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釗,準備了!”宗凜高聲提醒,再一次握緊了秋存墨的手。
“來了!”
印釗用力的勾住西子長舟的腰,眼神略有些曖昧的挑了挑眉。
“準備好了嗎?”
“我嗎?”西子長舟的剛才的那句話上,聞言楞了一下神。
印釗只是笑著看著他沒有在說話,突然抬手抓住他的手腕。
“嗡!”
噬魔劍破空而出。
同一時間,斬神刀也出現在空中。
他們像是有所感知,倏然飛向前方。
漣漪的震動中,魔界天門出現。
它們各自飛向自己的印痕。
落下的那一瞬間,一道白光破空出現,他們的眼前赫然出現了一道結界。
結界的另一方,是黑漆漆的深夜。
遙遠的天空掛著一輪血月。
“魔界?”西子長舟緊張的握緊雙手。
這就是魔界。
印釗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有我呢!”
西子長舟這才感覺他們的姿勢有點曖昧,下意識的要掙脫,卻被男人抓的更緊了。
“你要去哪?現在你是我的鑰匙,沒有你我就進不了魔界天門,你可別亂動。”
在魔界天門打開的一瞬間,秋存墨感知到了一股特別熟悉的氣息。
“墨韻天骨?!”
好奇怪啊!
屬于墨韻天骨的特殊氣息從魔界出來,氣勢非常的強大。
她的墨韻天骨好像只是其中的一小粒塵埃,微不足道。
宗凜頜首︰“墨韻天骨的來源,就是魔界!”
見她驚訝,笑道︰“關于墨韻天骨的本源傳說是沒有錯的,它來自于魔族,很多年前,有一個魔族的人來到人族,他很好奇人族的天骨是否能承受魔力,所以就用一些孩子做了試驗。”
那些實驗的孩子,有的承受不住魔力的侵蝕死去了,但是活下來的都發生了變異,形成了墨韻天骨。
那個魔族的人想要將這些孩子帶回魔族,但是一部分孩子很抵觸。
他們暗中商量了之後,悄悄的溜走了,只有一小部分人回到了魔族。
但是事情的後續發展很奇怪。
回到魔族的那些孩子繁衍生息,慢慢的延伸出了一個新的族群,名為魔衣族。
而留在人族的這些孩子,因為沒有了魔力的滋養,魔氣漸漸枯竭,演變成了如今的墨韻天骨。
四個人手拉的手,跨過魔界天門。
同一時間,魔族祭天神塔上的蘊珠突然爆裂,無數的裂紋綻開,一道道黑色的氣體鑽了出來,化成一個人影。
“大祭司!?”
聞訊趕來的眾人連忙跪在人影的腳下。
“這些年來你一直在休養中,怎麼就突然出來了?難道是魔族要發生什麼事情嗎?”
“你們不知道嗎?”男人旋身披上一件大氅,走向高高的祭台,俯視著遠方︰“魔界的天門剛剛打開了。”
“什麼?魔界天門打開了,不可能!”
“我們的人一直守在邊界,如果天門打開的話,一定會有消息傳來的。”
說著,大家看向通信用的傳音器。
它靜靜的站在那里,沒有半點動靜。
大祭司冷冷的斜睨他們一眼,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殺意。
“看來,我休養的這些年,你們是懈怠了!”
魔界天門是他當年所封印,只要封印打開,他就會被強行召喚醒來。
但是那些看門的狗,既然到現在也沒有把信號傳回來。
若不是他突然醒來,這些家伙估計還不知道,天門已經被人打開了吧!
眼楮掃了一圈,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氣場更低了。
“方岩新呢?他在哪里?”
方岩新是他的首徒,也是他親自提拔的大長老,掌管著祭祀塔的一切事物。
幾個人的表情有點怪異。
都沉默不語。
“怎麼了?他不會是死了吧?”
“沒有,大長老這些日子連日操勞,正在家里休息,大祭司稍微的歇息一下,我們這就把大祭司叫來。”一個精瘦的老頭顫巍巍的回答。
“你是吳起吧?”大祭司歪著頭,仔細打量他一番︰“多年未見,你好像老了很多呀。”
“是,大祭司已經沉睡了幾百年,還能認得弟子,是弟子的福分。”
“幾百年?我才睡了幾百年,就被你們折騰起來了,”大祭司溫和的笑著,隨即話音一轉,帶上了殺伐之氣︰“還是說,本祭司幾百年沒有殺人了,你們就忘記了我的壞脾氣!所以敢在我面前隨口胡謅的敷衍我了?!”
“大祭司饒命,弟子不敢!”吳起慌張的跪在地上,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不敢,那你在緊張什麼?還是說被我說中了心事,你猜到了自己的下場!?”
大祭司的手指微微的抬起來,黑色的魔氣縈繞在指尖之上。
“大祭司……”吳起意識到不妙,連忙要解釋。
但是回應他的,是大祭司指尖微微的一動。
“ !”
吳起的身體化成一股血漿,爆在每個人的臉上。
所有人的身子一震,臉色慘白無比,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動手擦臉上的血都跪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
大祭司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滿地的血漿,很是不滿意的搖搖頭。
“好多年沒有殺人了,手都有些生了。”
轉首,哀哀怨怨的一聲長嘆。
“我說過了,我不喜歡殺人,太過于血腥,但是有些人總是要逼著我動手……所以,你們之中有沒有哪個人,可以痛痛快快,明明白白的告訴我,我的那個大弟子,你們的大長老,他究竟在什麼地方?”
——
富麗堂皇的殿堂中,艷麗的衣衫散落一地,女子旖旎的笑聲若有似無的傳了出來。
“長老,你好壞呢,呀呀……輕點……”
隨後是女子更放肆的笑聲。
外面的守衛你你我,我看你,一個個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大長老的體力就是好,每天御女無數,可就是精神不倒,天天都能變著花樣的玩。
突然。
“誰?!”
一聲低沉的厲喝在外面傳來。
隨後就是一聲悶哼,再然後就是“砰”的一聲。
好像是有什麼人闖進來了。
幾個守衛都有些驚訝。
“外面好像出什麼事了。”
“胡說八道,能出什麼事呀?”
“誰來這里惹事?”
“是啊,哪個不開眼的,敢來這里打擾大長老的雅興?”
這些年來,皇族勢微,魔界的大權幾乎都掌握在大長老的手中。
話是這樣說的,但是幾個人還是拎著家伙出門查看。
門外,一襲黑衣走了進來。
他帶著帽兜,看不清臉,但是周身的氣場非常強大。
幾個人不敢放肆,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閣下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里是大長老的住所,閑人免進!”
男人緩緩的摘下帽兜,凝目四周︰“方岩新……本祭司還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一個俗物!”
記得之前收方岩新做弟子的時候,他謹小慎微,溫和乖順,做什麼事情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了惹出麻煩。
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放心的將大長老的位置交給他來做,求的就是他能夠沉得住氣,可以掌控局面。
沒想到,還是他看走眼了。
“你,你怎麼敢直呼大長老的名字?”
一名守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外一個人大聲呵斥住了。
“住口!”
不長眼楮的東西,你連耳朵也放在家里沒有帶過來嗎?
難道沒有听到他自稱本祭司嗎?
在魔族,能夠自稱大祭司,還敢闖進大長老的宮殿,肆無忌憚殺人的祭司,魔族還能找出第二個嗎?
當然是祭司塔中那個沉睡的,惹不起的存在。