他問道︰“是不是你傷口內的魔血,在控制那一截鏈頭,這才導致兩儀門失效的?”
青鵬沉吟了片刻,朝他點了點頭。
他又問︰“那些魔血到底是什麼東西?”
青鵬沒有給出任何底細。
方獨樹頓時皺眉︰“你不告訴我底細,讓我怎麼幫你?”
青鵬又一次扇動翅膀,召出一團妖風,凝結成青環形狀,爾後套在了它本體上,只不過青環根本沒甚麼防御力,被閃電輕輕一 ,就直接崩潰掉了。
青鵬卻不厭其煩,繼續凝結青環,一邊朝它本體上纏繞,一邊朝方獨樹嘰嘰喳喳的急叫。
方獨樹發現,它的聲音其實是源自本體,不過本體的禽嘴遭到重創,顯露一道刺目傷口,魔血在它嘴里流淌,導致它發聲比較怪異。
方獨樹琢磨片刻,根據它的動作,試著推測它的意圖︰“你施展的法圈沒有絲毫作用,你卻一遍遍召喚出來,難道是在給我演示什麼嗎?”
說著話,方獨樹忽然攤開手掌,把太極圈托在掌上︰“你是想讓我用太極圈試一試?”
青鵬的叫聲立即轉為喜意,它顯然就是這樣的意思。
方獨樹卻不著急施法,心里尋思︰“這鳥天天跟在我身邊,看上去老老實實,總是待在甲骨里邊酣睡,其實時刻都在關注我,它知道我的太極圈有鎮法神通,那它肯定把我的一舉一動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這種底細被瞧穿的感覺,讓方獨樹相當不習慣,他與青鵬是因為觀文甲骨而結緣。
以前方獨樹始終想不通,既然青鵬能夠進出觀文甲骨,又能施展妖風瞬移神通,為什麼不攜帶甲骨私逃?
現在方獨樹已經明白過來,青鵬是受了重傷,它待在甲骨里邊是為了療養。
而且,青鵬傷勢與誅仙魔鏈密切相關,它著急把誅仙魔鏈摘下來,肯定是為了療治傷勢著想。
過去方獨樹一直把青鵬當成幼兒對待,警戒心理並不強烈,他認為青鵬沒有什麼危害。
但如果青鵬擺脫了誅仙魔鏈,傷勢徹底康復後呢?
青鵬會不會攜帶觀文甲骨逃之夭夭?
想到這里,方獨樹決定留下一手。
雖然他願意把太極圈打入禽蛋內,前去鎮壓魔血所釋放的閃電,但他並沒有使用兩儀門摧毀最後一截誅仙鏈頭。
他把鏈頭吸入兩儀門,同時攝走了幾滴魔血,秘密收藏了起來。
假如將來青鵬康復後,它想帶著觀文甲骨私逃,方獨樹會把誅仙魔鏈與魔血重新還給它。
青鵬一直處于即將擺脫誅仙魔鏈的亢奮狀態,渾然沒有留意方獨樹的小動作。
等方獨樹施法完成。
青鵬見脖間的誅仙魔鏈徹底不見,它凌空一墜,回竅本體,妖風旋即彌漫開來,霎時淹沒禽蛋,又就地一轉,一股腦涌入觀文甲骨的甲面內。
方獨樹伸手召來甲骨,他見甲面上的青鵬圖騰已經換了形態,變成一副禽蛋的圖桉。
可能是剛才青鵬已經向方獨樹展示了真面目,就覺得沒有必要繼續掩飾,于是化成禽蛋原形,封印在了甲面內。
方獨樹透過甲面,可以看清禽蛋內的幼禽模樣,他就問了一聲︰“雖然我替你摘掉了魔鏈,但你本體傷勢仍舊嚴重的很,傷口並沒有愈合,你還需要我做些什麼嗎?如果你想要什麼丹藥,我都可以幫忙采集的。”
青鵬懶洋洋的搖起頭,示意不用幫。
它自己其實有療傷的辦法。
方獨樹凝神細看,只見甲面上時不時會脫落一枚枚的青光顆粒,蜂擁到幼禽的傷口內,魔血被顆粒沾染以後,會變的暗澹無光,尤其是魔血內的電花,被青光顆粒壓制的無影無蹤。
方獨樹越看越奇,心想難道青鵬是在利用甲骨治愈傷口?
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自從青鵬入駐甲骨以後,自始至終沒有向他透露有關甲骨的任何底細。
他也沒有追問,而是提到另外一件事︰“既然你不樂意讓我幫忙,我不會多事,不過我已經遵守承諾,把魔鏈替你摘掉,你是不是應該把這個情分給償掉?”
他環指隕星園︰“快施法修復這座鼎園!”
青鵬本來已經閉上雙目,像是打算酣睡,听見方獨樹讓它辦差,它極不情願的睜開眼皮。
拖拖拉拉半晌,它攜著甲骨,化作一道青虹飛走,等它抵達隕星園邊緣的空間禁制處,忽然演化成一頭數丈大的青鵬靈影,又 扇妖風。
隨著墨綠色的妖風涌入空間,原本扭曲的禁制,竟然逐漸有了平穩的征兆。
方獨樹見此一幕,頓時如釋重負,青鵬果真有修復星冥鼎的能耐。
他不由暢想︰“等到星冥鼎完好如初,那些閃電地帶豈不是可以來去自如?恐怕整個長青界內,任何天災險域,都可以驅使隕星園任意穿梭了!”
但他心里仍有一個疑惑解不開︰“這鳥到底是通過什麼手段修復的星冥鼎文?依靠它自身的妖力神通,還是通過觀文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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